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鑠兒,你瞧瞧這件衣裳好看嗎?」蘇琪拿著幾套性感a字裙在身上左右比劃著,臉笑得如花般嬌艷。
夏鑠盯著那如沐春風的臉龐,眼神愣愣,眼前的這個女孩就是一個墮入愛情的瘋子而已:「那套紫色的吧。」那套紫色要稍微保守些。
「他月你在哪兒?」樂米在鏡子前照照,將所有的鞋子,髮帶,圍巾,風衣都拿了出來,仔仔細細的斟酌究竟該穿哪件。
「貝多芬咖啡館,怎麼了?」
「沒,沒怎麼,我只是在想你與蘇楠的那件事在校園裡傳得沸沸揚揚,為何羅茵茵一點動靜也沒有,倒是蘇楠先發制人約你出去。」其實她是想提醒那個沉迷於愛情的人,如果女方沒出現,反而出現的男方,那就說明樂米沒戲。
樂米高興得過了頭,也聽不進去夏鑠的話:「鑠兒,幫我挽一個發。」
「」鑠沉默著替她挽著發,眉頭禁皺,不再言語。
「好了,放手吧。」
「哦」
樂米瞧了瞧時間:「糟了!」便急忙奔出門,留下香奈兒包躺在床上。
「樂米,你包沒拿?!」夏鑠提著包急忙追出了,只見樂米早已跑得沒了人影,她瞧了瞧手裡的包,終是返回寢室了,這幾天羅擱淺沒來煩她,一時之間清靜了不少,偌大寢室裡只有她一人,安靜得連呼吸聲都能夠聽見。
「叮鈴鈴!」
夏鑠瞧了眼來電顯示,皺著眉飛快地將手機扔出了窗外。她將對霍竣廷的氣憤發洩在了那無辜的手機上。
中午,一米陽光打在夏鑠美麗的側臉,那如蝶翼的眼頰微微顫抖著,一滴淚珠從眼中滑落。她離開被窩,打開密碼箱,拿出其中的頭痛藥,抑鬱藥,嘩啦啦一溜溜倒在手裡,她又倒了一杯開水,一鼓作氣仰頭將藥吞了下去,才安心的躺進了被窩,閉著眼,深吸一口氣,沉沉地睡去了。
貝多芬咖啡館。
「蘇楠。」樂米眼裡滿是對蘇楠的留戀,那雙滿含愛意的眼睛幾乎就是給周糟寒冷的氣息添了一層軟和和的熱氣。
「」蘇楠從一進來就一直陰沉著臉,臉上的寒意幾乎要將人凍傷,眼前的這個女人對他討好的笑著,他心裡不由一陣厭煩!遇見樂米,對於蘇楠真是糟糕透了!
「你要什麼?」蘇楠珉了口咖啡,皺了皺眉,這杯咖啡的味道糟糕透了。
「什麼?」樂米無辜地眨巴著雙眸,撐著下巴,巧笑言兮,她要什麼?難道他一直都不知道她要什麼嗎?她纏了他那麼多年,他真的不知道她心中所想嗎?
「我給不了你要的。」霍竣廷面無表情的說出口。
樂米的笑容漸漸凝在唇角,顯得異常僵硬,她心中五味雜糧,給不了她要的?難道自己就這麼不知道他愛嗎?
「她哪點好?」樂米有氣無力的問,她全身的力氣都被那一句:「我給不了你要的」抽走了,她頹敗得靠著沙發,感覺週身寒冷,身體怎麼也軟和不起來。
「只是因為她是羅茵茵而已。」他說完這句話便拿起外套起身朝外走去。
「我哪裡不好?!我哪裡比不上她?!你為什麼就是不能勉強喜歡我一下?!哪怕是欺騙,我也心甘情願!你騙騙我,就像是花花公子般玩弄著我,我心甘情願!」樂米抓著蘇楠的手,不願意放開,眼淚流了一地,眼神無聲祈求著蘇楠,她已經將尊嚴降到了腳底下,任他踐踏,他還要自己怎麼做?為什麼就是不能喜歡她?!四年了,喜歡著他一直四年了!
「愛情不存在勉強。」他眼神停留在樂米手上,面無表情地將樂米的手扒開,頭也不顧地離開了,絲毫不顧及跌倒在地哀嚎不止的樂米。有些事情越早說清楚越好,早晚一天,樂米會忘記曾有過他這個人,她會與別人結婚,幸福快樂的生活下去,她早晚會明白的。
蘇楠漸行漸遠,這時他的手機鈴聲響了,瞧見手機屏幕上的來電顯示,他唇角綻開一個笑容,眼裡蘊育著滿滿的深情蜜意:「茵茵,我馬上就到了。」
哭得昏天黑地的樂米傷心地看著窗外笑得燦爛的蘇楠,他似乎遇到了什麼事情,心情很不錯,而她的心情卻烏雲密佈,瞧不見打破黑暗光芒在哪裡!她心裡恨恨的想:「是哪個殺千刀的說的,你若安好,我便是晴天。」她聯想到自己,終於奔潰地抱著肩大哭著:「你若安好,我便是晴天霹靂!!」
夜晚漸漸加深。
夏鑠瞧了瞧窗外烏黑色的夜色,這時蘇琪還沒有回來,她究竟到哪裡去了?!
