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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三十六章 ,徐曼與韓鉅 文 / 華瑾宣

    「城管來了,快跑!!」這時人群中的小商小阪們大聲嚷嚷著,這時正在埋頭做糖人的老闆一驚,抓起夏鑠的手便推車跑,晚風吹拂著夏鑠,她希望就這樣永遠的蹦跑著,可以將心裡所有的負面情緒都隨著這些風一樣流逝,直至煙消雲散。

    跑過繁華街口,夏鑠被那個賣糖人拉扯著躲在小巷子裡,尾隨而至的警察左右張望,見不到人後便朝另一個巷子口跑去,待警察走遠了,賣糖人才呼呼呼的喘著氣,因跑得急,在這個七月的夜晚,他的臉顯得格外的紅。

    夏鑠盯著那雙還抓著自己不放的手,眉頭皺了皺,那個人便更是紅了臉,有著一絲尷尬,他擾擾凌亂的劉海,鬆開了夏鑠的手:「對不起。」

    手心傳來溫度,夏鑠瞧見了那四輪車板上堆著的糖人,顯然是剛坐了一半,只是那糖人就像是活了般微妙唯俏,像極了她的模樣,真像是早上起來照鏡子見到了鏡子中的自己,那眉眼竟是那般的鮮活:「這是你做的?」她忍不住拿起它詢問著旁邊尷尬的賣糖人。

    這是夏鑠第一次凝視那個人,他有一雙極其乾淨的眸子,純淨得如山間清澈的山泉,只消一眼,她便被這雙不染纖塵的眸子吸引住了,她想眼睛是心靈的窗戶,看眼如看人,這個人怕是單純至極。

    「是啊,如果你要是喜歡,我免費送給你!」他也說不清在那樣一個混亂的時候為什麼會牽扯住她的手,一路都不放開,也許是他不願意失去這一個買主吧,他心裡這樣想著,便也不再那麼尷尬了。

    夏鑠拿起糖人嘗了嘗,對上那雙希翼的眸子:「挺好吃的。」她隨意的坐在巷子口,靠著陳舊的牆有一下沒一下的嘗著,她也不願意離開,只因她現在太孤獨,有個人的氣息她就感覺到好溫軟,很貪戀那個感覺。

    買糖的人漸漸多了起來,那個賣糖人忙得不亦樂乎,夏鑠朝那個方向看了一眼,那個人的臉上的笑容真的是很燦爛。

    她起了身朝著熱鬧的街道走去,不再回頭見那個初次見面的陌生人。

    c城的天氣很奇怪,說下雨便下雨。

    已是半夜,街上早已沒了人群,嘩啦啦的雨水打在夏鑠的身上,她並不覺得有多難受,難受的是那顆心,那顆痛得無法呼吸的心。

    「你怎麼不打傘?!」

    夏鑠抬起頭,是他。

    「你全身都打濕了,要是你父母知道了,他們會很傷心的。」見夏鑠沒反應,他又補充道。

    「父母?」她眼神瞬時變成了難以言喻的痛苦。

    「對啊,你父母。」

    「這麼晚了,你怎麼還在街上?你不回家嗎?」他又問。

    夏鑠心裡百感交集,也不顧這是街道邊蹲在地上,抱著雙手哇哇大哭起來,眼淚肆意橫流。

    「你,你怎麼了?」

    哭聲越來越大聲。

    哭得撐傘的人心裡乖乖的:「你怎麼哭了?你別哭了。」

    那哭聲哭得很撕心裂肺,哭著哭著,夏鑠終於不堪多日來的重壓,昏倒在雨地裡。

    留下那個人驚慌失措:「你怎麼了?!醒醒!」

    醫院。

    白色的病床上躺著一具白得透明的人,那人手上輸者液,睫毛微微顫抖著,睜開眼發現床邊熟睡的人,夏鑠仔細瞧了瞧那人,是他那個賣糖人。

    她拔掉輸液針頭,小心起來,走到門前,突然覺得這樣走掉不合適便又反轉回來,拿出錢包裡的錢放在床邊,又寫了張便利貼:「謝謝你,若有緣再見,定會重謝不!」

    一輛火紅色路虎停在醫院門口,韓鉅邊解下安全帶邊對旁邊的韓恪笙說:「老爺子要你進軍校,你還是別再做無謂的掙扎了。」韓鉅是十分瞭解他的。

    韓恪笙斜睨著眼看向窗戶,便瞧見夏鑠從醫院大門出來:「夏鑠!!」一雙強有力的手將探出車窗喊著夏鑠的人拉了回來,並迅速的拉下了黑色車窗,警告性的看著韓恪笙:「你難道忘了你是怎麼答應老爺子的?!」

