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遠靳當時之所以會留下,完全是因為她的臉。
他是為了阮明鏡而去受那些羞辱的,而救下他的那個女人,分明又與阮明鏡有著幾分相似。被冷水沖擊的身體微微發燙,他怔怔看著李茉子,道:「你們長得真像。」
李茉子不用問,就知道他在說什麼,苦笑道:「是嗎?好多人這樣說。」她的話頓住了。
因為侯遠靳伸出了手,在她的臉上滑走,勾勒,神情迷茫。她從未見過一個男人會有這般神情,所以沒有拒絕,只是臉微微的紅了。那時她身為一個情人,是沒有自我,也沒有自由的。她得到的待遇,比寵物狗多不了,甚至還會備受屈辱。楊間睿從來不會這樣深情地撫摸她的臉,但是這個跟初戀一樣的男人,卻會如此溫柔……
她淪陷了,告訴侯遠靳,她會盡力幫他去詢問楊間睿新妻子的消息,只是他沒等她,他很快就清醒過來,在她趕回來之前就走了。第一時間更新
他沒留下隻言片語,除了滿地水漬和一杯冰冷的苦咖啡。
她當時滿心懊悔,心想如果再見一面就好了。
後來她發現,只要留在楊間睿身邊,就總能聽到他的消息。因為他是屬於上流社會的人,除了這種辦法,她想不出其他的法子接近他。於是她為了自己喜歡的男人,她做了另一個男人的情人。
因為楊間睿的疑心很重,所以她需要不停地暗示自己,她表現得很好,爭風吃醋,嫉妒、怨恨、出謀劃策……任何一個情人都沒有她來得完美,有時候連她自己都要被自己迷惑了,不知道這是表演還是真實。第一時間更新不過這些不算什麼,她還有這一張如此像阮明鏡的臉,所以她長久得留在了楊間睿的身邊,也成功騙過了侯意。
她當然知道侯意想從自己身上得到什麼。
那晚她的車停在侯家後門外面不遠的地方,聽到了楊間睿的慘叫,她原本可以報警,但是她沒有。
因為警茶來了,雖然可以救下楊間睿,卻也會讓侯遠靳涉捲進去。也許會吃上人命官司,或者其他什麼……她不想給他添麻煩。楊間睿死了,她也就自由了。但是她不得不考慮以後的路,憑她一個人,如果無法傍上另一個富豪,恐怕又會失去見到侯遠靳的機會。
於是她留在車裡,等著侯意發現自己,等著讓她看到自己的憔悴與仇恨,並讓她覺得自己還有用,還可以再做點什麼。
什麼都好,為了能見到他,她都無所謂。無論是裝作深愛楊間睿,或者陷害阮明鏡,她都可以一如既往做到完美。
生死一線間,她突然想到自己接近這個魔鬼的動機是什麼,究竟是為了楊間睿,還是為了什麼……其他的……她無法控制自己的心。
一個人表面偽裝的再好,自己的心也不會偽裝。
所以當侯遠靳說為了報答那杯咖啡而放她一馬時,她突然說:「留下我。」
「什麼?」侯遠靳微微低了頭。
「留下我吧。我有著和她相似的臉,你也不想我用這張臉到處勾引人,繼續做婊子吧。」
「別說的這麼粗俗。」
「你究竟答應還是不答應?」
侯遠靳凝視著她:「你好像忘了一件事,我還可以殺了你。第一時間更新」
「如果你下得去手。」她又笑了起來,天真而靦腆。
侯遠靳皺眉,該死!這個笑容跟小鏡驚人的相似,殺了她,就像殺了小鏡一樣!~
「侯少,留下我,這個決定是互惠的。你知道像我這樣的女人,大學沒畢業就給別人做了情人,沒有獨自生活的本領,還離不開煙酒和購物,除了繼續依附有錢人生存外,我什麼也不會。更多更快章節請到。但是,如果你留下我,我保證我會乖乖的,一點麻煩也不會惹。」
看到侯遠靳猶豫,她的臉亮晶晶的,憔悴的臉也突然浮上一層莫名的喜色。
提出這個提議時,她自己也有些不敢相信。
只是一念之差,她就找到了一個也許行得通的辦法。
只要侯遠靳答應她,留下她,那她以後盡可以每天都看到他,再也不用偷偷摸摸的了。
也許這才是她冒著最大的危險,在遊樂場的鬼屋裡與他纏綿擁吻的結局。
她腦中在急速運轉的同時,侯遠靳也在考慮,到底是留下她還是殺了她。
直到小孟悄悄道:「留下她也未嘗不可。萬一以後阮小姐遇到危險,需要一個替身,沒有比李茉子更合適的人選了。」
小孟的話,無疑是最後一根稻草,殺與留的天平緩緩傾向留。
「那麼,你就留下來。」侯遠靳淡淡道:「但是你不能住在侯家,我會額外給你準備一套房子,沒有我的允許,你不准隨意出來,不准見人,不准通話……當然,其他的一切,與你在楊家時的待遇只多不少。」
「你限制我的自由?」
「你也可以選擇拒絕。」侯遠靳的話語很冷,沒有絲毫討價還價的餘地。
「好,我接受。」
李茉子說完這句話,侯遠靳就轉身離去,他沒有在看她一眼,一件事終了,不再留戀,速戰速決就好。李茉子貪戀地看著他,還想再跟他多說幾句話,然而她只能眼睜睜看著他冷峻的身影順著階梯慢慢走了上去,進入一片亮光中,再也沒有出現。
就這樣,李
李茉子成功留了下來,雖然人身自由遭到限制,但是總算是邁進了一大步。
侯意得到消息,與遲楠在白宮吃飯的時候,掩飾不住內心的高興:「不枉我白培養李茉子,她居然能說服遠靳哥哥留下她,真是聰明。」
「你不怕她迷惑侯少?」
「她?怎麼會。我最清楚她這種女人,只要抓住一點機會,就像魚進入水中,搖首擺尾自以為是。她只是想得到錢,誰給她錢,她就為誰做事。我只需要她施點手腕,讓遠靳哥哥不要那麼迷戀阮明鏡,哪怕一天也好……」
遲楠只是抽著煙,漠然無語。
「遲楠,你怎麼不說話?」侯意突然放柔了聲音。自從她對遲楠有了別樣的心思後,對他不僅不再凶巴巴的,反而有了種戀人的錯覺,有時候連遲楠都有些吃不住她的心思。
「沒什麼。我只是在想,既然都到了白宮,要不要跟江少打個招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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