她不安地皺著眉毛,咬著手指,心裡總是七上八下的,她突然瞥見角落裡的香奈兒包包,趕緊拿出樂米的手機,翻看著手機裡的號碼薄,待瞧見蘇楠兩個字,眼睛一亮。
法國餐廳vip包廂。
優的包間裡四處都不滿了水晶簾子,悅耳動聽的小提琴不遠不近的流淌著。
「這裡的菜還合你口味嗎?」蘇楠為坐在一旁的羅茵茵布著菜。
「比上次的哪家要好許多。」羅茵茵笑著回答,就算心裡再滿意也不能表現得過頭,這是男女之間的相處一道。
「叮鈴鈴!」蘇楠不情願地接起了電話:「喂?」
「蘇楠,樂米在哪裡?」由於醫院裡不開心的記憶,夏鑠直奔主題,她與他沒有什麼多說的。
「你是誰?」蘇楠皺著眉看了看來電顯示,是陌生人。
「樂米在哪?她現
現在都沒有回寢室!!」夏鑠怒吼著,若是放在從前,她一定不會這般失態,只是她心中隱隱作痛,樂米讓她想到了一個人,那就是過去的自己,她那時也是愛一個人愛得要死,那個人對於自己來說就是空氣,沒了空氣她會死,所以她知道被殘忍拒絕之後,那個階段是一個怎樣艱難的過程!她不想樂米一個人躲在角落裡靜靜地舔舐著傷口,朋友不就是拿來陪伴的嗎?
「我還沒有閒暇到管她的行蹤。」蘇楠冷冷說著,旁邊的羅茵茵瞧了他一眼,雙眸晦暗不明地無聲詢問著什麼,她是個聰明女人,她不會問出聲,男生一般都不喜歡被管的太緊,她大概猜到了,大抵是與樂米有關。
「你這是說的什麼話?你究竟對她說了什麼?她要是出了事我饒不了你!!」夏鑠關掉手機,急忙穿了件外套,圍上毛巾,拿上鑰匙大步朝門外走去。
夏鑠打的士來到了「貝多芬咖啡館」,她記得樂米說過他們見麵點是:「貝多芬咖啡館。」。
待下了車,濃烈寒風闖進了她脖頸裡,冷得她牙齒打顫。
這時的咖啡館已經打了烊,關了燈,四周黑壓壓的,只有街道兩邊的路燈隱隱發出些昏暗的光,這條羅馬道上只有幾道稀疏的人影。
她朝咖啡館四周瞧了瞧,最終還是沒有瞧見樂米,她煩躁的跺了一隻腳:「該死的,這臭丫頭,大半夜的跑哪兒去了?!!」她拈出一桿煙來捧著,剛要點燃煙便被風熄滅了,她嘗試了幾回都無法點燃那支煙,她不由氣急敗壞的甩了煙:「**!這鬼天氣!!」
大渡河邊。
「樂米!!你在哪兒?!!」夏鑠破喉大寒著,這時天空中已經微微下起了雪,她抬起頭來張望著,這是入冬以來的第一場雪,她站在路中央,遲疑地伸出手接著小小的雪花朵:「真好看。」
一道刺眼光線直直射進夏鑠眼裡,她驚慌失措地朝光線處看去,一輛軍車直直朝她撞了來,她來不及躲閃,自己這是要死了嗎?她的雙腿不聽話地打著顫:「啊!!」
握著方向盤的男人來了個剎車,活生生將車子停在了夏鑠的腳邊,就差一點,他就要撞見了人了,真是大半夜的,怎麼會有個女人站在路中間,還是長髮飄飄,嚇了他一跳,難道現在的人晚上都不睡間,專門出來嚇人嗎?!
刺骨寒風無情刮著夏鑠的臉龐,她好一會兒才睜開眼來,仔細瞧了瞧開車的人,正想問候祖宗,待瞧清那張臉時,她的心裡泛起了絲絲漣漪,臉上由震驚轉為了震撼。
「韓恪笙?!!」
韓恪笙隨意瞥了眼那個女人的容顏,眼中也是一愣:是她?醫院裡那個天台尋死的人?」「是你?!」
「你給我下來!」夏鑠想起醫院天台上,被他驚嚇得一下跳下樓的自己,又想起剛才被他嚇得半死的情景,那樣一個生死關頭,她真是要嚇得尿褲子了!
