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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三章 我有錢,我幫你 文 / 希煙

    ko&co上市在即。侯遠靳一邊與董事會斡旋。一邊暗地高價收購流散的股份。事情層疊冗雜。芬身乏術。在侯遠靳養病期間。alee送資料到侯家。阮明鏡多留了她一會兒。請她喝茶。alee對侯家的這位少奶奶一向有所耳聞。且侯遠靳的情緒大多與此人有關。她也很好奇。因而兩人便面對面交談起來。

    阮明鏡自己親手泡的茶。茶葉微微露白。浮在碧綠的茶水上。色澤秀清通透。稱為「綠衣」。茶香清孤淡。嘗起來全無苦澀。入口回甘。就連alee這樣不怎麼喜好喝茶的人。也大為讚歎。

    「聽說阮小姐的茶藝稱為侯家一絕。今天我有幸品嚐。果然非同凡響。原來我以前喝的茶都是粗茶。唯有阮小姐所泡的茶才是香茶。第一時間更新真是不枉我來這一趟。不知阮小姐的茶藝師承何處。」

    「什麼師承何處。我自己學的一點皮毛。讓你見笑了。」阮明鏡幫alee換過茶。又道:「這個茶。難得的是水好。而且茶葉是新送過來的。你要是喜歡。我送你。回去後你自己泡著喝也很不錯。」說完。果真讓僕人包了一包茶葉。放在alee面前。

    alee不認識茶。對茶葉更是所知甚少。但是看茶盅裡的茶葉經水一沖。茶香幽幽。茶葉挺直秀拔。自立於水中。煞是好看。茶也講究茶勢。如此清俊。可見茶應是極其貴重的。

    「阮小姐送我這等好茶。莫非是有事要問我。」alee雖然貌不驚人。可是看東西卻很通透。

    阮明鏡見她說破。臉上一紅。說道:「既然alee小姐這麼問。那我就開門見山了。我想知道。盛遠目前收購的股份有多少。」

    雖然收購屬於商業機密。但是如果阮明鏡真心想知道。並不需要問alee。alee心中閃過一絲疑云:「關於股份的問題。您可以直接在侯少那裡得到答案。」

    「他……我要是能問他。就不來找你了。」阮明鏡眼睛清澈如鏡。直視alee的眼睛:「自他發燒大病之後。我就很擔心他的身體。但是他又不肯讓我幫他。你知道他的性子。說一不二。我想了想。如果可以通過你幫到一點小忙。那也很好。」

    alee道:「阮小姐。更多更快章節請到。這件事。您還是同侯少商議吧。他不同意的事。我也沒有辦法。再說。收購股份的事雖然是我負責。可是侯少心裡什麼都知道。我也不敢動什麼手腳……」

    「那麼。有什麼是我可以做的嗎。」

    阮明鏡仍然不死心。

    alee想了想。搖搖頭:「恕我愛莫能助。您能幫到的地方。大概就是陪著侯少。幫他養好身體。」

    「不。我可以做的更多。」阮明鏡神情慢慢變得凝重:「我知道你們收購的股份不多。那是因為出的價還不夠高。我有錢。我可以幫你們。」

    「阮小姐……」alee因為驚訝而微微張開了嘴。

    很快。a市就秘密傳出夢暖畫廊被賣的消息。

    夢暖畫廊是a市最著名的藝術之廊。先前收羅了一大批珍貴名畫、古董和名家真跡。堪稱小型博物館。而夢暖畫廊的八家分店更是形成了一條產業鏈。現在賣不出。不僅賣的是畫廊。還有畫廊背後的隱形資產:人脈、名氣、市場。

    阮明鏡是以拍賣的形式賣出的。

    她沒有出面。出面的是陳然。

    陳然是侯明翰第十一個養子。侯家第一次分家的時候。他僥倖逃了出去。被阮明鏡安排在侯明翰送自己的生日禮物……第一家夢暖畫廊裡。後來這個畫廊被楊間睿暗中作祟給拆了。陳然就在阮明鏡的勸說下。去了連鎖畫廊裡最大的一家繼續工作。

    沒有人知道他的身份。除了李小萌。李小萌在阮明鏡身邊做了兩年助理。後來又喜歡上陳然。多少也瞭解了一點陳然與侯家的關係。

    自從離開侯家後。陳然就再也沒有回來過了。

    他對侯家說不上愛恨。只是稀里糊塗進去。稀里糊塗出來。還差點丟了自己的命。如果沒有阮明鏡。他早就死在多年前的火拚中。那時候他還是個小小少年。她是個待嫁的千金小姐。後來一切斗轉星移。她還是留在風雲侯家。而他早就離開了那黑色的漩渦中心。有自己的愛人。自己的生活。平淡而幸福。

    為了阮明鏡。他再三考慮後。還是決定再次回到這個地方。

    侯家和十幾年前已經截然不同。除了主要的建設還在。草坪、噴泉、花園洋房等等全都做了大改動。而且。曾經侯家是沉鬱、陰沉的。幽深的小徑深處。暗淡而悠長的走廊。還有深藏地下的暗牢。讓人從心底發怵。儘管觸目所及都乾乾淨淨。可是鼻端總能嗅到淡淡的血腥氣。嵌在地板牆壁的裂縫裡。經久不散。

    但是侯家現在多了幾分明媚。大概因為住著的主人變了。所以那些擺在台階下的花花草草。以及輕柔飄逸、色澤明淺的窗紗。還有僕人臉上總是帶著淡淡笑意。無一不昭示著侯家已經改頭換面了。

