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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百零四十五章 ,他不相信 文 / 華瑾宣

    『小琪?』多麼親熱的語氣啊,蘇琪心裡只有無限的噁心,一道冰涼刺骨的目光直直地射向她:「住口!!不要這樣喊我!!你不配!!」

    蘇琪狠狠地瞪著她:「你總是這樣裝作無辜的模樣,這一切都是因為你!」

    「嗯~~」躺在血灘裡的韓恪笙痛苦地吟嚀著,眉頭皺得急急的。

    蘇琪所有的注意力都被這聲吟嚀吸引了,她的心頭不由一緊。

    身子急急地跑到了韓恪笙身前,顫抖著手撥通了急救中心的電話。

    夏鑠靜靜地看著眼前的一切,周圍嘈雜的聲音好似要將她整個人淹沒,視線越來越模糊,眼前一黑,身體不由向後暈了過去。

    「小鑠!你怎麼了?!」羅擱淺慌忙接住她,眼裡滿是慌亂。

    他狠狠地剜了一眼蘇琪,又心疼地看了看昏死過去的夏鑠,將她抱在懷裡急急地朝外衝去。

    一輛車疾馳在公路邊,羅擱淺緊緊握著方向盤的手咯咯作響。

    眼角不時的瞥向蜷縮在車間裡的狼狽身影——她緊緊皺著眉頭,一行行清淚從她的臉頰滑落。

    他的心間纏繞著濃濃的心疼:「心究竟痛苦到了何種地步,連在朦朧的昏迷中都沒忘記哭泣!」

    源源不斷的鮮血緩緩地從她下身緩緩流下,裸露在外的小腿肚滿是血漬。

    他不顧一切地連闖紅燈,發了瘋似的踩著油門,將車檔加到了極致,風疾馳的速度猶如死亡的速度。

    「不要……不要……」昏迷中的人兒驚慌失措的呢喃著,額角密密麻麻地佈滿了大大小小的冷汗,眉間緊緊地皺成雜亂無章的線團。

    夏鑠的睡夢裡,昨晚的場景歷歷在目,那是噩夢。

    夢裡的韓恪笙扣住她的側臉,低頭就吻上去。

    黑暗中看不清他的臉,只模模糊糊地看到他漫不經心地脫掉襯衫,露出結實的肌肉。

    他將腰帶抽出來,扔在一邊,脫衣服的姿態是那麼冷酷無情,看得她心驚膽戰、五內俱裂。

    即將到來的災難讓她恐懼到了極點,不顧自己疼得散架的身體。

    惶惶地支起手臂,一翻身從床上滾了下去,門就在半米遠的地方,只要能爬出去……

    他粗魯地將她拖了回來,慾望已經沖昏了韓恪笙的頭腦.

    朦朦朧朧中知道身下的人在反抗,但是他像頭野獸般無法控制濃濃的慾望。

    夏鑠像只被人拖向案板的貓,十根手指死死地摳著地板,就像抓著自己的生命,薄脆的指甲劃出金屬般刺耳的摩擦聲.

    小拇指的指甲劈掉了一半,劃出一條細細的血線。

    瘋了似捶打著他的肩幫她忽略了身體的疼痛,用盡全身的力氣掙扎著,抗拒著。

    眼睛看著門口,沙啞的嗓子發出一聲又一聲淒厲的求救聲。

    恐怖的感覺遊走全身,夢裡的那個可怕的夜晚,夏鑠駭得渾身發抖。

    她的後腦磕在牆上,頭骨疼痛欲裂,眼前先是紅白相間,最後只剩了一片黑暗,無邊無際的黑色荒原。

    羅擱淺的心間被她夢裡的惶惶不安與痛苦狠狠地刺痛了,咬牙切齒地從牙縫裡擠出三個字「韓!恪!笙!」

    霍竣廷急急地奔向醫院,當他接到消息時,他被嚇了一跳。

    沒想到蘇琪居然會出此下策,也沒有想到事態會轉變成不可收拾的地步。

    霍竣廷一路狂奔,心裡十分急躁,心裡的悔恨就要令那個冷血無心,只有自己私慾的男人被折磨得就要發瘋崩潰了。

    第一時刻奔到急診室的霍竣廷,當他瞧見羅擱淺懷裡的夏鑠時,他的臉色慘白,幾乎站立不穩。

    霍竣廷的眼裡滿是鮮血!夏鑠身上到處是血,鮮紅的血,羅擱淺的手上全都是血!

