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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256章 誰要死了? 文 / 飛刀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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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姬宮湦捧著褒姒的手貼在自己的臉上,滿面的悲慼,褒姒閉目而睫毛顫抖,整個人白皙到仿若透明那般,醫官進言道,「大王,娘娘如今只是體虛過度,加上受到了驚嚇,只要調養數日方能恢復,還望大王保重!」

    「還望大王保重!」所有在場的官員盡數跪下說道,姬宮湦面朝著褒姒,深深的吸了口氣,他清楚自己的身份,不能什麼都不做在這裡陪著褒姒,他曾經數次在夢中與她相會,絕想不到這小別之後的再次相見,她竟然落得如此淒慘。

    姬宮湦看著褒姒,背對著群臣,「褒洪德在麼?」

    「在,大王!」褒洪德剛剛從宮外殺人而還,上前一步應聲道。

    「去城外整頓秦軍兵馬,帶離鎬京城二百餘里,迎接鄭將軍一行還朝!」姬宮湦號令下去,褒洪德雙手抱拳領命作揖,「是!」

    「可是……」趙叔帶上前一步想要阻止姬宮湦如此的調兵遣將,姬宮湦轉過身來看著趙叔帶,「趙公要說什麼?」他低沉的口吻讓顯德殿寢宮中的氣氛也低沉了下去,虢石父抬起手在唇齒之間咳嗽了一番,趙叔帶硬生生的把自己的話嚥了下去。

    不管怎麼說,褒洪德是褒姒的哥哥,如今為了救褒姒、救大周,背叛贏德出城報信,乃是此番大王得勝還朝的功臣。若是將褒洪德陷褒姒於不義的事情說出,此事便於情不合、於理不合,趙叔帶無法將這個解釋說給姬宮湦聽。為了保全褒姒,他此刻也只好選擇緘默不言,看著姬宮湦搖了搖頭,「沒有,沒事兒!」

    姬宮湦揮了揮手,褒洪德饒有深意的看了一眼趙叔帶,轉身離開了顯德殿朝著城門之上走去。

    「虢上卿,」姬宮湦繼續點名道,虢石父上前一步,「大王?」

    「秦府的事情你來打點吧,秦候謀逆,論罪當誅,如今死了就不連累他人了!」姬宮湦說道。

    「微臣領命!」虢石父領了號令也就下去了。

    「楚侯,」姬宮湦又叫道,熊儀上前一步拜謁作揖,「大王請講。」

    「諸侯齊聚鎬京城,發生了這等大事,你穩住諸侯!」姬宮湦說道,目力所及看著遠方,用咬牙切齒的聲音說道,「尤其是齊伯!」

    「微臣明白!」熊儀應聲道,領了命也就下去了,這宮裡就只剩下趙叔帶與姬宮湦二人對峙了,他低沉的嗓音帶著沙啞的味道,用剛才很難察覺的悲慼問道,「事情為何會變成如今這樣?」

    「去年這個時候秦候領兵前往東夷,是娘娘攔住的秦候。」趙叔帶說道。

    「我不是給了她兵馬叫她走嗎?」姬宮湦轉向趙叔帶問道,「她為什麼不走?」

    「娘娘說……」趙叔帶長歎了一聲,「她若走了,天下就亂了,那時候大王再回來,怕是也奪不回王位了。所以她是為了大王的返京,在爭取時間。將三千兵馬借給微臣也是為了能夠盡快找到大王,迎大王還朝。若是大王不幸……」他說著不敢繼續說下去,這話是犯了忌諱的,但是姬宮湦不怕忌諱,「若是我回不來當做如何?」

    「娘娘也要陪著大王。」趙叔帶低下頭去說道。

    姬宮湦閉目仰頭,小心翼翼地深吸了一口氣,點點頭,連聲音都是在顫抖著的,「寡人當日就不該讓她知道……」他的緊緊鎖在一起,面色上泛著痛苦的神色。趙叔帶歎了口氣,「便是大王不讓娘娘知道您的一番話愛意,只怕娘娘也是不肯走的,讓她知道也好。」

    姬宮湦攥著褒姒的手越發的緊了些,他和趙叔帶之間還有別的事情要說,但是現在他聽不進去,關於朝中的大小事務、關於最近發生的一切,他都聽不進去,他所思所想的只有一點,那就是:她什麼時候才能醒過來?姬宮湦揮了揮手,「你也下去吧!寡人想陪陪她。」

    「是,」趙叔帶得了令,忽然又頓住了,「幸虧大王回來的及時,若是再晚一步,只怕這後果不堪設想。」

    「寡人不在乎!」姬宮湦明白趙叔帶說的是什麼事情,冷冰冰的說道。

    「大王可以不在乎,但娘娘只怕是……」趙叔帶斟酌著自己的用詞,被秦候鎖在地牢的事情一定會給她留下難以磨滅的印象,所以想提醒姬宮湦早作準備,姬宮湦卻一筆將此事帶過,這點是趙叔帶不曾想到的,「娘娘若是覺得自己對不起大王,絕不會再苟活於世,這個心結就沒那麼容易打開了。」

