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煙像是第一次認識司馬鳴一般，盯著他了半響才說道，「你這個小傢伙，還真是讓人害怕啊！如果不是為了之後的計劃，我真想現在就殺了你！不過……」
猛然間她一掌打向後者，將他擊飛，「不過不要自以為看穿了我們的計劃，你就能夠目中無人！」
「咳咳……」
司馬鳴撞擊在一棵大樹上，咳出了一絲血腥。這一掌並沒有要他命的打算，但是也不讓他好受。他感覺內臟似乎都碎裂開來，難受至極。但是他的臉上，卻露出一個讓付煙厭惡的笑容。
「目中無人又如何？」司馬鳴面無表情，似乎剛剛並沒有受到付煙一掌，「只要你們還要繼續你們的計劃，你們就絕對不會殺我！你們只會讓別人來殺我，要是你們殺了我，你們的計劃根本沒有辦法進行下去！」
「沒錯，只要你還是涅門少掌門一天，你就絕對不可能活下去！」付煙不斷變幻的臉，突然恢復最初的樣子，「我也還真是笨，居然被你這個凡人牽著鼻子走！」
說完看了一樣老神在在的司馬遷冥，「我們走吧！」
司馬遷冥看了司馬鳴一眼，讓後者全身發冷。
這一個瞬間，他感覺到了司馬遷冥的殺意。
付煙明白司馬遷冥的想法，卻搖了搖頭說道，「夫君，我們沒有必要和他一個凡人過不去，就算是他智近乎妖，也不過是一個凡人而已。如果現在對他動了什麼手腳，說不定會讓那些人看出些問題。反正他也活不了多久，就讓他這麼活著吧！」
「聽你的！」司馬遷冥點了點頭，冷漠的看了司馬鳴一眼。
見到兩個人就要走，原本不想和他們有過多接觸的司馬鳴，突然叫出聲，「等一等，我還有一個問題想要問你們！」
司馬遷冥皺了一下眉頭，臉上出現了一絲不耐煩。付煙則是對著他笑了一下，有些好奇的看向司馬鳴，「小子，你還真的是不怕死啊！」
司馬鳴根本不想說出這句話，眼前兩個人的實力絕對恐怖，要是真的惹惱了這兩個人，他說不定就這麼化成灰灰。但是則是身體擅自的動作，跟他幾乎沒有一點關係。
「難道說是這具身體的執念？」
深吸一口氣，他也明白這具身體的目的，開口說道，「我想知道，我的親生父母，現在是否……」
「不過是兩個凡人而已，死了便是一了百了！」
聽到這句話，司馬鳴青筋暴跳，身體也不由得顫動起來。他的情緒很平靜，應該說是精神很平靜，但是身體，卻是生出無盡的憤怒，那是屬於這具身體的正主的憤怒。
而司馬鳴的憤怒，看在付煙的眼中，卻像是天下最好玩的東西之一，「哈哈，很生氣？很憤怒？但是你又能做什麼？嘖嘖，不過你生氣起來的表情，可真讓人心動啊！如果不是為了計劃，人家還真的不捨得讓你死呢！」
司馬鳴深吸一口氣，平負著這具身體的憤怒，心中默念到，「你便是我，我也是你，你的心願，我會幫你完成的！」
原本還在顫抖的身體，在這句話說完之後便恢復了平靜。感受到再次掌控了這具身體的控制之後，他抬頭看向兩個人。
在兩個人詫異的眼神之後，他膝蓋一彎跪在地上，磕了三個響頭。
他平靜的站起來說道嗎，「雖然你們是我的殺父仇人，但是我還是要給你們磕三個響頭，畢竟你們養育了我十幾年，並且還讓我這個無法修煉的凡人，擁有靈氣！單單現在的修為，若是沒有意外的話，足以讓我長命百歲！
但是我們之間的仇恨，卻絕對不可能化解。在這裡，我司馬鳴對天發誓，此仇不報誓不為人！」
說道最後，他的身影就像是幽冥之音，讓兩個人都感覺到一陣心寒。
於此同時，那在司馬鳴懷中的賬本，突然發出一陣淡淡的螢光。在最後一頁的地方，出現了一句話，「此仇不報，誓不為人！」
那種淡淡的螢光，與這句話結合到一起之後，讓這些黑字變得金黃起來。
不過三個人，都不知道這本賬本的變化。
司馬鳴此刻只感覺自己一陣難受，再也無法呼吸。
看清楚的時候，司馬遷冥的身影變成一陣虛幻，真人出現在他的身前，死死的掐著他的脖子。只要他輕輕一用力，他就魂歸西去！
難受鬼難受，但是他的眼神沒有一絲一毫的畏懼。
倒是付煙此刻有些緊張的說道，「夫君，不要！要是殺死了他，我們的計劃便再也無法進行下去了！」
