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騰世紀 > 純愛耽美 > 神醫太子妃

正文卷 第190章 絕對有陰謀 文 / 雪落無痕

    木清洢上前一步,道,「父皇,盧公公嗓子壞了,無法說話,但他可以用嘴含筆定字,請父皇恩准。」

    「原來如此,」孝元帝眉頭稍緩,隨即吩咐道,「來人,擺上桌案紙筆。」

    「遵旨!」

    不大會兒,侍衛即將一切都準備妥當,並小心地將盧公公移過去,將筆放進他口中。

    蒼瀾淵沉聲道,「盧公公,你將當年的事情說清楚即可,父皇自有論斷。」

    「正是,」蒼瀾凌也隨身附和,「盧公公,既然上天憐鑒,你還活著,正好可以幫太子哥哥報得大仇,靖宛皇后也可瞑目,實在是功德無量,你且說明白,不必有任何顧慮。」

    然盧公公卻輕輕地顫抖起來,似乎很急,嘴唇也抖得幾乎含不住筆,更像是在猶豫。

    木清洢本能覺得不太對勁,蒼瀾凌的樣子,看起來比蒼瀾淵還要急著讓盧公公「說話」,是怎麼回事?莫非他早已有了應對之策,還是當年東宮失火,根本不是他和靖凝皇后所為,所以他才能這樣理直氣壯?

    盧公公到底還是緩緩低頭,筆尖在紙上抖抖索索地移動,慢慢現出一行歪歪扭扭的字來:太子非皇上親生。

    蒼瀾淵和木清洢同時大吃一驚:什麼?這……

    「盧公公,你好大的膽子!」卻是蒼瀾凌一聲怒喝,義憤填膺,「你居然敢誣蔑太子哥哥,該當何罪?」

    靖凝皇后在看清了紙上的字之後,先是一驚,繼而看到自己兒子眼裡的得意之色,瞬間明白了:原來凌兒早已經安排好了,害得她好不擔心,真是,早跟她說不就好了嗎?

    盧公公嘴唇一鬆,筆掉到了桌上,他全身都抖索著,閉上了眼睛。

    孝元帝坐在龍椅上,距離遠,還不曾看清紙上寫了什麼,不悅地道,「凌兒,不得對盧公公無禮!韓公公,將紙拿上來,給朕看看。」

    「遵旨。」韓公公趕緊下了玉石階,視線在紙上一掃,也是悚然變色,不敢再看,趕緊將紙小心地拿了上去,「皇上請過目。」

    孝元帝接過來,只看了一眼,臉色大變,「忽」一下站了起來,怒道,「盧公公,你這話何意?」難道自己疼了這麼多年、寵了這麼多年的,並引以為驕傲的兒子,竟不是自己親生?這算什麼!

    蒼瀾淵臉白如紙,腦中剎時一片空白,根本開不了口:自己不是父皇的親生兒子?那……他是誰?

    不,這不可對!木清洢本能地搖頭,胸口也有些發悶,儘管有莫名的驚懼,她卻覺得這事情太可笑:瀾淵怎麼可能不是父皇的兒子,他們的臉樣兒那麼像,簡直就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而且他們的氣度、氣質、脾氣秉性,有時候都很像,哪裡不是親生父子了?

    盧公公猛地睜開眼睛,「呵呵」地叫著,連蒙面巾都滑落下去,露出可怕的臉來。

    「啊!」靖凝皇后驚叫一聲,差點吐出來,趕緊移開視線,不敢再看,向上道,「皇上明查,這、這不可能,太子怎麼可能……一定是盧公公弄錯了,皇上一定要明查啊!」

    高興歸高興,可這表面功夫是一定要做的,不然豈不讓人懷疑,多少替太子說句話,反正也改變不了什麼,皇上還不會懷疑她,何樂而不為!

    孝元帝陰沉著一張臉,冷聲道,「盧公公,到底怎麼回事,你說清楚!淵兒不是朕親生,那是誰的骨血?」總算他再震怒,也沒失了冷靜,否則胡亂定了蒼瀾淵的罪,豈不讓蒼瀾凌得了意。

    旁邊的侍衛趕緊將筆重新放回盧公公嘴裡,他腦袋一晃一晃,在紙上寫下一個名字。

    木清洢只看的一眼,就瞬間明白了所有的事:中了蒼瀾凌的奸計了!他一定是先一步知道了盧公公還活著的事,不知道採用了什麼手段,脅迫盧公公當著皇上的面誣陷瀾淵不是孝元帝骨血,他失去做儲君的資格,蒼瀾凌不就可以得償所願……好卑鄙毒辣的手段!

