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簡直都無力吐槽他們倆了。
難道他們忘了,她家很小的好嗎,容納一尊大佛都困難了,還要容納兩尊?!他們腦子沒毛病吧……
「你們又準備在一起睡了嗎?沒想到你們感情還挺好。」
秦雙雙深切地扶著額頭,故意嘲諷地打趣道。
顧西宸冷不丁想起那天早晨的景象,全身泛起雞皮疙瘩,無意識地往後退了一小步,冷冷地拒絕:「誰要和他一起睡,我不要。」
「是你自己說要在這住的,反正我家就這麼小,不和他睡你還能睡哪兒?難道和我爸睡?」
她知道以他的性格,肯定受不了,於是故意把問題說得很嚴重,企圖讓他知難而退。
一直站在門邊的祁曜也走進了房裡,他站在秦雙雙身後,正好把她堵在了兩人中間,對某人攤手道:「反正我是不介意,你受不了的話,就出去住酒店囉,再不然,我和雙雙睡,你自己一個人睡也可以。」
他提出荒唐的解決方案,惹得顧西宸咬牙切齒地怒瞪著他。
努力平息下心裡的怒氣,顧西宸穩住心神,緩緩開口,「祁曜,看來你對搶別人的老婆這件事很執著啊。」
祁曜也不惱,臉帶笑容應道:「本來我不覺得,現在你這麼一說,好像還真的是。」
堂堂君御集團大少爺,賴皮的程度真是讓他大開眼界了。
顧西宸懶得和他再說,一把扯住秦雙雙的手臂,「反正我不和他睡,我要在你房間睡。」
「那我睡哪?」秦雙雙指著自己的鼻子,問向他。
「你和我一起睡啊。」他擺出了理所當然的姿態。
秦雙雙僵了幾秒,隨即無奈地淺笑起來。
「算了吧顧西宸……」她皺了皺鼻子,靠近他身前,壓低聲音恨恨道,「我可沒忘記你有焦慮症這回事……」當然,她也沒忘記那些睡沙發地板的****夜夜。
現在到了她家,而且她還是患者,憑什麼再聽他使喚啊!
「我的焦慮症已經好了。」
他急急說道,似乎真的很抗拒和祁曜一起睡這件事,著急得連這樣的話都說出了口。
秦雙雙自然不會相信了。
雖然仔細回想,他這段時間照顧著她,也真是沒見到他有發病的症狀了,但這種病都是說不准的,哪有可能突然間就好了的。
一定是他又想騙她妥協,然後等關上房門就開始變臉了,秦雙雙心想。
「我才不信。」她抬頭,對他一字一句說道。
又稍微站開了身子,左右掃視了一下,對兩人道:「反正我家就這麼大,你們倆要是堅持要住下來,就只能共用一個房間了,如果不願意的話,還是回酒店吧。」
說完她就走出了房間,轉身之前意有所指地看了眼顧西宸。
心想都這樣說了,他總不可能留下來了吧。
可是秦雙雙又猜錯了。
那個龜毛又挑剔的毒舌冰山,竟然搖身一變,變成了能屈能伸的長腿總裁。
在她說完那些話之後,原以為他會臭著臉立馬摔門走人,可沒想到他只是臭著臉大步走到客廳坐了下來,還打電話讓穆爾送行李。
「顧西宸,你不走了?」秦雙雙苦著小臉,眉頭擰成了麻花。
對她的急切心知肚明的顧西宸只是淡淡瞥了她一眼,翹著腿,一派悠閒的模樣,「我什麼時候說過我要走?」
秦雙雙語塞,好不容易才強忍下罵髒話的衝動,憤憤地離開了客廳。
這下她只能把希望全寄托在了不喜歡顧西宸的秦倚山身上。
如果她爸不同意,那即便他再怎麼說,都不能留下來了吧。
打著如意算盤,秦雙雙鬥志昂/揚地走進了她爸媽的房間。
再出來的時候,卻是扁著嘴,一臉失落的模樣。
她真沒想到,連她爸都同意了。
他不是說了絕對不讓她和他在一起的嗎!怎麼會同意讓他住在家裡啊,近水樓台先得月啊懂不懂,她爸爸真是沒有一點危機意識!怎麼能關鍵時刻把女兒賣了?!
秦雙雙看著眼前搶佔了客廳的兩個男人,長歎一聲,認命地接受了事實。
他們的「入侵」來得猛烈又突然,無論在家裡做什麼事都萌生出了巨大的存在感,她爸媽也繼續上演著選女婿的戲碼,她的地位,一下就從捧在手心的寶貝變成了路人甲,還是沒台詞的那種。
眼睜睜地看著自己的地盤淪陷,秦雙雙痛心疾首在心裡默默流淚。
「雙兒,你幫忙把碗筷收一收,順便把碗洗了。」
吃完晚飯,黃曼秋自然地吩咐秦雙雙做事,自己卻張羅著要給顧西宸和祁曜洗水果吃。
「媽,我是病人哎。」
她酸酸地提醒了黃曼秋一句。
她才反應過來,笑道:「對,你看媽給忘了,沒事,先放著吧,待會我來收拾。」
……
為了讓他們睡得舒服,客房裡特意換上了乾淨的新床單和枕頭。
br/>洗漱完的顧西宸經過黃曼秋身邊時,低低地和她道了聲謝,便走進房間關起門,和遠在美國的西蒙開起了視頻會議。
秦雙雙走出房間倒水喝的時候,就看見被關在門外的祁曜一臉無語的樣子。
「祁曜,你怎麼不進去休息啊?」
「門鎖了……」
「……」
顧西宸這個沒禮貌的混蛋,真的是想把他煮了吃!
感覺後腦勺一陣疼痛,秦雙雙在心裡低罵了幾句。
「雙雙。」
祁曜突然喊了聲她的名字。
「嗯?」
「要不你陪我聊聊天吧。」
秦雙雙有些疑惑地看向他,再看了看那扇緊閉的大門,點了點頭。
「可以啊,我們到陽台去吧,我爸媽應該睡了,別吵著他們。」
兩人在陽台的小搖椅上坐了下來。
這裡空間不大,但整齊地種滿了盆栽,倒也有些致。
冬夜的風有些冷冽地刮著。
秦雙雙緊了緊外套領口,雙手插回口袋裡,清亮的眸子在黑夜中閃動著。
「你想聊什麼呢?」
她微微側過頭,問向祁曜。
因為壓低聲音的關係,嗓音聽起來輕輕柔柔的,像在和他說什麼悄悄話。
「其實,早上你們說的那些,我都聽見了。」
祁曜猶豫著開了口。
話裡的內容猶如一顆定時炸彈,在深海裡猛地引爆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