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一點一滴的逝去,在雜誌社案子逐漸淡出我的視線之後,在那些夢逐漸淡出我的記憶之後,一切又和過去沒什麼區別地平淡了起來。平平淡淡地給客人進進出出的結賬,平平淡淡地看日出日落,平平淡淡地算著抽屜裡鈔、票是多是少,平平淡淡地做我的第二職業—一專屬保姆……
「墜,我餓了!。」契望向我,一臉無恥的說道。
「契大少爺,」墜看著他,「不要以為我真是你的保姆好嗎?」
契立即笑了起來,「那麼你以為呢?
「可惡!」墜想也不想一巴掌揮過去,卻被契輕輕避開,轉個身來到了我的身邊,將嘴唇貼近我的耳廓,一半是調侃,一半是誘惑,」如果我當——你是……」
冰涼的氣息拂過我的耳垂,麻麻的,癢癢的,我覺得自己的臉好像快燒起來了。
他露出了一抹壞壞的笑容,「……豬呢!。」
「你……」話還沒說出口,下一秒,溫熱的唇覆蓋了她剎時變得憤怒的嘴,以及即將脫口而出的反抗聲,唇齒間糾纏不息,一遍又一遍的吮吸纏綿,直到快失去呼吸。
許久,他才慢慢放開了我,低聲道:「你真美。」
「咕嚕……」一抹紅暈瞬時蔓延到耳根,胃啊胃啊,怎麼可以在這個時候出她的醜!!。
「喂?」男人笑得很得意。
「幹嗎?」女人低聲說。
「我也餓了。」他一本正經的點了點頭。
墜低著頭捂著漲著通紅的臉一路逃跑地奔向廚房……
天不大亮,墜便去了服裝店。
今天生意非常好,大概是週末的關係,雙雙兩兩的情侶多了許多。我一個人收款忙得實在有點混亂,好在閨蜜小可來做兼職在店裡陪我,所以發、票刷卡之類的小case就交給她來替我分擔。
墜抬頭看看依靠在門口的契,忍不住又想起昨晚的情景,臉不知不覺泛起了紅暈。
「喂,你臉怎麼這麼紅?」小可來到我身邊,指著我的臉戳了戳。
我瞪了她一眼:「發燒。」
她望了望門外的某人,又轉過來看了看我,小可笑了,笑的肆無忌憚。
忙忙碌碌的一天時間不知不覺就過去了。
第一聲悶雷響起的時候店裡的人已經走得七七八八了,四五點鐘的時段,外頭從近到遠一半的天是泥漿色的,染得周圍也是昏黃一片。
又一聲悶雷響起,下意識抬頭,我望見門玻璃外對面的街道站著條人影。
瘦瘦小小,一頭紅色長髮在空氣中被風肆虐的張狂不羈,靠在一根燈柱站著,手裡一大件行李箱。人在風裡瑟瑟顫抖著,和著她身上那件紅色的長裙。
好奇怪的人……
意識到我的目光,她嘴角揚了揚似乎想對我笑,我沒理會低下頭整理凌亂的桌子好準備下班。
最後一個客人推門離開,門鈴鈴一響,捲進一股帶著土腥味的風。
「小可,今天早點回去吧,好像要下雨了。」
「好的。」她伸了伸腰:「那我走了。」
「櫃子裡有我昨天做的蛋糕,你帶回去吃吧。」
「謝謝寶貝!」
樂呵呵拿著盒子,小可屁顛屁顛的走了。目送他離開,視線一滑,不經意再次落到門外那根燈柱前,我不自禁停下了手裡的活兒。
契也站在那兒。
陣風吹得邊上的樹抬不起頭,他頂著風在那根燈柱下站著,頭髮緊貼著臉絲絲縷縷劃過眼角,那雙青墨色的眸子透過髮絲注視著那抹瘦小的在燈光下隱隱泛著的有些蒼白的臉。
她拉著契的衣服,然後是掠過他的頭髮。她抱了住他,好像很享受著那樣的觸感,靜靜地好像陷入一種深思。
而契也沒有阻止,哪怕她的尺度已經超越了他界限。隨後她踮起腳尖親了契一口,深深地吻在了唇上,於是引來街路上稀稀兩兩的人們回望。
那一瞬間,我看見她瞇著彎彎的眼睛對著我笑。那是一種得意的,又漫不經心的笑容。這笑容讓我的後背不自自王地微微一冷。
我杵在店前望著他們,片刻倆人身影一晃,幾步便走到了門前。
當這個紅髮姑娘站在我的眼前,用她那雙看不清是棕褐色的眼珠還是被頭髮映襯出淡淡的紅褐色的眼睛上下打量我的時候,我一時真有些不知所措。
「我是契的未婚妻,我叫red。」當時很老練地朝我伸出一隻手,在我來不及反應的時候,對我道:「也可以叫我紅羽。」
我不知道契有未婚妻,當時在雜誌社的時候我以為只是閒話而已……
結果這位名叫red的姑娘就這樣硬生生地出現在了我的生活裡。
我不明白她為什麼要來我家裡住,如果她是來找她的未婚夫,她大可以拉著他住到更舒服的,更迎台她的高檔酒店。可她卻在我家裡一天接一天地住了起來,不出門,也很少和除了契以外的其他的人說話。
契說讓我照顧她,因為她身體不好。
當時我生氣地回絕了,我說「我不是你的下人!」後來察覺自己的失態,長吁一口氣語調一轉,「一個星期,你帶著她從我這裡消失。」
「好。」契乾淨的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