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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百一十二章 林紅袖〈二〉 文 / 熙佳

    無聊的宴會持續了幾天,所有人似乎都是不知疲倦的,每天都是滿面笑臉的與人攀談,似乎有許多人都在這短暫的時間裡成為了至交,這種事情十分顯然易見,但是對於林紅袖來說卻是無所謂的。

    今天的天氣十分好,就算是昨日睡得十分足的林紅袖也難免有了些倦意,她今天穿的是一件嫩綠的紗裙,從內到外有十幾層,顏色逐漸變淺,披著一條同色的披帛,頭髮用荷葉的髮梳在頭的兩邊梳成包子頭,看上去十分小巧可愛。

    她出門時還特意戴上了那塊玉珮,雖然不知道是誰給她的,但是那的確是一塊很漂亮的璞玉,沒有經過任何的雕琢,圓潤的手感讓她不忍釋手,玉粹見了也沒多說什麼,所以她也就毫不在意的戴起來了。

    她和她的貼身婢女玉楠兩人結伴走在湖邊的鵝卵石小道上,細碎的陽光傳過河邊柳樹葉的縫隙打在她的臉上,細微的風吹亂柳枝讓那些光點變得晃眼,她用手遮住眼睛好不被晃暈眼睛,注意到這一點玉粹很快便站在她身側替她擋住陽光。

    「玉楠,我想吃甜食。」她用有些撒嬌的語氣說道。

    玉楠最是疼愛林淵涵的,所以必然是受不了她這樣撒嬌的,立刻心軟的跑去廚房給她點心。

    林紅袖自然不是想要吃甜食,雖然她還是相當想吃的,但這是難得的自由時間,她馬上就跑到了附近假山上的涼亭裡,這裡不是林家的祖宅,而是祖宅附近的一座宅院,但是比起祖宅卻要更加寬大,卻沒有過遷宅的念頭。

    最主要的原因還是林富甲不願意就這樣放棄祖傳的宅院,其實這次賞花會祖宅的夫人們也更著一起過來,也是為了方便照顧還未出閣的閨女,而且這次也邀請了年輕的公子,必須有人能夠看好她們,以免有誰走錯路,也順便在所有人不在的時候整修祖宅。

    林紅袖所在的涼亭並不算高,但是附近的景色都能看得十分清楚,她看向花園的方向有許多的人聚集在那裡,衣服的顏色花花綠綠的,應該是女眷們聚集的地方,而在湖心小島的岸邊有許多船隻,那裡是公子們的聚集地。

    涼亭上看到的風景十分好,而且風也十分好,所以她看得有些忘了時間,她正想離開時候看見有人似乎坐上了一艘船,似乎是打算離開湖心島,這是玉楠的呼喚聲也想了起來,她心想不好,便立刻跑了下去。

    「小姐,您怎麼到處亂跑啊!」玉楠扶著假山喘著粗氣說道。

    看這個樣子玉楠起碼已經找過許多地方了,林紅袖其實還是有些不好意思的,玉粹對她很好,但是她卻讓她擔心了。

    「對不起。」林紅袖覺得她也只能這麼說。

    「小姐,」玉楠的語氣一下子變得溫柔下來,「奴婢只是擔心您,還請小姐不要生氣。」

    「沒關係的,紅袖知道玉楠最喜歡玉兒了,所以玉兒不生氣。」

    「謝小姐。」

    玉楠從地上站起來,先替她拍了拍身上的塵土,然後拿起放在地上的小巧的食盒,裡面裝著許多精巧的點心,她們回到假山上的涼亭開始吃點心。

    林紅袖從食盒裡拿出一個綠豆糕慢慢地吃著,玉楠也被她拉倒一旁坐下,兩人看著風景吃著點心,她吃的不多,但是很快就困了,沒撐住就枕著玉粹的腿睡覺了。

    東裡寒本來是從家中偷跑出來見一個舊相識的,但是因為家裡人*著他要來參加這裡的賞花會,所以他便和家人一同來這裡參加這個賞花會,但是到了一半他實在是熬不住了,要知道他最不擅長的就是吟詩作對,找了個機會便溜出來了。

    他的侍從小六子挑了一艘烏篷船,他就乾脆鑽進船裡睡起了午覺,湖面上吹來的涼風讓本來有些焦躁的心情慢慢的平復下來,隔著船底緩緩流動的水聲讓本來有些疼的頭放鬆下來,然後就不知不覺得睡著了。

    小六子看見自家主子睡得如此舒服,不忍心叫醒。就繞著湖面多劃了幾圈,最後劃累了就找了個假山附近的一個碼頭將船栓起來,正好這時太陽開始西斜了,他躺在船上假山的陰影正好可以給他遮陰。

    小六子醒過來的時候是因為湖面吹的風弄得他有些冷,睜開眼睛是四周暗得很,他花了半響才發現天黑了,便跑去叫他的主子,兩人走上碼頭後密密麻麻的雨點便砸了下來,其中還夾雜著閃電,這下兩人才明白原來不是天黑而是要下雨了。