    陳然被僕人帶到花房裡去見阮明鏡。身後跟著梳著高髻。化了淡妝的李小萌。

    阮明鏡正在細心地照料一株玫瑰。玫瑰生了病。枝葉發黃。她修建掉生病的葉子。輕輕拿起裝著藥水的小噴壺。在葉片和玫瑰底部噴著。不時用相機拍下玫瑰的特寫。以便發給植物學家。好讓他們幫忙治療。

    帶著陳然和李小萌的僕人先跟站在花房外面的僕人低聲耳語了幾句。那個僕人便走進花房。拿著托盤。小心地躬身笑道:「阮小姐。客人已經到了。」

    阮明鏡直起腰。將小噴壺和相機放在托盤上。然後拿起托盤上的濕巾擦了擦手。隔著透明的花房牆壁看到陳然與李小萌。她笑道:「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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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花房的玻璃是花菱形的。陽光射在上面。猶如鑽石般熠熠生輝。李小萌和陳然沒等多久。就看到阮明鏡出來了。她穿著一條小花布長裙。外面套著一件長而軟的外套。頭髮隨意挽起。落下幾縷碎發。非常閒適居家。

    李小萌見到她。立刻大叫一聲:「明鏡姐。」撲了過來。抱住阮明鏡。激動地嗚咽著:「你離開這麼久。怎麼不回畫廊看一看我們。你難道忘了我們麼。可是我好想你。我們都好想你。嗚嗚嗚……」

    阮明鏡也不由得有些感動。頭靠在李小萌肩膀上。輕輕順著她的背:「怎麼會忘呢。我也想你們。只是回不去……小萌。看你。還像那時一樣愛哭鼻子。聽說你現在開始帶團隊了。該注意形象了。不許哭哭啼啼。萬一被陳然傳到畫廊。你還怎麼做人……」

    李小萌也不由得笑了。抹了一把眼淚。傲嬌道:「哼。他才不敢。你要是敢傳出去。我饒不了他。」

    「聽這語氣。我好像錯過什麼了……」阮明鏡含笑看著陳然。語氣不懷好意:「陳然。是不是你把我可愛的小助理拐跑啦。」

    「胡說。明明是她把我拐跑了。」陳然冷哼。

    「陳然。」

    陳然翻了個白眼。繼而一手按住李小萌的頭。不許她咬自己。一邊正色對阮明鏡道:「這次讓我來。究竟是什麼事。」

    「沒什麼。想讓你看看侯家。怎麼樣。感觸如何。」

    「你要是沒事。我就走了。」陳然毫不客氣道。

    阮明鏡看著他。故作不悅:「什麼時候養成這麼彆扭的性格。以前不是很聽我話的嘛。剛見我就要走。是不是對我有意見……」

    「李小萌。走。」陳然才不會慣著阮明鏡。她越是用舊情開頭。他就越要走。因為肯定不是什麼好事。

    他走得再快。也快不過阮明鏡的聲音。

    「陳然。我要你幫我賣掉夢暖畫廊。越快越好。」

    陳然豁然停步。轉身。微微瞇起眼睛。

    最初接到阮明鏡要賣出夢暖畫廊的要求時。他其實是拒絕的。因為他覺得。不能阮明鏡說賣了畫廊。他就賣了畫廊。第一他要試試。試試能不能打消她的瘋狂念頭。事實證明。勸說阮明鏡的難度不比勸說侯遠靳的難度小。後來陳然才知道。這個女人是鐵了心。他勸說時是什麼樣。勸說後還是什麼樣。

    阮明鏡最後道:「陳然。我只信任你。如果這件事要做。只能你來做。」

    「我想想。」

    離開侯家。陳然產生了挫敗感。還是李小萌看得開。一記如來佛掌擊在他的背後:「明鏡姐讓你做什麼。你就做什麼。幹什麼婆婆媽媽。一點都不像你。」

    「她如果賣一家兩家。我可以不在乎。但是她賣了所有。你懂這是什麼意思嗎。她把自己壓在了侯家。將來侯家趕她出去。她會真的一無所有……」

    「呸呸呸。烏鴉嘴。明鏡姐怎麼可能被趕出去。你不要亂說話。」

    「侯少是什麼人。我比你清楚。」陳然冷冷道。

    李小萌愣了愣。又是一記如來佛掌。陳然沒有防備。被打得幾乎吐血。臉上的表情瞬間瓦解。轉而變得又怒又無奈:

    「李小萌。我跟你說過多少次。不許再這麼粗魯了。你看你是個女孩子嗎。動不動就打人。好在我身體強健。萬一是個身體虛弱的。早就被你打死了。你這樣。以後還怎麼帶的出去。你還想不想嫁人了。」

    「陳然。你什麼意思。先開口污蔑明鏡姐。現在又凶我。你是不是嫌我礙眼。故意招惹我生氣。你不喜歡我了你早點說。我不會賴著你不走的……」

    李小萌哇啦哇啦叫著。伸出爪子撓陳然。結果又被陳然反攻。兩人身高懸殊。陳然幾乎是蔑視般一手插著口袋。一手按住她的頭。她伸出雙臂。拚命夠啊夠。可是怎麼也近不了陳然的身。李小萌又氣又急。眼睛裡漸漸有了淚。泫然欲泣:「陳然。你欺負人。」

    陳然一鬆手。李小萌噗通一下撞到他懷裡。哇靠。臉都撞扁了。好痛。她伸出爪子剛要揉臉。卻被陳然環住腰身。耳邊傳來他冷冷的、卻無可奈何的聲音:

    「李小萌。你簡直就是我的剋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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