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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章 新世界 文 / 半枝老煙槍

    「媽跟你說啊,咱家這塊地方說是要拆遷了,咱家這房也有個一百三四十平方,這兩年我和你爸退了以後也攢了五六萬,媽盤算著真要拆遷了就再添上點錢換一大一小兩套房,小的媽和你爸住,大的那一套呢就留著給你結婚作婚房,你陳阿姨說趕明再給你……」

    「媽」范東苦著臉,「怎麼說著說著又說到這事了!」

    「你都多大了還不考慮婚事?媽跟你爸還等著抱孫子呢,這點上我和你爸的意見一致。」

    范東瞅了瞅父親,父親冷著臉看了范東一眼,警告的意思很明顯,范東只能屈服了,也不說話,只埋著頭和滿桌的菜餚作鬥爭。

    好容易吃完了飯,被老媽拒絕進廚房幫忙後推托坐火車累了,早早的沖了個澡,上樓上自己的房間去了,這年頭催婚的老人傷不起啊。

    回到自己的房間,收抬好行李,范東一頭撲到了床上,床單被套都是剛換的,屋子裡的擺設都沒什麼變化,但打掃的乾乾淨淨,連窗簾也是拆洗過的,看來老媽沒少在自己的房間裡忙碌啊。

    歎了口氣,印堂部位又在隱隱的發熱,一鼓一鼓的好像有什麼東西要從裡面鑽出來似的,范東擰擰了眉心,又要開始了嗎,趕忙躺正身形,舌抵上顎,開始吐納了起來。

    范東現在行的這套吐納的法子還是從一本不知名的破書裡學的,上小學的時候學校搞什麼德志體美勞全面發展,忽悠一幫個孩子滿大街的找好人好事做,這時離學校不遠的廢品收購站的乾瘦老頭就落入了這幫孩子的視野內,在把本來就很亂的廢品收購站折騰的更亂之後,乾瘦老頭在一幫孩子殷切的眼神中,咬著後槽牙指著一堆舊書讓孩子們自己挑,一本帶著人體經脈圖的發黃發爛的破書就被范東當作武林秘籍如獲至寶的帶回了家。

    帶著兒時武俠夢的期盼把這本又破又舊的書翻了一遍又一遍,裡面找到一段呼吸吐納的方法就被當作「內功心法」練了起來,也不理書中「三焦」「動而育出」什麼的玄奧口訣,在無數次小臉憋的通紅的試驗下,到也真作到了書中所講的一呼六吐,呼時深而勻,吐時緩而輕,在堅持了大半年後,也沒感覺什麼身輕如燕、力大如牛什麼的,范東的武俠夢也隨著那本破書被老媽當成引火生爐的材料後而破滅。

    自從高二腦門上被敲了一板磚後,范東的頭就時不時的疼一下,一開始還不太明顯,後來越痛越厲害,發作的頻率也越來越高,范東怕家裡擔心,也沒告訴父母,自己上大學後也在京都的大醫院查了一下,也沒發現什麼異狀,後來一次發作的時候范東無意間試著用這吐納的方法,發現能很大幅度的緩解頭痛的,就這麼一直堅持了下來。

    隨著范東一口氣的緩慢吸入,慢慢感受著這口氣慢慢沉向下腹,全身也慢慢的溫熱了起來,再用鼻腔振動,發出微不可聞的「呵」音,帶動內腑,五臟也慢慢麻癢起來,緩慢的把這口氣吐出,一道清涼的氣息也升騰起來,衝過頭頂百匯,向印堂湧去。

    往常只要這個吐吶術行上三個周天,頭痛的症狀即可緩解,但今天不知怎麼了三個周天過去,隨著清涼氣息的湧入不但沒有緩解,反而好似火裡澆油一般份外滾燙起來,頭也愈發的痛起來,好似要裂開一樣,范東一時不知如何是好,只緊緊咬住牙關,把心一橫,又繼續行起第四個周天來。

    隨著一道道涼氣慢慢進入印堂,眉心越來越火熱,感覺像要噴發出來,范東也別無它法,只得一遍遍行起吐納術,明知這是飲鳩止渴,但現在也沒什麼別的法子,也不知過了多久,嗡的一下,全身的血氣也隨著竄上了腦門,呯的一聲好像靈魂都從眉心噴了出去,范東也隨著昏了過去,人事不省。

    早晨的陽光透過窗外照了進來,范東悠悠的醒了過來,只覺體內涼浸浸的,一點不怕火毒的太陽,舒服至極。范東仍弄不清楚是什麼一回事,想起昨晚的情況都猶有餘悸,茫然坐了起來。一看這下乖乖的不得了。只見整個天地清晰了很多,不但色彩豐富了,很多平時忽略了的細微情況,亦一一有感於心,至乎平時忽略了的風聲細微變化,均漏不過他靈敏聽覺。

    最奇怪是無論屋內與屋外,一張桌子、屋外的一株小草,都像跟他是相連地活著般,而自己則成了它們其中的一分子,再不是兩不相關了。范東心中大奇,暗忖昨晚發生的事,把意識集中在自己的眉心,呼一下子,一種莫名的感覺從眉心散發了出去,再看這天與地,又不一樣了,只見屋內的桌、椅、書架、牆壁……等一切物體,都在散發著一種詭異玄奧的波動,蕩起一圈又一圈的波紋,好像在講述著什麼。

    范東把眼睛閉上,專心的用眉心去感受著這種奇詭的波紋,紅、黃、藍、綠……各種顏色都有,五彩斑斕。各種物體所散發的波動也都不相同,有的細密,有的疏散,波動的頻率也不一樣,有的歡快些,有些就有點遲滯。

    這是什麼情況?范東只查覺出身上發生了什麼神奇的變化至少暫時看起來還不錯,也就放下心專心的觀察這變化給自己打開的新的世界,玩的不亦樂乎,也不知過了多久,眉心一陣酸脹,把范東從這新奇的新世界中踢了出去,范東捏了捏眉心,心裡隱隱有種明悟,看來這新的能力也不能多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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