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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291章 趕路 文 / 飛刀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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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從鎬京城出發的大軍一路向東朝著鄭國的方向進發,無論是周的疆域還是鄭國屬地都是平原腹地,一路上極為好走,只是出了城之後路上就鮮少再有同行的車馬和行人了。

    褒姒坐在馬車上掀開了兩旁的簾子看著飛馳後退的景色,如今秋去冬來,有些麥子地裡已經覆上了薄薄的白雪,她輕輕呢喃了一聲,「但願來年能有個好收成。」說罷放下了簾子,冷風直灌叫人受不了,整個人縮在一起。

    「鄭國比鎬京城還是要暖和些的,」姬宮湦看著褒姒說道,從她的對面坐到了她的身側,搓了搓自己的手捧住了褒姒被凍得有些發紅的面頰,「給寡人說說伯服的事情吧?」

    「大王想聽什麼?」褒姒靠著他問道。

    「什麼都好,隨便說一些吧?寡人對這個孩子一點印象都沒有,」姬宮湦說道,又搓了搓手將褒姒的手捂在了自己手裡,她原本就是易冷的體質,如今出門在外就更加難熬了。姬宮湦想起自己臨行之前,這孩子還是一個剛剛出生的嬰兒,長得不算好看,皮肉都蜷縮在一起,眉眼中能依稀辨得出鄭夫人的模樣來,小胳膊小腿在空中亂踢、亂蹬,一點也不叫人省心。

    「那孩子……」褒姒想了想,轉向姬宮湦說道,「長得倒是越來越像大王了。」

    「哦?」姬宮湦驚訝的問道,「寡人離開之時還是鄭夫人的眉眼,怎的寡人回來就像了寡人了?」

    「嗯!」褒姒點了點頭,「一歲多一點就會叫媽媽了,伸著小手朝你一步步的走過來,跌跌撞撞的,心疼的很。再大一點就能跑能跳了,每天閒不下來,秀秀操心他一個人都夠費勁兒了,有一回秀秀沒把他扶好磕了額頭,坐在地上嚎啕大哭,秀秀怎麼哄就是不聽。」

    「寡人可不是這個德行!」姬宮湦撇了撇嘴,褒姒看著姬宮湦摸了摸他的眉眼繼續說道,「我以為發生什麼大事兒了,趕緊跑過去看一看,誰知道念兒立刻就閉上了嘴,雖然還是眼淚汪汪的樣子,但是問他什麼,他都不肯說,硬說自己沒有哭過。」

    「哈哈哈哈……」姬宮湦拍著自己的腿大笑了出來,「這孩子倒真是會逗人!」

    「看著一副小霸王的樣子,打心眼兒裡會疼人,」褒姒說道,這麼說起來她倒是覺得十分想唸唸兒了,那小小嬌俏的樣子,臨走之時拉著她的衣角戀戀不捨、眼淚汪汪的樣子,他是被他們架上了馬車離開了鎬京城,說好的她不會丟掉他,她還是食言了。褒姒又掀開了車窗的簾子看著外面後退的風景,整個人顯得有些坐立不安,「什麼時候才能到鄭國?」

    「當初和念兒一起走,不就不用受這母子分離的痛苦了?」姬宮湦看著褒姒說道。

    「臣妾能死,念兒卻不行!」褒姒說著歎了口氣,「如今……這一切不是都過去了嗎?」

    「你也不能死!」姬宮湦將懷中的褒姒緊了緊,「就算是為了寡人,任何時候你也決不能死。」

    褒姒仰頭靠在姬宮湦的胸口點了點頭。

    「你受得住風寒嗎?」姬宮湦問道,褒姒有些不解的問道,「大王這話是什麼意思?」

    「寡人行路,不出七天便到鄭國,你若受得住,跟寡人走!」姬宮湦在褒姒的耳邊說道,若是和姬宮湦一起出發,那麼路上必定不是走這個修好的大路,而是繞繞彎彎的崎嶇小道,更加不會是坐在馬車上風雨無侵,可是思忖片刻,褒姒還是點了點頭,她相信姬宮湦說出這話來就不是這麼簡單的提前帶她去見念兒而已,「臣妾受得住,跟著大王走,什麼風雨臣妾沒有見過?」

    姬宮湦笑了笑,捏了捏褒姒的臉頰,一手掀開了簾子,「環鶯?」

    環鶯是在外面跟著車隊一起行走的,不但冷、而且累,十分疲憊,聽見大王叫自己的名字,立刻抬起頭來,就像是看見了什麼希望似的,姬宮湦揮了揮手,「上來!外面冷,你一個女孩子的。」

    環鶯看了一眼褒姒不善的神色,立刻搖了搖頭,「奴婢不冷!」

    「上來!」姬宮湦又強調了一遍,褒姒看著環鶯的眼神這才緩和了下來,用很隨意的口吻說道,「大王叫你上來,你便上來吧!」

    「是,大王,娘娘。」環鶯低頭說道,臉上掩不住的是得意的神色,匆匆朝著馬車的方向走去,車伕將車拉住停了下來,環鶯便坐上車去在褒姒與姬宮湦的對面坐了下來,因為對面的褒姒不停的在上下打量著自己,審視著自己的表情,環鶯片刻也不敢鬆懈,整個人嚴陣以待的坐著,最後沒能按捺住自己的心情,小聲的問了句,「娘娘有什麼吩咐嗎?」

