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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八章 我們的孩子 文 / 希煙

    阮明鏡幾乎是被侯遠靳半拎半抱帶回家的。客廳裡燈火通明。金知蓮和侯意坐在沙發上。張媽站在沙發背後。見人回來了。侯意先站了起來。可是一看到侯遠靳那迫人的氣勢。又默默坐了下去。金知蓮反而很平和。開口問道:「遠靳。明鏡。用過晚餐了嗎。」

    「沒有……」阮明鏡想爭取一點求助的時間。搶先開口。儘管自己是被拎著後領口的。她還是彆扭地回過頭。討好地對侯遠靳笑道:「遠靳。你餓不餓。我們先吃飯吧……」

    她今晚如此不老實。已經惹得侯遠靳不快了。此時還敢試圖轉移矛盾焦點。侯遠靳冷笑一聲:「肚子餓。想吃飯。」

    阮明鏡拚命點頭。第一時間更新

    「先告訴我。臉是誰弄的。」

    「啊。我的臉麼……」阮明鏡的笑容有些僵硬:「就是。不小心蹭了一下……」

    「說實話。」

    三個字。從涼薄的唇中吐出。已經讓人感受到了硝煙瀰漫。阮明鏡被他一吼。兩隻大眼睛登時就溢滿了淚水。霧氣朦朧。搖搖欲墜。

    「敢哭。」侯遠靳的語氣更重了。

    阮明鏡的眼淚開始打轉。

    張媽連忙打圓場:「侯少。您別急。阮小姐的臉受傷。我也有責任。她……」

    「張媽。住口。」侯遠靳制止了張媽的解釋。冷眸凝聚著暗沉的風雪:「她的事。她自己最清楚。我要她說。」

    在他的逼迫下。阮明鏡就算再怎麼委屈。也不得不開口:「我的臉不小心被人撓了一下。受了傷。原醫生給我包了紗布。」她淚眼朦朧。可是始終不敢讓那顆大淚珠掉下來。只能拚命眨眼睛。好把淚水眨回去。

    「誰撓的你。」

    「李茉子。」

    乍一聽到這個名字。侯遠靳還以為自己聽錯了:「你怎麼會跟她見面。」

    「我散步遇到的。」

    好一個散步。散步會散到那麼荒蕪的地方。侯遠靳也不多追究。對侯在一邊的僕人道:「去。把李茉子帶過來。」

    僕人領命而去。

    阮明鏡一下子抬起頭。眼睛像浸在清水裡的黑寶石。楚楚動人:「你帶她來這裡幹什麼。」

    「你說的不夠細緻。我讓她幫你說。」

    「不要。我可以說得更詳細。剛才的不算。我重新說。」

    「晚了。」侯遠靳冷冷吐出這兩個字。轉身坐在沙發上。燈光傾瀉下來。因為眉骨高。影子落下來。遮蓋了眼中的情緒。阮明鏡不知道他會這麼生氣。坐到他的身邊。儘管聲音還帶著哭腔。可是她已經盡量忍住了:「遠靳。第一時間更新我知道你心情不好。是我的錯。我不該給你惹麻煩。我向你道歉好不好……」

    侯遠靳心情不好。極易動怒。她為什麼不能順著他一點呢。就算哄他幾句也好。忍到明天。那時他怒氣也消得差不多了。其實她到現在也不知道他為什麼生氣。她的臉受傷了。難道不應該是安慰她嗎。為什麼反而是這種冷冰冰的待遇。還要擔驚受怕……

    阮明鏡好想哭。

    金知蓮和侯意也只能幹坐著。連安慰一下都不能。都看得出阮明鏡很不安。很緊張。可是侯遠靳更是冷得如同大理石。強硬而堅定。

    李茉子來了。仍然穿著白天那件外套。她似乎不習慣這麼明亮的燈光。眼睛一直睜不開。

    她看到沙發上坐著的侯遠靳。那乾涸的心彷彿淌過一條清泉。瞬間春暖花開。唇邊露出歡喜的笑意。親親密密叫了一聲:「遠靳……」

    「李茉子。我問你。明鏡臉上的傷。是你做的嗎。」侯遠靳直接忽視了她的親密。視若無物。但是話卻是對著她說的。他冷漠的態度並沒有讓李茉子的愛意消退半分。她愛他已經到了癡狂的地步。又怎麼會因為一點點冷漠而退卻呢。

    可是。他問的話。卻讓她微微一愣。眼中閃過一道妒火。她很好的掩藏了。聲音柔弱道:「遠靳。我不是故意的。當時阮小姐跟我說話。我一激動就做出了一些連我自己都不信的事……自從我。自從我生病以後。情緒時常失常。不大受我控制。我。我也不知道為什麼……遠靳。你此次叫我。是想讓我回到你身邊嗎。」

    「住口。」侯遠靳大概猜到了來龍去脈。站了起來。走到李茉子面前。上下打量著她。李茉子自慚形穢。只覺得他的目光如同刀一般刮著她的羞恥心。她知道自己現在不太乾淨。臉還沒有完全恢復。身上也太瘦了……

