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想起來,武穆還能清楚記得,當初一起使用生化藥劑的那些人之中。就只有他一個人成功,其他人要麼是承受不住藥力淒慘死去,要麼是被藥力沒能生效,活下來之後沒有得到任何的能力。
就算是活下來,並且成功的獲得了非凡的能力,他們還需要去承擔副作用。
就比如武穆自己,獲得能力的同時,他也變成了間歇性的神經病。
所以說,使用生化藥劑去換取能力,完完全全就是拿命在賭博!
就是因為有過慘痛的經歷,武穆也格外得痛恨那些不願將功法寶物流傳出來的修真者。
「一路坦途?」聽到這話。易寒嘴角不由得勾起了一絲苦澀的笑容,「你真的知道的太少了。」
修真一道,對資質的要求不是一般的高,倘若資質不行,哪怕是再好的功法擺在面前,也不可能修煉到金丹期。
而且,修真者的修為增長比這些直接服用藥劑的人不知滿了多少,自古以來,因為資質不行修行速度太慢。沒來的及修成本領就一命嗚呼的人並不在少數。
相比之下。服用藥劑這樣很快見效的方法,反倒是更加好些,至少,他們不用那一生的時間去嘗試。
「修真的人,也不是你想的那麼優越輕鬆。」易寒淡淡地說道,卻也沒有打算跟武穆解釋的太多,有些觀念,一旦被認死了,想要糾正過來不是一兩句話可以做的到的。
「哼,我只相信我所看到的。」武穆自然是不可能跟被易寒一句話就說服。他冷哼一聲,說道。
「你走吧,回去告訴柳少游,還有什麼手下只管派來,只是下一次,我就不見得有把人放回去的心情了,要是心疼了,那就不要怪我。」易寒轉過身來,走到紅色跑車旁邊,口中平靜地說道。
武穆這樣擁有著超能力的人,易寒不用想都能猜得到在柳家肯定是珍貴的資源,自己要是把人殺掉了,柳少游十有**是會心疼的。
只不過,這武穆今天的表現雖然名義上是劫殺,但是卻讓易寒沒有半點心狠手辣殺人的心思。貞歡雜巴。
「什麼?你要放我走?」武穆很是吃驚地看著易寒的背影。
然而,他的確認卻沒有得到答案。紅色跑車引擎發動,一聲轟鳴之後絕塵而去。
「媽的!虧了,說這麼多做什麼!」留在原地的武穆咬了咬牙,有些痛心疾首地說道。
要不是以為自己非死不可而且難得能夠看見一個修真者,他怎麼都不會把藥劑的事情說出來。
……
江南第一中學,在教學樓中,有著一間很獨特的教師辦公室。
它不是屬於一群教師,而是僅僅屬於一個教師和一個學生。
就在這一間辦公室之中,一個身著紅衣,看起來很是妖艷的女人手中正拿著一張成績單。
她是學校的音樂老師,也是這間獨特的辦公室的主人之一。
「有意思,竟然連墨兒都被壓到了第二,真不知道他是個什麼樣的人。」女人臉上突然露出了好奇的笑容,目光緊緊地盯著成績單上面最靠前的那個名字。
易寒。
「墨兒,你聽到了麼?姑姑在跟你說話。」女人話說完許久,卻是始終聽不到回應,她看向辦公室的一個角落,有些無奈地說道。
那個角落裡,一張古琴安靜地擺放著,一個女孩正在上面調試著什麼。她沉默著,似乎完全沒有聽到女人的話,所有的心神都放在了古琴身上,沒有半點的空餘留給其他事情。
女孩長得很漂亮,眉心很是獨特地有一個紅點,只是現在的神態模樣沒有半點的神氣,看起來就像是一座好看的雕塑而已。
「好吧,你這性子,我早該知道的。」女人歎了口氣,像是在自言自語。