    「哦!」褒姒猛地回過神來,才從自己的思緒中抽出神來,搖了搖頭。她不清楚姬宮湦到底想讓環鶯做什麼,他的表演等同於給環鶯許下了一個虛妄的願望,那就是遲早有一日,自己一定會寵幸環鶯的。褒姒明知此事絕不可能會發生,如今的姬宮湦已經不是當年的那個病態的男人了,當年他不斷的尋找著女人們一親芳澤是因為心中那**永遠都無法真正的發洩,自己從這樣的交歡中其實絲毫體會不到快感。

    而褒姒的出現、他們之間的水乳交融卻治好了他心頭、他身上的病。

    「差不多了,」姬宮湦看著外面出現的丘陵一帶說道,邁步而出掀開了簾子,「停車!」

    馬車停了下來,後面的馬隊和行軍也都停了下來,姬宮湦跳下了馬車,將自己的手遞給了褒姒,褒姒將手搭上去,跳下了馬車的車板,姬宮湦看著環鶯說道,「這一二日,你便吩咐著車隊行進、停止,不出半月便能抵達鄭國的境內,寡人已經叫鄭伯差人來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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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bsp;「大王呢?」環鶯急切的問道。

    「娘娘思兒心切,寡人帶她先行一步!你就坐在這車裡,免得外面風寒太大,傷著凍動著你了!」姬宮湦溫柔的叮囑著環鶯,這話倒是暖道環鶯的骨子裡去了,叫環鶯霎時間找不著北,整個人在那股溫柔的勁兒裡緩不過來。她知道姬宮湦帶著褒姒已經策馬而去,還面色通紅的沉浸在剛才的回憶裡,心中憑著想像去勾勒著姬宮湦與自己床第之歡的場景。

    姬宮湦的大馬是從西戎之地掠來的,比起中原的棗紅小馬人高馬大了不少,褒姒上去有些費力,需要找個稍微高一些的石墩,但是勝在這馬的耐久力比起那棗紅小馬超出不少,扛著一人多的重量也不會覺得有任何吃力的地方。

    姬宮湦策馬狂奔,將褒姒攬在懷中,盡量用自己寬大的身體去為她遮擋風寒,褒姒仰頭看著姬宮湦欲言又止,她對環鶯的事情實在是太過好奇,總想問一問姬宮湦這到底是要做什麼?

    最後褒姒也沒有開口,只是在姬宮湦的懷中坐著。

    騎馬是一件極為耗費體力的事情,他們在山中停停走走,若是天熱的時候還能欣賞沿途的風光,偶爾停下來喝著山中清冽的泉水或者摘山上那些樹上的野果子吃,而眼下只剩下了荒野和積雪,呼嘯的北方讓山中比起外面的平原大路更冷一些。

    冷風起初讓褒姒覺得瑟瑟發抖但尚能忍受,很快這冷意就像是一把鋒利的匕首,一刀刀的割在了她的面上,從口中呼出來的熱氣散發的白霧越發的濃重,褒姒卻因為不想耽誤姬宮湦的行程,硬生生地忍著。他不但是快馬加鞭,還日夜不歇的朝著鄭國開赴,褒姒雖然只是坐在馬上一動不動,卻已經疲憊至極,難以支撐了。

    姬宮湦摟著懷中的褒姒問道,「怎麼了?受不住了,你便說,我們停下來找個地兒休整休整。」

    「臣妾不礙事的,」褒姒故意將自己的話語加重了幾分,「只是在馬上坐著而已,什麼時候能到?」

    「快了,」姬宮湦說道,他不敢帶著褒姒在野外逗留太久,一來是害怕被人追蹤到蹤跡對褒姒或者自己不利,他的身手也只怕是寡不敵眾;二來,荒郊野嶺的露宿起來確實不太方便,怕褒姒再睡夢中若著了風寒就更加難辦了。因此,他也只能帶著她一路狂奔從鎬京城外數百里地到鄭國之中,從馬上下來接住了幾乎暈厥的褒姒,立刻衝進了鄭府之中,「叫鄭伯來!」

    鄭府裡的下人不知情由,但是看著姬宮湦的模樣來勢兇猛又敢質疑,只得轉身朝著鄭伯的書房裡衝去,「老爺,家裡闖入了一個男人,說是要見你!」

    「一個男人?」鄭伯友問道,還有些摸不著頭腦,搞不清楚到底是發生了什麼事情。

    「一進屋子就說,叫鄭伯來,懷中還抱著個女人!」下人們說道,這話叫鄭伯友緩過味來了,只怕是大王到了,只是為何是抱著一個女人,鄭伯友匆匆往外走了兩步,又覺得不妥,轉身去吩咐下人,「去請個郎中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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