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忠禮望著側躺在病床上的魏小琳,心裡面像是刀割一樣難受,一想到這事件的起末就不由自主狠狠在內心責備起自己來,他感到在對於魏小琳的病情上自己永遠是負有責任的。
如果沒有自己的私慾,如果不是自己單純的發洩,如果不去接受魏小琳,或許魏小琳就不會認識自己,也不會發生那樣的事了,自責、愧疚、負罪已經折磨的這個走向成熟的少年在校內校外低沉的頭抬不了身了。
陳忠禮低了低頭,眼神向病護房外面的醫院美景處望去,他看著茂盛的梧桐,直挺挺聳立的白楊,心理沉甸甸的,有回頭小覷了一眼正在側躺打吊針的魏小琳,心虛、彷徨、徘徊接踵而來,心頭莫名湧來一股沉甸甸的壓力,讓他感覺待立在醫院這個地方實在是不怎麼舒服,就三言兩語和魏小琳母親說了幾句話,告了別離開了病房。
走出病房的那一剎那,陳忠禮的心是苦苦的,空空的,他從來都沒感覺到這麼壓抑過,似乎身上總是有那麼千斤中的東西壓在自己的身上,拖著他,讓他甩開不了這個包袱,一直到從樓道裡左搖右擺恍恍惚惚的轉悠出了這個樓為止,他還是那個感覺!
走出醫院的大樓,他抬了抬頭,望了望天,用手略去了剛才滿臉的虛汗,略去了那疲憊之下眩暈的狀況,坐在了醫院裡花園的草坪上,傻傻的佇立,眼光凝聚在這茁壯的參天碧樹上,眼神集中在一片枝葉的細紋上,靜靜的看著這一片葉子,然後傷心的手杵著頭,終於抑制不住這一切的壓力和苦楚,在這個空間裡大哭了一場。
考試結束後的這一段時間,發生了太多的事,陳忠禮現在已經不知道他應該如何盡自己的一份力為自己的盆友們做些什麼了,現在的他什麼都不敢去想,什麼都想不了,現在的他伴隨著喬關榮命運的離去和魏小林的病痛,內心再也沒有了呼喚,再也沒有什麼值得為之奮鬥,為之追求的了。
雖然葉小蓮依舊是自己所愛的,依舊和自己最終冰釋前嫌,可是不溫不火的這種感情,讓現在的陳忠禮獨異於自己的感情也是徹底沒有了把握,他面對這麼優秀的也曾小蓮,面對自己單純歲月裡追求的這份感情只能朦朦朧朧的再去回憶,他再也不敢去奢望追求了。
有時候,追求的再多,往往失去的也就越多。就像自己和魏小琳,一個人為追求,一個人為發洩,最後鬧成這樣的結果,如果自己以後追求葉小蓮還不知道會發生什麼?
陳忠禮離開醫院在路上走著,走著,一直走到了「坤橋(又名望月橋)」那邊,想起曾經的「彩虹之約」,想起自己位置欽慕的葉小蓮,想起那日的春雨和兩道夢幻、藝術的虹景,她不知道那樣的日子還能否重聚,那樣的美好景象能否重演,他現在已經給不了這個答案了,他覺得自己的這份感情也許本就是應該這樣子有始無終,石沉大海消逝而去。
一心為了葉小蓮追求了太多,但最終還是被學校的制度分開了,難道這不是命嗎?陳忠禮想道。「或許應該是我放手的時候了,如果再不放手,也許下一個出事兒或者倒霉的就是葉小蓮和我了,也許子這樣的年齡裡去追求什麼對象,談什麼戀愛本身就是一種錯誤」陳忠禮曾經一度以為自己能夠為了葉小蓮可以什麼都不顧,可他發現現實比什麼都殘酷,什麼愛情,什麼喜歡不喜歡,這些東西拿到自己現在的處境來說該是多麼的可笑,或許在自己的這個年齡裡本身就不是需要談論起這些喜歡不喜歡之類的話題,需要關注的只能是泯滅人性的父母恩情和學校教誨而已,
一路回家,陳忠禮自己想了很多,對於自己的學習、生活、愛情,對與葉小蓮的學習,荷葉小蓮在一起與不在一起的現況做了一番徹底的思考,最終他割棄了愛情,選擇了家庭和重新面對舊日的生活,最終向這個世俗的規矩攤牌和妥協。
就這樣他回到家,從那一天開始漸漸變了,讓自己漸漸變得越來越麻木,讓自己的感情漸漸賺到了黑暗的洞穴裡,開始東東捨棄,開始放棄了自己從來不曾妥協,翼翼自信的愛情,向著父母的管教,校園的規矩做出了讓步,包裹起了自己原本自信強大堅韌的心。
從那一刻起,它的自身已經死去,她的愛情也灰飛煙滅,他對葉小蓮的感情徹徹底底的嵌在了深深地腦海深處,深深地塵封在了自己的心靈深處,再也沒能取出來,對於葉小蓮,對於他的愛,他是真的死心了。
日復一日,日子就是這麼慢慢熬過著,陳忠禮也就這樣子減少了對與葉小蓮的接觸機會,伴隨著假期的來臨,連個人之間的見面次數就更加少了。
而魏小琳聽說是去了北京接受治療了,不知道現在的魏小琳概況怎麼樣子?在學校放假之前聽班裡班外的學生們不知道從哪裡得到的一個消息,說:「魏小琳因為得了精神病所以學校特別申報了上面的領導,因此魏小琳收到上面領導的幫助,終於可以到北京去接受腦神經治療和心理治癒」,不知道學生們說的都在不在理,對不對?大家只是就這樣子的說著,說著!「
也許大家的議論也合乎某種道理,而這種消息對於陳忠禮來說似乎也是一種對自己負罪感的解脫,他覺得如果魏小琳能夠被治癒還的話,自己的罪孽或許會減輕一些,自己對魏小琳實在虧錢了太多!!!
