這一切桂花都看在眼裡,既不會留戀皇上的關懷,也不會借此機會在她面前示威,也讓她懸著的心放下來不少。
秦瀲沒有在意梅兒的舉動,拍了拍她,「你好好休息,朕改日再來看你。」
「妹妹好些休息,過幾日本宮再來看你。」
梅兒強撐著睡意點點頭,然後才合眼睡過去。
她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費如此大的代價,向皇帝推薦一個嬪妃,但是至少現在成功了,她也提早見到了自己的孩子,或許這個孩子會因為早產而受到皇帝的憐愛,即使剛才她死了,至少也能活的好好的。
秦瀲走到外殿,眾人在次賀喜到,他也是十分高興,叫人賞賜了許多東西,這時候張嬪突然就昏了過去。
桂花正在抱著大公主逗她玩,看到張嬪昏倒,心裡有些幸災樂禍,但是忍住心中的想法,連忙叫到,「快,離太醫快來看看張嬪。」
離太醫走過來,替張嬪把脈,心中卻猶疑不定,他想了一會兒,「娘娘似乎是有了身孕。」
眾人有些驚訝,但是卻帶著咬牙切齒的恨意,張嬪獨佔了皇上,誰會喜歡她。
但是現在讓昏迷的張嬪回到自己的宮殿,想是不可能的。正殿有梅兒在休息,一時半會沒知道該做什麼,總管太監感覺到桂花的眼神,上前一步說,「回皇后娘娘,原來的西側殿之前重新收拾過。」
桂花一聽,趕緊對張嬪的貼身侍女說道,「還不快扶你們娘娘下去休息。」
張嬪的兩個侍女趕緊過來,福了福身說道,「是。」
兩人抱著昏睡的張嬪去了西側殿,皇后心中一歎,不禁慶幸梅兒生的是個女兒,如果是兒子,她就不知道自己會做出什麼樣的事情了。
她又想了想現在宮中有孕的嬪妃除了張嬪也只有花貴人了,宮中現在一男一女,子嗣實在太過綿薄,她不禁有些擔心如果她做的這件事情暴露了怎麼辦。
東側殿裡,張嬪緩緩睜開眼睛,她揉了揉有些腫脹的頭,想不起自己是怎麼回事。
「伊紅,現在是什麼時候了?」張嬪向外喊道。
「已經是晚上了。」並不是伊紅的的聲音,而是渾厚的男聲。
張嬪頓時便清醒起來,看見床邊原來坐著一個人,她先是一慌,然後驚喜道,「皇上。」正說著,她就要起身。
秦瀲趕忙只住了她,面上依舊沒有什麼表情,「你有了身孕,需要多休息,不必多禮了。」
張嬪驚喜的說道,「臣妾能有皇上的孩子,才是臣妾應該感激的。」
「這是在變著法的說你多想要幾個孩子?」秦瀲逗趣的說道。
張嬪被說得有些不好意思,她低頭笑笑了笑,「臣妾想要幾個孩子,也要看有沒有這個福分。」
秦瀲聽到這句話面上笑了笑,心中想的卻是另一件事。
「今日是朕的大公主出生的日子,這個孩子來得正是時候。」
張嬪有些不安的看向秦瀲,她有些擔心皇帝會覺得她搶了大公主的風頭,又害怕自己的孩子會因為這個原因而被厭惡,秦瀲繼續說道,「但願這是個皇兒。」
「皇上,這孩子還只有一個月,怎麼能斷定是個皇兒呢?」張嬪歡喜的笑道。
秦瀲含笑,「雖是如此,你盡心也要精心養著,多為皇家綿延子嗣。」
張嬪高興地回答,「臣妾一定不負皇上所托。」
