資歷稍老一些的行宮人都是知道的,異王最是好色,所以後宮的競爭尤其激烈,看盡那些血雨腥風的人,是絕不會輕易投靠任何人的,況且現在異王才剛登基,後宮總會有新人出現,世間總會有更美的女子出生,時間會慢慢的剝削女人的美貌,總有一日會消失殆盡。
「參見異後娘娘。」宮人們齊聲跪下說道。
「起來吧!誰是這裡的掌事太監?掌事宮女?」
「回稟異後娘娘,奴才常戊庸是這裡的掌事太監。」人群中一個聲音有些年輕的太監說道。
「奴婢梁世雀,是這裡的掌事宮女。」一個年長的宮女說道。
「梁姑姑,行宮的陪嫁丫鬟玉和和惜桂,以後就要靠你好好教導了。」林紅袖微笑的說。
「是,奴婢定然傾盡所能。」梁世雀答道。
「以後本宮便是你們的主子,你們腦子裡想的,該有的,不該有的,」林紅袖頓了頓,眼神明顯變得凌厲,「我或許不能立刻可知道,但是要讓我知道誰做了什麼不該做的,我必然饒不了那人。」
「但若是做了對我有用的事情,我自然是會有所嘉獎的。」說到這裡林紅袖的表情便漸漸溫柔起來,她示意玉楠將準備好的荷包發給跪在地上的所有宮人,林紅袖當然不指望能這點銀子能夠收買多少人,但是這種賞賜還是需要的。
「奴婢/奴才,自當為異後娘娘盡犬馬之勞。」眾人齊聲說道。
林紅袖看到效果不錯自然是心情不錯的,「都起來吧!」
「謝異後娘娘。」
走進寢殿林紅袖便聞到一股難以言喻的香味,聽梁世雀說此香十分安神,異王擔心她因為長途跋涉而不能安眠,而特意點上的,聽到這句話她又忍不住高興起來,畢竟帝王自古是無情的,能有這樣一個愛她的夫君,她又怎麼會不高興。
不過回過神,林紅袖確實覺得自己是有些累,但是異王還沒來她也不好意思先睡,就一直硬撐著,結果等著等著就躺在床上睡著了,玉楠看到了過來便給她蓋上被子,總不能讓新娘子在大喜的日子著涼吧!
這一天宮廷裡的絲竹樂聲一直演奏到了天明,秦瀲應對完過一波又一波的客人後,總算是找到了理由抽身離開,他一走進寢殿便看見了躺在床上的林媛淑,不可否認她真的很美,在昏暗的燭火更有一種恍如天仙的感覺。
他走到床邊坐下,搖曳的燭光下他的眼神中充滿了溫柔,他輕輕地抓起她的一縷頭髮聞了聞,有一股若離若即的香氣,是他命梁世雀點的那種香,正好這時林媛淑迷迷糊糊的醒了過來,似乎是還沒睡醒的關係,她沒有注意到他是誰。
「臣妾失禮,還請皇上恕罪。」
等意識到的時候,林媛淑趕忙想要行禮,但是被秦瀲止住了。
「大喜的日子,就不要拘束這點禮數了。」
東裡寒用手抓住她的下巴,壓低聲音對她說,「你還想讓我等多久?」
林紅袖紅著臉不知道該說什麼,漸漸向後躺去,夜晚還長得很。
第二天她醒來的時候東裡寒已經走了,她總覺得有點失落,但是想到昨晚的事她實在是害羞,但是卻很開心,陽光穿過透過窗子打進柔和的光線,她覺得自己真正的好幸福,幸福的就像是在做夢一樣。
過了一會玉和端著洗漱的水盆走了進來,見她心情不錯便也不多寫什麼,在一旁替她梳洗,還沒來得及替她更衣,梁世雀就走進來說,眾嬪妃前來請安,林紅袖沒想她們到來的這麼快,所以然梁世雀讓她們稍等一會。
很快林紅袖便穿好了衣服,讓玉和去通知梁世雀讓眾位嬪妃先到正殿等著,很快她也到了正殿,進去之前她深吸了一口氣,她之前雖然管理過下人,但是後宮的妃子和下人可不一樣,她不知道的自己是不是真的能做到。
