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寒無語地點點頭,既然范靈都這麼說了,那他圍觀警花教訓校園混混的想法也就落空了。
「來吧!」易寒對圍著自己的混混們招了招手,動作裡很有一種提不起精神的味道,彷彿對面站著的不是一群跟他一般大的年輕人,而是一群不知天高地厚挑戰成年人的小孩子。
「媽的!這小子還敢裝逼!」馬陸怒了,按他的預想,被這麼多人圍住,易寒應該嚇到腿軟不敢吱聲任由自己打臉,事實上,以往他所欺負過的很多好學生都是這個樣子的,沒想到這傢伙不光是沒害怕,反而還沒把自己放在眼裡!
是可忍孰不可忍!馬陸忍受不了如此羞辱,指著易寒大喊一聲道:「給我上!」
他的小弟們早已待命許久,此時一聽老大命令,頓時一個個打了雞血般衝了上去——人多欺負人少,這就是他們最喜歡幹的事情。
最前面的小弟很快就已經衝到了易寒跟前,臉上掛著獰笑的他迫不及待地朝著易寒肚子上打了一拳。
可惜,還不等他感受到拳頭撞擊腹部軟肉的爽快感,就已經整個人騰雲駕霧般飛了出去。
易寒雙手放在口袋裡,緩緩地收回踢出的這一腳。
欺負這些只能以人數取勝的弱者,當真是沒什麼意思。
站在一邊的范靈看的兩眼發光,以她的能力,完全沒辦法像易寒這麼輕鬆地把一個人踢飛,她又一次確認了易寒身懷絕世武功地事情,心裡默默盤算著怎麼能夠從易寒那兒淘到點兒東西。
看到先鋒瞬間被秒掉,跟在後面的其他人遲疑了,腳下的步子也都不約而同地停了下來。
一腳把一個男人踢飛,這是何等讓人恐懼的實力!
萬一這一腳落到自己身上,那還能夠有好?小弟們心裡都開始隱隱有了退意。
畢竟他們還不是真正的黑社會,要欺負欺負同學可以,但一遇上易寒這樣的硬茬子立即就慫了,想要叫他們拚命?那根本是不可能的。
易寒淡淡地掃了這些人一眼,看他們眼中顯露的懼意,他就知道自己這一腳威懾的目的已經達到了。
易寒滿意了,可是馬陸卻很不滿意。
他沒想到關鍵時刻自己的小弟居然就慫了,這叫他如何在許公子面前立足啊,丟臉都丟到姥姥家去了!
「上啊!你們都他媽傻站著幹嘛!」馬陸大吼道,想要驅動自己的小弟。
可惜,沒有人有動作。
這個時候,張武就得意了,看著馬陸那暴跳如雷的模樣,他諷刺道:「馬陸,你不是不慫麼?你倒是上啊!一個勁兒叫小弟上算個什麼事?」
一聽這話,馬陸的小弟們也動搖了。
是啊!你丫自己怕死不敢上,催著別人送死算個什麼事?大家都是出來混的,叫你一聲老大真以為自己當上皇帝了?
越想越不值得,馬陸的小弟們乾脆連打人的造型也不擺了,一個個把手垂下來,等著馬陸的動作。
「媽的!你們這群孬種,老子自己上!」被這麼多人看著,馬陸心知這回要是不上的話這老大肯定當不下去了,習慣了被小弟前呼後擁發號施令的他根本無法忍受不是老大的日子,所以他咬咬牙,打算自己上!
「哦?你自己來,行啊!我會好好招呼你的!」易寒玩味地笑著,雙手從口袋裡拿了出來,捏地指節辟里啪啦地響,威脅的意味十足。
「馬勒戈壁!老子有傢伙,怕個吊!」馬陸從腰間突然抽出來一把水果刀,惡狠狠地說道。
為了面子,為了在許公子面前留下點好印象便於日後撈錢,馬陸真的拼了。
張武在一邊看的直想笑,刀子要是有用的話,自己怎麼會被易寒收拾成那個樣子?
看見馬陸走自己悲劇的老路,張武突然有一種幸災樂禍的快感。
「動刀子了,范靈,這夠不夠把他拉進去教做人?」易寒滿不在乎地看了那水果刀一眼,轉而對范靈道。
范靈知道易寒的意思,點點頭說道:「夠了,這都已經算是持械傷人的範疇了!」
「那就好,現在就讓我先好好地正當防衛一下吧!」易寒說完,主動迎上了拿著刀子的馬陸。
預知到馬陸悲劇下場的范靈暗自竊笑,她對這些不學好的校園混混一點好感也沒有,自然也就不會有憐憫。要知道,很多社會上的人渣還有罪犯的雛形就是這樣的混混。
教訓教訓,說不定還能讓這些傢伙長點記性。
「你叫馬陸?」易寒已經走到了馬陸跟前,突然就沒頭沒腦地問了一句。
「把老子的名字記好了!不要被打了都不知道是誰打的!哈哈!」馬陸猖狂地大笑著,手裡的水果刀給了他很大的底氣。
張武幾乎都要笑出聲來,這馬陸此刻所做的一切,可以說差不多已經跟他那天一模一樣了。
想必,他也會跟自己一樣做個幾天不停歇的噩夢吧?或許,會更慘點!
