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試輕鬆而過,其後兩天,張九霄都在場地裡老實的練車。**
會開車不代表能通過場考,尤其是倒車入庫和側方位停車兩項,不少司機開了很多年的車,側方位停車依舊要挪好幾次。
三位師姐和張九霄完全熟絡了,一口一個小師弟叫得特歡,讓教練場上其他學員醋味不已,憑什麼那小子就能和美女一個車?
場考的前一天,卞老進行第二次檢查,檢查結果讓兩個兒子媳婦大吃一驚——卞老的肝部病變處竟然消失不見。
「這怎麼可能?才八天時間……這真是八天前我做的檢查?」
檢查醫生自己都不相信,拿著兩次檢查的報告仔細對比,驚人的發現卞老的身體各項素質已經恢復到正常人狀態,甚至比正常的同齡老人還要健康。
若不是卞老自己承認,他之前在省醫院也檢查出了肝癌,這位醫生怕是會懷疑之前的報告是不是弄錯了人。
卞中華和卞中東兩人又驚又喜,不顧工作繁忙,當天下午就趕了回來,一邊詢問情況,一邊要求複查。
複查得極為仔細,ct,血液,尿液等卞老要求全部檢查,所以結果不是當天能出來的。
雖然結果沒出來,可全卞家人都興奮異常,兒子兒媳只是為父親的康復感到高興,可卞老和奶奶、卞馨三人卻隱隱猜出,卞老之所以能康復,八成是因為張九霄送來的酒。
「竟然真的有效……那到底是什麼寶貝?居然連我也不告訴。」卞馨興奮之餘有幾分氣憤。
「什麼真的有效?」卞中華疑惑的問女兒。
「沒什麼!」卞馨連忙搖頭,低著頭做乖乖女狀,生怕父親問起玉瓶的事兒。
「走,回去喝酒……你想喝多少都行!」卞奶奶也猜出是那酒的緣故。
其實這幾天她也感覺神清氣爽,腰不酸,腿不痛,精神勁兒十足,八成是那杯酒的神效。
「那可不成,我只喝一杯……我還想後半輩子都喝呢!」卞老終於信了張九霄的話,他可不敢多喝,那是拿自己後半輩子在賭啊。
「可惜九霄明天要考駕照,不然今晚上,我們全家出去吃飯。」
張九霄練到挺晚才回家,到家後,卻發現父親坐在木椅上,眉頭緊縮。
「怎麼了爸?」張九霄問。
「沒什麼大事兒,先吃飯吧!」父親不想告訴兒子,可坐到桌上後,卻又禁不住開口:「已經開工十二天,產量達到近五千多噸,可所有煤炭都積壓在廠裡,只有不到三百噸的零散銷售,原本龍廣縣那十二個石灰廠和三個煤廠前來聯繫過,可幾天過後他們卻突然放棄。銷售部的幾個年輕人找上去,想主動找他們商量,結果一番打點之後才知道,他們縣相關部門責任人給他們打了招呼,為了支持龍廣縣的本地煤廠,禁止在他們縣之外購買煤炭。」
「龍廣縣不是缺煤嗎?之前這些廠之所以到我們這裡來買,就是因為他們本地煤炭稀少……難道那裡出現了新煤廠?」張九霄奇了怪。
「不清楚,聽說龍廣縣縣城裡出現了一個煤炭專銷點,專門大批量供應各大廠礦。」
「奇了怪了!」張九霄也很納悶,前世記憶裡並沒有這個煤炭專銷點。
「我在猜測,這事是不是和那周逸有關。」張學淵繼續開口,「據說縣裡幾家耗煤大戶全部接到某些重要人物的暗示,要求他們採購六景等七個煤礦的煤炭。而這幾個煤礦都是這兩年到期之後又承包出去的,招標過程中那周逸都曾出現過,我很懷疑這幾個煤廠是不是都被周逸拿下來……這周逸背後的能量不可小覷啊……」
「一口氣拿下七個煤廠?」張九霄也大吃一驚,「哪怕每個煤廠的年產量只有兩三萬噸,一年下來也有十五到二十萬噸!若真是那樣,我不得不佩服此人的魄力,此人顯然是看準了煤炭行業的大好前景,才大肆的四處出手……如此看來,龍廣縣的煤炭專銷點的煤炭來源,八成就是周逸冪下的幾家煤廠。」
「要是這樣,這事就難辦了!」張學淵眉頭緊鎖:「此人背後有官方背景,我們輕易不能撼動。」
「那倒不必太擔心。」張九霄搖搖頭,「從近些年全國經濟發展方向上看,煤炭資源很快將會供不應求……我不是說過去年城南新建兩座大型火力發電廠嗎?按照時間,電廠年初就會完工並投入使用,若是我們能搶先拿下他們廠的供煤單子,接下來幾年都不用擔心銷售問題。」