雪如柳絮般下著,樹上覆蓋上一層層薄薄的雪。
一輛軍車疾馳在無人的街道上,車上的氣氛都較為怪異。
「我其實可以自己打車的。」跳上車的夏鑠一邊將車間空調開得大大的,一邊漫不經心的問坐在旁邊的韓恪笙。
「這麼晚了,你怎麼可能打得到車,就當是彌補我上次的魯莽。」他淡淡笑著,笑容總是不達眼底。
「對了,你怎麼知道我喚韓恪笙?我們以前是不是曾見過?」他疑惑著,漸漸放緩了車速。
「」夏鑠**裸的注視著他的眼睛,似乎想要將他看穿,那雙眼睛裡對於她不像是完全的偽裝,甚至可以說眼前的這個男人看著她時的眼神是完全陌生的。
她掏出一包煙來,見裡面早已空空如也:「damnit」她的眼睛瞥到了韓恪笙的煙,那雙嘴唇緩緩的啟動:「你不介意我抽你一支煙吧?」
「不介意。」韓恪笙笑著回答夏鑠,隨即便將那包煙拋向了窗外,他看著夏鑠立即陰沉下來的臉,那張臉上血色全無,眼中複雜萬分:「你這是幹什麼?」
「希望你不要誤會,我只是不喜歡女士抽煙而已,女士抽煙給我的感覺,太過於自我墮落,請原諒我這麼說,我想你對我剛才的行為是不會介意的,對吧?」
「」
「如果我們以前認識,我真想知道我們是怎麼認識的。」
「」我們是同學!夏鑠心裡想道,臉上卻不動聲色,她耳邊依然想起那天蘇楠在醫院對她說的話:「你不配。」如果韓恪笙忘了她,忘了曾經,那麼結果已經不重要,重要的韓恪笙現在過得快不快樂。
「你是做什麼的?」她想轉移話題。
「」韓恪笙目不轉睛的開著車,他心裡泛起了絲絲漣漪,如果他猜得不錯,這個女人認識以前的他。
「瞧你這輛全副國外零件武裝的甲殼蟲,一看就是豪華版,你小子肯定是花著家裡的錢。」夏鑠一邊玩弄著指甲,一邊裝作不經心地問。其實她是想要試探著他,想知道他現在在幹什麼?有沒有考上大學?只是她無法直接說出口。
「」
g大門口。
「謝了。」夏鑠揮舞著雙手站在g大校門口對韓恪笙做再見,眼裡有著強烈不捨,卻活生生裝出一副不在意的表情,再見?再也不見。
韓恪笙發動引擎揚長而去,他透過後視鏡看見了夏容嘴角殘留的笑容,不知道為什麼他覺得那笑容笑得很牽強很苦澀,靜靜站在的女人週身籠罩著一股淡淡悲傷,低垂的側臉如那蒙娜麗莎的微笑神秘而捉摸不透。
nbsp;一雙充滿質問與怒火的眼睛瞪著夏鑠,夏鑠迎上那道目光,那道目光太過冰冷,令她打了個冷顫。
「什麼時候的事情?!」
「什麼?」
「我都看見了,你還想狡辯什麼?!!」蘇琪怒吼著,一下失去了理智,被沖昏了頭,蘇琪狠狠地抓著弱不禁風的夏鑠,深深的指甲抓得夏鑠的雙肩生疼。
雨開始淅淅瀝瀝地下著,雨中夾著大朵雪花,兩人僵持在雨簾中,雨滴打在她們身上,她們似乎聽見了某種東西碎了的聲音。
:「你看見了什麼?」夏鑠微皺著眉問眼前的蘇琪,眼前的這個人是她相處了十九年的表妹,朋友兼閨蜜,然而此刻這個人紅著眼,用著她自己從來不熟悉的陌生表情抓狂地怒吼著自己,眼前的這個人真的是她熟悉的蘇琪嗎?她有著片刻恍惚。:「韓恪笙!我親眼見到他載你回來!你們是什麼時候再見面的?還是你們一直都保持聯繫,都瞞著我,只有我一個人不知道!!?是不是?!!」一想到自己被欺騙了,蘇琪猛烈搖晃著夏鑠。
「原來你說的是這個」她還以為是什麼大事!
「你說啊!今天你倒是把話說清楚!」
「小琪,很晚了,我們下次再說好嗎?我很累了。」雨水已經打濕了她的眼角,她全身上下濕透了,就像落湯雞般傻傻站在雨中。
「不,你今天要給我個說法,把話說清楚!」她拉住夏鑠的手,厲聲吼著。
「」
「怎麼,是不是心虛了?」
「,小琪,我生日的那天,在醫院裡遇見的他」夏鑠眼神疲憊地說著,她身心都很累。她拿開蘇琪抓著自己的手,朝寢室快步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