這一日秦瀲翻了屏修華的牌子,次日便封為屏容華,雖然有些惹眼,但是也比不過大公主的風頭,這事情一傳到前朝就引起了風浪,皇后身份尊貴先不管,梅兒的身份雖然是嫡女,卻只是個傷人的女兒,實在是配不起皇室。
梅兒一大早醒來的時候便聽到了這件事,之後就一直皺著眉頭,相比之下還有比她更急的人,桂花也是著急的連水都不喝下,今日因為梅兒生下大公主而被議論出身,明日就可能因為作為大皇子的生母的她身份低微而重新挑選皇位的繼承人。
不過很快皇帝便宣旨讓木家挑選兩個出色的男子脫離商人的籍貫,一位上京擔任四品典儀,另一位在當地擔任知府,木家自然是不勝歡喜的,商人此生都不能參加國考做官,能夠得到官職並在京城住下已經是莫大的榮光,也就沒人在意皇上的用意了。
梅兒最近也開始慢慢的與宮中的眾人開始交際,許多低位的嬪妃牟足了勁來抱她的大腿,當然屏容華應該是首當其衝的喜歡討她的歡心的,梅兒也沒少向她示好,完全就是為了讓屏容華被眾人的奉承沖昏頭腦。
果然屏容華沒有辜負她的期待,每日都是穿得光鮮亮麗,首飾衣服或多或少都違反了規矩,將所有人的目光都吸了過去,但是這種小事最為皇后的桂花雖然看不過,但只要是在她的容忍範圍內,能放過的就盡量放過,畢竟她也不希望要太多敵人。
三月也是有驚無險的過去了,張貴人一事到現在還是沒查出個所以然來,但是傳言說張貴人曾經偷偷叫人在晚上往地上倒水,二月的天雖不是會凍結,但是也會結出薄冰足夠讓人狠狠地摔上一跤。
這樣子不利的傳聞自然不可能是張貴人的下人說出來的,這是梅兒張貴人在小產後的幾天,便杖斃了一個宮女,梅兒便編了個瞎話讓屏修華四處亂說,難得聽到有這樣有意思的的事情自然會弄得滿宮皆知。
張貴人耐不住重壓,說出真相的時候已經是四月的中旬,那是花貴人已經被
軟禁一月多,想想如是被囚禁於宗人府,兩個月足夠讓花貴人腹中的胎兒小產,據張貴人所說那水本來是打算讓花貴人摔倒的。
秦瀲之後給張貴人賜了白綾,聽看守的太監說,她到最後一刻也沒有停止過掙扎,因為並不是她自己上吊死的,而是幾個太監合夥掐死的,臉紫的都變黑了,舌頭都伸出來好幾寸,著實是把人嚇破了膽。
消息傳來的時候梅兒正抱著大公主,小太監一說這個消息,公主就哭鬧不止,她立刻就慌了不知道該做什麼,還好皇上給她指了個老練的嬤嬤立刻止住了公主的哭鬧,梅兒這下是徹底頭疼起來了。
雖然說她可以把照顧公主的事情全交給皇上指來的胡嬤嬤做,但是這樣子傳到外人耳中,就好像是她不喜歡自己生的大公主,傳到皇上耳朵裡也不會有什麼好聽的話,而且最重要的是她不希望大公主與她生分。
胡嬤嬤讓大公主止住哭鬧之後,梅兒又將公主抱了回來,她還沒適應應該怎麼抱孩子,胡嬤嬤便在一邊教她,然後果然沒有之前僵硬,輕輕的又搖了搖,過了一會她才把公主交給胡嬤嬤照顧。
「青萍?」梅兒叫來正在殿外的宮女。
「娘娘有什麼吩咐?」
梅兒搖了搖頭,但隨即又說,「去把花貴人叫來吧!」
「是。」
沒過一會,青萍便帶著花貴人過來了,花貴人的臉色還算不錯,但是顯然心情不好,這也是多年情同姐妹的人就這樣簡單的出賣自己,甚至是利用孩子的死來害死她,這是不知道讓人覺得心寒,又或是覺得可悲呢?