「參見異後娘娘。」剛才還坐著的三人看到她過來,立刻起身向她行禮。
「起來吧!」她盡量說得平易近人一些,等到坐下後她便說,「賜座。」
「謝異後娘娘。」謝禮後三人才坐下。
林紅袖看了看,坐在一共只來了三人,笑美人因為位分低,所以不能到內殿行禮,坐在右邊第一個位置的是樂妃,然後是芙嬪,然後才是蔡嬪,有封號夠然還是高人一等的,她覺得光是看著蔡嬪的表情她都知道,兩人是不和的。
今天只是例行的請安,因為紅袖淑並不是與她們太熟,所以也只能光看著她們說話,但是可真的是一點也不無聊,樂妃似乎不是很喜歡鬥嘴,最多會在蔡嬪和芙嬪鬧得有些厲害的時候,勸勸兩個人。
不過林紅袖看得到是挺起勁的,對於她面前的三個人,她還只是個什麼都沒學會的新人,即使她是皇后,也總有被脫下去的一天,所以她必須在能學的時候盡量多學一點,但是茶水添了一次又一次,她這次是真的不想再聽下去了。
「好了,天色不早了,今天只不過是請安,就不要聊這麼久了,本宮還有事,就先走了。」
「恭送異後娘娘。」
看到林紅袖離開後,蔡嬪和芙嬪馬上就繃不住臉上的笑臉,轉身就離開了,樂妃看了看那兩人都不知道該說什麼,原來在王府的時候兩人就是這樣,明明沒什麼深仇大恨卻總是這樣子我討厭你,你討厭我的。
不過再過段時間她們怕是也沒什麼精力互相討厭了,明年的夏天就是挑選秀女的時候了,到時她還能靠著自己自滿的音律博得多少的寵愛,從此之後她也
也不得不拚命地掙了,即使是為了家族的地位也好。
樂妃的宮殿是婉琴殿,距離朝鳳殿非常靜,所以來回並不花時間,樂妃一回來便向留守的宮女問道。
「聽琴,我的箏,琴弦的音都調準了嗎?」
「回娘娘,樂器坊的人剛剛開,音已經調準了,但是工匠說琴已經老舊,若是再不換的話,怕是再也用不了了。」聽琴恭敬的站在一旁做到。
聽到這句話,樂妃眼中有些悲傷,她走到擺放著箏的案台邊,她輕輕地摸了摸,箏上已經有細碎的裂痕,這不是用好木頭做的,加上幾年前在潮濕的江南沒有好好管理,音色時不時的會走調,修理也越來越頻繁。
『是時候該放棄了,又不能一輩子都這樣。』她在心裡這麼對自己說道。
但是這樣子就能夠放棄的話,她早就能夠放下了,但是這麼多年,她每次看見這箏的時候都這麼勸自己,結果當然是可以見到的,她不管怎麼就是不願意,扔掉這把琴。
聽琴只是在一旁默默看著她,什麼也不說。
後宮的生活十分無趣,尤其是在沒有任何人會威脅自己生活的時候,很快就到了籌備新年的時候,前兩年的新年家宴都是由樂妃處理的,所以林紅袖特意叫來樂妃與她同住朝鳳宮,也好方便請教,樂妃自然是爽快的答應。
臨近新年日子也開始變得有些忙,前幾天尚衣局的人剛好給她送來了新做的衣裳,衣服的樣式基本上與普通的冬衣沒有區別,但是卻在領子和衣袖的部分加了一圈翹起來的絨毛,聽說取得都是剛出生幾個月的小兔子的絨毛,她還特意摸過,果然是十分舒服的。
和樂妃協力策劃比想像中的更加順利,半個多月的時間就把大小事宜確定了不少,兩人的關係也稍好了一些,至少不至於像之前那樣需要考慮該說什麼,只是樂妃似乎是相當喜歡音律的,說的話大部分都是有關箏曲的事情。