    「李茉子。我沒有想到就算把你送到最僻靜的地方。也不能阻止你興風作浪。」

    「遠靳。我沒有。是阮小姐自己要來找我的……我平常大門不出二門不邁。根本不可能到前面來。不信你問問她……阮小姐。請你告訴遠靳。我沒有興風作浪。我是無辜的。」李茉子轉而對阮明鏡求道。

    果然。阮明鏡站了起來。當她知道李茉子肺癆以後。對這個女人的印象完全改觀了。她愛遠靳。因為愛才活得這麼卑微。可是遠靳這樣侮辱她是不對的。

    阮明鏡受不了。

    她感同身受。特別是當知道自己有可能懷孕後。更是心軟。她對李茉子原本就沒有恨。一切都只不過是命運的捉弄。現在李茉子承擔著命運的懲罰。難道她不該伸手幫她一把嗎。可是遠靳現在正在氣頭。阮明鏡真的不知道該怎麼幫她。

    李茉子微微咳嗽。捂著唇。拚命壓抑著那惱人的咳嗽聲。她臉色慘

    白。縮著肩膀。可憐無比。任誰看了都不忍心。

    侯遠靳審視著她。

    「李茉子。你知道我最寶貝她。可你還是這樣傷了她。你說。我該怎麼懲罰你。」

    「遠靳。我得了肺癆。命不久矣。你怎麼罰我都可以。但是……請不要讓我離開你。離開侯家……」

    「你以為。到了如今。你還留的下來。」侯遠靳微微揮手:「把她帶下去。送到孟先生那裡。第一時間更新」

    李茉子臉色灰白。突然跪了下來。雙手舉到胸前握住。仰著臉。眼睛裡流出淚水:「遠靳。我錯了。我錯了。可是我求你。求你不要把我送走……我是愛你的。離開你我會死的。」

    侯遠靳對她的鬼話根本不信。

    他的眼睛餘光看到阮明鏡站了起來。便側過頭。目光微斜:「明鏡。你有什麼話要說嗎。」

    「遠靳。你是在懲罰她。還是在懲罰我。」阮明鏡臉色蒼白。走到他面前。一雙眼睛包著淚水:「你要把她送到哪裡去。你已經這麼可憐了。難道你忍心看到她死嗎。」

    「我當然忍心。」侯遠靳從齒間擠出惡狠狠的聲音:「阮明鏡。一個陌生人傷了你。欺騙你。你卻要包容她。你把我置於何地。是因為我給了你太多縱容和自由。才讓你產生可以親信任何人的錯覺。對嗎。今天有人撓了你的臉。你不在乎。明天若是再有人送你一顆子彈。我不想你在做手術的時候。還要我寬恕那個傷害你的人。」

    他的眼中射出銳利的光。那光披荊斬棘。那光刺穿一切。然而到了阮明鏡面前。卻突然變得卑微而黯淡。

    阮明鏡錯愕之間。腦袋還未完全消化這段話。李茉子卻懂了。她急忙砰砰砰在地上磕了幾個頭。抱著阮明鏡的腿。哭聲悲愴:「阮小姐。我求你勸勸侯少。他要殺了我。送到孟先生那裡。我就是死路一條……」

    殺了李茉子。

    阮明鏡臉色忽而變了。她懷著一個小生命。又怎麼能看到另一個生命無辜離世。

    「遠靳。你不需要寬恕那些傷害我的人。可是我懇求你。至少。至少留下她……」

    「阮明鏡。你還不懂。」

    她居然還是不懂……侯遠靳眼中的目光突然變得悲哀。

    他再也無法忍受。迫切需要做點什麼。於是他抓起一直在地上跪著哀求的李茉子。將她拖著朝外走去。李茉子發出淒厲的尖叫聲。這尖叫聲刺激到了阮明鏡。阮明鏡只覺得很刺心。跑過去攔在他面前。大聲道:「遠靳。你不能這麼做。」

    「怎麼。你想攔我。」侯遠靳輕蔑地扔下李茉子。李茉子歪倒在地上。驚嚇過度半暈過去。

    「是。我不能眼睜睜看著你殺人。」

    侯遠靳苦笑起來……她不知道。有時候她的話會像一把刀。割著他的心。一下又一下。最可恨的是。他還不能說。因為她不會理解。

    「殺人。呵呵。我這輩子。殺的人還少嗎……你寧願相信別人信口雌黃。也不信我。阮明鏡。有時候我真想掐死你。這樣我們就不用互相折磨了……」

    阮明鏡看到了他眼中的悲傷。心不由得一痛。

    為什麼這麼痛。痛到無法呼吸。他是不是有什麼難言之隱。他是不是……還有什麼話沒說。

    阮明鏡忽然就崩潰了。

    她不管不顧地抱住他。眼淚洶湧而出。她哭著說:「對不起。遠靳。對不起……我真的錯了……你不要這麼痛苦好不好。這樣我會受不了。我們的孩子也會受不了……嗚嗚嗚……」

    侯遠靳聽到最後一句話。冷漠土崩瓦解。

    「你說什麼。什麼孩子。」

    「我們的孩子……」阮明鏡拿起他的手。按在自己的小腹上。淚眼朦朧:「我今天去醫院檢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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