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遠靳奉行自己的諾言。果真帶著阮明鏡去看了關王緋。
江家很熱鬧。為了這場婚禮。所有人也都忙了個兵荒馬亂。一個打扮得很精神的貴婦走了過來。遠遠伸出保養良好的手。白皙的臉笑容溫柔:「明鏡。是你嗎。還不快過來讓江媽媽抱抱……」
「江媽媽……」阮明鏡一見到江阿姨就叫了起來。撲過去緊緊抱住。孩子似得將臉埋在江阿姨的肩窩。忍不住熱淚盈眶:「我好想您。」
「我也是。你這孩子真是的。這麼久也不來看我。聽說你和遠靳吵架了。生了好久的氣呢。上次在晚宴上。我好像看到你。叫你你也不答應。我還納悶。那人到底是不是你……」
她看到人。不是阮明鏡。而是李茉子。不過阮明鏡也沒說破。只是抹著眼淚道:「是我是我。我心情不好。就沒注意到您。真的非常抱歉……」
「傻孩子。這有什麼好道歉的。好了。別哭了。把眼睛擦乾。我帶你去看阿緋。她昨天接到你的電話。激動了很久。從早上等到現在。要不是設計師在為她設計妝容。現在早就飛奔過來。誰也攔不住……」
阮明鏡也想快點看到關王緋。她立刻回頭看了看侯遠靳。眼睛裡露出請求的神情。侯遠靳淡淡一笑:「去吧。不要哭太久。眼睛哭腫了。明天就休想參加婚禮。」
「我不哭。不哭。」阮明鏡連忙止住眼淚。牽著江阿姨的手:「江媽媽。我們快去吧。別讓阿緋等太久。」
關王緋與江上宇為了婚禮的事忙了足足半個月。關王緋為了有個滿意的妝容。從早上一直坐到現在。江上宇被趕了出來。走到樓下抽煙。斜靠在門邊。遠遠看到阮明鏡走來。他瞇著眼睛看了看。立刻扔掉煙頭。張開雙臂迎了上去。
阮明鏡心中激動不已。快走幾步。江上宇自然而然將阮明鏡摟到懷裡。露出痞氣又熟悉的笑容:「明鏡。你終於來了。你再不來。我就瘋了……怎麼哭了。」
阮明鏡手抓著他的領帶。抽抽噎噎道:「江上。你今天好帥。白衣服很適合你……」
江上宇今天穿了一套白色的禮服。修身瀟灑。酒紅蝴蝶領帶。奢華的鑽石袖扣。劍眉星目。一笑就瞇起眼睛。騷包而又帥氣。
江阿姨知道他們有話說。道:「明鏡。我就送你到這裡。」
「謝謝你。江媽媽。」阮明鏡哽咽著道。
江阿姨笑了笑。第一時間更新伸出戴著翡翠戒指的手。指了指兒子。做了個手勢:「不許欺負明鏡。」江上宇聳了聳肩。一副瞭然的樣子。江阿姨這才放心。轉身離開。
他看著阮明鏡哭。撓了撓頭。從衣兜裡摸了摸。摸出一條皺巴巴的手帕。不由分說給阮明鏡擦眼淚:「好了好了。不哭了。別讓九哥看到。不然他非宰了我不可。」
阮明鏡低著頭。末了。哭得更厲害了:「你別擦了。好辣。這是什麼手帕……」
江上宇聞了聞。臉色微變。驚道:「哎呀。這是……昨天阿緋非要吃辣椒。我就順手一抹。收起來還沒洗……快看看眼睛有事沒事……」
阮明鏡恨不得把他腦袋擰下來:「江上。你能不能有一次靠譜的時候……遠靳說如果我眼睛腫了。明天就不讓我參加婚禮了。嗚嗚嗚……」
「哎。你別哭啊……別哭啊……我最怕女人哭了……阿緋。阿緋。」江上宇連忙仰起頭。對著二樓大聲喊。只聽一個聲音由遠及近:「幹什麼。」
江上宇的氣勢一下子弱了:「你看誰來了……」
隨著窗子被砰的一聲推開。妝容精緻的關王緋出現在窗口。一臉怒氣地朝樓下看。她的目光先落在一身白的江上宇身上。繼而又看到他身邊哭泣的阮明鏡。細眉微微舒展。漸漸的。她的冰山臉彷彿一瞬間春暖花開。驚喜大叫:「明鏡。」
