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東此時正悠然的坐在置留室裡品味著前人的智慧,門匡的一聲被打開了,汪家國跑了進來,一見面就賠著笑臉:「范東,哦不……范先生,事情已經調查清楚了,你現在可以離開了。」
范東掃了一眼進來人的警銜,淡淡的問道:「調查清楚了?那到我店子裡去敲詐勒索的還有指使的人怎麼處理?」
汪家國早心裡早已經把鮑偉罵了個半死,在位子和人情之間選擇當然選擇前者,聞言立刻說道:「范先生你放心,我們一定會給您討還個公道。」
范東聽了,把眼睛閉上了,半點起身的意思都沒有,汪家國心裡大急,但依然擠出笑臉來,「您放心,我這就去辦。」說完擦著汗走了出去召集人手去了。
剛喊齊人員,正要佈置任務,一輛車開進了派出所大院,汪家國一看,正是施副局長的寶座,連忙迎了上去。
施青松下了車,冷哼一聲,問道:「范東現在關在哪?」
汪家國剛擦乾的冷汗又冒了出來,正副局長都驚動了,這范東到底什麼來頭?趕忙匯報:「范先生正在置留室,事情我們已經……」
施青松沒聽完汪家國的話就自行向置留室走去,留汪家國在原地好不尷尬,只趕忙把任務佈置下去,一溜煙的去了置留室。
汪家國這裡處境尷尬,卻不知道剛才局長辦公室裡的電話都快被打爆了,市委書紀、市長、政法委書紀、政協主席、警備區司令挨個打過來詢問此事,施青松收到風也好不驚訝,本來以為范東也就蔡振華那點關係,沒想到背後的能量如此驚人。
施青松是靠著多年的功績升任副局長的,剛坐上這個位子感覺沒有以前輕鬆了,關鍵是上面沒人,總感覺位子坐的不牢靠,這次看到范東背後的能量起了拉攏之心,搶著到派出所來賣人情來了。
一進置留室見范東一副悠然自得的模樣,呵呵笑著說:「范兄弟這是準備在裡面參禪悟道了?」
范東一見是施青松也很驚訝,「施局長,您怎麼來了?」
施青松一臉笑意,「你這次動靜可是不小,書紀、市長、警備區司令都驚動了,給老哥個面子,有事咱們出去說怎麼樣?」
范東沒想到蔡耀明下了這麼大力氣,動靜整這麼大,施青松又如此表態,不好不給面子,也就起身隨著施青松走出了置留室。
汪家國早等在外面,剛才聽說驚動了那麼多上層人物,腿肚子這會還轉著筋呢,連忙討好似的送上范東的手機。
汪家國剛想說點什麼,施青松已經嚴肅的訓道:「你們轄區內發生這樣事情,希望你們嚴肅處理,你們所的警風警紀也要好好整肅整肅。希望你們引以為戒。」這是在幫汪家國打掩護了,畢竟系統內的,真要整出什麼事也整個公安系統臉上都不好看。
范東看透了施青松的算盤,便不作理會,施青松親自開著車把范東送回酒樓。還進去轉悠了一圈,出來後笑呵呵的說道:「嗯,環境清幽,什麼時候開業了一定要通知我一聲,我要來討杯喜酒喝喝。」兩人笑著寒暄兩句,施青松公務繁忙,告辭離開了。
陳剛和酒樓的員工看著范東被兩名小警員帶走,被公安副局長親自送回來,紛紛感吧范東能量巨大。
范東這會拿起電話,撥通了蔡耀明的電話,那邊蔡耀明關切的詢問起范東來,范東苦笑著:「明哥,你這動靜也整的太大了吧。」
蔡耀明說:「你不懂,你現在自己開門作生意,不把關係擺到明處以後各種小鬼有得讓你頭疼的時候。不過你行啊,這麼快自己都開起酒樓了,改天我回去了找你好好喝一杯。」蔡耀明為了給范東充場面,把軍區首長,父親,大伯那裡都拜託到了。
范東只能感歎蔡耀明想得長遠周全,心裡把這份人情記下,又和蔡耀明聊了幾句掛上了電話。
這頭苗強這幾個小混混可倒了霉,帶著傷被帶到警局裡進行審訊,倒是挖出了不少陳年的舊案,這也算警方辦案有功吧。那個暴發戶朱大同也沒跑了,治安拘留和罰款是少不了的。
鮑偉那裡汪家國打電話進了行解釋,人家范東是施副局長親自來接出來的,苗強的案子也是副局長親自督辦的,能有什麼辦法?鮑偉聽了電話也是吃驚不已,這回裡子面子算是掉了一地,只能心底暗恨,毫無辦法。
這些事情范東都不關心了,這會正在家裡挑選出幾幅字畫出來,準備送去裝裱起來掛在飯店裡,從以往的習作中挑了幾幅出來。
范東想著給陳剛辦公室也掛上一幅,陳剛性子急燥,容易衝動,想著生意人和氣生財,就提筆寫下了『一團和氣』幾個大字,看著當真如一團和煦的春風撲面而來,范東自己也比較滿意,拿著幾幅字畫出門去了。
范東記得高昌學院門口不遠處就有一家經營字畫的店面,直接開車去了那裡。一進到店裡,裝修的很是致,四周掛滿了字畫,范東也津津有味的觀賞了起來,有幾副還是很不錯的。
店主嚴順是鹹安省書法協會的常任理事,開這家店也是和為朋友們有一個聚會的場所,也幫一些朋友代賣些字畫。范東一進店裡嚴順就看見了,見范東正欣賞朋友的作品,現在的年輕人喜歡書法的已經不多了,也沒打撓。
等范東看的差不多了,嚴順才輕輕的走過去問道:「小伙子,有沒有看上眼的?」
范東見店主戴著金絲眼鏡,一副學者氣質,也笑著回應道:「您這裡裝裱字畫嗎?我有幾幅字畫想裝裱一下。」說著揚了揚手頭的字畫。
嚴順大感興趣的接過范東手頭的字畫,攤開欣賞起來。剛一打開就不禁『咦
』了一聲,紙上的書作飄逸灑脫,又氣象森嚴,難得的佳作啊,壓了壓心中的激動,又繼續往下翻去,畫作也皆是精品,意境幽遠。等嚴順翻到最後一張『一團和氣』的橫幅時,卻再也轉不動眼珠了。
范東見嚴順埋頭賞閱自己的作品,沒有回答自己的問題,便在一邊耐心的等待,書畫愛好者看到了別人好的作品總是忍不住要學習借鑒一下,這都能理解。
嚴順低頭看了好久,才抬起頭來,喃喃的低語「大師之作,大師之作啊!」這四個字寫的風神綽約,自然灑脫,毫不造作。順著筆意,彷彿置身於春暖花開的三月,聽得四處鳥鳴蟲唱,讓人心中充滿暖意,難得的是字裡行間之中,一種中正平和之氣充盈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