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梳妝完畢後,便朝目的地出發。
屏翰威踏著凝重邁過了一條溪流,溪水在秋日的映照下,顯得十分好看,波光粼粼的宛若水晶一般晶瑩。寥寥的底下頭,似乎能清晰的聽到溪流的訴說。只是那般的側耳傾聽,便不覺讓人心中一片寧靜,那種秋日溪流獨有的清快感今日真是體會的真真切切。
一層一層的漣漪蕩過,這溪浪既是悄無聲息又是交錯嘈雜的。有時像一位靜的女子,有時便像一位粗狂的漢子。
「哎,哎,小威威,你遲到了喲!」屏雷今日身著一身充滿生機的草綠色豹紋大袍,今日與往日不同的地方就是,平日裡他手中的骨扇上全是梅蘭竹菊那般的高圖案,今日他竟誇張的拿了一把豹紋的骨扇,這不禁讓屏翰威心中看著有些發毛。不止是屏翰威,就算讓常人也無法理解。
哎,屏雷的世界我們真的是不懂啊!
屏翰威恭敬的做了一躬,他微微的低頭偷仰著屏雷,只瞧見屏雷今日紅光滿面神采熠熠的,那股子喜悅溢於言表,看來祖師爺今日一定有開心的事情。
「祖師爺,您今日這般的神光煥發,是不是碰上什麼開心的事情了?」
屏雷寵溺的摸了摸屏翰威的頭,「哎,哎,真是什麼事情都瞞不過小威威啊!」
屏雷拉著屏翰威沿溪而坐。
「哎,哎!昨天,我的女神來找我了!超級開心的,但是沒有談一點關於我的,讓我好生傷心啊!其實傷心是假的,我是打心底開心的,想知道為什麼嗎?」
溪水中的魚如飛翔一般此起彼伏。一陣「嘩嘩」的流水聲傳過,一條紅色鯉魚飛馳而過,很快的又迎著日光落入溪水內,那印出白色耀點,宛若燭火般通明。
「昨日,女媧找我談話了!」
屏翰威一聽是女媧,面容便開始變得沉肅起來。他低著頭,眼神飄忽不定,似乎在沉思些什麼要緊的事情,骨唇低垂的斂著。本是一副清新俊逸的模樣,現在硬是被這股子深沉給弄的老氣橫秋了。
「哎,哎,小威威,我怎麼一提女媧你就這麼深沉啊!她可是我女神喲!拿起你的活力來聽我說喲!」
「是!是!師傅!」屏翰威勉為其難的點了點頭。
「只記得昨日是一個夜黑風高的夜晚,天黑的一塌糊塗,黑的匪夷所思,黑的烏七八糟,然後就在這時,就在這時,我在床上輾轉反側,過了一段比較漫長的時間吧。然後把我做了一個重大的決定,我決定了……」
屏雷一臉興奮的跳了起來,那草綠色的豹紋也隨著那興奮,一搖一晃的擺動著,晃的屏翰威有些眼花。他捧著清澈的溪水喝了一口,緩了緩神。
屏翰威腳踏著岩石,食指指著天邊,「我當時決定了,我要起床洗把臉!」
「我靠!」屏翰威口中的溪水一下噴了出來,他低著頭拉下了三根黑線,說了那麼多無聊的話,一句都不在正題上,身為屏家的祖師爺,是不是應該穩重些,怎麼怎麼不正經啊!還有,還有,祖師爺長得這麼風驚逸,應該穿那種風雲高的衣袍,怎麼會搞怪出奇的穿起不倫不類的豹紋呢?是想引起別人的注意麼?但是那副絕代風華的的容貌已經夠引人矚目了,為什麼還要那樣。屏翰威自此之後心中便有了一個疑惑,為什麼祖師爺一直穿豹紋的衣服。
「哎,哎,小威威,你不耐煩了麼?」屏雷可憐的看著屏翰威,那雙逸眼中似乎還泛著點點水光,真受不了,祖師爺就跟女的一樣嬌氣。
「能不能,直接切入主題呀!祖師爺您已經說了一個時辰的廢話了!」屏翰威感覺自己快要忍不住了,他緊皺著眉頭,用手捂著耳朵,一副不耐煩的樣子。
「哎,哎,小威威,你怎麼能這麼說,這些怎麼會是廢話呢!這些都是襯托主題的修飾呀。哎,你好無情啊!你是不是討厭我了?嗚嗚嗚!」說罷屏雷眼中瞬間聚焦起滾燙的淚水,他顫了顫眼皮,透明的淚珠隨即滾落。
屏翰威無語的揚著眉,骨唇錯楞的張開著,他一臉的匪夷所思,這祖師爺到底是裝哭還是真哭,這眼淚來的也太快了吧!
忽然,屏雷開始大笑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