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沉穩的嗓音如同有魔力一般,讓秦雙雙止住了哭,聽著他的安排她趕緊去浴室洗漱,然後坐上了穆爾的車,前往機場。
到了機場,打了幾通電話,秦雙雙才終於找到了等到出口處的黃曼秋。
她提著包,骨瘦嶙峋的身子穿著單薄的外套,在清晨冷風中獨自一人在等候著。
那副模樣看得秦雙雙眼眶發酸發脹,她回頭和跟著她一起找人的穆爾說道,「穆爾,麻煩你把車開過來吧?」
待他點頭轉身去取車的時候,她紅著眼跑到了黃曼秋面前。
「媽——」
「雙兒,你來啦,天還這麼早,累著了吧。」黃曼秋心疼地看著女兒,幫她把耳邊被風吹亂的頭髮捋了捋。
「媽你怎麼來也不和我說一聲,我好來接你啊,這裡比家裡要冷多了,你看你手凍得,都紅了。」
說話的期間,穆爾已經把車開到了跟前。
他下了車,繞到副駕駛座恭敬地打開車門。
「這,這是……」
黃曼秋疑惑地看向秦雙雙,眼神在向她詢問。
她雖然來自小地方,沒見過什麼世面,可這車她光看也知道肯定價值不菲,還有開門的這個司機,長得正氣,又恭順的樣子,和她在老家見過的那些給人開車的司機也不是一個級別的。
「雙兒,這到底是怎麼回事?這車是來接你的嗎?」
秦雙雙避開了她的視線,不知道怎麼和她交代事情的始末,只是說,「媽,外面天冷,我們先上車回去再說吧。」
看她吞吞吐吐的樣子,黃曼秋輕歎了口氣,也決定先隨她去看看情況。
車子緩緩向前行駛,秦雙雙依偎在好久沒見的母親懷裡,感覺有好多話想說,又都如鯁在喉。懷著傷感的氣氛,一路母女兩人都沒太多說話,穆爾偶爾從後視鏡裡看看兩人,平穩地開著車。
因早上的路況比較清靜,很快就回到了郊外的湖邊別墅裡。
「雙兒,你現在住在這裡?」
愣神地看著眼前氣派的獨棟別墅,黃曼秋有些難以置信。
「嗯,媽,我們先進去吧。」
秦雙雙挽著黃曼秋,忐忑地走進了門。
穆爾也跟在身後一同走了進去。
「太太,你回來了。」張管家聽到開門聲,趕緊上前幫秦雙雙拿過手裡的行李,視線落到她身旁的人時,恭敬地喊了聲,「夫人。」
黃曼秋從沒看見過這陣仗,有些受驚,慌忙擺手,面對眼前的陌生人想開口又不知道該說什麼。
看著她尷尬的模樣,秦雙雙趕緊站在兩人中間介紹道,「媽,這是張管家,平時我都叫她張姨,這家裡的所有東西都是她打點的,對我特別好。」
「還有你後面這個,剛剛開車載我們回來的,他叫穆爾,是保鏢也是司機。」
聽著她的介紹,黃曼秋這才想起來,這個司機為什麼這麼眼熟。只是換了身裝扮,她一時沒想起來。
「這個穆爾上次來過我們家,他不是你同事吧?」
「嗯。」秦雙雙心虛地回應道。
「伯母你好。」
沉穩的聲音在一側響起,秦雙雙和黃曼秋都驚訝地望了過去。
秦雙雙才發現,顧西宸不知何時起就站在了離門不遠的地方,他和平時看起來,好像有些不同。
穿了一身顯得年輕的衣服,頭髮也似乎細心地打理過,看起來就像和她同歲的大男孩一樣。站在那也不似平常的桀驁,動作很收斂,也許是偽裝的原因,雖然還是冰山臉,但竟然多了幾分乖巧的氣質。
「他是誰?」黃曼秋轉頭對秦雙雙問道,其實心裡已經有了答案。
「他,他是,他就是和我結婚了的那個人。」
秦雙雙硬著頭髮說完,感覺大有風雨欲來的趨勢,害怕得眼想逃走,只是不自覺扁著嘴看向顧西宸。
但黃曼秋聽了只是淡淡點頭,「那他叫什麼名字?」
「伯母,我叫顧西宸。」
他走上前自我介紹,一臉沉穩地看向這個素未謀面的「丈母娘」。
「嗯,顧西宸,名字倒是不錯。」黃曼秋點頭,又道,「我看見你們上電視節目了,可是對節目裡說你們結婚了的事,我真是迷糊,你們誰和我解釋清楚?」
「伯母,您先到裡面坐著休息,我會都和您解釋清楚的。」
等黃曼秋到了客廳坐下,張管家拿來了茶點,顧西宸才重新開口,「您有什麼想問的,儘管問吧。」
「你和雙兒是什麼時候認識的?」
「幾個月前。」他老實答道。
秦雙雙在旁邊苦著小臉,慌忙解釋,「媽,其實我們很早以前就認……」
「雙兒你閉嘴,先別說。」
接著她又問道,「我看你這車,還有這房子,都不是普通人能用上的,你是做什麼工作的?」
「他就是一個小商人……」秦雙雙搶白,被黃曼秋眼睛一睨,才慢慢住口。
「我自己開的公司,還有投資一些項目。」顧西宸繼續答道。
「年紀呢,多大了?」
「二十八。」
「顧先生,你有錢,又年輕,才和我們家雙兒認識幾個月,怎麼就決定和她結婚了呢,你愛她嗎?」
顧西宸沉默了,他不知道該如何回答這個問題。
黃曼秋看他蹙起眉在思考,輕歎了聲,又問道,「你會對她好嗎?」
「會。」
「你既然不愛她,又怎麼對她好呢。」
黃曼秋擔憂地看著兩人,心中滿是鬱結。這年頭,迷迷糊糊就結了婚的年輕人實在太多了,她沒想到自己女兒也會是其中一個。
這男人看起來什麼都好,但只要不愛她,再好也都是白費的。
顧西宸斂下眼,像在思考如何解決眼前的情況。沉默良久過後,他抬頭,誠摯地凝視著黃曼秋,突兀地開口道。
「伯母,你願意給我時間證明嗎?」
「什麼?」對他突然的話語,黃曼秋有些意外。
「你願不願意給我時間,讓我證明我到底愛不愛秦雙雙?我們現在還沒領證,我保證不會做出讓她吃虧的事。只要給我一段時間就好。」
他說的懇切,眼神裡的真摯讓黃曼秋心裡稍微安穩了些。心想也是,他們都上電視昭告天下了,她現在不同意又有什麼用。
她揮了揮手,歎氣道。
「你們年輕人的事,自己做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