看著馬陸大笑的醜惡面容,易寒突然覺得很噁心,很想打上一巴掌。
然後,他就真的打了。
啪!
正中馬陸的左臉,他被打的部位立即紅腫了起來,幾道手指印看起來如此鮮艷而明亮。
馬陸呆了,然後怒火一下子就衝上了他的頭腦,臉瞬間變的漲紅。
「我殺了你!」他憤怒地甚至連裝酷的「老子」自稱都忘記了,直接就是一刀捅了出去。
「呃。」
易寒捂著肚子,面色一點點蒼白,似乎是這一刀子捅中了肚子。
張武愣了,腦子裡全是漿糊。
居然真的被捅了?那個惡魔,就這麼輕易地讓馬陸捅刀子了?
這一刻,他突然覺得自己是個傻子。
和張武不同,范靈先是以為易寒在開玩笑,然而看著他一點點蒼白的臉色,還有在一旁大笑的馬陸,她終於心急了。
「易寒,你怎麼樣了?」范靈急步上前,一把推開得意大笑的馬陸,扶住就要倒地的易寒。
「好……好疼啊!」易寒無力地說道,似乎這一刀,真的已經傷到了。
「哈哈,麻痺你再打一巴掌試試看!老子捅死你!」馬陸指著易寒,趾高氣昂地說道,這一刀,完全把他的囂張氣焰送了回來。
現在他非常得意,不光是報了易寒那一巴掌的仇,而且藉著這件事情,相信以後小弟們都不會再對自己有懷疑了,最重要的是,他完成了許公子的要求。
看見易寒中刀倒下,許律眼睛裡開始泛起了興奮的光芒,報仇的時刻,終於是到來了!也不枉自己花錢找的這幾個校園混混了。
「給我打斷他的腿!」許律命令道。
馬陸很聽話地就走前幾步,想要幫許律完成。
「小妞,趕緊讓開,等小爺完事兒了就輪到你了!」馬陸指著范靈道。
范靈正是滿心的急切和慌張,生怕易寒出意外,剛想要打120就看見馬陸又來了。
一想到易寒就是被這傢伙捅刀子的,范靈頓時就怒火上頭,站起身來,二話不說就抓住馬陸指著自己的手指,卡嚓一聲扭斷了,然後順勢就是一個乾脆利落的過肩摔把他按倒在地。
「媽的!臭婊子,放開我!」被一個女人按在地上,馬陸感到了無比的屈辱,滿嘴噴糞地大吼著。
然後,他突然就閉嘴了。
一個黑洞洞的槍口,準確無誤地對著他的腦袋,他似乎都能夠感受到了那種槍身上的冰涼觸感。
頓時,他心都涼了下來,什麼怒火,什麼面子,什麼屈辱一瞬間都丟的遠遠的,剩下的,除了恐懼,還是恐懼!
他害怕!這是槍啊!而且肯定是真槍啊!
萬一那個黑洞洞的地方走火,或者這個氣頭上的女人一個手抖,自己的腦袋就會多出來一個大窟窿。
「大……大姐……我錯了,我真的知錯了!」馬陸幾乎哭出聲來,下身的尿液已經浸濕了褲襠。
他只是個連黑社會都算不上的校園混混,看到槍早已經嚇得小便失禁。
「持械傷人,你的膽子真是比槍口還大!」范靈的聲音冷的像冰塊一樣,易寒的傷,已經真的把她給激怒了,甚至讓她不計後果地把槍掏了出來。
「警察又怎麼樣?你敢開槍嗎?」易寒此時沒辦法做什麼,許律就開始發威了,按他的家世,自然不可能被一個小警察嚇住。
「你說對了,我確實不敢開槍,不過,我可不只是有槍!」范靈收回自己的配槍,眼中寒芒一閃,手起拳落。
彭!
她的拳頭乾脆利落地落在馬陸臉上,第一拳就打的他滿口是血。
「人渣!」
范靈罵了一聲,砰砰砰又是連著幾拳打下去。
噗噗噗。
馬陸的牙都被打落了,他一張嘴,吐出了好幾個牙齒。
「別……別打……」馬陸捂著自己腫成豬頭的臉,勉強地求饒道。
范靈看他似乎是受不了了,便丟下他,站起身來一步步走近許律。
很明顯,這才是罪魁禍首,她要讓許律得到教訓。
「哼,我爸是許鏢,你打我一個試試!」許律毫不在乎,仰著頭驕傲地說道。
作為江南一霸的兒子,他自然有底氣這麼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