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說石老闆對范東也是印象深刻,上次和大祥珠寶的雷鳴升一起過來還聲名不顯,當時和玉石圈裡的甚有名望的南老打賭,愣是從一塊不被大家看好的廢料裡開出一塊陽綠來,狠狠地打了南老的臉,一時名聲大臊。
後來聽聞這位范東不知怎麼又和素有「北馬南玉」之稱的玉家在騰沖公盤上起了衝突,代表大祥珠寶狠狠地勝了玉家一手,後來範東又在玉家的宴會上表演了一手空手剖石,取出了一塊拳頭大的帝王綠來,據聞後來玉家向范東磕頭道歉,向范東服了軟,一時在玉石圈裡聲名無兩。
當然後面玉家磕頭道歉這一段只是後面人們自行腦補出來的,只是後來玉家聲望大跌,而雷鳴升的大祥珠寶得了范東之助,大有一飛沖天之勢,也讓范東在人們的口口相傳之下變成傳奇了。
今天這位傳奇的人物來了店裡,石老闆自然小心的陪著,心裡卻在轉著主意,打算利用范東到自己店裡來的機會趁機發點小財。
范東這也第二次來了,也算熟門熟路了,來到裡面的貨架前,隨意地掃了兩眼,便指著一塊石頭問道:「石老闆,這塊什麼價?」
石老闆翻開小本子找到對應的編號,眼珠子烏溜溜地轉了幾圈,滿臉堆笑地說道:「范大師你看上了,我給你打一狠折,260萬怎麼樣?」
都說是人的影樹的名,以如今范東在玉石圈裡的名聲,石老闆認定了范東看上的肯定都是有料的,所以價格在石老闆嘴裡也翻了幾翻,就算范東不要,石老闆也打算自己解開,多少也發點小財不是。
范東淡淡地掃了石老闆一眼,對石老闆的心思也通透的很,但也不說破,只是又轉悠了一圈,很是認真的問了好幾塊石頭的價格,石老闆自然是滾著番的往上漲。
一圈轉悠完,石老闆滿面春風地問道:「范大師,剛才那幾塊是在這切還是您拿回去切?」
范東也不說話,只是含笑看了石老闆一眼,接著轉身離去,離出門時重重的歎了一口氣。
石老闆一頭霧水,也不知范東怎麼一句話不說的走掉了,這會也顧不得多想,連忙叫來夥計把剛才范東看過的幾塊原石都搬回倉庫,準備留著自己解。
過了一會店裡來了一位身材短粗的漢子,一進門就碴碴乎乎的要看石頭,嗓門那個粗啊,讓店裡好幾個正在挑選石頭的人頻頻皺眉,店裡的夥計見狀趕緊上前,笑著說道:「這位先生,您要看石頭啊?我來給您介紹一下吧。」
那個漢子粗著嗓門說道:「廢話,到這裡不看石頭看什麼?趕緊的帶爺看看去,爺看好了把你這包圓了都行。」
小夥計一聽便心中暗笑,哪來這麼個二貨,知道這裡的石頭多少錢嗎?就喊著包圓,以為來買大白菜來了,當下心中便存了三分輕視之心,只是擔心驚擾到其他顧客,便笑著說道:「那先生隨我來,我為你介紹幾塊好的。」
當下將這名漢子引到偏避一點的拐角處,一邊走著還一邊滔滔不絕的介紹著:「先生您來我們這可是來對了,我們店裡的毛料都是從緬甸的老沙河拉過來的老坑貨,整個鹹安也沒有別家能從那裡拉出毛料來,您看看這色澤,再看看這質地……」
短粗漢子不耐煩地打斷道:「少跟我扯那沒問的,你就告訴我多少錢一塊就完了。」
這話一問出來,小夥計就聽出來這絕對是個外行,腰裡有兩個小錢上這找刺激來了,不過這樣也好,這種人的錢好賺,當下陪著笑說:「先生您有所不知,我們這裡是按質論價的,比如說這塊,您看這外皮黃的多麼純正,這裡還有松花蟒紋,開出好料的可能性就很高,所以就要貴一點。」
小夥計這是準備把這個短粗漢子當凱子處理了,方纔所指的那塊雖然有松花有蟒紋的,顏色看上去也很正,但在背面不起眼的地方都有一絲很細微的綹,就使得這塊毛料變得不確定起來,賭起來風險十分的大。
玉石圈裡有句行話,叫作「不怕大裂怕小綹」,意思是說大的裂紋很容易觀察到對裡面玉石的影響,而綹因為細小並且在毛料內部也不容易觀察到它的變化,很容易破壞毛料內部的結構,令人難以捉摸,所以帶綹的毛料風險都十分的大。
小夥計看這漢子明顯是個門外漢,顯然是想把這塊不被看好的玉石賣給他,好賺取一筆豐厚的提成,果然這位短粗的漢子一聽就來了興趣,咧著嘴問道:「你就告訴我多少錢。」
小夥計故意沉吟了一下,這才說道:「說實話這塊毛料很多人都看好,所以就貴點,你如果真心想要的話,我找老闆給你打個折,120萬您拿走?」
短粗漢一聽就高興的搓著手說道:「才120萬?也不是很貴啊?這塊真的開出翡翠來?」
小夥計聽這漢子又說外行話,心裡憋著笑,真要能開出來會賣給你,但嘴上還是麻溜地說道:「喲先生,這您可為難我了,俗話說神仙難斷玉嘛,這我可不敢打您的包票,我只能說這塊石頭很多人都看好,我也是看先生您是個爽快人我才和你推薦推薦的。」
短粗漢子聽了用力在小夥計的肩膀上拍了拍說道:「你小子還挺實在的,行,抱上,我們再看看。」
小夥計見狀興奮的為這漢子找來了推車,費力的幫他把石頭搬在推車上,推著車當先領路,繼續為他介紹起來。
還沒走上幾步,就聽這個短粗漢子在後面高聲叫道:「你小子給我過來,這是咋回事?」小夥計回頭一看,這漢子正手指著這塊毛料的幾處細綹這裡,雖然細小,但仔細一看還是能看出來。
小夥計心裡咯登一下,但臉上還是堆著笑說道:「先生您看,這麼幾個小點點,影響不大,不礙事的。」
 
小夥計如此一說,那短粗漢子漲紅了臉,生氣的一把揪住了小夥計胸前的衣領,竟然將他伸手提了過來,看來別看身材矮小,力氣卻著實不小,只氣憤地吼道:「還想蒙我,這是綹,這麼塊帶著綹的毛料你還敢賣我120萬,欺負我外行不懂是吧?你們老闆呢,把他叫出來,我倒要問問看,你們就是靠蒙人做生意的嗎?」
短粗漢子嗓門本來就大,這一高聲嚷嚷整個場內都如炸雷一般,在內挑選毛料的其他顧客一聽,也都圍了過來,再一看這塊毛料,也都明白發生了什麼事,也都議論紛紛的。
一般來說這種帶綹的毛料因為風險十分的大,所以一般價格也不會很高,雖說賭石靠的是眼力、膽識和財力,但這個小夥計隱瞞了毛料帶綹的事實想高價賣給這人,這已經是一種期詐的行為了,一時間都指責起這家店做生意不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