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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百九十二章 梅兒的前世(九) 文 / 熙佳

    梅兒抿了抿嘴唇,開口說道,「皇后是您的妻子,嬪妾只是妾,沒有吃醋的道理。」

    「果然是識大體的,朕真的很封你做皇后,可是那太危險了。」秦瀲安慰道。

    「嬪妾知道,只是嬪妾只要在皇上身邊已經知足了。」

    「你放心,朕一定會給你一個名分的。」

    說著秦瀲走過來輕輕地抱住她,眼睛裡是滿滿的寵溺,梅兒也只好順他笑了笑。

    「朕還得去看皇后,免得她放不下心。」

    「嬪妾知道。」

    梅兒一直到秦瀲走後才又睡下,反正秦瀲已經吩咐人在外面等到她想離開的時候,在帶她離開,而且她可以肯定皇帝是喜歡她的,至少現在是這樣,雖然沒有什麼不好,但是對她來說,這裡沒有她想要的。

    梅兒一直睡到寧嬤嬤將她搖醒,那大概是梅兒睡得最暖和的一覺了,沒有那種冰冷刺骨的泡在水裡的感覺,只有像太陽那樣溫暖的安心和舒適感,可能是因為皇帝的龍床太舒服的感覺,搞得梅兒想每天都睡這裡。

    不過那是不可能的,但是給皇后請安這種小事,還是能免的,桂花看到梅兒沒有來,反而沒有不高興,可能是因為秦瀲早晨來陪她一起用早膳的關係,這一點小事對她來說,一點關係都沒有了。

    不過私下裡那些新進宮的倒是把這個當成了話題,一時間波瀾四起,事情鬧得沸沸揚揚的,一直管理公務的樂妃注意到後,很快就將這件事情整頓好,也沒有人在亂說話,不過還好皇帝和皇后都沒有在意這件事情。

    梅兒的珠簾閣一時間也是人滿為患,這個詞用的一點也不過,真的是人太多,都沒有地方能站人,這些人都是來給她送賀禮的,因為今天早上早朝之後,皇上便讓李全宣旨,封她為熙容華,後宮裡的人都跑過來了。

    梅兒雖然不喜歡,但是也只能耐著性子,一個一個的接待,然後將她們都送走,不過最難得的是已經沉寂的蔡嬪和芙嬪竟然也送來了賀禮,蔡嬪的是兩匹綢緞,芙嬪的則是一對金鐲,兩位都說這只是薄禮,就不需要親自來謝禮了。

    將一群人送走後,她正和蓮花說著話,小玲突然來報,說是皇上身邊的李全在外邊等著求見,梅兒示意小玲讓李全進來,李全進來後身後還跟著一幫宮女太監。

    「奴才給熙容華請安。」

    「公公不必多禮。」梅兒示意讓李全起身,「公公來,可是皇上吩咐了什麼。」

    「正是,奴才特意去內務府調了得力的奴才來,供小主盡情挑選。」

    「這種事交由內務府的總管就好了,為何要公公親自來做。」

    「這件事是是皇上讓奴才來做的,自然是要親力親為的。」

    梅兒聽到了有些擔憂,她不想剛侍寢就這麼顯眼,但還是笑著說,「那就有勞公公了。」

    說罷,李全擊掌示意,跟在他後面的宮女太監走向前向梅兒請安,「奴才/奴婢,給小主請安,小主萬福。」

    「你們都起來吧!」梅兒溫柔的笑道。

    「謝小主。」

    梅兒看了一眼,隨意挑了幾個,李全親自挑選的自然是忠心,所以剩下的她也沒太注意,讓蓮花叫幾個人帶站在這裡的宮女太監們下去領些賞賜,才讓他們收拾一些各宮送來的賀禮,要是能收起來的就盡量收起來。