    匆忙中東裡寒看到遠處山頂似乎有有一個涼亭,雖然不是個好主意,但是他還是打算跑去哪裡避避雨,小六子雖然有些擔心,但他不敢不聽主子話,也只好硬著頭皮跟上去。

    一上去東裡寒就看見一女孩抱著另一個女孩子正縮在涼亭裡,他一瞬間覺得有些尷尬,卻還是走進涼亭,他可不想為了一點禮數讓自己難受,但還是走到離她們遠一些的地方,有些規矩還是得守著的。

    等了很久還是不見雨勢減弱,東裡寒不禁開始擔心現在還待在島上的家人,整個人都焦躁不安的在涼亭裡踱步,以至於雨水淋濕了自己的衣服都沒有注意到。

    「喲,臭鬼臉,怎麼躲雨道這般忌諱起來,在花園怎麼不見你這般謹慎?」

    被林紅袖這麼一說,東裡寒才想起涼亭裡還有兩個女孩子家,然後才發現自己的衣服已經濕透了,但是他沒有帶什麼能用來御寒的東西,只好將自己抱緊,但是對於已經淋濕到滴水的衣服來說,已經沒什麼用了。

    他狠狠地打了個噴嚏,他覺得自己很可能已經染上風寒看,小六子去找來一些柴火,但是大部分已經潮濕點不起火,幸好還是升起一堆小火,但也是杯水車薪,但是好歹是難得的溫暖他蹲在火堆便烤火,整個人都像是要撲在火堆上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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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bsp;「公子稍稍擦一下吧!」玉楠拿著一塊手帕說道,「我家小姐這麼說的。」

    東裡寒接過手帕,看了看是一個純白的手帕,繡著淡紫色的紫籐花,很是漂亮,仔細聞聞似乎還有淡淡的香粉味,然後他猛地發現這個行為似乎不太好,於是立刻把手帕抹到臉上擦乾臉上的水,還使勁蹭了幾下。

    林紅袖不禁有些討厭眼前的傢伙,雖然之前因為打雷的關係才會被嚇得動彈不得,好吧她確實有點逞強,四周那種又黑又冷的感覺,讓她又回想起溺水的那種感覺幾乎是讓她比死還難受,要不是玉楠一直抱著她,還不知道要多久才能回過神。

    或許是運氣不錯,雨勢並沒有繼續增大,反而開始漸漸減弱,沒多久烏雲就散了,但是忽然間加大的風,終於將微弱的火苗徹底吹滅,東裡寒算是放棄了,走到涼亭外發現月亮已經出來。

    涼風吹得十分舒服,當然是對於林紅袖來說,柔和的月光讓整個人的心情都變好了,雖然四周黑黑的,但是比起之前要舒服些,她小跑著離開涼亭,泥土與雨水混合的味道比起想像中更加讓人放鬆,讓人想要跳舞。

    說是跳舞,其實也只是轉著圈跳來跳去,但是林紅袖卻是樂此不疲,這下倒是玉楠要開始害怕了,假山上的台階都是凹凸不平的,萬一林紅袖哪裡磕著碰著,老爺就頭一個要找她算賬,她可沒那個膽子啊!

    果然她一個沒注意,林紅袖就被絆倒了,但是很快又站穩了,然後她剛放下心,林淵涵又像是要摔倒了,然後又站穩了,玉楠覺得她似乎是被自己小姐耍了,雖然覺得不高興,但她還是放心不少。

    本就不長的小路這麼一通鬧騰更是走得快些,不過東裡寒可沒有這個閒心,他現在被夜風吹得直打噴嚏,小六子也說他的嘴唇都被凍紫了,他也覺得現在的狀態不妙,但是現在他覺得自己已經沒有走路的力氣了。

    他覺得眼前的景色開始變得模糊,耳邊似乎有人在呼喊,但是他只能聽到自己粗重的呼吸聲和急劇加速中的心跳,然後他覺得磕到了硬硬的東西,模糊的感覺到有人扶著他,然後覺得很溫暖,似乎有誰抓著他的手。

    東裡寒記憶中有一個很漂亮的女人,那個女人總是溫柔地撫摸他的頭髮,但是她從不摸他的臉,因為女人總從高高的窗子裡伸出手,,拼盡全力伸直的手只能勉強碰到他的頭髮,但是當他長到可以看見那個女人時,女人已經不在那裡了。

    他問過自己的母親那個女人的下落,但是母親沒有告訴他,而且那之後很長很長一段時間都再也沒能靠近那裡,他曾經瞞著所有人偷偷去過,只能看到女人似乎躺在床榻上,厚重的紗帳也掩不住沉重的咳嗽聲,女人像是生病了。

    回去之後他也生病了,病得很重,他覺得那段時間整個人都熱烘烘的,但是他能夠聽到有人在爭吵,讓本來是在睡覺的他想了過來,但是很快他就睡著了,也是那樣溫暖的感覺,輕輕地握住他的手,讓他想哭。

    忽然他便暈了過去。

    「喂喂!東裡寒!」林紅袖喚道。

    東裡寒顫抖過後便不再動了。

    林紅袖真是看不透眼前的這個人,一會裝模作樣的,一會又對她死纏爛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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