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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十八章 ,我們相遇在巷子口 文 / 華瑾宣

    夏鑠想了想,這樣確實是個兩全之策,便也沒再說話,算是默認。

    這年的夏天很熱,大概是因為地震關係,他熱得不同尋常。

    夜晚,窗戶大開著。

    夜風涼涼襲來,打在她單薄的衣裳上,月光灑在如幕布般的髮絲間隙裡,星光閃閃爍爍,似是一雙雙漂亮的嬰兒般的眼睛懸掛在天際,伸出手想要觸摸,卻只有清冷餘光。

    夏媽端著一杯牛奶進來了,瞧見夏鑠立在窗前吹風,不由心疼的囑咐:「夜深了,不要立在窗前,怕著了涼,影響了考試就不好了。」她很憂心忡忡,似乎站在窗前的女孩是個玻璃娃娃,一碰就碎,她隨手拿過一件紗衣披在夏鑠肩上,並將手中牛奶遞給夏鑠:「鑠兒,喝了牛奶早點休息吧,養足精神,還有幾天就是高考了,得將你的作息規則調整過來。」

    「我知道了,媽,你太過驚弓之鳥了,不過是一個考試而已。」她放下喝完了牛奶,回到床上,打開床前一盞橘黃色的小燈說著。

    「好了,我這不是關心你嘛,早點睡,晚安。」

    「晚安。」

    這一棟房裡,另一個房間裡。

    霍竣廷抽著煙,凝眉思索著,不知何時,窗外已經淅淅瀝瀝下起雨來,他想起霍滐用一雙極其嘲諷眼神一字一句的說:「你想想,難道你真的想一輩子活在這樣這種生活裡,一輩子被人踩在腳下,現在擺在你面前的就是一個絕好的機會,你還有什麼猶豫的?!」

    霍竣廷覺得有一口氣狠狠壓在胸腔裡無法呼吸,窒息得令人抓狂,便呼啦的打開窗子,任憑豆大雨絲打在身上,很快,他的衣衫髮絲都在與眾凌亂了,手上閃著星星點點的煙頭也被瞬間熄滅了。

    他回過頭來,環顧這間房間四周,這裡的所有一切都是富人的賜予物,是他們發發善心而一時頭腦發熱賜予乞丐的東西,這些對於他們富人來說只是施捨。

    一早,夏鑠得以多睡一個小時。

    聖華高中為了適應高考時間,特地調整了課間時間,免去了早晚自習。

    桌上滿滿早餐與營養品。

    夏鑠揉著惺忪雙眼刨著碗裡的飯菜,見霍竣廷從臥室出來了,她幹幹的打了聲招呼:「早。」

    夏媽倒是很熱情的招待霍竣廷坐下,給他盛湯:「還睡得習慣嗎?小霍。」

    「很好。」他禮貌的接過湯,點頭示意。

    「那就好,我還怕你睡不慣呢?見你還習慣,伯母我也就放心了。」

    「嗯。」他一邊聽著一邊斯的吃著,放入口中的飯菜如同嚼蠟,卻沒有什麼更多胃口,倒是一邊的夏鑠很快吃完了飯便跨著背包而去。

    門開了。

    夏鑠與蘇琪不期而遇,蘇琪朝裡望了望,便默默走在了夏鑠前面。

    高三(1)班。

    班上有些沸騰,都在竊竊私語著,難掩高考即將到臨的興奮與期待還有一絲絲不安。

    同學們都在七嘴八舌的討論著。

    班上畢業紀念冊也紛紛傳寫,記錄著各個同學的聯繫方式與祝福語。

    許多暗戀著彼此的同學,都被各個哥們與閨蜜之間起哄著表白。

    今天班長爭取班上意見,關於散伙飯的問題,許多活躍分子紛紛出眸劃策,經過班上一致討論與班主任各科老師的溝通,大家最終決定吃自助餐並帶有ktv包間。

    夏鑠瞧了瞧她旁邊空空如也的桌子,那個座位上什麼也沒有,只留下他很少的痕跡,她原以為幫助了他的生活問題,他就會出現,沒想到自那次以後,他就再也沒有出現,連同街道上也不再見到過他的身影。

    這天夜裡,夏鑠與往常一般經過一條條街道,走著回家的路。

    路邊很昏暗,天氣很糟糕,樹葉沙沙作響,似乎皮膚戰慄聲響,天際滑過閃電,風雨欲來,夏鑠抬頭望望天,見烏雲密佈駭人,不由加快了腳步。

    穿過繁華街道,走過一條巷子口。

    霍滐斜靠著牆,半磕著眼,雙手隨意插在褲兜裡,頭朝她的方向望來,一雙眼睛就像是一頭獵人見到了送上門來的獵物,一道閃電閃過,照亮了他那俊美的五官,唇角掛著一絲殘酷笑意。

    在電火之間,夏鑠看清了那個人,是霍滐。

    不知道為什麼,眼前的霍滐令她很害怕,她心裡有種不好的預感,眼皮跳動得厲害,腳步也軟軟的,似乎提不起力氣來,她想要假裝無事從他身邊穿過,卻見他步態輕快的朝她走來,居高臨下的看著她:「hello,好久不見。」

