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如此,真是太謝謝兩位了,」沈慕容長長地舒了一口氣,又愧疚地道,「兩位連午飯都沒吃,老夫已讓人準備好,不如老夫先來照顧玉姣,兩位去用飯,如何?」
秋月白猶豫了一下,「我問一下清洢。」說罷進了屋,就只見墨玄在,他有些無奈地道,「你要不要問問清洢,先出來吃飯還是怎樣?」真不知道這娃娃到底會什麼魔法,怎麼睜眼閉眼是兩個完全不同的世界,簡直神了。
墨玄搖著小腦袋,「不用,姐姐自己帶著些丹藥,不會餓著的,現在沈小姐的情況比較危險,她不能離開,明天再說吧。」
丹藥?秋月白抿唇:清洢連煉丹都會,真令人匪夷所思。「那好吧。」重新打開門出來,他抱歉地道,「沈幫主客氣了,清洢沒事,明天就會出來,你不必擔心。」
明天啊……
沈慕容皺眉:人是鐵,飯是鋼,一頓不吃就餓的慌,這一天一夜不吃飯,還不得餓壞?可人家都這麼說了,他也不好強求,「也好,那就有勞木姑娘了,請秋公子去用飯。」
「多謝。」
沈慕容一邊往前邊去一邊念叨,太子殿下還在等著呢,卻要等到明天早上,他要怎麼開這個口。
待門前沒人了,墨玄哧溜一下進了空間,幸災樂禍般道,「姐姐,你夫君找上門了。」
「哈?」木清洢大吃一驚,正在記數據的手也僵在半空,難以置信地瞪大眼睛,「蒼瀾淵?他怎麼來了?」
「找你唄,」墨玄嘿嘿直樂,「你明明答應跟人家成親,又偷偷跑掉,讓他下不下台,他能罷休麼?」
木清洢喉嚨哽了哽,也知道自己這一手做的委實不地道,可她不也沒辦法嗎,她本來就不想嫁給蒼瀾淵,誰讓他硬要強迫她的!「蒼瀾淵怎麼會知道我在這裡?」莫非是有暗衛一路跟蹤她,然後把她給賣了?
「反正不管你到哪裡,太子殿下早晚都是要找到你的,」墨玄不以為意,「姐姐,你要不要現在就走?」
「我……」木清洢猶豫著,看向昏迷中沈玉姣,手術才剛剛完成,人能不能活,還是個未知數,何況她如果離開,就得把沈玉姣移出墨玄的空間,沒有了這些儀器的輔助治療,她可是必死不疑的,那怎麼成!
可如果不走……
「太子殿下過來了!」墨玄忽地眼神一冷,「姐姐,你快出去,不能讓他靠近我的隨身空間,不然我會受到波動,沈小姐就有危險!」
木清洢大詫,挑高了一邊眉毛,「為什麼他不行?剛剛秋兄怎麼可以?」還真是少見墨玄有這樣緊張的時候,有意思。
「不一樣嘛!」墨玄急了,用力向外推她,「秋月白只是尋常人,太子殿下是一國儲君,怎麼能相提並論!快快,出去!」說著話推著她一起,兩人都出了空間,蒼瀾淵已經到了門前。
「木清洢,不必躲了,我知道你在,」蒼瀾淵冷冷看著兩扇緊閉的門,「出來,否則別怪我不客氣!」
木清洢咬牙,一把拉開門出去,抱臂冷冷看著他,氣勢上絕對不能輸!
蒼瀾淵上下打量她一會,末了一點頭,「沒事就好。」
木清洢一愣,才要衝口而出的質問生生哽住:他不是來興師問罪,要捉拿她回去的嗎,怎麼關心起她來了?「太子殿下一路追到這裡,是想怎樣?」
蒼瀾淵緩步走近,眸光閃閃,「你說呢?你我已經拜堂成親,是名正言順的夫妻,你卻在我們洞房花燭之夜逃之夭夭,你說我想怎樣?」
木清洢被他逼人的氣勢震到,下意識地後退一步,躲開他的視線,「是你逼我的,我早說過不想為妃。」
「但是你答應了,」蒼瀾淵半步不讓,「答應過的事,怎可反悔?」
木清洢氣結:我答應?我答應還不是你逼我?「既然太子殿下找了來,就把話說清楚也罷,我……」
「你在給人治病?」蒼瀾淵忽地打斷她的話,眼神居然很溫柔,「還沒吃飯是嗎?我一路過來,也不曾用飯,我們一起。」
啊?木清洢愣了愣,「我不是……」
「走吧,」蒼瀾淵不由分說上前拉住她的手,拽了就走,「我也極少有機會出宮,用過飯,一起遊玩一番也不錯,我方才一路上來,見這山上景致很好,是個好地方。」
「但是……」
「你喜歡吃什麼,我吩咐他們去做。」
「可是……」
「喝一點酒也無妨,你我這許久未見,總該好好敘敘。」
在某女不死心地反對中,最終被國之儲君拽走,下場幾何,無人預料得到。
墨玄搖頭歎息,「女人哪……男人哪……」然後認命地進了空間,代替姐姐照顧沈玉姣先。
來到蒼瀾淵房中,飯菜都已備齊,他將木清洢按坐在椅子上,再替兩人都倒上酒,「來,先喝一杯。」說罷一飲而盡,動作優而得體,很是耐看。嘴唇上沾了酒漬之後,越發晶瑩潤澤,看著就讓人很想咬上一口。
木清洢腦子裡現出某種畫面,目光發直。
「看什麼?」蒼瀾淵挑了挑眉,一臉傲氣,「覺得我好看了?」
「是啊,」木清洢學他的樣子挑眉,一點沒被驚到,「太子殿下天生麗質,誰人可比。」
「……」蒼瀾淵氣到咬牙,「女人,你一定要惹怒我,是不是?」說他天生麗質,他又不是女人,有這樣污辱人的嗎?
