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望著一片田園,他經歷了數日的工作現在終於能夠稍微休息一下了,眼前的星光下的景色。
這裡就是雲夢家的老宅,除了那巨大古老的府邸之外只有一條公路,最近的鄰居是在他的視野裡看不見的夜家,具體有多遠也無法預測,雖然這裡是城市的西北角,但是就像是一處密境一樣完全沒有頭緒。
今夜的星空也真是美麗呢,這裡是內在於外在完全相連的,外邊倒是看不出裡面有那麼大的空間,雖然青年完全不明白這件事情,因為他的並沒有這方面的天賦,傑斯·麗捏爾這個人最擅長的東西就是設計魔術用具了。
蟬叫著,迷惘之中一絲愧疚由心而出。
回想起來已經離開了三年了,來到這座城市,租借了這裡的房子。這裡的主人,也是雲夢家的唯一的活人,那位叫雲夢楚的大小姐真是個大好人,完全不用出錢,只要陪她聊天而已,唯一需要擔心的只是她也許會控制不了自己把人全殺光而已。
「反正生死都是必然的事情,人是沒有永恆的。」
他當時就是這麼回答的。不過他運氣很好,這些年房東都沒有什麼特別的情況發生。
青年也平淡地完成了他的一件又一件的作品。
看著那片星空,他不禁回憶起上一次那麼長久仰望星空的時候,那是十年前了吧,或許不是十年,但是當天他確實還是一個小孩子而已。
澀翡爾·托·麗捏爾在1965年自殺了,自從那天之後,整個家族就開始衰敗了,整個家族的人才都開始相繼離去這個世界,最後只有幾個庸才,結果,這個家族把他給賣給了捺戾樂斯家族,他被作為獻給上神的活祭,獻上了高台之上。
術式會源自階教,而他們的神會給予交換,一切的能力,包括無限的未來。就在那一天,捺戾樂斯為了一個孩子的能力而將送上傑斯的生命。
他被結界封印在金字塔的頂端,女孩走了上來,紅髮紅瞳地少女正是這個家族鮮明的標記。
但是沒有人死去,她犧牲了自己的溫度和幸福,她願意這樣也不願意傷害其他人,她無法改變自己的家族但是卻做了自己能夠做的事情。
傑斯成為了她的侍從,他失去了自由但是卻擁有了生命。
「這是我應該做的。」
他絕對不會忘記那個人的感覺。
想著,不知不覺之間時間過了很久,蟬鳴也已經消失了,但是現在應該還不是時候。剎那間,一陣熏香進入了傑斯的世界裡,這種感覺是給予人幸福的味道,是那個人的禮物是給予悲傷的世界的稍微一點點的安慰。
田園裡走來了那個熟悉的身影,她所到之處,儘是她的善良。
「很久不見了呢。傑斯,進來過的好嗎?」
少女就和三年前一樣,和他們分別的時候一模一樣,完全沒有生長,她在人生的道路上又上升了一個階段。
「怎麼會,你來也不先通知一下我,好歹名義上我們也是訂婚了,我不好好扮演這個身份的話,你的家人不是會不高興嗎?」
艾莉娜·昭·捺戾樂斯,她為了所有的人類可以做出一切的犧牲。她和他訂了婚,所以傑斯擁有了自由,這已經是艾莉娜能夠做到的最大的事情了。
少女坐了下來,靠在青年的身上,但是卻無法感受到他的溫度。
「二十五號的時候來的。馬修叔叔一起來的。我們應聘了進階之門的教授,但是我不知道我能不能當一個好老師。」
「沒關係,你有足夠的實力,只要熟悉了之後應該沒什麼問題的。」
「不是,我說的不是這個問題,只是我已經沒有辦法再教導別人了,連我自己都不適合再做人了,我殺了人。」
那個聲音是認真地,這種事情對於魔術師來說也不算是很難得的事情,因為現實的法律沒辦法約束那些人,他們只是遵從於自己的,每一個魔術師都有自己特有的追求,這便是沾染了魔術的後果,大家都變奇怪了,但是這已經延續了千年了。艾莉娜所做的只是想保留住現在而已。
「假如是不可避免的事情的話,你也不用自責的吧,艾莉娜不是一直在努力地實現自己內心的平靜嗎。」
「但是我的內心是不變,我不想有任何變化,我和我所愛的世界假如能完全停止的話,那樣我就會幸福的,但是那是不可能發生的事情。你還記得嗎,我和你說過的時刻輪的故事。」
「當然,是你和我說的,我絕對不會忘記。」
「時刻是虛偽的,未來和過去都是我討厭的東西。但是世界是不可能保持這樣的,所以,這個世界還是不肯能同意我的願望,這是連神都做不到的事情,但是我喜歡的人類,他們可以一直活下去,不需要新的人,也不需要事情,只要保持現狀,我到最後一定會幸福的。」
艾莉娜逐漸把臉靠近,這每一時候就是永恆的記憶,已經化作這個世界的一部分無法磨滅了。
這是已經多年的感情了,雖然完全無法理解,但是她不願意任何人受傷,但是對象也只是人類而已,其餘的東西都不在她的善心的範圍之內,她只是自私的人類而已,但卻不是簡單的人類。
當兩人嘴唇相接的時刻,他終於明白了,一直以來所隱藏的事情,但是已經沒有任何機會說出來了。
死亡已經被注入了傑斯的身體之內,他在那一瞬間已經成為了無法言語的死人,即使是再精妙的語言也已經無法發出,只能成為那一間隙的時間的思考而沒有人會知道了。
「果然到了最後都無法持有幸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