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記住,殺你的人,叫風玄子。」
「啊呸。」莫鬼狂直接一口唾沫噴過去,被風玄子手指上的旋風擋住。
風玄子陰陰一笑:「沒想到啊沒想到,死到臨頭了還真有勇氣,本來想要直接把你切割成碎塊,現在我決定了,我要把你的肉一片一片的從你的身上切下來,然後烤熟了讓你看著自己的肉被畜牲吃了。」
「呦,有種你就來啊,小爺還怕你不成?」莫鬼狂說完起身就跑。
「好小子,嘴巴不乾淨,腳也太靈活,看我先把你的嘴巴給切了,再切掉你的四肢做人棍!」
莫鬼狂拚命往前跑,對著身後就是一嗓子:「胡吹大氣,也不怕風大閃了舌頭!」
「哈哈哈哈,盡情說,趁你的嘴巴還在多說幾句,晚了就沒機會了啊。」風玄子馭風慢悠悠的在後面跟著。
「繼續說,別停,停了就切你的嘴!」說完甩出一道風勁就和鞭子一樣抽在了莫鬼狂的背上,直抽的莫鬼狂深吸冷氣,背甲破裂,血液橫飛,一道深深的血痕就出現在了背上。
「我了割草,你有種就別停,跟小爺到景州城去耍耍!」
「哼!當我和你一樣腦子不靈光麼?」風玄子說完又是一道鞭形風勁甩出,一道兩道三道,抽的莫鬼狂哇哇大叫。
正當風玄子不想繼續玩下去,想要捉住莫鬼狂的時候,天空一下子變得陰沉無比。
他抬頭看天上,只見一大片黑雲襲來,又見好似有灰色異物在雲層裡游動,心中一動,不想多生是非,隨即變化出風勁大手往莫鬼狂抓去。
莫鬼狂也注意到這點,使出吃奶的力氣刺溜一聲就躲開了風勁大手的抓捕,風玄子再想追上去的時候,在景州城方向突然出現了一道金光,金光把他的眼睛刺的眼淚橫流,這動作稍微慢了點,莫鬼狂已經一口氣跑出很遠。
眼見如此,風玄子因為忌憚於空中的黑雲就想回大炎軍中。
對面慢慢的響起一句話:「怎麼?傷了我金禪教的人還想回去?」
風玄子忙於脫身冷哼道:「今日之爭,就此結束,如有下次,必當賜教。」
金光閃過,在一輪金色大日中,莫冶王穿半身菩提袈裟,右手持舍利木杖,左手禮佛道:「明宗陀佛,這位道長看打扮即知你為我大夏子民,奈何今日卻在異族入侵大夏的戰場上成為敵人?」
莫冶王的這番話說到了風玄子心中的痛處,沉吟片刻,他雙手合十回禮道:「這位大師有所不知,我本夏人,奈何心中有苦不便細說,未曾請教大師尊稱?」
莫冶王還未回答,莫鬼狂倒是從後面插了一嘴:「本小爺的師尊就是金禪聖教左護法、武道聖座,人稱金面勝佛!」
風玄子恍然:「原來是金禪教的左護法大人,失禮了。」
莫冶王搖搖頭,注視著風玄子,說道:「沙場之爭本有勝負,生死在所難免,本座本不該出手,奈何道長追殺之人卻是本座的衣缽傳人,既然被他逃到了景州城下,本座自要管上一管才是。」
風玄子見此肅立,單手凝聚劍指:「大師無需多言,衣缽傳承,茲事體大,不受世俗規則束縛,該管就管,該殺就殺,本道卻是省得。」
莫冶王笑道:「既如此,本座倒是妄作了一回小人,還請道長先出一招。」
「好!」風玄子也不矯情,劍指凝元形成一幅太極,披肩長髮飛揚而起,燦燦生輝,如星輝降世,「接我一招:星河貫日!」