    她吩咐完一些事情後,便看到還站在一旁的李全,有些疑惑,「公公還有何事?」

    「皇上說了,以後為了小主不被人排擠,會盡量少的讓小主侍寢,還請小主不要怪罪。」

    「既然是皇上的意思,我又怎麼好怪罪。」

    「那就好,」李全安心地點了點頭,「說起來還有皇上賞賜的東西沒有交給小主。」

    「南海東珠一斛,翡翠珍珠簪一對,蜀錦一匹,綢緞兩匹,薄紗一匹,還有就是,」李全小心翼翼的從袖子裡掏出一個盒子。

    「這是皇上叫奴才偷偷給小主的,還望小主藏好,也不要輕易示人。」

    梅兒一頭霧水的打開那個有些樸素的盒子,裡面是一隻簪子,只是簪子上面的不是花鳥,而是一隻鳳凰,梅兒心中一驚,立刻看向身旁的李全。

    「皇上說權當是對小主賠罪,小主就收著吧!」還沒等梅兒開口,李全就先她一步把話說了出來。

    「那好吧!嬪妾就先收著,只是,」梅兒欲言又止。

    「奴才知道小主為難,但是您就收著吧!」李全一臉為難的看著她。

    梅兒歎了一口氣,「我知道了,蓮花去拿些賞銀,再去讓李公公從那些賀禮中挑幾樣拿回去。」

    「這可折煞奴才了,這都是奴才應該做的。」李全雖然嘴上說不敢,但是面上笑得十分高興,看樣子先她一步的幾個嬪妃都沒什麼東西好打賞的,最多也就是些碎銀吧。

    「因為我這個小小的榮華,公公今天這麼*勞,這點薄禮還是應該的。」

    「那,奴才就恭敬不如從命了。」

    等到李全走後,梅兒才覺得自己是真的累了,她揉了揉頭,打算躺下來睡會。

    新人入宮第三天秦瀲寵幸了一位張美人,只是一天還沒什麼,但是連續幾日皇帝都翻了這個張美人的牌子,這下全後宮的注意力都集中到了這位張美人身上,但是似乎是因為張美人怕生

    人,所以皇上免了她的請安禮,並嚴令禁止所有妃嬪進入張美人的屏雨軒。

    這下即使是不想管閒事的人都忍不住心裡癢癢,梅兒也是忍不住讓蓮花去打探了消息,但是蓮花說,這位張美人長得雖然十分貌美,但是也就比皇后好看一些,采卻很不錯,經常會對月當歌,聽到這梅兒笑了笑,這是皇帝給她找的擋箭牌。

    果然接下來的很長一段時間,都是這位張美人侍寢,這下別說是後宮的嬪妃眾人,就連在皇后之位上穩坐的桂花也有些撐不住氣,但是眾人都顧及著皇上,所以並沒有做什麼,也不敢暗地裡安排些什麼。

    然而就在第六天早上,皇上下旨封張美人為張嬪的時候終於爆發,張美人一下就成了後宮的焦點,越級晉封,而且還是一跳好幾級,若是太后還在世定然是不會原諒的,現在張嬪的風頭完全蓋過了梅兒的之前的名氣。

    這一夜,皇帝又翻了張美人的牌子,寢殿內秦瀲已經安然睡去,只有張嬪因為心中有事,久久不曾睡去,到今天為止皇帝已經連續半月都翻她的牌子,沒有人能夠連續侍奉聖駕這麼久,又想起了今日在朝鳳宮皇后對她說的話。

    今天因為是張美人的冊封之日,所以必須到朝鳳宮拜見皇后,聽從皇后的教導,但那也是要在完成一大套規矩之後的事情。

    裝飾華貴的朝鳳宮,桂花坐在正殿,她看著眼前的張嬪心中不免有些複雜,他對張嬪柔和的說道,「本宮今日只有一件事要跟你說,你可知道是什麼?」

    張嬪有些疑惑,但還是十分恭謹的行禮,讓後問道,「還請皇后娘娘明示。」

    桂花輕輕一笑,示意讓張嬪起身,繼續說道,「你可知你侍寢幾日了。」

    張嬪立刻就明白了,其實她早就已經知道皇后要與她說什麼了,其實她不是不明白這件事情,但是她只是不希望就這樣子讓皇上離開了,恩寵難求,這次放皇上離開,誰知道下一次要到什麼時候才能見到。

    桂花看到張嬪有些悲傷的表情,有些不忍,讓玉貴下去將她扶起來。

    「本宮知道你是個聰明人,不用本宮多說什麼,皇上向來是以國事優先,但是自從臨幸你之後,以後便夜夜要你陪伴,國事也放在一邊,前朝和後宮之中都已經頗有怨言。」

    「嬪妾知道,可是」嬪妾捨不得,張嬪沒有膽子把下半句話說出來。

    「你要知道後宮沒有安寧,前朝也必定不穩,你也是個聰明的,即使本宮不說你也知道只有前朝穩固,後宮才能安寧,才能使皇上不必有不需要的憂慮。」桂花見張嬪還是一臉不情願心裡有些不高興,但還是繼續耐心勸導。

