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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八十八章 ,J先生將她帶出地獄 文 / 華瑾宣

    「誰?」夏鑠很疑惑她口中的軍長是誰,她禁皺著眉頭,記憶裡不斷搜索著關於軍長的記憶,但記憶裡卻沒有一點影子。

    「390房的第二主人,難道你不認識?」老婦人微微有些詫異,她還以為眼前的這位小姑娘有什麼能耐呢?有什麼天大的來歷呢?!隨即她便在心裡更加疑惑地問自己:「不對啊,如果她與軍長不相識,軍長又為何要費盡心思來幫她呢?!」她狠狠皺著眉有頭,用一雙炯炯有神的眼睛在黑暗裡充滿疑惑與懷疑地看向夏鑠,那眼神包含了太多,十分複雜。

    「我怎麼會認識那樣的人物?我連他是誰也不知道。」夏鑠往前走著,哪想腳無意中踩中了一個尖尖的小石子。小石子鑲進她的肉裡,血絲漸漸沁出,染紅了那雙滿是山間泥巴的鞋子,腳上一陣陣猛烈的痛意傳來,令她緊緊處眉頭,久久都未舒展。

    「那可不一定。」老婦人詭異莫測地瞧了眼夏鑠臉上的不知情,唇角露出一絲殘酷而意味不明的笑容。

    「……」此間腳上的痛意又傳來,吸引了夏鑠的注意力。她無瑕顧及老婦人說了什麼,她抬起那只被小石子刺中的腳,伸出手指在黑暗中摸索著疼痛的地方,咬緊牙關心一狠將小石子給拔了出來,直痛得她額間上的冷汗漣漣。

    走過幾條蜿蜿蜒蜒的的通道,來到了一條狹窄得每次僅供一人通過的猙獰泥石路。

    夏鑠匍匐在地上,拱掉四周的稀泥,每拱一下,她的臉便與泥土混合一體,從稀泥中露出一雙黑溜溜的眼睛。她深深地吸了口氣,鼓勵自己說:「一定要出去!!」那身體如爬行動物般努力地朝前一點點艱難地爬著。有時一佗佗污泥會砸在她臉上,髮梢上垂落著髒髒的泥條,臉上與眼角邊都滿滿掛著污泥。她整個人就像是落入沼澤的泥人,從那條髒兮兮的泥巴路掙扎著身子爬過。從山間縫隙裡溜進來的一米燦爛陽光點綴在那張從污泥裡爬出來的人身上。那雙滿含希望的眸子裡露出燦爛星光,她伸出手小心翼翼地接住一米陽光,失神地注視著那米陽光,她終於破涕而笑!夏鑠心裡就像是被無聲鼓舞了般,她仿若一下被注射了雞血般卵足了力氣,動力十足地朝前爬出去,就連腳上傳來的陣陣刺痛都被她拋到了九霄雲外。

    條條帶刺青木籐緊緊纏繞著出口,兩人毫不猶豫地撕扯著環繞著洞口的帶刺青籐。籐刺在她們的雙手上劃出一個個觸目驚心的傷口,血肉泛出肌膚,血涔了出來。無數籐刺鑲入了肉裡,疼得她們眉頭緊處,呼吸一滯,手上的動作卻一點也沒有放緩。血絲順著傷口裡匯流成一條串線血珠子濺落在污泥裡,血與污泥水乳相融而成,渲染開一朵朵血色漣漪。

    待她們費盡心思除去滿眼的青木籐時,入目的是一襲瀑布簾子濺落下來。新鮮空氣迎面撲鼻而來,嘩嘩的水聲與清脆鳥鳴聲傳入她們耳裡。

    老婦人滿眼興奮激動與不可置信地搖晃著雙手顫巍巍地指著出口處問:「我這不是在做夢吧?我自由了!!我居然逃出來了!!」她毫不留情地在自己的臉上扇了一巴掌,狠狠地掐了自己一把。露骨的疼痛刺激著她的神經,疼得她撒落了幾滴興奮高興的淚水,她瘋狂地仰天大笑起來,笑得竟然比哭還難看,分不清是喜是悲!她像個瘋子般跌跌撞撞地掏出懷裡的信號彈甩上了天,一陣陣濃烈煙霧懸浮在天空中,恍若盤旋在天邊的雲朵。

    夏鑠禁皺眉默不作聲地打量著外面一切景觀,懸崖峭壁依山而繞,地勢十分險峻。她所站著的地方幾乎是位於懸空點,腳下是萬里懸崖,抬起頭來入幕可望的還是陡峻山脈。落得這個十面埋伏的地上,任是誰也插翅難逃!只得呆在這兒傻傻地等死,彈弓盡,糧食絕也無法逃出生天!

    天空上盤旋著一架飛機,飛機上的偵探員見到一枚煙霧繚繞的信號彈衝入空中。

    j見時機成熟便下令降低飛機,將飛機懸浮在瀑布水簾外。他繫上降落傘,鎖好安全鏈子降落在夏鑠觸手可及的地方,他遞出一雙寬厚的手,手心上有著握槍的繭子,那雙眼眸中含有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情愫!

