狹小的審訊室裡,面目猙獰的高沖仗著自己一米九的高大身材,野獸般惡笑著逼近易寒。
不僅是為了完成任務,高沖對易寒也是一肚子的怨恨,這一次有了機會,高沖自然不可能有任何發善心的機會。
「老子先打斷你一條腿再說,叫你跪著給老子磕頭!」高沖攥著拳頭,一點點靠近易寒。
「那……可以不打斷嗎?」像是沒聽明白高沖的狠辣語氣,易寒笑著問道。
「不打斷?哈哈……行啊,跪下來叫我幾聲爺爺!」
高沖樂了,他真是沒想到這傢伙軟骨頭一個,還沒打就先討饒了。
「既然如此,那好吧!我就如你所願,打斷你一條腿吧!」易寒嘴角勾起一絲冷笑,雙手卻插到了褲袋裡,完全一副蔑視高沖的模樣。
「呵呵……找死!」高沖怒極反笑,怒吼一聲便揮舞著他的大拳頭撲上前來。
「住手!」門口一聲又急又憂的嬌喝聲傳來,原來是范靈回來了。
高沖正在氣頭上,含著一肚子憤怒的一拳如何可能被喝止?相反的,范靈對易寒的偏袒更是讓他怒火中燒,恨不得一拳將這小子打死!
事實上,他也是抱著毫不留手的想法出的手。
范靈眼睜睜看著高沖碩大的拳頭直奔易寒的腦袋,有心想要擋住,奈何距離實在太遠,根本就無能為力。
完了!
這是范靈心裡唯一的想法,這個有些怯懦的高中生絕對避不開這專業的拳頭。
易寒雙手插兜,神情淡然看著越來越近的拳頭,不急不躁。
高沖面容越發猙獰,拳頭終於夠到了這個小白臉的臉龐,一想到這小白臉被一拳打的口吐碎牙的場景,他不由得開始興奮起來。
近了,更近了!
命中!
高沖臉色突然一滯,而後一股劇痛由腹部傳開,散佈到了全身上下,他的臉色一點點由興奮變成青白,像是一根蔫黃的青菜,連好不容易洩憤的一拳都變得柔軟無力。
他低頭一看,警服上不知何時已經多出來了一個腳印子,而眼前那個小白臉正雙手插兜淡定地看著他。
「拳頭,太無力了!」
易寒凝視著停在眼前的拳頭,然後緩緩伸出手,將那碩大的拳頭握住。
他想幹什麼?
此時被劇痛充斥大腦的高沖只能眼睜睜看著自己的拳頭被抓住,至今他也沒能明白過來,自己腹部那一腳,究竟是誰踢的!
「這力道,簡直跟女人一樣!」
易寒冷笑著,握著高衝拳頭的手逐漸發力。
咯咯咯……
高沖只覺得拳頭上驟然遭遇一股大力,就像是被鐵錘砸中一般,甚至骨頭似乎都要破碎。
「啊!」
一聲撕心裂肺的慘叫由他嘴裡發出,高沖渾身汗毛豎立,此時他已經疼得不能自己。
范靈呆呆地看著這戲劇性的一幕,小嘴大大張開,滿臉都是難以置信的神情。
高沖可是警隊裡難得的高手啊!既然一瞬間就被一個少年人制服,而且還毫無形象地出聲慘叫。
他到底是什麼人?
范靈腦袋裡突然冒出來一個大大的問號,易寒的表現,已經完全超出了中學生的範疇。
「放開他吧!易寒!」范靈上前幾步勸道。
畢竟都是警隊的,她怎麼都不能看著同事被收拾而不做點什麼。
易寒掃了她一眼,手上又加了幾分力道:「先前我已經退讓過了,他既然存心置我於死地,那就得承擔後果!」
聽到易寒冷地不帶一絲人情味的話語,范靈先是一愣,想不明白車上還有說有笑的少年怎麼突然變得不近人情,然後就是被拒絕之後的火氣開始爆發:
「他可是警察!你這行為相當於襲警!」
「警察襲人可以?難道就不允許斗升小民襲警?還真是可笑,這是把人當狗了嗎?」
「你說什麼!警察絕不是你想的那樣!」自己心愛的警察身份被易寒如此貶低,范靈大怒。
「可我看到的……就是這樣!」易寒說道,同時一腳飛出。
卡嚓!
