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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卷 第114章 給你報仇的機會 文 / 雪落無痕

    不過,奇怪的是,太常道人卻似乎並不認識蕭燼,是因為隔了太久,所以忘記了,還是蕭燼根本就在說謊,他們之間根本就沒有什麼仇恨,甚至從來都沒有見過?

    沈慕容一抱拳道,「道長遠來辛苦,不如先稍事休息,在下略備薄酒,替道長接風洗塵,明日再替犬子治病除妖,如何?」

    「幫主客氣。」

    日落時分,沈慕容即命下人備好酒菜,請太常道人前來,並要木清洢等人作陪……至於蒼瀾淵,是不會出面的,有風暮在暗中保護木清洢,不會有事。

    沈慕容先拿起酒杯道,「老夫有幸,請到眾位高人前來替犬子治病,老夫感激不盡,先乾為敬,日後諸位如有用得著老夫之處,儘管開口,老夫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幫主言重了。」

    「請,請。」

    眾人客氣著,也就喝了這一杯。

    落座之後,秋月白又滿上一杯,對太常道人畢恭畢敬地道,「少主之病,之前由在下診治,只是在下醫術淺薄,未能解除少主的病痛,實在惶恐!聞聽道長前來,在下也著實鬆了一口氣,只盼道長手到病除,以成全一對玉人!」

    邵縈蘿「騰」一下紅了臉,卻又發作不得,不過好在她也不是那種扭捏作態的人,就只瞪了秋月白一眼,沒有多說。

    太常道人轉頭去看邵縈蘿,見她兩頰緋紅,嬌媚無比,他一雙眼睛頓時亮了幾分,笑容裡也有了幾分曖昧,「這個自然!郡主生得這般嬌俏可人,少主只怕早已急壞了吧?哈哈……」

    邵縈籮悄悄皺了下眉,本能覺得這太常道人氣息不正,不過或許也是自己多心了,也不好表現得太過小家子氣,以免壞了大事,便強忍了下來,道,「道長取笑了。」

    蕭燼淡然一笑,起身對太常道人舉杯道,「道長法力高深,一定能救我大哥於水火,我替大哥敬你一杯,算是替大哥聊表心意。」

    太常道人打個哈哈,沒怎麼注意他,「好說!好說!」略一客套,便一飲而盡。

    蕭燼立刻又拿過酒壺來,替太常道人斟酒,就在灑壺傾斜之時,他衣袖似是不經意地拂了拂,這一細小的動作誰都不曾注意……除了木清洢。

    斟滿酒,他又舉起灑來,「道長,這杯是在下敬你的,希望你能治好我大哥的病,趕走妖魔,還玉麟幫清靜,在下也就別無所求了。」

    太常道人皺眉,似是不太高興,不過當著這麼多麼人的面,他也知道蕭燼是沈玉麟的結拜兄弟,當然不好駁他的面子,就在他要端酒杯的時候,坐在他另一邊的木清洢卻突然手肘一動,看似不小心地將他的筷子碰到了桌下。

    木清洢抱歉地道,「道長勿怪,是我不小心。」

    美女當前,太常道人呵呵一笑,大度地疲乏,「無妨,無妨!」

    沈慕容立決道,「來人!給道長換雙新筷子來!」

    少頃,自有丫環拿來一雙新筷子,給太常道人擺在面前,他也就端起酒杯,喝了下去。

    結果他這一杯酒下肚,蕭燼眼底立刻閃過一抹狠厲之色,看似無意地盯著他的臉,表情很奇怪。不過,慢慢的,他眼中的詫異就被茫然所替代,只不過無人注意而已。

    終於在有些彆扭地氣氛當中,宴席結束,太常道人略有些醉,回屋休息。

    沈慕容也替邵縈籮安排好客房,自有她帶來的侍衛保護,不會有事。

    蕭燼似乎有些不甘心,但沒再多說,往自己房間去。

    木清洢和秋月白交換一個眼色,雙雙跟了上去。

    來到屋角處,蕭燼停了下來,回頭道,「兩位不回去休息,跟著我做什麼?」淡淡月光下,看不太清楚他臉上的表情,不過聽他語聲有些冷,還著明顯的防備,顯然不喜與人太親近。

    「毒藥沒有問題,你不必懷疑。」秋月白突然語出驚人,臉上是瞭然的笑意。

    「只不過,」木清洢接上話,挑高了眉,「我將你放了毒藥的酒掉了包而已。」就是那個時候,她看出蕭燼給太常道人下了毒,所以故意碰掉他的筷子,趁大家的目光都被吸引到地上的時候,電光火石之間,將那杯毒酒給換掉,神不知,鬼不覺。

    蕭燼大驚,臉色瞬間慘白,「你、你們……說什麼?」

    木清洢睿智一笑,「要談談嗎?」

    蕭燼慢慢後退一步,警惕地道,「談?談什麼?」

    「談你在想的事,」木清洢抱起胳膊,「蕭公子,你可以放心,至少我們對你沒有惡意,否則我大可不必將那杯毒酒換掉。」

    「我不知道你們在說什麼,」蕭燼迅速恢復冷靜,回頭就走,「我累了,要休息,兩位請便。」說罷加快腳步,很快消失不見。

    木清洢回頭,跟秋月白聳了下肩膀,「看來他是敬酒不吃吃罰酒。」

    「沒辦法,」秋月白一臉惋惜,「那就只能走第二招了。」

    回到房中,蕭燼的手還在抖,心中更是驚駭莫名!他萬未料到,自己處心積慮、計劃已久之事,本以為夠天衣無縫,沒想到竟被木清洢和秋月白輕易識破,而且在關鍵時刻壞了自己的大事!

