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在我的殺氣面前毫不變色的人,你還是第一個。」王超看著易寒平靜如初的神色,有些吃驚。
他可是手上真的有過人命的人,這殺氣絕不是裝模作樣而已。
易寒笑了笑,然後身上一股比王超強大了無數的殺氣瞬間爆發而出,空氣的溫度似乎都下降了好幾度。
王超感受到易寒遠遠勝過自己的殺氣,頓時心裡一沉,原本還有些玩鬧想法的他終於認真了起來。
眼前這個自稱小護衛的傢伙,絕對不像是他表現出來的那麼簡單。
「我就不客氣了!」王超冷喝一聲,身形一晃,瞬間就到了易寒面前,然後,他的拳頭裹著勁風直奔易寒的腹部。
即便沒有體驗到,從這一拳帶著的威勢中,汪菲菲也完全可以想像到被擊中的話,下場將會是如何的悲慘。
雖然王超的速度很快,但是易寒比他更快,就在拳頭離他的腹部還有幾厘米的時候,他終於也出手了。
簡簡單單,毫無花哨的一拳。
比王超晚擊出的拳頭,竟然就在這一瞬之間,準確無誤地命中了王超的腹部。
完全相同的招式,易寒卻是後發先至,不僅穩穩當當地化解了王超的攻勢,而且,這一拳還把他給擊退了。
「好好好!果然不簡單,看來我得動真格了!」王超面色越來越興奮,易寒的實力已經到了能讓他拿出真功夫的程度。
易寒沒有說話,靜靜地站在原地,打出的拳頭也已經收了回來,像是做了一件多麼輕鬆順手的事情,雲淡風輕不留痕跡。
「接下來,可能我自己都控制不住,你就自求多福吧!」王超提醒了一聲,然後一個弓步上來,又是與之前一模一樣的一拳。
這一次,沒有猛烈的勁風,只是拳頭當中蘊含的力量,卻比之前的一拳強了十倍不止。
易寒挑挑眉,有些驚訝,他分明地從王超的拳頭中感受到了真氣的存在。
真氣,正如易寒曾經說過的,這是殺人之道!其中的威力,自然不需多言,易寒毫不懷疑王超這一拳能夠打死一頭公牛。
只不過,真氣而已!易寒又如何會畏懼!
易寒面不改色,緩緩的一拳迎上了王超。
彭!
一旁觀戰的汪菲菲感覺自己似乎聽到了一聲類似於爆炸的聲音。
隨後,王超的臉色漸漸變了,他的興奮和自信,剎那間消散於無形。
他感覺到,就在兩拳相交的那一瞬間,有一股極為強橫浩大的真氣宛若摧枯拉朽一般突破了他的防禦,讓他完全沒有抗拒的能力。
王超似乎呆住了,拳頭一直維持在原處不動,然後很突然的,他的嘴角溢出了一絲鮮血。
既然已經決出了勝負,易寒便收回了拳頭,然後拉起汪菲菲的小手,就往樓梯下走。
天晚了,該回家了!
直到易寒和汪菲菲離開,王超才緩緩回過神來,他看了看自己的雙手,然後露出了一絲苦笑。
「原來,自大的一直是我。」
他少年時跟著家鄉的老師傅學功夫,因為天分高,成功地學成了一身的內家拳功夫,真氣方面也自認很有些造詣,沒想到今日竟然就在易寒面前敗得一塌糊塗。
嚴格算來,可以說易寒只用了一拳就把他給打敗了,這讓一向自認為年青一代無敵的他大覺挫敗。
「罷了……只是不知道回去要怎麼跟大小姐交代了。」王超搖搖頭,只覺得無比地頭疼。
他這一次來原本是真的沒有打人的想法,畢竟人家怎麼說都是大小姐的救命恩人,只是聽大小姐的跟班小美說到有人侮辱大小姐,他才會沒有跟江洛水說,自己就來見易寒。
現在好了,不僅跟人家打架,而且還輸了,王超自己都覺得難以啟齒。
就在王超無比糾結的時候,易寒和汪菲菲已經回到了別墅裡。
不知道是為什麼,汪菲菲看起來沒有平時那麼冷漠,一回來就直接跑到廚房做飯,沒一會兒,飯菜的香味就傳遍了整個客廳。
易寒用力地吸了兩口,然後走到廚房門口,靠著門框看著汪菲菲認真做飯的模樣。
雖然臉上還是那沒有表情的樣子,不過卻多了幾分居家賢惠小妻子的味道。
「大小姐的手藝果然精湛啊!」陶醉在香味中的易寒一點不吝嗇地誇道。
忙活著的汪菲菲突然手上動作一滯,然後又有些不自然地繼續炒菜,長髮擋住了她的俏臉,雖然看不到,但易寒感覺她的情緒似乎一下子低落了些。
「不要叫我大小姐。」她的聲音不大,卻很清晰。
易寒這才反應過來,原來只是因為自己之前說順嘴了的稱呼才影響了她的心情。
「嗯,菲菲。」易寒改過嘴來。
汪菲菲又恢復了沉默,想要全身心地投入炒菜大業中,可是心卻怎麼都靜不下來。
剛才易寒的稱呼讓她心慌了,大小姐三個字似乎一瞬間就把兩個人的距離給拉遠了,她很不喜歡,非常不喜歡這種距離。
飯菜上桌,兩個人靜靜地吃完,靜靜地收拾,彼此之間早已經習慣了這
樣的相處方式。
「你要去哪兒?」看見易寒換上了出門的外套,汪菲菲一下子就有些緊張起來。
難道他要去找范靈?她心裡沒來由地有些患得患失。
「嗯,我要去找一個人!」易寒眼裡閃爍著寒芒,神色間儘是掩飾不住的冰冷。
「誰?」汪菲菲很關注這個答案。
「許律!」易寒留下兩個字後,便自顧自出了門。
許律,這個富二代已經真正的把他惹火了,一而再再而三的挑釁,若是不一次性把他收拾了,恐怕日後開會沒完沒了地找麻煩。
何況,為了范靈不被警隊開除,他也得去一趟。
但是,現在有個問題擺在他的眼前——他並不知道許律去了哪兒。
不過,不知道,他可以問!