    那一旁的夏鑠茫然回頭,四處張望,見無人,不由嘲笑自己居然出現幻覺了。

    韓恪笙顧不了那麼多,欲再喊夏鑠,卻被韓鉅拿著槍指著他的額心:「你最好想清楚事情的後果,如果老爺子知道了,他是不會放過那個可憐女人的!你想清楚了嗎?」韓鉅一字一句咬牙切齒道。

    ………………

    夏鑠見到了一個風塵女子,與其說她是**不如說她是天使,她的臉上永遠都是那麼純真。

    她躺在大街上,她穿得很少,袒胸露乳著,血從她身體裡源源不斷的流了出來,路上的行人都對她嗤之以鼻,沒有人可憐這個姑娘,沒有人上前來幫她一把,她只能無助的看著一個方向。

    那是一個男人的背影,決絕的背影,那個男人懷裡抱著一個女人,一個並不是很出眾的女人。

    夏鑠扶起她:「你沒事吧?」

    「小姑娘,你怎麼去撫那個人呢?要同情也不能同情她啊!她可是這條街上的花蝴蝶,這條街的男人哪個沒與她睡過覺?我們這條街的女人都恨不得她不得好死,最好得個那個什麼不乾不淨的病,受盡折磨而死!」

    「我不知道她究竟做過什麼?可你這樣說一個現在受了傷躺在地上的人未免太過份了?」

    「太過分!?我呸!你知道什麼?要不是這個徐曼**我老公,我老公又怎麼會傾家蕩產?!那冤家又怎麼會與我離婚,那時我還懷著幾

    個月大的孩子,就是因為她,我孩子流產了,老公也沒了,錢也沒了!你說,我該不該說這話,她究竟該不該死!?」那婦人顯然十分氣憤,指著那女人的鼻子罵著。

    徐曼只是露出個諷刺的笑容:「你老公與你離婚與我什麼關係?你老公破產與我又有什麼關係?若不是你爛賭成性,你老公怎麼會與你離婚?若不是你老公炒股成癮,他的公司又怎麼會破產?!你還真是可笑,所有的罪孽都推得乾乾淨淨!」

    「你!!你!!」婦人見被說中了,不由惱怒:「我打死你個狐狸精,賤女人!!還敢說不是你**我老公!!」

    婦人與徐曼糾纏地打在一起,徐曼也不示弱。

    徐曼家。

    夏鑠扶著徐曼一步一步的回到她的家,那是一套很簡單的兩室一廳,甚至有些簡陋,地上密密麻麻的酒瓶子與煙灰,四處亂放的衣服襪子,還有撲面而來的方面面味道。

    徐曼擦掉唇角鮮血:「你為什麼要幫我呢?我的朋友,我應該可以這樣稱呼你吧?畢竟你幫了我。」

    夏鑠發誓,她這一輩子也沒見過那麼真摯的眼神。

    「可以。」

    「那真是太好了!」她顧不上身體上的疼痛,高興得跳了起來,就像是一個孩子得到了獎勵般開心。

    「可是你還沒有回答我,你為什麼要幫我,我們可是萍水相逢呢?還有正如你所聽到的,我是個**,是個骯髒的東西,人人都厭惡。」她說起這些話來時,沒有一絲彆扭,就像是在談論天氣。

