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怎麼不願意,你只需要發發你的善心,你每年捐給慈善機構的錢都有上百萬,為什麼就是不能發發善心收留他,為他創造一個希望!」她厲聲質問著父親。
激動間,她頭又開始痛了:「啊!!」她扶住腦袋痛得蜷縮在了一起。
「醫生!!」夏媽趕緊按紅色警報燈。
醫生匆忙來到病房:「給她打針鎮定劑!」
護士立即替她打了一針鎮定劑,夏鑠便緩緩睡過去了,只是夢中還是會禁皺著眉頭。
「醫生,我女兒怎麼樣了。」
「盡量不要使病人情緒激動,這樣會壓迫腦神經,導致病人病情惡化!」醫生又說了些注意事項便離開了。
夏媽心疼的看了眼病床上的女兒,仔細想了想,便對同樣皺著眉頭看著女兒的夏爸說:「女兒喜歡,我們便應了吧,就當是花錢給她買個玩具,只不過這次是活的而已。」
夏鑠頭還沒有拆紗布便回到了帳篷,醫院病床有限。
在這距離地震災區近的醫院都以災區傷員為中心,盡量騰床位,不斷接納傷員。
夜晚星辰很亮。
夏鑠正坐在帳篷外看著滿天繁星。
蘇琪坐在旁邊韓恪笙堡著電話粥。
一陣煙味撲鼻而來,夏鑠與蘇琪都皺著眉,眼前多了雙板鞋,鞋的主人是霍滐。
「你等一下。」蘇琪吃驚的看著來人,示意韓恪笙不要掛斷電話。
「我找你有事。」
夏鑠有片刻呆愣,他找她有事?
「什麼事?」
霍滐瞧了眼坐在夏鑠旁邊的蘇琪,她似乎沒有打算要走的樣子。
「借我二百車費,我女朋友在w市。」他盡量說得輕描淡寫,但還是刺痛了在她面前僅有的自尊心。
「哦。」夏鑠想也沒想便從帳篷裡翻出錢包,將那些瑣碎的零錢都兜在衣服上,仔細數著。
蘇琪終於看不下去了,抓住夏鑠的手:「憑什麼借給他錢?!夏鑠你是傻子嗎?別人找你借錢你就借?!!」
「同學一場。」夏鑠裂開一個笑卻比哭還難看。
「同學?!!」她極其諷刺的笑了。
「同學我們有一大把,只要他們來借錢,我們一定借!偏偏就是這個人不行!!」蘇琪雖說是對著夏鑠說的,卻斜睨著眼挑釁的瞧著霍滐。
「還差七十四元錢。」夏鑠抬起頭皺了皺眉,眼裡有著抱歉對霍滐說。
蘇琪趁夏鑠不注意將那些錢都丟在地上:「想要就撿啊,這些都是鑠兒賞給你的!」
「你在幹什麼?!」夏鑠趕緊撿著霍滐腳邊的錢。
霍滐的臉色慘白,嘴唇激動得顫抖著,雙手握著拳頭,眼裡密佈著血絲,就像是一頭發怒錢的豹子盯著蘇琪:「蘇琪你會後悔的!!」便轉身離去。
蘇琪愣在了當地,竟然不由自主的害怕起來。
待他走遠。
蘇琪才回過神來,可是夏鑠卻不見了,那地上的錢也不見了。
小區。
夏鑠小心翼翼的回到了小區。
爬樓梯的過程中,餘震又來了幾次,每次她都嚇得想要趕緊逃走,可一想到還差七十四元錢,她活生生忍住了腳步。
一步步來到家門口,摸出鑰匙,打開門。
這時餘震又來了,牆開始蹦裂,地板瘋狂顫抖著,瓷磚碎片四處飛濺著。
她嚇得趕緊躲進廁所裡,捂著頭蜷縮著身子。
廁所裡的鏡子開始碎裂一地,濺到她手上,滑破了一根血管,血就那樣流了出來。
待餘震停了,她才大著膽子,為自己鼓足氣,回到臥室,拿了自己的存折與錢便往外跑。
霍滐被毒打的地方。
「你個臭**養的,我打死你!!!」
夏鑠聽著聲音,身體不由自主的顫抖了,是那個聲音,她記得。
循著聲音來到了一個帳篷外。
夏鑠看見一個霍偉手腳並用踢著霍滐的頭,嘴裡不停的咒罵:「你媽跟著有錢的男人跑掉了!!你個小野種,我打死你!!」
「你不要打了!!」
人們總說如果再給你一次機會,你會怎麼做?
其實我們還是會做與當初一樣的選擇。
這時錢落了一地,夏鑠也不管,她擋在霍滐身上,默默承受著那拳打腳踢,不一會兒血絲便從嘴裡露了出來。
霍滐很吃驚,她抱著他的手很堅定,無論他的父親怎麼打她,她都用那廋弱的身子擋著那些本該屬於他的不辛。
忽然,霍偉沒了興趣,進了帳篷找著酒喝,也不管他們兩的死活。
「誰讓你擋的?!」霍滐摸出根煙抽著,他本來想要問你怎麼樣的,可是話到嘴邊卻變成了這樣。
濃濃煙味僕人鼻中。
夏鑠急急的喘著氣。
「咳咳!!」她猛咳著,咳得
眼淚都流了出來。
霍滐看見她咳得厲害,挑了挑眉,將煙頭熄滅了。
看著手裡死灰似的煙尾,他有一瞬間失神,他什麼時候開始顧忌別人的感受了。
夏鑠將握著的兩百元錢遞到霍滐跟前:「這是你要的兩百元錢。」
他道沒有立即收那錢。
「你手上怎麼流那麼多血。」他撇著她手上的傷口,上面還有玻璃。
「嗯?」夏鑠以為自己聽錯了。
他皺了皺眉,抬起頭來看著滿天星辰:「沒怎麼。」
「哦。」
「你要去w市可不可以捎上我?」她已經想好了,如果他不答應,她便去當志願者到w市。
他的目光又回到她臉上,眼中除了吃驚便是像是看怪物般的眼光看著她:「那是地震點,別人想要逃都來不及,你還要去送死?」
「…….」
「有錢人家的千金想要體煉身活?」冷冷笑著問她。
夏鑠看著他諷刺的笑容一時之間不知道說什麼。
「再見。」她起身離開。
走了幾步,夏鑠突然想到了什麼,背對著霍滐說:「那錢就不用還了,如果你還記得起。以後同學聚會再還給你的同桌吧。」
霍滐緊鎖著眉頭看著她的背影,繼續抽著那根未吸完的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