當時在場的,除了許律還有張武,相信他應該知道許律在哪家醫院養傷。
張武的地址他早就打聽過了,打了輛車,易寒很快就到了張武的家門口。
張武的家境一般,住的房子已經有些老舊,不過在寸土寸金的江南市,也算是挺不錯的了。
易寒正打算敲門,正巧張武自己開門走了出來,嘴裡罵罵咧咧的。
「不給我錢就算了,我自己找幾個人搞去!」張武往地上吐了口唾沫,然後就要繼續往前走。
還沒走出幾步,他的前面突然出現一個人,本來心情就不愉快的張武頓時爆發了,他伸手,一把推在來人胸前:「你他媽擋什麼擋!」
可惜,他這一推半點作用也沒有,易寒輕輕拍了拍被他弄亂的衣服,平靜地問道:「許律在什麼地方?」
現在他就想收拾許律,沒心思去計較張武的態度。
聽到易寒熟悉的聲音,還有許公子的名字,張武這才反應過來——惡魔上門了!
「嘿嘿,易哥,我不知道是你,剛才真是對不起!」張武連忙道歉,生怕這個惡魔追究。
易寒沒有理會他這有些敷衍的道歉,依舊直截了當地問道:「許律在那兒?」
張武眼珠子一轉,心裡直叫苦,他的確知道許律在哪家醫院,那天救護車來的時候他就在邊上看著呢!
可是,就算他知道,那能說嗎?
人家可是江南一霸的兒子,萬一傳出去是自己洩露行蹤,難保自己不會攤上事!
所以,張武很乾脆地搖搖頭,說道:「不知道。」
易寒點點頭,似乎是接受了張武的回答,張武心裡頓時一鬆。
然而,很快的,他就知道自己錯了,而且是大錯特錯!
易寒二話不說,一把掐住他的脖子,一點點地把他舉起來。
感受到那窒息的死亡感覺,張武終於又一次認識到——惡魔,真不是自己可以欺騙的!
上一次易寒疑似被刀子捅中的受傷場景,已經讓張武對他的恐懼低了幾分。
「我不喜歡說太多話,既然你不想說,我就不勉強你了!」易寒淡淡地說道,單手舉起一個人,對他來說再輕鬆不過了!
既然敢說謊,那就得做好承受後果的準備。
張武的臉色憋的通紅,他掙扎著,想要從易寒的手臂下逃生,可惜,無論他如何用力,易寒的手彷彿鐵鉗一般死死地扣在他的脖子上。
慢慢的,張武感覺自己眼前開始變得黑暗,脖子上的感覺也不是特別強烈了,死亡已經來到了面前!
撲通!
易寒也沒想殺人,隨手一扔,就鬆開了張武。
重獲自由的張武張大了嘴巴,拼了命地呼吸這來之不易的新鮮空氣,恨不得直接打開胸腔來享受呼吸的快樂。
沒有體驗過窒息的絕望感,就無法理解此刻張武的感受。
這一刻,易寒在他心裡,又一次化作了惡魔,從此再也揮之不去。
「許律在哪兒?」易寒平靜地不帶一絲火氣的問話聲傳來,張武頓時一個激靈。
這一次再答錯,張武完全可以想像到自己將會面臨的下場!
於是,他艱難地嚥了口口水,然後把自己知道的說了出來。
「他在曙光醫院!」
「很好!」易寒臉上多了一絲冷酷的笑意,看向曙光醫院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