    他急急地來到夏鑠身邊,霍竣廷瘋了似的搖晃著羅擱淺的雙肩怒吼出聲,聲線帶著濃濃的顫抖:「這他媽的究竟是怎麼回事?!!」

    一雙青筋暴露的手狠狠扯住羅擱淺被鮮血染得通紅的衣領。

    因憤怒到極致,他的呼吸很急促,語氣帶著濃濃的急不可耐:「鑠兒究竟怎麼了?!!究竟發生了什麼?!!」

    霍竣廷瞧向夏鑠被破爛衣衫遮蓋著的小腿肚,他眼裡的神色變得晦暗不明,臉色慘白,全身無力得幾乎站立不穩。

    此時的情景很熟悉,發生了什麼事情,他一目瞭然:「該死!!」拳頭重重地砸向牆壁,血絲的污漬泛在白色的牆壁上,一行行鮮紅色的血液順著牆壁而下。

    霍竣廷瘋狂地砸著牆壁,手上早已是血肉模糊。

    他的心好痛,連呼吸也覺得艱難,只有通過身體的疼痛,他才會從悔恨與自責中緩解一點:『都是我的錯!我怎麼會相信蘇琪那個蛇蠍心腸的女人!!』羅擱淺對眼前發狂似的羅擱淺對眼前發狂似的情緒激動得雙眼通紅的霍竣廷視若無睹,充耳不聞。

    他就像是每一一分生命的充氣娃娃,緊緊地將夏鑠摟在懷裡。

    血紅的液體染紅了羅擱淺的前衣襟,一滴一滴落在地上,卻還在流著。

    霍竣廷被眼前的景象駭得呼吸艱難,頭暈目眩。

    羅擱淺抱著夏鑠奔進急診室,護士和醫生看到夏鑠被鮮血

    血染紅的衣衫時,被嚇了一大跳,緊緊地將病人放在急診床上,刷的一聲拉上了簾子。

    裡面的醫生叮囑護士:「是大出血,先打止血針,然後送去拍x片。」

    十幾分鐘後,醫生凝眉看著x光片,對他們說:「yindao被撕了條口子,需要馬上進行縫合手術,不然流血不止,就會出現生命危險,你們誰是家屬,手術需要家屬簽字。」

    醫生將腦ct的圖片放在螢光燈淺,指著上面的一小點說:「腦外傷導致頭顱內出血,壓迫了視覺神經,加上她的頭腦裡重要神經中樞處夾雜著一根兩厘米的細小玻璃,所以可能會導致她失明。要想恢復視力,必須進行開頭顱手術,把裡面的血清出去,但是因為她的神經中樞裡的那根玻璃與頭腦裡的血清十分接近,所以手術成功幾率幾乎為千分之一。」

    「這麼低?」霍竣廷的心底纏繞著複雜的神情,恨不能替她受過。

    「人的大腦是身體最複雜的器官,什麼突發情況都有可能發生,再加上血清的位置不好,稍有差池,可能會造成永久失明,也可能造成其他傷害。所以我才說復明機會為千分之一,至於其他傷害嘛!相信病人以前已經或多或少的出現了………比如,失去感覺,神志不清,失去記憶……什麼都有可能。」

    醫生深深地歎了口氣,見她的病情,應該是持續了一斷時間了,這次的頭顱受傷不過是她的病再次復發的誘因而已,她的病情早晚會發作的:「你們的心情,我非常理解,但是作為醫生的角度,我必須得說,如果不做手術,這個小姑娘能活幾年,誰也不知道,她頭腦裡的血清與玻璃就像是一顆定時炸彈,段時間內,或許沒有問題,但是難保以後情況會變得更加糟糕,鑒於病人的病情已經反覆發作了一段時間,我建議你們先將她送到精神中心進行醫療康復。」

    羅擱淺滿臉抗拒:「不,小鑠沒有瘋,我不能,絕對不能將她送到那種地方去!我做不到!」

    醫生無奈地搖了頭,這樣的情緒激動無法接受事實的病人家屬。他見得太多了,勸說得也更多了:「相信我,這是最好的辦法,急性精神疾病障礙壁腦袋裡的淤血,更容易毀掉一個人,我曾經有過一個病人,與丈夫旅行的時候被人強姦了,案子一直沒破,在家休養了半年,家人都以為沒事了,沒想到出門工作不過一個星期,就臥軌自殺了。這段時間,你們最二十四小時輪流看著病人,不要讓她單獨行動,否則會是一生的遺憾。」