這一招星河貫日隨劍指使出,手臂粗的道力激射如一道星光大河奔湧撲向前方的金色大日,奔騰不息,直直往莫冶王殺去。
莫冶王拄杖於地,雙手合十:「三界無有別,唯是一心作。鬼狂看好了,為師教你一招何謂武意,何謂氣勢。」
合十雙手隨話音發出耀眼金光,莫冶王提力一吼:「無量法!」
一堵金光大牆出現阻擋住貫日星河的奔騰之勢。
貫日星河被阻無法貫穿金光大牆,莫冶王雙手張開,化掌為拳,拳勢湧動,殺伐武意呈現,一拳轟出:「無量劫!」
拳勢隨武意而動,無量殺意滾滾而來,僅一拳就破滅了貫日星河,並且一拳接一拳如流星如雷霆不斷轟出,狂猛霸道,勢如破竹般殺向風玄子。
風玄子驚道:「不愧為金禪教的武道聖座!武之意境已臻至化境,看來我也不能有所保留了。」
一掌拍出,排雲掌再現,只是這次的排雲掌不再僅僅是巴掌大小,而是有人那麼大,這一掌拍出也頗具排雲之勢。
待到排雲掌對上無量劫拳之時,風玄子轉變手法雙掌齊出,道聲:「排山倒海!」
隨後山排海倒,風雲變色。
轟隆隆,本來弱不禁風的排雲掌勢隨無量拳勢消散,卻在那一瞬間改變了路數,有後力追至如熱氣球一樣不斷膨脹擴大,那一拳拳的無量劫拳全部被截下。
乓的一聲巨響,拳勢與掌勢產生摩擦轟然爆破,在兩人的戰場中間直接被轟出一個巨坑來,塵土飛揚,黃沙漫天。
「咳咳」呼呼聲不斷,莫鬼狂被飛揚起來的黃沙淹沒,想要瞇起眼睛看清楚剛才那一擊到底誰勝誰負,卻見到了天空一片黑暗,漫天黃沙也遮不住的黑暗,他想起之前看到的詭異情景,忙大喊找師傅。
空中黑雲濃郁,厚重,似水,如海,翻滾不息,黑雲之大籠罩住了整片黃沙戰場,在這黑雲層中落下了成百上千條灰色觸手一樣的東西,朝著大炎軍陣地而去。
片刻間,一片片惶恐嘶吼聲響起,他直愣愣的看著遠方大炎軍陣地不斷有灰色觸手呼嘯而過,每條觸手上就像串糖葫蘆似的串起了百條人影,這其中還有不少當時被風玄子的狂風困住的金禪軍,血水紛飛,如神話故事裡十八層地獄中的血池地獄一般。
又有許多灰色身影從黑雲裡順著灰色觸手而下,有人形,也有狗形、豬形、馬形等等各種各樣,他們摸到那些被串成糖葫蘆的大炎以及金禪軍士身上,只一口就咬掉了他們的脖頸,血水飆灑,咀嚼聲不斷。
也有一些灰色身影發現了還沒有死透的軍士,活蹦亂跳的圍繞著他們跳舞,繼而從身體裡拔出一個類似骨刺的東西來穿過大炎軍士的身體,將他們舉到空中,張嘴去舔從屍體裡灑下的血水,那景象如同群魔亂舞。
莫鬼狂看著眼前景象,想要發出聲音也不行,如鯁在喉,默默的看著前面的血池地獄,許久之後黑雲散去,狂雷響起,暴雨來臨,好似老天也不忍這人間煉獄,想要洗刷掉這罪惡的場景。
冷雨幽幽,寒風凜冽,莫鬼狂打了一個激靈,才想起師傅還沒找到,連忙連滾帶爬的去巨坑附近找。
遠處景州城牆上,女城主、禹仲道、問皓然連同身周將士都已經呆住,最後還是問皓然先清醒過來,連忙搖醒身邊幾人,叫他們趕緊準備善後工作。
待得眾人下得城牆去佈置任務,問皓然睜大眼睛看著黑雲消失的地方,眼中興奮之情溢於言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