    夏鑠有些恍惚,她本想禮貌的回答,然而時間沒有給她那個機會,霍滐的手已經砍向她後頸,一個眩暈,她兩眼一閉便昏睡過去。

    一雙骨骼分明的手提著她的手,拉著躺在地上的她走進了一條幽暗的巷子裡,那裡早已有個人等候多時,隱在黑暗裡的人很高大,腳邊有著許多煙頭,雙眉皺得就像是無數亂串的線,他抬起頭來,瞧了瞧被霍滐扔在腳邊的夏鑠,良久注視,眼中滿滿心疼與無奈:「你就不會溫柔點?她好歹幫過你。」

    霍滐不可置否的歪歪頭,用著隨意語氣說:「是你來還是我來,你要是不願意,我倒是可以代勞。」

    天際滑過一道閃電。

    一具**裸的酮體便躺在了昏暗地上,泥土打濕旁邊兩個男人的褲腳,雨絲開始傾瀉起

    來。

    攝像機不斷撲捉著躺在地上女子的瞬間,一張張拍下**,霍滐似乎很滿意他的傑作,搖晃了手中相機,唇角帶著笑:「好了,拍得還不錯,等幾天照片便可以洗出來了,接下來就看你的了。」說完,他便提著手裡相機瀟灑一個轉身絕塵而去。

    霍竣廷仔仔細細觸摸著夏鑠肌膚,一雙手游離在她身上,呼吸漸漸起伏不定,眼中沾染上了**的火焰,可最終他還是不忍的別過頭去,將她抱在懷裡,小心替她穿上衣服,小心翼翼的擦拭著她臉上的雨絲,就像是捧著稀世珍寶般的呵護著。

    黑夜裡。

    夏鑠在自家醒來,脖頸邊上傳來疼痛,她這才回憶著昏迷前發生的一切,那時她與霍滐站在巷子口,是他的手砍在她的脖頸上,那般毫不留情。

    可是後來,為什麼她會在家?

    為什麼霍滐要打傷她?

    她有很多個問題在心間,頓時心煩氣躁,口齒間乾燥難忍,便起身來到客廳倒了杯茶來喝著,經過廚房時,聽到了浴室裡傳來的嘩嘩水聲,她朝四周望了望,見霍竣廷房間裡的燈開著,也沒有多想,便放下杯子又回到了臥室,將鋪蓋埋著頭,蒙頭大睡。

    清早。

    鬧鐘叮鈴鈴作響。

    夏媽打開門,端著早餐進來了,手裡拿著一條濕巾往夏鑠惺忪臉上抹去:「好了,洗了臉也就清醒多了。」

    夏鑠睜開那雙熊貓眼問:「媽,昨晚我是怎麼回來的,我怎麼不記得了?」

    夏媽扒開一瓶補腦夜給夏鑠,笑著回答:「我見你久不回來,便叫小霍出去尋你的,是小霍帶你回來的,怎麼了?」

    「沒怎麼。」

    「小霍說,找到你的時候,你正昏睡在雨裡,對了,你怎麼會昏倒在馬路邊的,你的體質也不至於那麼差啊?」

    夏鑠想起巷子口的霍滐,她心裡也很納悶霍滐為什麼要那樣做,難道是單純的討厭她,見不慣她,她就這麼惹他討厭嗎?

    夏媽忽然想起頓在鍋裡的生薑湯,拍著腳叫道:「哎呀,鍋裡的生薑湯忘關火了!」便急急忙忙跑到廚房裡去關火了,留下夏鑠一個人在那失神。

    令人驚奇的是,今天霍滐早早的便來到了學校,端正坐在屬於他座位上,見她走進教室,那雙審視的雙眸就一直停在她身上,隨著她漸漸走進,見到他也只是呆呆一愣,沒有其他的表情,他心中不由一愣,難道?

    坐下來的夏鑠,拿出書本與筆,佯裝認真複習,心裡卻很七上八下,很不是滋味。

    霍滐奇怪的眼光一直停留在她身上。

    這時班主任走進來說:「現在輪到我們班照畢業照了,照畢業照時,不許吵,要靜悄悄的,不要打擾其他年級學習,知道了嗎?」

    「知道了。」

    同學們歡呼雀躍的奔出了教室。

    夏鑠站起身來,離開桌椅本也打算走出門去照畢業照,卻被霍滐喊住:「你難道不好奇昨晚發生了什麼?」那雙眼睛異常犀利逼視著她。

    她的身形果然僵住,想起巷子口他打暈自己的一幕,心裡一疼,眼一酸,霧氣便環繞,咬咬嘴唇:「我什麼都不知道,我也沒見到你。」這樣說,他應該放心了吧,她不會將那件事說出來給他添不必要的麻煩。

    那一刻,霍滐頭腦裡一直都迴盪著那句話:我什麼都不知道,我也沒見到你。

    待她的身影遠去,他眼中複雜的目光還是沒有散去,整個人就像被定住了般,像個雕塑僵在那兒,表情瞬間凍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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