    「我不能失敗,絕對不能!」蕭燼牙齒咬得咯咯響,最終決絕地冷笑:縱使灰飛煙滅,我也在所不惜,不報此仇,我生有何歡!

    後山小屋中,秋月白讓沈玉麟浸過藥後,便吩咐他上床休息。

    沈玉麟一邊躺好,一邊說,「我白天睡了好些,現在不睏,秋公子,我聽說太常道人來了,是嗎?」

    「是,」秋月白衝他擠擠眼,「不過這些你不用管,你馬上就會困的。」

    「是嗎?」沈玉麟大為驚奇,「你連這個也知道?」結果他這句話剛說完,甚至都沒有等得及聽秋月白說什麼,他就感到一陣強烈的倦意襲來,沉沉睡去。

    成了。秋月白一揚眉,替他掖了掖被角,查看了一番,然後關門離去。

    一更天過後,窗外有風吹過,吼吼作響,聽起來很恐怖。少頃,窗戶慢慢被打開,一縷輕煙飄了進來,一陣搖曳燭火過後,一團模糊的影子飄在了屋子中央,像是有生命一樣,往床邊過去。

    誰知道就在這個當兒,門口傳來木清洢的一聲清叱,「妖孽!你敢?」

    那東西像是吃了一驚,陡然停住,似乎明白是中了計,返身就從窗戶裡跳了出去。

    「秋兄,保護少主!」木清洢厲聲說一句,如閃電般追了上去。

    秋月白從屋角出來,摸了摸鼻子,進屋看了看,沈玉麟睡的安好,並無異狀,也就放下心來。

    那團東西速度很快,是用飄的,足不點地,眨眼間就幾乎失了蹤影。

    木清洢運起內力,如風般追近,雖說兩下裡還有一段距離,不過她並不擔心。果不其然,前面人影一閃,有人已從對面截過來,她無奈地挑了挑眉:這個蒼瀾淵,不讓他來他怎麼可能放心!

    那團東西顯然知道自己被前後夾擊,似乎也有些慌亂,未到近前,就折了個方向,往東邊逃去。

    結果他還是太天真了,東邊才是他的死門,他才過去沒多遠,就見金光陡然大盛,他似是受到了重擊,狠狠摔在地上,露出實體。

    「蕭燼,果然是你。」

    木清洢和蒼瀾淵雙雙追近,看清地上人的樣子,都毫不意外。

    蕭燼臉色煞白,但眼神酷寒,嘴角邊有一縷血絲,方纔這一下,傷的他不輕。他不見了平日的纖弱病態,一身黑色的緊衣身,越發顯得身形纖細,頎長,很是勻稱。

    雙眉細長,眼睛大而亮,眼眸漆黑,透著強烈的恨意,雙唇上也泛著黑色的光,總之他現在的樣子,竟然有幾分妖冶的味道,卻又恰到好處,讓人分不出他到底是正還是邪。

    木易擎掠近,手上拿著一個降妖的法器,眼中是冷然的殺機……對於邪魔歪道,他一向不手軟,這次要不是木清洢拜託他,說蕭燼很可能有什麼苦衷,要他先手下留情,待問清楚再說,他早已痛下殺手。

    蕭燼咳了幾聲,眼裡是強烈的恨意,「大路朝天,各走半邊,你們何必趕盡殺絕!」如果不是這些人礙手礙腳,他早已報得大仇,何必等到現在!可恨,上天為什麼就是不肯眷顧於他,這麼多年了,眼看著仇人就在眼前,卻無法將之碎屍萬段,有誰明白他心裡的苦和恨!

    「你走的不是正道,我們是想幫你,」木清洢一笑揚眉,眼神睿智,「蕭燼,我看得出來,你並不是邪惡之徒,也斷不會無緣無故害少主,你究竟有什麼苦衷,不妨說出來,或許我們能幫得上你。」

    今晚這一切當然是她和蒼瀾淵等人設計好的,為的就是逼蕭燼做最後一搏,露出真面目,而且現在看來,非常成功。

    蕭燼冷笑一聲,滿眼的不屑,「什麼正路邪路,你們說什麼就是什麼?我的事我自己會做,用不著你們多事!」

    「但是你現在落在我們手上,什麼都做不了,」看向他的倔強,木清洢也不做無謂的勸說,而是狠將他一軍,「蕭燼,你知不知道只要師父一出手,你就會灰飛煙滅,還想找太常道人報仇,簡直是癡心妄想!」

    蕭燼大吃一驚,「你怎麼知道……」接著又自知失言,狠狠閉上了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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