高沖的右腳瞬間被踢斷,他頓時昏死過去。
「ok,如他所願,斷腿一條!」易寒像是完成了什麼任務,很滿意地點點頭,順便把一直抓著的拳頭放開,任由高沖死狗一樣躺倒在地。
「你!」范靈不由氣節,她想不明白這小子怎麼突然變得這麼狠辣,跟變了個人似得。
「他自己願意當一條**的走狗,那就不要怪我也不把他當人看咯!」易寒走了兩步,悠悠哉哉坐到了椅子上,絲毫不關心地上躺著那個人的警察身份。
「你這樣是犯罪,要被判刑的!」范靈指著地上的高沖說道。
「沒事兒,那許總可以用鈔票來踐踏法律,那我想,我也可以!」易寒依然是滿不在意的神情。
范靈被噎的說不出話來,看著這個價值觀似乎已
經被扭曲的少年人,她也只能無奈地歎了口氣:
「隨便你吧!愛怎麼樣就怎麼樣吧!就算變得跟他和許總一樣,那也不關我什麼事!」
看到范靈有些失望黯然的神色,易寒不由得有些心軟,解釋道:「我不會變成那樣的人的,只有在面對壞人的時候,我才會選擇用最壞的手段來應對!」
「那就好……」見易寒願意解釋,范靈多少也就釋懷了一點。
這社會本就污濁,說不定他這樣的處世方法才是對的吧!
接下來的幾天,易寒都是在警局裡頭度過的,因為襲警的原因,事態可以說變得嚴重了許多,連范靈都開始心急。
「你說的用鈔票踐踏法律呢?」范靈一拍桌子,瞪著易寒道。
「……」易寒無語地看著這個女警花,然後道:「有你這樣叫人踐踏法律的警察麼?」
「少廢話!老娘知道錯不在你,所以,能出去,就趕緊給我滾回去上課!」范靈整個人都坐到了桌子上,一把扯住易寒的衣領惡狠狠地說道。
「快了!」易寒瞄了一眼范靈因為身體前傾而漏出來的深不見底的溝溝,還有一大片的雪白,又補充了一句:「能不能再靠近一點?」
范靈注意到了易寒所言何指,眉頭一挑,冷笑道:「老娘會怕你個小屁孩?」
說罷,她竟真的貼近幾分,那豐滿的山峰幾乎要抵在易寒的臉上。
香氣撲面,還有誘人的風景在前,易寒難免有了反應。
「呵呵,果然還是個小屁孩而已!」調戲完了這個很強大很神秘的少年人,范靈很有成就感,很滿意地把身子收了回去。
「你敢不敢再試一次?」易寒盯著那兩座高挺道。
「切,這麼低級的激將法就省省吧!姐姐不吃這套!」范靈不屑地撇撇嘴。
彭!
房門忽然被人一腳踢開,然後坐在輪椅上的高沖緩緩進來。
「嘿,輪椅的滋味還不錯吧?」易寒很友好地打了個招呼。
高沖面色一黑,牙齒咬的格格作響,被一個高中生打斷腿,這簡直就是他人生的一大污點,坐在輪椅上,他彷彿能夠感受到對自己指指點點同事。
「你他媽的別得意,憑著襲警這項罪名,老子非得把你整進監獄不可!」
「高沖,事情分明是你先挑起的,他充其量是個正當防衛而已!」范靈鄙夷地看著高沖道。
「我都這樣了,他卻分毫無損,你看看法官會相信誰!」高沖咬牙切齒的說道,為了把易寒送進監獄,他不惜揭開自己的傷疤。
「打斷條狗腿而已,你的主人沒叫你告我,你又哪裡敢呢?」易寒不屑道。
范靈頓時無語地摀住額頭,這小子當真是一點顏面都不給人留啊!
「不敢告?我他媽就告了,老子還要把你告進監獄去!」高沖咆哮道。
「誰說要告易先生的?」房門口不知何時突然出現了一個西裝革履戴著金邊眼鏡的年輕人。
「你他媽的……」高衝口裡就要罵開,哪知回頭一看,頓時嚇了一跳:「原來是王秘書啊!」
范靈一腦袋都是問號,完全想不明白許鏢的秘書怎麼會到這裡來,而且還是稱呼打他老闆兒子的敵人為「易先生」。
「易先生,你好,我是許總的秘書,鄙人姓王。」王秘書不理會高沖的諂媚神色,自顧自走到易寒面前,很禮貌地說道。
「哦?找我有何貴幹?」易寒明知故問道。
「許公子住院治療後第二天全身麻痺無法動彈,醫院也沒有解決的方法,聽說了易先生轉達的話之後,許總便讓我來接易先生離開這裡。」王秘書很客氣地說道。
「接我離開?那可不行!我可是襲警的人呢!」易寒把目光移到高沖的身上。
高沖頓時一驚,想不到這個前兩天還被許總要求收拾的高中生居然身份一變成了王秘書都要客客氣氣相求的易先生,難道自己要變成平息這小子怒火的棄子?
「我……我不會告的!」為了保住這一身虎皮,高沖不得不狠狠地打自己的臉。
「那,易先生滿意否?」王秘書點點頭,對易寒問道,語氣裡,頗有一種如果易寒不滿意隨時可以把高沖踢出警隊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