初二的學習和生活就這樣隨著這次考試而徹底結束了,陳忠禮伴隨著這份焦躁,這份壓力,這份難以忍受的困苦開始了他的新生活和全新的日子。
也許是因為初二這個階段由於分班造成了太多心靈上的負荷,也許是因為初二的現實生活打敗了自己的純情,打碎了自己內心中一直永恆追求的簡單的愛,他現在明白,其實放棄也許是避免流血,避免受傷的最好方式,他明白如果放棄自己在校內校外所沾染到的一切麻煩,包括那些和自己曾經緊緊聯繫在一起的人都能夠獲得解脫,活的瀟灑快活,他感覺只有痛苦的放棄,這一切的一切才會回歸正軌!
雖然現實殘酷的要命,但陳忠禮在這一年以內瞭解感悟到的遠比自己學到的要重要得多,他終於明白放棄,不爭,讓自己回歸到原本收斂內向的自己才能夠讓自己變得全能,才能夠有勇氣去面對眼前腦海當中的喬關榮和魏小琳,只有收斂,才更能放下一切,甩開身上的一切枷鎖,去直面自己曾經欽慕和追求愛國的那個女人——葉小蓮!
假期了,這個假期過的真是沉重,真是好沒意思。陳忠禮假期是在改變自我和懺悔並行中度過的,葉小蓮的假期除了自我修養功課外,卻是多了一項單相思。生活就是這麼戲劇化,誰能決定你這一步和下一秒究竟要去做什麼呢?答案大概只有上帝知道了,因為只有上帝能夠安排一切。
要上初三了,班裡面一直還在討論著會不會分班的情況,有趣的,沒趣的都是這些個校園瑣事裡的熱門話題,似乎以往的那些個閒言碎語還是如同舊日的故事一般總是沒有個著落。
「再過幾天就要開學報到了,不知道這一次會不會把自己和陳忠禮分到一個班級中呢?「葉小蓮自言自語道。
一想到這裡她的上手就開始冒冷汗,腦子裡」陳忠禮、陳忠禮、禮哥哥、禮哥哥「的叫著,心裡七上八下的在這個寂靜的夜晚更是睡意不安了。
她惶惶不安的揉揉臉蛋,又捏捏自己的下巴,對自己又自言自語起來:」咦,咦,咦「的嘲諷了自己三下之後,手腳忸怩的在地面上狠狠的跺了幾下,忽而又嘻嘻哈哈,很含蓄的坐在床上,思考著未來幾天之後就與陳忠禮的再次邂逅。
想了又想,一隻手搭在床邊,手裡緊緊攥著繡著並蒂蓮花的緋紅色床單,不時的又撕扯撕扯一番,嘴角邊還邊傻笑邊撕扯,她的撕扯力度隨著嘴角和腦袋的興奮越來越猛烈了。
偷偷戲鬧過後,因為自己睡不著,就蹲在床上,雙手杵著膝蓋,頭頂在兩隻手掌上,下巴在手上磨來磨去的,一直輕輕地喊叫著:」禮哥哥、禮哥哥我好想你啊!禮哥哥想你,禮哥哥,想你……「這一個晚上不知道她對陳忠禮呼喚了多少遍,就那麼叫著叫著漸漸睡了……
第二天的晨早,葉小蓮依舊擺著那個夜晚的姿勢沉沉的睡著,看得出昨晚兒上她幸福的甜蜜想念了一個晚上,真是紅塵中的怨女,校門裡的情花啊,小小年紀都這麼兒女情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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