阮明鏡淚眼朦朧地仰起頭。只看得到一隻空蕩蕩的窗子。緊接著。樓梯傳來響聲。一個穿著雪白婚紗的熟悉身影撲到她的身上。她受了這個衝擊。一時不妨。踉蹌幾步。哎呀一聲。第一時間更新兩個人倒在了地上。
「阿緋。」
「明鏡。」
「我好想你。」
兩個人同時喊出這幾個字。分毫不差。在草地上緊緊擁抱在一起。
熟悉的人。熟悉的氣息。此時此刻。唯有驚喜和友情長存。
好像很久很久沒見過對方了。一眨眼。斗轉星移。物是人非。阮明鏡兜兜轉轉。回到了侯家。關王緋情路坎坷。嫁給了江上宇。她們都是命運的寵兒。不幸又幸運。她們是彼此的慰藉。永遠支持對方。不管時光怎樣推移。當初的友情如鑽石般璀璨。永不消亡。永不褪色。
造型師和化妝師在兩人身後臉色慘淡。一副天塌下來的樣子:「天啊。婚紗在草地上滾。千萬別染色……那可是用了三個月預定。第一時間更新從法國空運回來。造價千萬的婚紗啊……」
「關小姐。求您別哭了好嗎……這一哭。妝都花了……我的團隊不眠不休三天三夜才設計出來的妝容。又費了整整一天精心化出來的啊……」
關王緋絲毫不理會兩人的哀求。與阮明鏡親親密密手挽手說話。造型師憤怒回頭。看著百無聊賴的江上宇:「江少。您快管管關小姐。那件婚紗快被毀了……」
江上宇撓撓頭。一副很不理解的樣子:「毀了就毀了唄。再買一件就是了。」
「全世界就這麼一條。而且價值千萬。您怎麼能隨便說再買一件……」造型師快氣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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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sp;江上宇看著關王緋那開心的側顏。臉上浮起淡淡的笑意。揚了揚眉:「我有錢。別說一件。就是十件。我也願意給她買。」
只要她開心就好。
造型師目瞪口呆。
這時關王緋左看右看。繼而回過頭來。看到江上宇。立刻不悅道:「江上。沒聽到造型師說嗎。婚紗可貴了。你還不快過來幫我拖著裙擺。在後面磨磨蹭蹭幹什麼。」
江上宇立刻答應了一聲。屁顛屁顛上前。彎腰幫關王緋托住長而飄逸的雪白裙擺。跟在兩個女人身後。亦步亦趨。朝花園小築走去。
關王緋讓人去拿了冰塊。弄碎了包在柔布裡。給阮明鏡鎮眼睛。
「別急。只是辣了眼睛。一會兒就消腫了。」關王緋輕聲說道。繼而直起腰。怒氣升騰。看著江上宇。氣得想咬他一口:「都怪你。更多更快章節請到。我早讓你把那條手帕洗一洗。你就是偷懶不肯洗。還拿給明鏡用……明鏡如果不能做我的伴娘。那這場婚禮就取消。」
江上宇緊張了。捧著關王緋的手。可憐巴巴道:「阿緋。別。我錯了……明鏡明天肯定能做你的伴娘。我保證。」
「你拿什麼保證。」關王緋抽回手。又被江上宇賤兮兮捧住了:「你說拿什麼保證。我就拿什麼保證。」
「那好。我要開第三家分公司……」
江上宇面露難色:「阿緋。你那小公司一年賺的的錢連江家一天的零頭都不到……」
「嗯。」皮笑肉不笑的威脅。
江上宇立刻換了一個態度:「好好好。你說什麼就是什麼。開。只要你高興。開多少家分公司都沒問題。更多更快章節請到。」
關王緋這才滿意。露出一個溫柔的笑。伸出纖細兩指。捏住江上宇英俊的下巴。在他左臉上蜻蜓點水似得親了一下:「乖。」