    這時另一條安全鎖鏈穩穩地落在了夏鑠眼前,j小心翼翼地將安全鏈扣在夏鑠腰間上,待一切穩當後。他朝飛機上的人比了個ok手勢,示意他們將夏鑠拉上去。老婦人冷眼瞧著這一幕,從j看夏鑠的眼神她可以斷定,他們是熟識,她唇角冷冷地露出一絲不易察覺的冷笑。

    j攬過滿身是傷的夏鑠,手上緊緊抱著她,呼吸淡淡打在她的髮梢上。他心疼地瞥了眼她滿手的傷口,眼裡閃過心疼。凌亂的髮絲遮擋住了夏鑠大半張臉,她無力地垂著頭,聽著他強有力的心跳聲砰砰亂跳個不停,聯想到這幾天所發生的一切,心裡覺得酸楚無比,老婦人眼睛裡密佈著淡淡失落與疲憊,心裡不安極了,十分彷徨。如果他們只把夏鑠救走了,獨獨留下她一個人,她要怎麼辦?眼睜睜看著重見光明的希望從手中溜走,她眼裡有一絲不甘心。她隨即又很快否定自己內心的想法,她安慰地笑了笑:「軍長命我護送她離開禁地,允了我的自由就一定不會食言!」

    這樣想著她心裡也好受不少。

    安全著陸於飛機上的夏鑠突然想起滿是滄桑頭髮散亂臉上塗滿了顏料的老婦人,她孤立無援地站在那兒,眼睛直直地望著夏鑠,眼裡佈滿嫉妒羨慕。

    「她還在那兒。」夏鑠用眼神示意j,他落下了一個人。

    「她不能與我們在一起」j先生冷冷吐出絲毫沒有溫度的字眼。

    「可是」夏鑠還想說什麼,可是卻被j直視著她的眼神給活活逼了回去。

    「我的任務只負責你,至於她不在我的管轄範圍內。」j瞧見了她眼裡的擔憂,他的朝窗外望去,夏鑠順著他的視線朝那邊望去,只見一輛飛機飛向了老婦人,飛機上的人放下了鎖鏈將她一點點地拉了上去。

    「你現在該擔心的人應該是你自己。」他回過神來,眼光落在

    在滿身都是污泥只露出兩個黑溜溜的眼珠子,再也無法說出一句殘忍的話語。

    那雙本是纖細白嫩的芊芊玉手早已不堪直視,大大小小的傷口著落在她手上,從傷口裡涔出來的血很是觸目驚心。他僵硬地背過頭去不願再看此刻狼狽不堪的她。

    他喚來人,囑咐她們帶夏鑠去好好洗漱打扮一番,好好包紮傷口。煙霧籠罩著j先生,他週身散發生人勿近的氣息。他微瞇著眼,手裡黏著煙有一搭沒一搭地抽著。

    夏鑠沒有想到會再次見到他,她掩飾掉濃濃震驚,不想再過問為什麼。她跛著腳心情複雜地跟隨著醫務人員去處理傷口了。

    不知過了多久,夏鑠換了身乾淨的衣服,臉上的污泥都消失了,露出一張乾淨的臉蛋。肩上披著一件紫色絨毛大衣,裡面套了件韓版連衣裙,腳上穿著拖鞋。

    微微濕潤的乾淨長髮隨意披散在肩上,髮絲帶著淡淡洗髮露的清香。她臉上表情很是隨意,露出一絲慵懶的獨特風情。

    j看見了她那雙被醫療紗布包裹得緊密嚴實的手,眉頭漸漸深鎖。他煩躁無比地將手裡的煙塞進嘴裡,哪知煙早已燃燒到了煙頭,帶著火星的滾燙煙頭觸及到他的唇角。他被煙燙得渾身一震,發射性地站了起來,狠狠地甩掉煙。

    「你可還好,夏鑠。」他的語氣就像是老朋友之間的問候。

    「我沒想到,再見面時我們竟然都來了個翻天覆地的轉變。」她面無表情地吐出沒有一絲溫度的話語,眼裡噙著一絲若有若無的嘲諷。

    她疲憊地與他對視著,滿眼滄桑地仰視那張乾淨的臉。初時見面,他是賣糖人,她是路過的買家,一顆糖人令他們相遇。

    待他撲捉到那絲不易察現的嘲諷時,也不只她是在嘲諷自己還是他?還是無情的命運?他心裡狠狠地一抽搐,眼裡閃過受傷,瞥過眼去,失去了凝望她的勇氣,無聲地歎了口氣:「你在怪我?」

    「我應該怪你嗎?怪你冷酷無情嗎?還是怪你不念兩個月相處的友誼?假裝不認識我?還是你想要我怪你什麼?怪你欺騙了我?」夏鑠的眼裡漸漸浮起了一絲霧氣,她努力克制著心情不激動,她嘴唇顫抖著,身體也控制不住的顫抖著。

    「我身不由己,命不由己。『390房』組織禁止組織人員洩露自己的真實身份,你懂嗎?你明白我的苦衷嗎?!」陳傑緊握著夏鑠的廋削雙肩,眼神灼灼地解釋著。

    「我怪我自己!」夏鑠奔潰地蜷縮在牆角,雙手掩面哭泣著,雙肩微微抽搐著。

    陳傑無情地將滿桌豐盛的食物掃落在地,又將一切能砸的都砸了透徹。一層薄汗密密麻麻地布在他額角,他拿出一支煙來含在嘴中,眼睛緊緊鎖住那抹小小的身影,他又何嘗不知道她這些日子受了多少苦?他曾經也親身經歷過,他知道那種煉獄有有多苦!非常人能夠忍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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