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冥一百三十一年,九月十六日,晌午。
夜安理鋒利的眉頭緊緊的蹙立,十日之期已到。傳哨的士兵已經進城快一個時辰了,還未見人。他不禁有些悲哀:父皇為了一個人的存活真的要弄的生靈塗炭的地步麼?
想到那些已經白白犧牲的族人,他的眼底閃過一抹堅決。
「膏合大將軍,吩咐下去,如果再過一個時辰,傳信的哨兵還沒有回來的話,攻城。」
聽到夜安理的話,膏合自然是樂意至極,主上垂涎南冥國很久了,如果此次能順利攻下南冥國,讓其成為腹地的話,不知他這個大將軍又要得到主人怎樣的賞識。
膏合腳下生風,匆匆前去傳令。
而長生的城牆上,肖虎赫然站在最頂峰,堅守這座城池。
早在昨夜,帝主就下令和扶余國開戰,不惜任何代價都要守住這座城。想到太子夜安理,他剛毅的臉龐微微有些動容,南冥國最後一絲血脈,真的要葬送在至親至愛人手上麼?
「大將軍,扶余國的軍隊已經準備開始攻城了!」青衫男子肖卓一臉著急。
肖虎揮手,示意不用著急。他看著城門外那迅速集結的軍隊,再看著一旁的兒子,開口:「卓兒,如果為父不幸戰死沙場,你要接下保護南冥國千千萬萬子民的擔子。」
「父親——」縱使是久經沙場的男兒,聽到這般話,原本如石頭般堅毅的心都悲涼起來,而他那雙銳利的眸子卻閃著異樣的光芒。
他們都明白,這次的戰爭,即使是勝利也是損兵一千自傷八百,面對扶余國強大的兵力,他們不得不做出犧牲。
戰火很快便燃燒起來,扶余國的人久居草原,個個都是驍勇善戰的漢子,他們就像是野人一般,瘋狂的攻打。
而南冥國的戰士也不示弱,死死抵抗,刀光劍影中,地上橫七八豎的屍體堆積起來。
戰火瀰漫著整個南冥。
龜裂同夜安涼回到南冥國之時,看到的就是這肅殺的景象,夜安涼張了張嘴,驚訝的開口:「緋月她們呢?怎麼樣了??」
龜裂連忙解釋:「她們早就轉移了,你不用擔心。」知道她在乎那些人,龜裂從魔域森林出來之後便讓鍾離帶著她們去了郊外。
「沒事就好,沒事就好。」夜安涼喃喃,緋月那丫頭可是和她共患難的人,她不能讓她們身處危險之地。
「紅毛龜,我想去神壇。」
龜裂將她柔暖無骨的小手握在掌心:「你去哪裡,我就跟到哪裡,娘子,這輩子你是甩不開為夫了。」
夜安涼羞澀的低下頭在地上畫圈圈,這個男人要不要這麼油嘴滑舌,真是受不了。她還沒答應嫁給他呢,就娘子娘子的叫,太不知羞呢!!!
銀沙和雪姬到達南冥國之後,首先去的不是神壇,而是祭祀伽扈的府邸。
兩人的前來,沒有驚動祭祀府裡任何一人,除了早早在密室門外候著的伽扈。
「不知主人前來,伽扈有失遠迎。」
雪姬目不斜視,直接進屋,完全忽視眼前的伽扈。
伽扈恭敬的跟在雪姬的身後,待看到滿眼呆滯的銀沙時,饒是一向鎮定的他也驚在原地,銀沙怎麼會中了主人的幻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