    「我也是個骯髒的東西。」

    徐曼啞口無言,她無聲息的打探著她:「怎麼會?」她看起來那麼美好。

    「我希望有個人能來拯救我,就像是在黑暗中拉我一把,因為我實在是受不了這種感覺,我只是希望如果有一天,我如你那般狼狽,能有個人幫我一把,哪怕是給我個無聲的安慰。」

    「你怎麼了,你這麼小,能有什麼事能值得你背負這麼重大的罪惡感?」

    「沒什麼。」夏鑠擦掉淚水,綻開一個笑容。

    「你真的沒事嗎?我的朋友。」徐曼在她的眼裡看到了過去的自己,那時她也是那麼沉重的哀傷,無法掩藏,。

    「我沒事,只是想到了一些事情。」

    「那好吧,那請你幫我收拾收拾這個家吧,已經很久沒收拾了,這樣也能為騰個地方坐下。」

    整個房間裡都充滿了夏鑠忙碌身影,掃地,疊衣服,拖地,洗衣洗碗,倒垃圾。

    忙了許久,夏鑠擦掉額角汗珠,心裡覺得痛快許多。

    一直在翻閱雜誌的徐曼瞧了瞧她:「你該回去了,要不然你父母該擔心了。」

    「我父母不在c城。」她也不知道為什麼就對她袒露心扉毫無保留。

    「那你是?你該不是受了委屈離家出走了吧?」事實上她只說對了一辦。

    夏鑠是想逃避一些東西。

    「我想一個人靜靜,所以就來到了c城。」

    「你叫什麼?」

    「夏新。」她沒有告訴徐曼她的真實名字,新,意味著從新開始,夏鑠,意味著那段痛苦記憶。

    徐曼有一瞬間失神,那年她也是這個年紀,從a城來到了c城,她本名不叫徐曼,她是a城眸娛樂大亨的千金,受盡萬千寵愛,只是後來遇見了他,那個害了她一生,負了她一生的男人!

    …………….

    夏鑠與徐曼住在了一起。

    夏鑠悉心照料著徐曼,徐曼為她敞開心扉,講述了她所有的故事,並給夏鑠看了她堅持寫了七年的日記,那本日記上滿滿寫的是,她與一個男人的故事。

    太陽照進房間裡,打在夏鑠白皙的臉龐上。

    「叮鈴鈴!!」

    夏鑠放下筆記本,不料卻從筆記本中落下了一張照片上,那時一張很陳舊的照片,照片上的徐曼十七八歲模樣,她小鳥依人的躺在一個男人的懷裡,笑得好不開心。

    「叮鈴鈴!!」門鈴再次響了。

    打開門,一張陰鬱的臉出現在夏鑠的眼中。

    夏鑠想起那張照片上的男人,眼前的男人就是徐曼朝思慕想卻又恨之入骨的男人。

    韓鉅推開夏鑠,逕直走了進來,隨意坐在沙發上,就像是他家般愜意。

    「徐曼不在。」

    「我知道。」她白天一向不會在這裡。

    「你知道還來?!這裡不歡迎你!!請你出去!!」

    「我是來找你的。」韓鉅開門見山的說,他不願多費唇舌。

    「你找我幹什麼?」

    「你知道我與徐曼的恩恩怨怨嗎?我與她從來不是讓對方舒服的人,我們拼了命使對方痛苦,不斷折磨著對方身邊親近的人。」

    韓鉅眼神觸碰到書桌上的那本日記,臉色頓時就變了,變得無比諷刺,走過去拿起那本筆記本,冷漠的自言自語著:「她還是那樣做作。」

    「放下那本日記,那不是你的東西,請你滾出去,這裡不歡迎你。」她有些慌亂了,眼前這個男人的冷血無情是出了名的,她對於這個人並無太多的好感。

    「嘖嘖,真是物以類

    類聚,你與她都是一臉的單純卻裝著最為噁心的事,這一點還真是讓我倒盡胃口!」

    「一個地獄裡的惡魔有什麼資格來說別人呢?你令一個好好的姑娘遁入淫窟,讓她無法擺脫,求死不能求生不能,你才是那個披著好看的外貌卻到處招搖撞市的噁心傢伙!你令我倒盡胃口,現在你立即滾出我的視線!!」

    「看來她都告訴你了?她還真是很信任你呢?」韓鉅也不生氣,臉上笑得更為歡快了:「那就為她做個伴兒吧,曼曼一個人在地獄裡孤單太久了,需要有個朋友陪她玩玩。」韓鉅靠近夏鑠耳畔輕聲說著,手指狠狠掐住她的下巴,眼神十分狠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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