林紅袖因為練舞的關係,對音律也是相當瞭解的,但是卻不想樂妃那樣癡迷,有時候林媛淑有一種樂妃並不喜歡音律的感覺,她最開始覺得只是自己想錯了,但是這種感覺隨著家宴的臨近讓她覺得也來越明顯。
最開始只是覺得樂妃對一些箏曲的理解有些奇怪,後來漸漸覺得她說的關於箏曲的理解,似乎都都是一樣的,雖然每次說的話都不一樣,但是所有的意思都是一樣的,好像就像是只是瞭解一件事情的表面,而無法理解它的內涵。
她很想問問樂妃這件事,但是仔細想她和樂妃的關係並沒有好到這樣,而且如果貿然的去問並讓會讓關係惡化,樂妃雖然沒有什麼勢力,但是能多一個朋友,又何必自己去增加一個敵人。
她假裝不知道這件事情,繼續和樂妃融洽的居住,新年有就在不知不覺間到來了,一大早林紅袖便穿著厚重的朝服接受嬪妃們新年的祝賀,這一天即使是笑美人這樣位分卑微的嬪妃也能夠到內殿來,那是林紅袖第一真正意義的與花枝闕見面。
花枝闕的臉色並不好看,即使已經用了許多胭脂掩蓋她的病氣,她還是能夠看出她的眼圈很重,看來已經很長一段時間都沒有過好眠了,行過禮後眾人便開始閒聊,其實加上她也只有五個人,兩個人不和,一個人不愛說話,也只有她和樂妃聊得開心些。
「異王駕到。」
聽到這句話在場的所有人的注意力都放到了門口,不一會就看到一個明黃色的身影出現。
「臣妾/嬪妾,參見異王,異王萬福金安。」
「都起來吧!」東裡寒的聲音聽上去十分高興,似乎是遇到了什麼好事。
「異王似乎是遇到了高興事?」林紅袖笑著問道。
「是啊!我已經很久沒有這樣的高興事了。」說著,臉上的笑容又深了幾分。
「既然是高興事,皇上不如說出來,給姐妹們聽聽。」蔡嬪心直口快,搶先一步說了出來。
東裡寒有些遲疑,讓林紅袖覺得似乎不是能給她們聽得,「異王,可是涉及國家大事?」她遲疑的問道。
「沒事,邊關的將士來報,說是進犯的北方蠻族已經被壓制,從此就又少了威脅我朝的安危便又少了一個了。」
「恭喜皇上,賀喜皇上。」林紅袖同眾人一同恭喜到。
「好,好,都賞,都賞!」秦瀲高興的大笑道。
林紅袖也是十分高興的,聽說北方的蠻族威脅異國的安危已經有百年了,如今一個如此大的禍害被除,東裡寒作為剛登基的新帝,在如此短的時間裡壓制了這麼多年都沒有解決的禍患,自然應該是最高興的。
「既然如此,異王應該昭告天下,與百姓同樂才是。」林紅袖高興地說道。
「不急,等再過幾個月,事情徹底穩定之後再說。」
林紅袖立刻知道,是自己太心急了,「是臣妾太心急了,還請異王恕罪。」
東裡寒將她扶起來,「你只是想讓百姓們高興,何罪之有。」
這句話說得她心裡暖暖的,最近因為籌備家宴的關係,皇上都是去蔡嬪或是芙嬪的宮中的,雖然她知道異王是為了讓她好好休息,但她還是有些不舒服的,但是現在她卻覺得之前想的都是自己想多了。
接著東裡寒又在這裡待了一會,不過似乎是因為剛剛朝見過大臣,身子有些乏了,就有離開了,林紅袖並沒有挽留,只要東裡寒心裡有她,人在哪裡又有什麼關係,然後蔡嬪和芙嬪也像是沒了興趣,半推半就的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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