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再是以前的面容,卻還是以往的性格和真性情。
她沒死,她真的沒死!
這個真相跗骨般地刻印在她的心中,若逝雪本不想哭的,可是此時此刻的她卻有點克制不住,滾燙的淚水滴落,眼中是說不盡的欣慰和感慨。
「撫曦,你終於回來了,你回來……就好了,回來就好……」她小聲地哭泣著,聲音哽咽,幾乎說不盡一句話。
她是真的痛啊,真的開心啊。
看著以往堅強如同火荊棘般的若逝雪在她面前黯然垂淚,臉上的大喜大悲收掩不住的樣子,撫曦心頭也跟著難受起來,眼淚流淌著,嘴唇微微翕動,卻又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兩人就這樣相視,大約哭了一刻鐘,哭到聲音沙啞哽咽,這才悻悻地停了下來,互相複雜地看著對方。
這其中的悲喜交加,蘊藏著只有她們才懂得的心酸和滄桑。
「若姐,他,他怎麼樣了?」撫曦顫抖著說道,聯想到記憶深處那挺拔如玉的背影,心神一陣恍惚。
她的愛人,她的一輩子,到底怎麼樣了呢?
全若逝雪的臉色有點不好看,但還是決定和撫曦說個清楚,「他,過得很不好,自從你死後,他就如同行屍走肉,沒有感情,徹底變成了個工作狂,沒日沒夜地奮鬥著,指揮作戰,就連我想見見他,也不過是準確的『三分鐘不得閒談』。」
撫曦聽後身體顫抖,眼中馬上流露出憔悴的脆弱和空洞,心像是被什麼人給刺穿了,疼痛難忍。
工作狂,工作狂,離傷,你為什麼就這麼傻?為什麼就不能忘掉我,做一個新的自己?
她深吸口氣,想要忽略心頭那不斷抽搐的痛感,道,「我明白了。」
看著她那副模樣,若逝雪心裡也不太好受,這是她的准弟媳,那兩人從相知到相愛到談婚論嫁,其中的艱辛她這個旁人看在眼裡,也是覺得虐心不斷。
好不容易在一起了,卻又因為她……
想到這裡,若逝雪就恨不得捅自己一刀,叫你當時衝動,叫你當時計算錯誤,叫你當時硬要讓准弟媳去參加任務。
撫曦是個心靈剔透的人,她自然明白若逝雪現在的心情有多悔恨,對此,她強顏歡笑道,「若姐,我沒事的,只要他能活下去,就好了。」
只要他能活下去,我就算是死百次,也值得。
「還有我的臉,其實,我是戴了面具,還是以前的模樣,真的。」她作證著。
戴人皮面具?為什麼?
若逝雪正向開口問她問題,急促的鈴聲卻突然竄了進來,打破了此刻的氣氛,「叮鈴鈴……」
「糟了,若姐,是傳送法陣要開啟的聲音!」撫曦聽後,臉色大變。
「是要開啟了,怎麼了?」若逝雪不解。
「若姐,之前那個騎士遞給你的令牌,是根據這個鈴聲的響起而啟動的,令牌一啟動,就會被立馬傳送到相應的樓層去,你看,你的身體已經開始虛幻了。」
說著,她指了指若逝雪已經漸漸變得透明的身體,目光中流露出深深的不捨。
好不容易見面了,卻又要分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