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又又。」
「嗯？」
秦雙雙回過神來，才發現顧西宸身邊的那位賓客已經離開了。
「我帶你去見一個人。」
說著，顧西宸已經拉起她的手，緩步往人群最多的位置走了過去。
一路上很多和顧西宸打招呼的賓客，從他點頭的僵硬程度判斷，秦雙雙猜想有好多他壓根就不記得對方是誰。
他拉著她直接走到了一個中年男人面前，那人衣著雍容舉止之間都透露著天生的威嚴，剛毅的容貌有著和年齡不太相符的英氣，如果不是顧北音站在他身旁喊了一聲爸，秦雙雙大概會覺得眼前這個男人只有四十不到。
中年男人毫不避諱地打量她的眼神讓她怯怯地往後退了一步，察覺到她的動作，顧西宸握緊了她的手，讓她緊緊貼在自己身邊。
「又又，這是稅務局的顧局長，旁邊這位是他的夫人，k集團的梁董事長。」
「你好，顧局長，梁董事長。」
秦雙雙乖順地點頭問候，心裡卻滿是不安。他們為什麼要來見顧北音的家人，難道他和顧北音之間真的有什麼……
顧正年的目光淡淡掃過顧西宸緊牽著秦雙雙的手上，肅緊的眉頭一點不像和熟人打招呼該有的神態，「這就是和你結婚的小姑娘？」
「是。今天帶她過來是想打個照面，要是以後大家在街上遇上了，不小心鬧個誤會矛盾的話，也好看我面子好好解決。」顧西宸話有深意，聽得顧正年眉頭越皺越緊，臉色更不好看。
秦雙雙怕他得罪人，輕扯他的袖口想讓他少說點，他在她手背安撫地拍拍，又對顧正年說道，「我太太怕生，局長你要是一直用這種眼神看她，她就該怕你了。」
「怎麼，這麼寶貝，看多幾眼都怕看壞了？」
顧正年眉眼剛挑起，就被顧西宸狠狠打落。
「不是你兒媳婦，看多幾眼也沒有意義。」
「你……」
顧西宸就是賭定在人來人往的場合裡顧正年不敢發脾氣，他身姿挺拔地站在顧正年面前，眼神清冷地和他對峙著，氣氛有些古怪。
一旁的梁月霖張望四周，見沒人注意這邊，也收斂神色準備訓斥顧西宸一頓，卻被著急的秦雙雙搶了先。
她稍稍往前挪了一小步，堆起笑容一副為他收拾殘局的樣子，就差沒賠禮道歉了。
「顧局長，他沒有對您不禮貌的意思，他就是說話有點不會繞彎，我以前很少接觸這些場合，他只是擔心我不適應所以才……」
「秦又又你別說話。」
他突然冷聲制止，秦雙雙在幾人面前驀地變得尷尬起來，尤其是顧北音意味深長的笑容，讓她覺得自己好像闖入了迷宮的無頭蒼蠅，搞不清楚狀況。
顧正年沉默地盯了兒子半響，他的五官的確像那個女人，可臉部輪廓還是像極了他年輕的時候，也許是年紀愈大，每次回到家裡，看著略顯空曠的房子，他偶爾也想，要是兒子在身邊也挺不錯。
不著痕跡地歎了口氣，顧正年打算不和自家兒子計較，從一旁的長桌上拿過兩杯香檳，其中一杯遞到了顧西宸面前，難得柔和地說道：「這麼長時間沒見，就不說那些了。你結婚的時候我不在，當為了慶祝你結婚一起喝一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