    「一生的遺憾?」霍竣廷呢喃著這句話,眼裡淚光閃閃。

    他不相信!甚至一想到她隨時都會從他的世界裡消失,他的心就痛得不能自己。

    霍竣廷瘋狂地揪著醫生白褂子的手在顫抖,連同怒吼的聲線也是濃濃的顫音:「你他媽的再說一遍!」

    「家屬的心情我很理解,但是我說的事實。」醫生一字一句地直視著眼前瘋狂的男人,他知道眼前的男人有多危險,男人緊緊握著的鐵拳,似乎隨時都有可能砸下來,但事實就是事實,不容許任何人捏造扭曲。

    這句話傳進了霍竣廷的耳裡,漸漸地將他心裡僅存的一絲希望都瓦解了。

    他雙眼通紅的看著醫生,像極了發怒前的豹子,猛的狠狠地將拳頭朝醫生的臉上砸去,嘴裡狠狠地咒罵著:「你這個庸醫!!一派胡言!!」

    眼淚漸漸地模糊了霍竣廷的雙眼,他的眼裡只有鮮血與憤怒。

    這樣相當於死刑的宣判讓他如何接受?他的心就像是突然被掏空了般:「為什麼一點希望都不留給我?!!」

    就在此時,霍竣廷的電話聲響了,刺耳的聲音迴盪在這詭異的氣氛裡。

    劃開開手機屏幕上的來電演示,眉宇間攏上了狂風暴雨,眼裡滿是嫌惡之情,語氣陰沉得十分可怕:「蘇琪!你幹的好事!!」

    「我也沒想到事情會演變成這副模樣!」蘇琪緊緊地捏著手機,呼吸有些不穩。

    她努力地辯駁著,卻找不到強有力的推辭來搪塞過去。

    昨晚,她服用了安眠藥,一夜睡到了天亮。

    「蘇琪!!」怒吼聲從電話那頭傳來,可想而知他是有多憤怒,猶如死神從地獄傳來聲音令她感到後背涼颼颼的。

    蘇琪急急地掛斷了電話,心有餘悸的拍著上下起伏不定的胸口,連腹稿好的理由都沒說便掛掉了電話。

    韓恪笙病房,藥水味瀰漫在空氣中。

    蘇琪的眼淚肆意橫流,她的雙手溫柔地觸摸著韓恪笙的稜角,細細描摹著他的容顏,哽咽著說:「為什麼你遇見她,總是會受到傷害?」

    昏迷不醒的韓恪笙從皸裂的唇間吐露出兩個字:「夏鑠……夏鑠……」

    聽見這句呢喃的蘇琪整個臉色都白了,雙手僵硬地停留在原地。

    許久許久,安靜的病房裡傳開大片大片的眼淚落地聲。

    「韓恪笙,這世界上最愛你的人是我……她不愛你,以前她不愛你,現在,將來都不會愛上你!」痛苦悲傷的聲音迴盪在寂靜的病房裡。

    門被人打開了,蘇琪匆忙抹了抹臉上的淚水,抬眼看向來人。

    幾個保鏢簇擁著一位氣質非凡的老人闖了進來。

    韓偉鋒利如刀鋒的眼神淡淡地掃過躺在病床上的韓恪笙,眼睛裡的神色複雜難明:「帶走。」

    短短的兩個字卻帶著不容觸犯的威嚴。

    「是,老爺。」保鏢遵命便要動手。

    「你們要幹什麼?!」她慌忙護在韓恪笙的身前,臉色惶恐地

    看著黑衣保鏢,眼神帶著濃濃的戒備。

    「他是我兒子,我是他老子,你說我要幹什麼?!」毫無溫度的聲音傳來,他甚至沒有正眼瞧過緊緊地護在他兒子身前的女人。對他來說,兒子只不過是工具,是聯姻強大家族的政治工具。

    蘇琪不可置信地看著來人,原來是恪笙的父親。

    她隨即便由一臉戒備換上了笑靨如花:「韓伯父,恪笙他現在不能離開」

    不是不能離開,而是她不想讓韓恪笙離開。

    「嗯?你算什麼東西,我要做的事情從來沒有敢阻攔我!」他微微瞇著危險的眸子,眼睛裡隱隱有了怒氣。

    厲聲對保鏢喝道:「你們還在等什麼,將少爺給我帶走!」

    保鏢聽出了韓偉語氣裡蘊含的怒氣,心裡不由驚得一個疙瘩,趕緊將蘇琪的手鉗住著令她無法動彈半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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