    韓公公貓著腰,小心地將紙送上去。

    孝元帝一把奪過,低上三個別彆扭扭的大字像張開的血盆大口,在無聲嘲笑他的愚蠢和無知:木易擎。

    宮中人誰不知道,木易擎是靖宛皇后的師兄,也就是她父親的徒弟,兩人青梅竹馬,一起長大,如果不是種種原因之下,靖宛皇后嫁了先皇又嫁了孝元帝,她和木易擎說不定已經是成雙成對,白首到老。

    後來,也是因為這份情意,木易擎才收了蒼瀾淵做徒弟,將一身所學傾囊相授,視他如己出,他自己則一生都未娶,在外人看來,這就是他愛靖宛皇后的表現吧。盧公公說蒼瀾淵是木易擎的兒子,實在是太順理成章,讓人想反駁都找不到借口。

    蒼瀾淵緩緩握起拳來,仍舊沉默。

    「父皇相信嗎?」木清洢突然開口,神情依舊鎮定,「這只是盧公公一面之辭,雖然兒臣不明白,對靖宛皇后忠心耿耿的他為何會做了叛徒,但父皇是否真的相信,瀾淵不是您的親生骨血?」

    「嫂嫂,你怎能如此跟父皇說話,豈非太過不敬!」蒼瀾凌一甩衣袖,一副正直的樣子,「盧公公既如此說,自有他的道理,何況父皇也未說就相信了這一點,你急什麼,莫非是心虛嗎?」

    木清洢冷笑一聲,這一切還不都是你搞的鬼,你還有臉說我心虛,你算哪根蔥!「三殿下這話說的好沒道理,瀾淵是不是父皇的骨血,還有待考證,事實未明,我為什麼要心虛?」

    蒼瀾凌不急不躁,笑著搖頭,「嫂嫂明明就很緊張太子哥哥,何必否認!再說,這也是人之常情,我也沒別的意思,嫂嫂對我這般態度強硬,是什麼意思?」

    木清洢冷冷看著他,不發一言。

    靖凝皇后暗暗得意,面上卻是一副生氣的樣子,指責道,「盧公公,你好歹也是服侍本宮姐姐的老奴才了,怎麼這會子反倒編排起姐姐的不是來,說,是誰指使你誣陷太子殿下?」

    盧公公鬆了筆,低垂了視線,顯然沒打算再多「說」一個字。

    「夠了!」孝元帝忽地一拍龍案,「無風不起浪,盧公公不會無緣無故說出這種話,朕自會查明一切,你們吵些什麼?」

    蒼瀾淵緊抿了唇角,眼神冰冷而嘲諷:父皇,你說這句話,分明就是已經在懷疑我的身份,你這樣,是要置我於何地!

    「父皇說的是,」蒼瀾凌趕緊向上一揖,一副但憑父皇做主的乖巧樣,「父皇自有法子證明太子哥哥的身份,是兒臣等僭越了,父皇恕罪!」

    孝元帝目光深沉,不停閃爍,顯然也在算計著什麼。

    一時之間,大殿上所有人都不再說話,尤其是蒼瀾淵,更是一直在沉默,彷彿這一切都與他無關一樣。

    良久之後,孝元帝才緩緩開口,「要證明盧公公是否誣陷淵兒,唯一法可行。」

    木清洢心念電轉,眼眸一亮:滴血認親。

    並非她有多聰明,而是在古代社會,由於沒有先進的科學醫療水平和手段,人們確定兩人是否有血緣關係時,所採用的都是滴血認親之法。可這方法根本就缺乏科學依據,所出的結果也是不準確的,怎能用來確定蒼瀾淵的身份!

    「父皇,此法不可行!」木清洢急聲道,「何況父皇若要用了此法,就是懷疑瀾淵的身份,這讓他情何以堪!」真要那樣的話,無論結果如何,蒼瀾淵都是等同於蒙受了天大的羞辱,這讓他以後在宮中如何自處?

    似是沒想到木清洢會反對,孝元帝先是一愣,繼而冷聲道,「木清洢,你知道朕所說的是何法嗎,就先來反對,是何道理?」

    「兒臣知道,滴血認親,」木清洢絲毫不懼,正色道,「可是父皇,這法子根本就是個天大的笑話……」

    「本宮看你這話才是天大的笑話!」靖凝皇后不屑地冷笑一聲,「太子妃,你是不是如凌兒所說,心虛了,所以才不想用此法?還是你仗著自己醫術高明,就要否認一切,想隱瞞什麼?」

    「我沒有!」木清洢冷笑一聲,「我根本沒有什麼需要隱瞞,只是就事論事……」

    「清洢,」蒼瀾淵豈容所有人都針對自己的心上人,鐵青著臉上前,把木清洢拉了回來,「不必跟他們廢話,就依父皇。」

    木清洢急了,「可是……」

    「聽我的,」蒼瀾淵不容拒絕地對她搖搖頭,「事情總要解決。」

    木清洢氣恨地哼了一聲,別過臉去:不聽我的話,你一定會吃虧!

    蒼瀾凌好不得意,挑高了眉行:成了。

    孝元帝沉聲道,「來人,取一碗水來。」

    「遵旨!」知道事態嚴重,韓公公哪裡敢怠慢,趕緊到大殿門口,吩咐一名小宮女去取水,小宮女即領命去了。

    孝元帝看一眼盧公公,見他狀甚痛苦,吩咐道,「將盧公公送回去,好生照顧,若有任何差池,提頭來見!」事情還沒個結果,何況盧公公是關鍵人物,還有很多事情需要他說清楚,必得保護好他才行。

    「遵旨。」

    侍衛迅速入殿,將盧公公抬了下去,要轉過身的剎那,他極快地看了蒼蒼瀾淵一眼,眼神極端複雜,說不出的痛苦。

    不大會兒,小宮女即端了個托盤上來,上面擺著一隻薄如蟬翼的瓷碗,旁邊還有一把精緻的小刀,走上前來。
上一章    本書目錄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