「蓮花,去叫人拿杯熱奶來,在拿些暖胃的吃食。」
「是。」
「花貴人,本宮不是什麼有善心的人,張貴人也是死得其所,所以你還是節哀吧!」梅兒在一旁勸說道。
「嬪妾只是一時接受不了。」花貴人死死的抓著衣服,看上去十分難受。
「你以為張貴人是自己願意的嗎?」
「熙嬪娘娘的意思是?」花貴人奇怪的看著梅兒。
「我聽說張貴人曾經與你是無話不說的閨中密友,怎麼進宮才兩年就會形同陌路?」
「那是因為?」花貴人愣住了,她確實沒想過為什麼,因為光是想到張貴人背叛了她就覺得心一陣陣的難受,卻從沒想過張貴人根本不會想如此狠毒的辦法,她雖然不擅長看人心,但是對於誰會做出怎樣的事情還是有數的。
後宮之中皇后一心一意的照顧皇子,根本不會管一個小小的貴人,蔡嬪,芙嬪還是老樣子沒什麼動靜,樂妃雖然不比一年前,但皇上還是時不時的去婉琴殿,只有張嬪是最受喜愛的,但是也所有人都說張嬪一直在準備什麼。
張嬪最引人矚目的便是連續十日的盛寵,惹得後宮眾人都眼紅,但是張嬪卻沒有招惹過任何人,壞話人人都會說,卻不會招惹,是因為張嬪是個小肚雞腸的人,只是不小心說錯一句話而已便要弄得滿宮皆知是最讓人頭疼的。「娘娘是說張?」花貴人沒有再說下去,隔牆有耳,她還是懂得。
「你可要助我一臂之力,殺了那個害死張貴人的傢伙?」
「還請娘娘明示,只要嬪妾能做的,一定盡力做到。」
梅兒笑了笑,「現在還不是時候,要讓那人飽受痛苦,才能過癮。」
五月初天氣漸熱,木家的男子也已經帶著一部分家眷進京,來的是林念珍李氏生的兒子,木家的長子則在當地做了知府,進京都是木家側室的,大概是因為木家人都覺得這個官職並沒有什麼用處所以才會讓庶出的孩子進京。
不過大概是因為木家人算盤打得太精,大概真的是木家人打錯了如意算盤,又或是林念珍太有才華,皇帝十分欣賞覺得製作四品典儀是在太過大材小用,於是便讓他在身邊輔佐,常住皇宮,後來燕富親王秦雍出生後便是林念珍做老師。
今年正好是梅兒進宮的第三個年頭,也是五月的一天她被馬車帶進皇宮,從此就在也出不去了,但是梅兒已經沒那麼在意這件事了,今天天氣難得十分涼爽,她便帶著大公主和花貴人一起遊玩。
天氣晴好萬里無雲,五月初荷花對還沒開,但是已經能看見飽滿的花骨朵**於水,水中遠遠看著也是十分好看,她和花貴人兩人坐在涼亭裡,各一把團扇給自己扇風,兩人的心情都不錯。
自從和花貴人達成共識之後,兩人的關係已經比之前要好得多,梅兒對於多了一個交心的姐妹還是十分高興的,只是比起之前草木皆兵的感覺要好得多,多一朋友比起多一個敵人要好得多。
「誒呀!熙姐姐今日真是好興啊!」梅兒聽到聲音,四下看了看卻沒見到人。
「在這裡,熙姐姐。」
她又仔細聽了聲音似乎是從湖面傳來的,又轉向湖面才發現原來是屏容華乘著船在湖中,難怪她之前向別的方向看不到。
「屏妹妹也正是好興,怎麼也挑今日出來了?」梅兒也是難得心情不錯,所以也就多說了幾句。
「妹妹是清晨來采露水的,見景色不錯也就多留一會。」屏容華見到梅兒難得向她示好,自然是要想盡法子多聊一會的。
「那妹妹應該回去休息會,萬一累著怎麼辦?」
「妹妹不累,到是熙姐姐肯不肯給妹妹個位置坐坐。」
「這位置多著,妹妹儘管做便是。」梅兒高興地叫到。
「那妹妹便不客氣了。」
很快屏容華便讓船夫靠岸走進了涼亭,很快就有一陣涼風迎面撲來。
「姐姐這裡真是涼快,難怪心情這麼好。」
「那妹妹是不是該給姐姐表示啊!」梅兒忍不住大笑,趕緊用團扇遮住臉,免得這幅醜態被人看見。
「妹妹可沒好東西比得上熙姐姐,到是想斗膽看看小公主。」屏容華故意說得有一些不高興的樣子,這下花貴人也忍不住笑出聲了。
「胡嬤嬤,把公主抱過來給屏容華看看。」
胡嬤嬤立刻抱來了正在熟睡的公主,屏容華不敢抱著,只敢用手輕輕地摸幾下,嫩嫩滑滑的感覺很舒服,就忍不住多摸了幾下。
梅兒和花貴人對視,兩人會心一笑,很快又轉開眼神繼續找有意思的東西看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