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安涼將攝出的魂魄放入一個密閉的瓷瓶之中,而鬼使失去魂魄之後整個人失去了戰鬥的能力,癱軟了下來。
手上人骨的深灰色也漸漸恢復了原先的顏色,依舊是白的滲人,散發著冷冽的寒意。
風鴉靜靜的看著地上的散發著腐朽之氣的屍體,眉宇間微微蹙立:「他怎麼了?」
「我攝取了他的魂魄。」夜安涼面無表情道。
風鴉大驚,手上的長劍差點跌落在地:「你居然會失傳已久的禁術,而且還是如此陰毒的術法,你——」
夜安涼淡淡的看了一眼風鴉,將手中裝著魂魄的瓷瓶收入懷中:「我說過,我不是什麼公主,連這麼陰毒的術法我都能施展,怎麼可能是你家主子的皇妃?你走吧,我不需要你。」
風鴉看著那一抹寂寥的身影,喉嚨裡像被什麼東西堵住了一般,說不出話來。看著遠處一大一小的身影朝他遠遠離去。
攝魂術,居然是攝魂術,如果心兒還在的話一定會將此人殺之後快吧。一股寒風吹來,風鴉蕭瑟的身子顯得孤寂萬分,他將手中的長劍往空中一揮,足尖躍起,消失在這片血腥之處。
陰寒的森林裡,佈滿橫七八豎的屍體,那裡面面容最猙獰的一具屍體旁的人骨微微動了起來,緊接著地上的屍體也緩緩的站了起來,只是他原本狠戾的眼神變得呆滯不已,在森林裡活動了雙腳之後,緩緩的離去。
而他那雙呆滯的眸子裡赫然帶著猩紅之色,印染了這一片茂密而又危險的叢林。
夜安涼帶著小絕匆匆離去,腳下步履如風,一臉冷漠。
突然,她停了下來,眼神淡淡的看著小絕:「你也認為我是怪物吧,居然攝人魂魄。」
小小的身子站立在夜安涼的身旁,他眸子裡那一抹猩紅早已變成深深的墨色,動人心魄。他抓著夜安涼白皙的手:「安安,如果我告訴你,我操縱了剛剛那名被你攝魂之後的鬼使,你也覺得我會是怪物麼?」
小絕伸出小手,掌心赫然出現一根細小的紅線,「雖然他被你攝取了魂魄,但他仍然沒有死,我操縱了他的軀殼。」
夜安涼猛的抬起頭,看著一臉冷漠的小絕,嘴裡吐不出一句話。
「今後這種事由我來做,殺他們髒了你的手。」小絕靜靜的看著她,墨黑的眸子裡有掩飾不住的深情。
夜安涼感覺自身好像不受自己控制一般,深深的悲鳴起來,心知是這具身體原主人的緣故,怪不得被人折磨成那副模樣之後仍舊不捨得報仇。
簡直是善良的愚蠢。她捂著胸口,細細的感受那顆跳動的仁慈之心,便是因為這顆心的緣故才讓她經歷了這麼多之後還是如此吧。
帝都。祭祀神壇。
一個滿頭銀髮的白衣女子手持占星石,虞城的跪拜在月神之下。
徒然間,她原本緊閉的雙眸煞然睜開,那藍色的眸子猶如浩瀚的大海,深邃而又遙遠。
她微微起身,走到神壇上習風而立的男子跟前,多少年了,這個不可一世的男子每每落寞之時總是這般望著這片月光。
「神主大人,銀沙探測到卡西尊者的生命跡象了。」銀髮女子微微蠕動紅唇,淡淡的說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