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這個情況,若逝雪想起,她剛剛貌似還往男子的胸口打了一掌,莫不然,這是加重他身上的傷勢,害他昏倒的原因之一?
受了這麼嚴重的傷,還能和她對打這麼久,另一邊的鮮血還在流著……
眨了眨眼睛,說實在的,這個男人的毅力和實力,讓若逝雪有點佩服,這種自找死的行為,可不是每個殺手都能夠堅持住的,更別說那些普通人了。
環顧著房中滿地的狼藉,還有那因重傷而昏倒的男子,若逝雪幽幽地歎了一口氣,她真是倒霉啊,攤上了這麼一大攤子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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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天氣依舊明媚如初。
若逝雪坐在床榻前,頭枕著手,閉著眼,微微小憩著,昨晚她忙活了一宿,好不容易才有了這麼個機會休息。
而那個受了重傷,臉上戴了銀色面具的神秘男子,則躺在床上,胸口微微地起伏著,看樣子似乎已經陷入了沉睡之中。
房中的一切已經沒有了昨晚的雜亂不堪,那些滿地的碎片和雜物都在昨晚被若逝雪給收拾乾淨,僅有的擺飾也已經回歸了原位,看上去並沒有什麼異常。
「嗯……」又是過了一會兒,躺在床上的男子身體動了動,緩緩地睜開了那雙深邃如墨曜的眼睛,露出了那不可一世的風華。
床頂上的紅木雕刻模糊地沒入了他的眼中,男子雙眉緊擰,極力丟開眼前的朦朧,似乎在回想著昨晚發生的一切。
他從床上直起身,低頭看見了自己胸膛上包紮著的繃帶,抬起右臂,看著已經被白色帶子裹住的傷口,嘴角不禁流瀉出一絲輕笑。
他剛想動一動身子骨,臉上的神色卻在下一刻間有點愣住,他的左手,好像被什麼給壓住了。
戴著面具的臉略微有點凝滯,他轉過頭,一眼就看到了坐在床邊,頭枕著自己的手,正安睡著的若逝雪。
少女似乎是倦極了,眉眼下有著淺淺的青黛,一頭柔順的青絲披散,只有少數的髮絲遮住了她巴掌大的小臉,隱隱露出了精緻好看的五官,充滿了寧靜安詳。
看到這副樣子的若逝雪,男子眼中的淡漠像是被撥開一般,心頭突然有著微微的觸動。
似乎是男子的動作驚醒到了少女,她睜開了眼眸,撲閃著纖細的睫毛,砸吧了下嘴,抬起頭,一入眼,看到的就是男子帶著面具的臉。
她抬手揉了揉迷濛的雙眼,臉上的表情似乎有點漫不經心,「你醒了?身上的傷怎麼樣,還痛麼?」
在若逝雪看來,這不過是最平常的一句問候,可在男子的心中,卻是來之不易的。
從小到大,能夠對他說出這句話的,恐怕沒有五指之數,而眼前這個素昧平生的少女,卻獨獨佔了一其中的大份。
「還行。」
雖然左手被她壓得有點酥麻,但男子卻沒有什麼怒意,他開口出聲,似乎是因為許久沒說話的緣故,嗓音中充滿了疲憊和沙啞,「沒事。」
若逝雪打了個哈欠,從椅子上站起來,說道,「我替你檢查過了,你被人給下了軟筋散,只能使出大約三成的功夫,也難怪那群人能輕易地傷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