江上宇好像得了獎賞的哈巴狗。依偎在關王緋身邊。哈赤哈赤吐著舌頭。親暱無比。時不時蹭幾下。直到關王緋不耐煩。劈頭蓋臉打一頓。他才消停。
阮明鏡看得一身惡寒:「阿緋。你怎麼把江上**的這麼好。」
「這個麼。」關王緋得意一笑。看著湖那邊被眾人環繞的清冷沉傲的身影。幾分感概幾分自滿:「當然是向某人取經的。」
「誰呀。」阮明鏡奇怪地問。
關王緋拍了拍江上宇的頭:「佛曰。不可說。」
那個某人好像聽到什麼。第一時間更新回過頭來。看著亭子裡坐著的三人。尤其是那個坐在新郎新娘中間。用冰塊狼狽的捂著眼睛的女子。冷眸閃過一絲擔憂。等看到女子開心地笑著時。他的眸色由深變淺。添了幾分暖意。
而那個女子。仍然一無所知。
也許。無知就是幸福吧。
出嫁前三天。新郎新娘就要分開。阮明鏡本要在江家陪關王緋。可是侯遠靳卻不許。
「只是短短的兩三個晚上……遠靳。一個。就一個晚上。好不好。」阮明鏡仰著臉。哀求地看著侯遠靳。
這可是阿緋耶。阿緋要出嫁。她作為伴娘及唯一的閨蜜。怎麼能不陪她呢。
可對於侯遠靳來說。僅僅一小時看不到阮明鏡。他就痛苦萬分。足夠折磨他了。
他是個自私的男人。一個晚上也不允許。
她必須要待在他的視線之內。這樣。他才會覺得安心。
「小鏡。這件事毫無商量。我已經縱容你一天了。你不要太任性。聽我的話。要麼今晚乖乖跟我回家。要麼。你反抗。今晚還是得回家。婚禮想都別想。」
阮明鏡眼中含淚。
「不許哭。」
阮明鏡委屈地垂下長長的眼睫毛。蓋住眼中的神色。
江上宇道:「九哥。你何苦這麼嚴厲……」
這時。關王緋突然道:「明鏡。不如這樣。我去侯家。」
「什麼。」
眾人詫異地看著她。江上宇急道:「阿緋。這是我們的婚禮。你也不許胡鬧。」
「我沒有胡鬧。你們聽我說。我可以在侯家出嫁。明天江上到侯家接我去教堂。那麼侯家就是我的娘家……反正。我是個孤兒……侯少。你覺得怎麼樣。」
關王緋已經卸去妝容。可是那雙眼睛。仍然很犀利。
阮明鏡一聽。驚喜:「可以可以。」再次看向侯遠靳:「遠靳。我們做阿緋的娘家人。好不好。好不好嘛。」
耐不住阮明鏡的懇求。侯遠靳終於點了點頭:「如此。可以。」
關王緋露出了微笑。鬆了一口氣:「多謝。」
「你從此就是我們侯家的親人。有什麼謝不謝的。」侯遠靳沉聲道:「江上。三天後早點來。接不接的走新娘子。就看你的本事了。」
江上宇忍不住被口水嗆了一下:「九哥。你可不能跟著她們一起整我……」
「難得有機會。為什麼不試一試。想從侯家娶走人。一點小磨難。想必也沒什麼。」
「可是九哥……」
「一定要早點來哦~江上~我們會很溫柔滴。」阮明鏡和關王緋相視而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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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江上宇更加害怕了。想勸說關王緋留下。但是侯遠靳不給他這個機會。迅速向江阿姨告辭。帶著阮明鏡與關王緋上了車。回到侯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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