「臣女不敢,」木清洢不涼不熱跟他打官腔,「太子殿下身份尊貴,更是公事繁忙,何必為了臣女一路追到這裡,若是耽誤了朝政之事,臣女如何擔當得起。」
「你知道就好,」蒼瀾淵打蛇隨棍上,「那就乖乖跟我回去,別再生事。」
「我不會跟你回去,」木清洢目光一冷,「太子殿下,我天生不是當太子妃的命,也受不得那麼多繁縟節的約束,到時候也只會令你蒙羞……」
「沒人要你受那些禮教的約束,」蒼瀾淵目光深沉地看著她,「只要不違背倫理綱常,你想要做什麼,我不會約束你,你的性子,我豈會不知。」
木清洢呆住,哪裡還說得出話來:蒼瀾淵對她竟是如此寬容,她還能說什麼?
「如果只是因為如此的話,那你大可放心,」蒼瀾淵淡然一笑,目中有寵溺之色一閃而過,「你不喜歡留在東宮,可以住在別宮,都隨你。」皇宮那麼大,房間那麼多,不說別處,只說他的行宮就足以住下千八百個木清洢,還怕她挑不中一間自己喜歡的嗎?
「可是我……」木清洢這才真的急了,也有些慌了,「我不是你想的那樣……」事實上她在意的根本不是這些,而是她的身份來歷,蒼瀾淵對她寬容至此,要說她一點不感動,那也不可能。
可她畢竟只是一條來自二十一世紀的靈魂,還不知道會不會在這個世界停留下去,更不能保證將來會發生何事,害得蒼瀾淵傾心相待,她又該拿什麼回報?
「你可以把所有的顧慮都說出來,看是不是會說服我放手,」蒼瀾淵挺直背坐著,「否則的話,清洢,你必須跟我回宮,你現在已經是太子妃,怎能如此任意妄為,何況外面有那麼多未知的危險,萬一你有什麼事,我豈能護得了你?」
「我自己可以,」木清洢心中有些煩亂,揮了揮手,「不用任何人保護。太子殿下,你不用多說,我是不會回去的,要回去,你一個人回去。」說罷她站起身就往外走,不能再跟這傢伙在一起,否則她一定會把持不住,受了他的蠱惑不可。
誰料她才一經過他身旁,右手腕一緊,已經被扣住。「放開!」她用力一甩,「蒼瀾淵,別逼我跟你動手!」
「是你在逼我!」蒼瀾淵沉聲喝道,起身一個用力,已將她勒進自己懷裡,噴火的眸子看定了她,「憑我好話說盡,你卻半個字都聽不進,木清洢,你到底想怎樣!」
鼻子裡傳來只屬於他的清新之氣,乾淨而清涼,木清洢越發覺得身上燥熱,暗罵自己一句「花癡」,掙扎道,「你放開我!我早說過我不是你想要的人,我不溫柔,不體貼,不懂得小鳥依人,更不會關心人、照顧人,噓寒問暖,卑躬屈膝,這些我都不會,我做不了你的太子妃,你找別人吧!」
蒼瀾淵氣極反笑,不但不鬆手,反而越發抱緊了她,咬牙道,「女人,我什麼時候要你怎樣了,你講不講道理?我已說過你不必受任何禮教約束,你還想我怎麼做,你說!」
木清洢一愣,下意識地停止掙扎:堂堂一國儲君,何時需要對一個女人做出這樣的讓步,她是不是應該知足?但是……
「看來,我對你是太縱容了,你才越來越無法無天!」蒼瀾淵眼神一變,透出冷洌的氣息,「那我們現在就洞房,你成了我的女人,還能有何念想!」說罷他一個用力,將木清洢打橫抱起,不等她回過神,三步兩步看著到床邊,不怎麼溫柔地丟了上去。
我的……腰……
疼痛之下,木清洢勃然大怒:你妹的,虧得我剛才還有點愧疚,拜你這一摔所賜,全沒了!「蒼瀾淵,你是不是想動手?」
「不動手,」蒼瀾淵詭異地笑著,撲身壓上,「動別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