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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18章 離開也有好幾種 文 / 花落戀昔

    在第五天的時候,易淺淺感覺到這幾天村子跟平常不一樣了。感覺很壓抑,很沉悶,而且爸媽這幾天的臉色都不怎麼好看。怎麼說了,不時流露出些悲慼憐憫的神色。看著一個在喝悶酒,一個在埋頭弄蒜子。

    一筐的蒜子一個個扳開,準備拿到地裡去種。易淺淺有些拿不準到底發生了什麼,這幾天她都沒有出門,媽媽是怕她感染,她自己是怕醜覺得丟臉。

    看看這個,看看那個,她最終還是忍不住好奇問了:『媽媽,爸爸怎麼了?』

    她看了眼她那喝著悶酒的老爸,她果斷移到了剝蒜的媽媽身邊小聲的問。易媽媽聽見聲音抬起頭來,看著她那喝著悶酒的老爸,歎了一口氣。轉頭又看見求易淺淺滿眼求知慾的樣子,她有些猶豫不知該不該說。

    易淺淺一見她難以開口的樣子,生怕她就這麼不說了。便嘟著嘴拽著媽媽胳膊一個勁的搖,實施撒嬌模式。一副你不講,我就不讓你幹活的樣子。

    易媽媽為她這一副樣子感到無奈,還是一臉沉重的對易淺淺說了出來:『五奶奶走了,淺淺最近不要去找小胖了。』

    『走了?走去哪了?』易淺淺不明所以的問,媽媽透露的消息實在太少了。五奶奶就是小胖的奶奶,她不是腿不好嗎?媽媽為什麼說她走了?她能走去哪裡?難道是小胖的爸爸回來把她帶走了……

    『淺淺,這個走了和別的不一樣,五奶奶離開了。以後我們再也見不到她了,她死了。』易媽媽沒等易淺淺想完,就拍著她那好幾天都沒洗的頭說道,聲音有些低沉和抑制不住的難過。

    易淺淺這才聽明白,死了,就是再也見不到了。她自己倒是沒太大感觸,畢竟五奶奶身體不好一般都在家躺著,易淺淺也只是去過小胖家看過幾次。她只是想到五奶奶走了,但還是有些難過,那小胖應該會更傷心吧。就算是自己奶奶離開了,雖然她爺爺奶奶不怎麼疼她,但如果他們都離開了她也還是會傷心。更何況五奶奶就小胖一個孫子,平日裡肯定是可著勁的疼。

    如果一個人對另一個人特別好,那麼當那個人離開的時候,那另一個人一定會有所想念。特別是對於那些很少有人關心的人而言,那份來之不易的好更能讓他們心生感激,也會讓他們更想念。

    小胖就是那麼一個人,爸爸的常年在外,讓他感受不到父愛,還受人閒話遭到同齡小孩的排斥。對他好的人沒幾個,一隻手都不夠數。所以也讓他更能懂得對自己好的人都是在意自己的人,他喜歡被人關心在意著,喜歡那份好永存,希望那個對自己好的人也能永遠健康快樂。

    小胖看著這多了分死氣的屋子,看著還在悲傷中的媽媽,他忽然覺得心有點冷。為什麼爸爸沒有回來,為什麼老是讓媽媽一個人傷心,他們不是夫妻嗎?為什麼奶奶離開了他也沒有回來,他們不是母子嗎?是來不及嗎,還是……

    『……我多希望當年你是來不及,我多希望你的不歸是為了我們在外面努力著,可是你說你讓我失望了多少次……』

    這是多年後,小胖已是個半大的男人時,對著面前的父親控訴。只不過現在的他還小,沒法用這些語言訴說心底的委屈,也不知該向誰說。他只有靜靜的依偎著媽媽。母子兩抱在一起,這樣的現狀讓多少人歎息憐憫,但也只有歎息憐憫,別人也無能為力。

    五奶奶的喪事沒大辦,她一去世村裡人就托熟人給她還在城裡打工的兒子報喪。不知是消息沒到,還是怎的?好幾天過去了,最還是終沒等到他回來,村裡人就合夥將她抬上山埋葬了。這下村裡幾乎所有人都認為小胖的爸爸是個不孝子,拋妻棄子的壞男人。

    看著滿屋淒涼,小胖只覺得心涼涼的,他現在不想哭,眼睛卻被淚水刺的脹痛,順著眼角流下。淚水模糊了他的眼,寒冷和怨恨正在侵蝕他幼小的心。

    半年過後

    易淺淺和小馬已經完全不計前嫌的勾搭在一起了,不止是小胖,連好班長苗小倩也被他們勾搭走了。欺軟怕硬的小馬沒再欺負小胖和苗小倩後,卻開始對苗小倩越發的狗腿了。他的那副樣子在易淺淺看來簡直就是幻滅,苗小倩每每見他那副樣子總是唯恐避之不及。持強凌弱攻克不了苗小倩,他就展開溫柔攻勢,直到拿下苗小倩為止。

    不過他的溫柔攻勢才展開沒多久,苗小倩就被她媽媽接走了。苗小倩的離開讓他大哭了一場,在爸媽面前撒潑耍賴要去追隨苗小倩,結果就是挨了他爸媽的一頓打。易淺淺無奈的哄著嚎啕大哭的他,讓她不免有種馬豪是被小胖錯上身了的感覺。

    同年冬天,小胖那失蹤了好幾年的爸爸終於回來了,而回來沒多久就和胖嬸離了婚並帶走了小胖。這下子這個原本寧靜的村莊,又因小胖爸爸歸來的消息,熱鬧了好一陣子。家家戶戶都在說小胖他爸是個負心漢,帶回來了一個漂亮女人,就是因為那個漂亮女人,小胖爸媽才離婚的。

    易淺淺聽到這個消息時,她正在和小馬堆雪人,她還在怪異小胖為什麼好久都沒來找自己玩了,卻沒想到他已經離開了,連告別再見都沒有。一下子四人組變成了孤獨的兩人組,他們都有些不適應。

    易淺淺記得當時她是哭了,滿地的雪白,灼熱眼淚也融化不了的冬天。離開,有的是死去,想見卻再也無法相見。離開,有的是活著,能見卻不知再見是何年?

    當時小馬還特憂愁的說了一句:『淺淺,你說小胖那臭小子是不是偷偷跟小倩私奔了了?』

    結果他一說完,易淺淺就哭得更歡了。不禁想起阿哥和格格們賺足了觀眾眼淚的私奔片段,還有其他電視劇裡那些慘不忍睹的私奔案例,實在讓她痛心疾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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