「電廠倒是已經建成,可我們的銷售員跑了兩次,連他們管理的人都沒見到,更不用說進貨合同。」
「我明天去試試吧。」張九霄最終決定,自己親自去試試。
第二天上午是場考,許多學生壓力狂大,可張九霄卻過得很輕鬆。
和前世的電子監控系統相比,現在的場考顯然要輕鬆許多,很多地方明明壓線,考官卻根本不會多說。
邱凌三美女過得則有些懸,尤其是陳靜,兩遍考試,才剛剛合格,險之又險的通過。
但不管怎麼說,四個人都順利通過,劉教練非常高興,他心中暗自慶幸能分到張九霄這個**學員。
考試完畢之後,張九霄就直接趕往城南。
新建的兩個火電廠都在城南的臨江鎮,距離縣城八公里。
兩個火力發電廠,一個叫路川火電廠,一個叫天南火電廠,其中天南火電廠規模稍小,去年年底就已建成,路川則要
今年下半年才能完工。
臨江鎮是全縣最富有的大鎮,緊靠長江邊,水運極為發達,火力發電廠之所以建在此地,初時就是因為各種建材、設備、機械可以依靠船隻運送。
張九霄知道,火電廠一直沒有向本縣各煤廠採購煤礦,就是因為領導階層想利用水運之便,向長江上游邊上的眾煤廠採購,大大縮減運輸費用。
事實上,張九霄想得完全正確,火電廠的相關領導也得到過縣裡某些重要領導的暗示,要求他們向縣內某幾個煤廠採購。可經過一番勘測之後,火電廠果斷的拒絕了這個要求,那幾個煤廠不但煤質較差,且采煤技術落後,位置偏遠,運輸條件也不行,年產量極少,完全達不到與電廠合作的條件。火電廠雖然建在縣裡,卻是直屬省裡扶持的重要企業,並不歸縣裡管,所以縣裡領導也無法命令他們。
一來電廠不想駁了縣領導的面子,二來縣裡幾乎沒有煤廠達到標準,所以電廠果斷的一視同仁,拒絕了所有前來請求合作的小煤廠。
一路顛簸,張九霄終於來到已經建成天南火電廠門前。
天南火電廠年發電量達二十億度,雖然相對路川火電廠來說較小,但在整個c省卻是排名前十的大型電廠。
按照規模計算,若是每度電耗煤約400克,天南火電廠的年耗煤將達六十萬噸左右,接近全縣所有煤廠年產煤量一半。
「你好,我找你們廠採購科的劉富同志。」張九霄到門衛室,遞上一根煙道。
「劉富,你說的是劉科長吧?」一名中年保衛仔細打量張九霄幾眼,看他不過十**歲,把他當成了劉富的親戚,笑著接過煙道:「劉科長的辦公室在主樓第二層最右邊一間。」
「謝謝!」
門衛室甚至沒讓他登記,張九霄直接走了進去,逕直朝著劉科長的辦公室走去。
劉富今年三十二歲,原本在省電力公司上班,這次工作調整被調到天南發電廠來當採購科科長。
兩人歲數相差十五六年,自然不可能有聯繫,但在前世兩人卻是熟人,原因不是別的,只是因為兩人的房子都買在金科花園,而且是同一層樓的對門戶。
張九霄父母離世的同年,劉富的老婆因心臟病病逝,兩個可憐的男人便經常邀約喝酒,借酒消愁。
一瓶燒酒,半斤燒臘,兩人可以從下午下班喝到晚上十點,中途兩個男人互相牢騷,久而久之倒成了最好的朋友。
在天南發電廠上班的日子,是劉富一生中最燦爛的日子,是他談論得最多的事情。
在這裡他先是當上科長,又遇到心儀的女人,接著升任副廠長……結果因為上司的某些原因,他被調回了省電力公司,繼續當一個不起眼的小科長。
辦公室裡,年紀還輕的劉富梳著中分頭,踩著大頭皮鞋,全身西裝,看起來厲爽而有幹勁!
「你好,劉科長!」張九霄開口。
「你是——」劉富抬起頭。
「我是青昌縣油坊溝煤廠銷售科人員,姓張名九霄!」
「哦!」
劉富打量了他一眼,見他空手而來,才稍稍點點頭。
心中卻微微不滿,暗道門衛室那邊怎麼把人放了進來,不是說好不接待任何縣內煤廠的銷售人員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