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逸跪坐在雨中,滿地都是哀鴻遍野,顯然剛才經歷了一番激烈的殊死搏鬥,敵人的屍體淒慘的暴露在空氣之中。
而他的雯雪卻永遠的離開了他。
藍逸那時的表情已經不知道怎麼形容好了,總之那是一種刻骨銘心的疼痛,從此他們便就注定著陰陽分隔了。
藍逸緊緊抱著那具對於他來說很重要的屍體。
只瞧見雯雪面色慘白,嘴角還殘帶著未被雨水沖刷去的血跡,那本是潔淨的凝脂面此刻變得猙獰不堪,俯瞰那副容顏,強烈的能感覺到,她心有不甘,似乎還有什麼沒有完成的大事。
悲痛到極點的藍逸微微的伸出了那只顫抖到不能再顫抖的手掌,他閉上眼撇過頭,含著淚合上了雯雪的眼。
那股子悲傷瞬間將周圍的空氣凍結住了,此刻的天空是那般的慘白無力。似乎這一切都被這悲痛所渲染。
「雯雪,還記得嗎?我們第一次見面的時候,還記得嗎?我們一起有過的曾經,你是那般的善良,為了我可以不顧一切,但是我卻那麼自私,有時候為了自己,卻還嫌你煩。我還沒有幫你畫眉呢!說好的要幫你畫眉的,求你現在睜開你的眼睛好不好?我現在就幫你畫。」
藍逸掏出隨身攜帶的眉筆正要幫雯雪畫眉的時候,只見雯雪的身體漸漸的開始變得透明起來。直到——那具冰冷消失在雨中。這是水神共工的部下特有的招式,只要被打中,必死無疑,死後一個時辰後會慢慢變得透明,直至消失。
藍逸手中的眉筆掉落在地,一陣瀑雨襲過,那只眉筆不知被捲帶去了哪,藍逸抱頭崩潰的吶喊道:「為什麼?有些事不讓我做完,為什麼……有情人就注定是悲劇!雯雪!」
望著鏡中的倒影,蓮莫美知道藍逸哭了,一個堂堂的七尺男兒,厲山院的少當家也會有這麼柔軟的一面啊。
「你怎麼了?」蓮莫美淡聲的詢問道,話語中只是卷帶著一抹同情罷了。
藍逸搖了搖頭,他伸出顫抖的手替蓮莫美描繪著峨眉。
蓮莫美望著鏡子也開始發起了呆,她想起了屏翰威那時也是這樣為她畫眉的,兩個人那時兩小無猜,情比金堅。
「翰威……」蓮莫美心中不停的重複著這兩個字。
蓮莫美眼眶中的淚模糊了她的星眸,漸漸的,她將藍逸當做了屏翰威,她的手輕輕握住那只正在描眉的手,那粉嫩的薄唇輕抿道:「不要捨棄我,好不好?這麼長時間我好難熬啊!我真的很想你。」
藍逸似乎被這句話給觸動了,心中開始隱隱作痛起來,「雯雪……」
蓮莫美忽然回過了神來,她尷尬的甩開了那只纖手,「少當家,剛才對不住了,還望你不要往心裡去。」
「雯雪……」藍逸仍舊是呆著在那裡。
「你,怎麼了?」蓮莫美伸出手在藍逸面前搖晃著。
藍逸還沒等蓮莫美收回手便又把她的手抓的死死的。
「你,幹嘛啊!放開我!知不知道男女授受不親啊!」
藍逸似乎將這句話給隔空了,他肆虐的攬起蓮莫美的纖腰。
「你放開我,你不要過分!小心我不客氣!」
「呵,你一個弱女子能做的了什麼!既然你嫁給我了,你便就是我的人了。」藍逸絲毫不顧蓮莫美的掙扎,將她大肆的鉗住,那抹唇瓣隨即強附上去。那掌心也在那瘦弱的纖腰上遊走著。
「唔!唔!唔!不要啊!」
只聽見一聲響耳的清脆,一記清晰的紅葉烙在藍逸的臉龐上。
蓮莫美乘著藍逸鬆懈的空檔便掙脫了他的懷抱,她膽怯的往後退著,她緊緊的護住自己。生怕藍逸又會有什麼大動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