司馬遷冥眼神不斷閃動，還是鬆開了手，「小子，你不配司馬兩個字！」
「我本來就叫姓司馬，叫司馬明，為何不配？」
沒錯，他是司馬明，而不是司馬鳴。原來的司馬鳴在他剛剛發誓的時候，已經完全消散。
但是付煙兩個人不知道，他也不會對他們解釋。
司馬遷冥冷哼了一聲，直接飛身離開。付煙皺了一下眉頭，歎了一口氣。
隨後看向司馬明的時候，眼神之中充滿了危險，「小子，不得不說你的膽子真的很大，居然一而再再而三的激怒我們。我現在只希望，第一個找到你的是魔門中人！」
說完之後，直接騰空離開。
夜晚降臨，司馬明還仍然站在原地，不曾動過。不是他不想動，而是動不了。
這個時候他才發現，身體早已經濕透。風輕輕一吹，他便感覺到一股凍徹心扉的寒冷。
這個時候，他才感覺到後怕。想到剛剛說的話，他還顫抖了一下，「老兄，為了你的心願，我可真的是豁出去了啊！」
如果不說那些話的話，他或許還能夠輕鬆不少！
「現在該怎麼辦？真的找那兩個人報仇？還是將那具誓言當成兒戲，安心的找一個地方隱居？」
他不過是一個凡人，又怎麼可能和修士對抗？而且就他現在的處境來說，太過危險了。
只要那兩個人稍稍透露一下他不在坊市的消息，他的危險性便會極大的增加，到時候能不能活下來，還是一個問題。
他將視線投向了深山之中，「看來自己還真的只能賭一把了！」
這個世界，真的沒有能夠讓凡人修煉的丹藥麼？
記錄上，的確沒有這樣的丹藥。但是，他現在唯一的生機，也只有那個上古遺跡。就算是死，他也要死的轟轟烈烈。
至於那個誓言，還得等他能夠活著離開宣明山再做打算把！
……
「夫君……」
「你還在想那個凡人的事情？」
「我現在突然有一點後悔了！」
付煙一想到司馬明在說出那句「此仇不報誓不為人」時的那種表情，便感覺到一股恐懼。那種毫無表情的樣子，根本不是一個凡人該有的。而且那個傢伙，才十幾歲啊！
「不過是一個凡人，就算他能夠折騰，又能夠折騰出什麼風浪？」司馬遷冥毫無感情的話語，讓付煙稍稍冷靜了不少，「他連修煉的機會都沒有，又怎麼可能對我們有影響？」
沒有靈根，死了之後只能投胎轉世，連鬼修的機會都沒有，就算是司馬明身具修為，這也是無法改變的事實。
「但是……」付煙欲言又止，她真的十分不放心。
「沒有但是，與其關心那個凡人，還不如好好想想我們下一步該如何走！」
見到付煙還要說些什麼，他直接打斷，「這一次回去，你閉關吧。一個凡人就讓你道心打亂，你還如何修仙？」
付煙一聽，頓時愣住了。隨後像是想通了一般說道，整個人似乎發生了某種變化。
她的臉上，似乎是多了一股自信，「夫君說的不錯，是妾身太過執著了！」
司馬遷冥讚許的點了點頭，化成一道虹芒，消失在半空之中。
而付煙看了司馬明那邊一眼，搖了搖頭也化作一道虹芒消失在這一片天地。
司馬明不知道付煙對他產生了殺意，他只知道自己現在很累很累。
但是無論他有多麼疲勞，他都不敢入睡，他現在只想趕緊離開這個地方，只是他現在根本動彈不得。
之前在他快要睡著的時候，他的身後不知道什麼時候多出來一頭五彩斑斕的老虎。
那頭老虎身上散發出來的氣勢，雖然沒有從三長老這個傢伙的強，但也不是他所能夠承受的！
不過對方的目標似乎並不是他，而是已經分成兩半的三長老的屍體。
在他被嚇得不敢動彈的時候，老虎蔑視的看了他一眼後，便將自己的注意力放到三長老的身上。
不知道為什麼，當司馬鳴讀出老虎眼中的蔑視之後，一種無言的憤怒從他的心中升騰而起，「被那兩個人看低也就算了，為什麼連你這頭畜生都如此的看低我？」
這個時候，他似乎已經忘記，眼前這頭老虎，是一頭他無法匹敵的妖獸。
但是哪怕他心中再憤怒，無法動彈的他，又能夠怎麼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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