    姬宮湦的心頭一怔,看著懷中的褒姒,她見到他的時候分明還很清醒,可是眸子裡冷漠與興奮並存,她甚至沒有開口說一句話,至少也該叫叫他啊!當時姬宮湦只以為是那封詔書的事情惹的禍,想要日後再向褒姒解釋他的顧慮不周,可是此刻趙叔帶提起,他才意識到褒姒在意的可能是被秦候羞辱之事。他用風輕雲淡的聲音說道,「我不在乎,她才能不在乎,我若是在乎了,她怎麼辦?」

    「好在大王回來的及時,」趙叔帶又說了一句。

    「你去將宮裡的大小事務梳理一番吧,」姬宮湦疲憊的說道。

    「是!」趙叔帶得令退了下去,顯德殿的寢宮只剩下了他們二人,連日的長途跋涉和奔波叫姬宮湦身心俱疲,若非這次這三千兵馬來得及時,只怕是他真的就回不來了。

    看著躺在床上的褒姒,姬宮湦微微的笑了笑,手指輕撫在褒姒的臉上,「你又救了寡人一命,還保住了寡人的王位,不管你身上發生了什麼事兒,寡人都不在乎,只要你留在寡人身邊就好。你入宮三年,我欠你的,以後有的是時間,慢慢還給你。寡人再也不會走了。」

    姬宮

    宮湦掀開褒姒的被褥,趟到了床上,脫掉了身上冰涼的鎧甲,褒姒還沒有好好看看自己的夫君呢,他歷經了滄桑和生死的磨難,皮膚越發的黝黑、肌肉越發的堅實了,比起三年前他更加健壯而魁梧,臥在褒姒的身側,緊緊的將她抱住,頭靠在她的肩上陷入沉沉的睡夢之中。

    這一覺睡得格外冗長而香甜,從睡夢中醒來,看見自己的嬌妻在側,姬宮湦覺得自己的心中被填得滿滿當當,他捏了捏自己的胳膊,提醒自己這並不是一場夢。那場如同夢魘的戰爭如今終於結束,他將東夷戰敗了數百餘里,短時間內已經無力折返了!

    大周的東面,至少可以數百年免受侵擾之困了。

    褒姒的呼吸十分均勻,面色仍舊蒼白,雙手放在身側,一動不動,眼睛闔在一起,她還沒有醒過來。姬宮湦歎了口氣,從床上翻身下來,他的氣色比起昨日進宮已經好了很多,此刻午時已過,處理政務的列位朝臣都在大殿上等著大王起來。

    他站在床榻邊上俯瞰著褒姒,伸出手輕撫著她的面龐。

    「大王!」悉人見姬宮湦已經醒來了,匆匆走進來壓低了嗓音說道,「幾位大臣都在外面等著呢,還請大王移步前殿。」

    「褒洪德回來了嗎?」姬宮湦問道。

    悉人點了點頭,褒洪德將床榻上的紗幔放了下來,轉身對悉人說道,「請!」

    「是,」悉人點了點頭,出門獨獨將褒洪德請進了寢宮之內,褒洪德向姬宮湦行禮作揖,甚是坦然,如今能夠指證他的一切都已經不復存在,而趙叔帶投鼠忌器絕不會主動揭發自己對褒姒不論的感情,褒姒想必對大王患得患失也絕不會主動說出,如今他算是保住了自己的一條命,還有日後的榮華。

    「秦軍都撤了嗎?」姬宮湦站在床榻邊上看著褒洪德問道。

    褒洪德的眼神在床榻的紗幔之上停留了很久,想要極力的看到睡在裡面的褒姒,至少知道她是不是醒過來了,姬宮湦順著褒洪德的眼神狐疑的看了他一眼,然後用寬厚的嗓音說道,「褒大夫不必擔心,她沒有大礙的。」

    「什麼時候能醒?」褒洪德擔心的問道。

    姬宮湦凌厲的眸子卻直直的射向褒洪德,叫他猛地心中一慌,姬宮湦並沒有回答褒洪德的這個問題,又問了一遍,「秦軍撤了嗎?」

    「已經聽從大王的吩咐,撤出一百餘里,如今秦候薨,秦候沒有子嗣,只怕是秦候之位還要請大王定奪!」褒洪德說道,「一旦定好了世子,如今才好折返秦國!」

    「此事我再聽聽群臣的意見,」姬宮湦說道,有些煩躁,此事根本輪不到褒洪德來操心,不過念在他居功至偉一事、又是褒姒兄長兩件事情上,便不與他計較了,「寡人城外的軍隊可是今日京城?」

    「鄭將軍帶著先頭的一支部隊,先行進京了,就在大殿上等候向大王拜謁行禮!」褒洪德說道,姬宮湦點了點頭,「幫我宣姜……」這話說了一個字生生的頓住了,「宣軍醫進來!」

    「軍醫?」褒洪德有些奇怪,鄭啟之的確不是一個人來的大殿,可是沒道理得勝還朝還帶著軍醫拜謁的,此事他不敢多問,應允了之後立刻出門對鄭啟之說道,「大王說宣軍醫進寢宮。」

    「誰要死了?」鄭啟之瞥了一眼褒洪德問道,伸手攔住了申後準備動身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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