    張嬪雖然並不願意,但不敢在皇后面前擺架子,於是回答到,「是嬪妾太過任性,還望皇后娘娘恕罪。」

    「你何罪之有,倒是本宮有一事相求。」

    「嬪妾知道娘娘要說什麼,」張嬪死死地咬住下唇,「皇上那邊,嬪妾知道該怎麼做,定不會叫皇后娘娘為難。」

    桂花滿意的點點頭,笑著對她說道,「你記住,兩情若是久長時,又豈在朝朝暮暮。」

    「嬪妾知道了,多謝皇后娘娘提點。」

    張嬪猛地張開眼睛,歎了一口氣,到底還是沒能睡下,她將頭埋進秦瀲的胸膛,她多麼希望面前的這個人就是她的,但是他是皇帝,後宮三千佳麗,她的容貌即使在怎樣驚艷,也總會有衰敗的一天,至少在這刻,屬於她的。

    翌日夜裡,張嬪結束了她的專寵,秦瀲今日終於翻了其他人的牌子,只是這一夜侍寢的不是新進宮的美人們,不是孤僻的熙容華,也不是蔡嬪或是芙嬪,更不是賢淑的皇后,而是住在婉琴殿的長久未曾乘寵樂妃。

    接到這個消息,最高興的還是樂妃,有了皇上的寵愛終究是一件好事,不用再擔驚受怕自己會有一天會在宮中孤獨終老,才有機會讓已經衰敗的家族再次興旺起來,但是她最想要的莫過於一個孩子,那樣即使沒了寵愛,也能憑著孩子過得好些。

    入夜,樂妃一走就打扮好靠在門前,等待著秦瀲的到來,還好很快她就看皇帝明黃色的轎子,高興地立刻飛奔出去,聽琴看到了自家娘娘這樣高興,不忍心阻止,跟著一起跑過去。

    「臣妾參見皇上,皇上萬福金安。」

    「起來吧!」說著秦瀲便伸出手將樂妃扶了起來。

    「多日不見月兒,似乎是消瘦了不少。」

    「皇上,還這麼叫臣妾。」

    樂妃有些嬌羞,她初入王府的時候秦瀲就是這樣叫她的,她只是沒有想到秦瀲竟然還記得。

    「把頭髮散下來吧,你那樣子更美。」

    樂妃自然是照做了,垂下烏黑的三千髮絲,她看上去的確比之前要更加美麗,甚至讓人覺得她楚楚可憐,想要禁不住抱住她。

    樂妃坐在院子裡,手裡把弄著披肩而散的青絲,秦瀲則坐在一旁喝著悶酒,今夜似乎比平常的時候來的更靜,連蟲鳴都不曾聽到過幾聲,樂妃覺得像是度日如年步,總覺得皇上似乎只是為了讓張嬪不那麼引人注目,才會來她這裡。

    「月兒,給朕彈首箏曲吧!」秦瀲醉醺醺的說道。

    樂妃聽了靈敏的起身,聽琴扶著她走入寢殿內,她隨手拿起桌案上的一把琴便了彈起來。

    左手勾弦,熟練地彈了起來,樂妃對許多曲子都是要彈上千百遍,直到將曲子徹底練熟之後才會把手的,所以即使是長久的不練習,她也知道該如何彈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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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所以樂妃很多時候都只是按照曲譜,十分呆板的彈奏,但是因為她彈得非常好,所以已經很少有人知道她彈得箏曲究竟是哪裡不對,即使有人能夠聽出琴聲很奇怪,但是也很少有人能猜中她的心思了。

    「月兒可是心中不挺快?」

    秦瀲這一問,讓正在撥動琴弦的樂妃手指一頓,四周便萬籟俱靜,樂妃突然覺得很難受,很想找個沒人的地方大哭一場,就在這時她覺得似乎有誰抱住了她。

    「想哭就哭吧!朕負了你多年,今天是朕在這裡,免你的罪。」

    這下樂妃再也忍不住了,用力的抓住秦瀲的衣服,眼淚還在不停的往下掉,樂妃把自己的臉埋在秦瀲的胸口,免得秦瀲看見她難看的哭相,兩人殊不知他們頭頂的屋瓦上正站著兩個人,一個是蓮花嗎,另一個則是梅兒,兩人聽到這裡對視了一眼,便打算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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