女人安靜下來,辦公室看裡彷彿一下子沒了生機,寂靜地簡直像是一間空房。
女孩雙手一直在古琴上擺弄著,絲毫沒有覺察到外界半點反應,奇怪的是,她每調試一次,都會將耳朵貼到古琴的身上去,而且就算是手指在琴弦上撥動,卻始終都沒有發出來一點聲音。
女人似乎是已經完全習慣了女孩的奇特行為,一直靜靜地觀看著,等待著她將這每日必做的事情完成。
過了許久,當女孩耳朵從琴身上離開,古琴才發出了第一聲響動。
錚~
聲音很是悠揚,宛若天籟。
聽到古琴出聲,女人鬆了口氣,知道是現在可以說話了。
「墨兒,姑姑都跟你說過多少次了,這古琴只是工具而已,哪怕是你可以用來殺人,也不代表它是有意識的。」女人微微歎了口氣,看了那一塵不染的黑色古琴一眼,神色有些複雜。
她對明墨兒太過瞭解,知道這個將古琴當作生命的女孩是不會把自己說的話聽進去的。
「所以呢?」明墨兒抬起頭來,冷淡地看著紅衣女人。
「我覺得你應該把心思放到劍魔傳承上去,而不是這樣天天對著古琴。」女人深深地吸了口氣,待到心裡準備做足之後,她才開口道。
倘若不是劍魔傳承事關重大,她是決計不會開這個口的。
「我做事,不要你教。」明墨兒語氣很是生冷,根本沒有聽出
出來半點對女人的親近。
「墨兒,我們宗門復興的大任,可都是放在你的身上,得到劍魔傳承,我們的路就會好走很多。」女人臉上勉強笑著,繼續苦口婆心地勸著,同時,她整個人都已經進入了警戒的狀態。
「安靜。」明墨兒低下頭來,冷冷地丟出來一句話,卻是理也不理會女人說的話。
女人臉上表情頓時一滯,咬了咬牙,想到現在江南局勢緊張,各方都在準備搶奪劍魔傳承,她就不由得心急。
「墨兒,你就聽姑姑一句吧,姑姑是……」
她話未說完,耳畔已經傳來了一身清冽的琴音,女人頓時就變了臉色,身上真氣快速護住了心脈。
錚~
隨後,一道無形的波紋在空氣中散開,女人的身子頓時猶如斷了線的風箏一般,遠遠地被打飛出去,撞到牆壁上,嘴角溢出了一絲鮮紅的血液。
「再多說一句,死。」明墨兒冰冷無情的聲音傳來,女人頓時心中一顫,緊緊地閉上了嘴巴。
這個女孩,真的是會下手的,這一點,她從來都沒有懷疑過,就是剛才的琴音裡,要不是她見機快護住了心脈,恐怕現在已經起不來了。
「墨兒,不要生氣,姑姑不說了。」女人艱難的爬起身來,拭去嘴角的血跡,沒事人一樣笑著說道。
這一擊,她並不意外,早在開口的時候,她就已經預料到了。
同時,她也沒覺得明墨兒打的有什麼不對,像她們這樣的人,就得要心狠無情才能有足夠支撐生存的實力。
像她自己,就是因為始終做不到冷血無情修為才一直停滯不前。作為宗門的最後希望,她還盼著明墨兒能夠再狠心一些。
「墨兒,最近這古琴可有跟你再說過話?」明墨兒不願意說話,女人卻還得盡量找話題,爭取讓兩個人更加熟悉一些。
至於親近的話,她是想都不敢想。
「沒。」明墨兒語氣生硬地吐出一個字來。
女人有些尷尬。只不過,這樣的尷尬她早已經習慣了,所以只是笑了笑,繼續找一個話題:「墨兒,這一次考試你的第一名沒有了!」
「我知道。」明墨兒低著頭,似乎是在欣賞古琴上的紋路。
「你知道那個叫易寒的人麼?」女人問道。
然而,明墨兒卻是沉默了。
片刻之後,她才緩緩開口道:「如果下一次還是他第一,我就殺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