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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187章 坐懷不亂的夫君 文 / 飛刀葉

    廿七一前一後接到了褒姒的兩封信,她是先收到褒姒那封只寫了兩個字的信,一日之後才收到第二封通過驛站發回的那封秀秀代筆的信函。

    頭一封的「收局」二字她參詳了很久,卻不得其解。

    從嫁入鄭家到如今,廿七給褒姒一共寫了兩封信,每一封都洋洋灑灑的寫了幾千字來闡述此時此刻鄭國的情況,不管褒姒是不是會對鄭伯施以援手,至少她認為褒姒是想知道這裡情況的。可是褒姒的回信兩次加起來也不過是六個字而已,這叫廿七覺得十分心寒。

    第一次叫她順其自然,第二次告訴她收局。

    廿七甚至都不知道自己還應不應該再寫一封信給褒姒,筆墨放在桌上,這支鄭伯友送的狼毫中鋒的毛筆竟然像是重逾千金那般,再也無法提起。她坐在桌案前出神的盯著那只白桿毛筆和漆黑的墨水,企圖理順褒姒這封信的思路,可實際上腦海中卻是一片空白的。她的思緒被門外忽然傳來的敲門聲拉了回來,還不等廿七說一聲「進」,敲門的人就已經推門而入了,廿七下意識的匆匆將手中布帛藏進了衣袖當中,「姐姐怎麼來了?」

    大夫人面容平和的笑了笑,走進屋子隨意的踱步,用關切的口吻問道,「怎麼這幾日也沒見你去老爺的書房中侍奉?」

    廿七上下將大夫人打量了個遍,不知道眼下這個女人又開始打什麼主意了?雖然和大夫人相交的時間算不上長,可是廿七已經覺得自己無法再忍受這個女人了,她看起來溫婉大方,實則處處透露著一股控制的*。廿七滿臉堆笑應付道,「今近日老爺好像為了鄭國的事情頗為煩躁,廿七也幫不上什麼忙,不敢去打擾。如今怕是只有大夫人才能為老爺分憂了。」

    「老爺最近是被鄭國的瑣事纏身,情緒有些不佳。你剛剛過門,總是這麼窩在房裡也不好,該多出來走動走動,便是幫不上忙,和老爺說說話也是好的。」大夫人被廿七捧上去便用一種高高在上的姿態勸慰道。

    「姐姐說的是,」廿七淺淺的笑道,心中卻在作嘔,恨不得要吐出來了。來鄭府的這四五個月的時間裡,鄭夫人倒是帶著廿七時時走動,可是處處又顯示著她主母的權威,與其說是帶廿七熟悉,但是不如說在教廿七規矩,這教人規矩的法子,比起當初剛剛成為褒姒的悉人可是要嚴苛的多。廿七想做些什麼,悉人都要去請示一番大夫人,等同是將自己的一言一行都匯報給了大夫人,像是被軟禁起來一般。

    唯獨給宮裡信函的事情,廿七是透過了鄭伯,不經大夫人的手,她才覺得放心。時間久了,廿七就像是一潭死水中的魚,呼吸不到新鮮的氧氣就徹底的沒了生氣,越發的疏懶,每日除了必要的拜謁就乾脆閉門不出。

    「灶上燉了湯,一會你給老爺端去吧?」大夫人吩咐道,廿七溫順的應聲,「是!」

    大夫人這才滿意的點了點頭,轉身出門,臨走的時候和分給廿七的這位悉人交換了一個眼神,廿七盯著這位悉人手緊緊的攥在了一起,深深的吸了口氣,竭力的按捺住自己胸口的怒火。

    進了鄭府諸多日,一向愛打探的她也總算是把其間的關係弄清楚了。只是打探的多了,大夫人總是要來說廿七的,女子當注意自己的德行,也不是下人,不要整日和下人聚在一起說三道四的。時間長了,廿七也不愛打聽了,鄭家的事情愛咋咋去,自己不再關心。她清楚如今鄭伯是被士大夫們架空,繞開他與晉國結盟,饒是這位鄭伯再是謙謙君子,只怕也沒法再每日對大夫人噓寒問暖、強顏歡笑了,最好的辦法便是借口政務繁忙將大夫人拒之門外。

    今日前來向廿七求助,無非就是要廿七去探探鄭伯的口風,廿七心中冷哼一聲,她就走這一遭看看,她看向悉人吩咐道,「你代我去灶上將煨的湯取來,我去一趟書房。」

    「是,二夫人。」悉人立刻躬身應道,轉身朝著後廚的方向匆匆而去,端著冒熱氣的瓦罐回來。

    廿七要從悉人的手中接過托盤,悉人卻向後退了一步,「還是叫我和二夫人一道過去吧?這瓦罐太燙,怕傷到夫人。」

    「也好,」廿七瞥了一眼這悉人,她自然是得了大夫人的命令才如此執意要去的,平日裡廿七要個幫手,根本見不到她的人,這會倒是上趕著非要來搭把手。不用問也猜得出原因了,廿七覺得這口氣太嚥不下去了,若是這鄭府是鎬京城裡的周王宮,女人們如此攻於心計,她倒也能理解,畢竟一朝受寵,榮華加身。可如今,家之不家,大夫人卻還處處撤肘,所為何事就叫人霧裡看花了。女人的一是聰明,有時候也蠢鈍如豬,偏偏自己還不自知。

    更加令廿七不滿的,是這些人的手段未免顯得太過低劣,連她這個自詡不諳此道的人都看得出來,若不說鄭府中的人太蠢,廿七都覺得對不起宮裡那一位位主子們,過手的可都是殺招。廿七歎了口氣,走在前面,敲了敲書房的門,裡面傳來了一聲鄭伯友的聲音,「誰?」

    「是我,」廿七答道。

    裡面沉默了一陣,廿七聽的出來鄭伯友的書房裡似乎是有客人,窸窸窣窣了一陣,沒過太久,門被忽然拉開,鄭伯友站在裡面看著廿七問道,「有什麼事兒?」

    「大夫人說,老爺這幾日辛苦,特意囑咐後廚給您燉了湯,差我端過來給您。」廿七說道,揮了揮手,身後的悉人就上前一步,鄭伯友的面色在這一瞬似乎有些失望。

    廿七看著他的面色,揣測著剛才從宮裡傳回來的信便是鄭伯友交給廿七的,大概以為她來是替娘娘帶話的,結果發現不是,心中自然失望。

    帶話?

    收局?

    廿七猛然抬頭看著鄭伯友,欲言又止,想起了身後這位來者不善的悉人,只好將嘴又閉上,轉過身看著悉人說道,「給我吧??我端進去就是了,你在這裡等我。」

    悉人的面色難看了一下,也只得點點頭,將手中的托盤遞給了廿七,廿七邁步進入書房,這裡已經沒有人了,空空如也,只剩下桌上翻得亂七八糟的竹簡。她小心翼翼的環顧著四周,看看是否能發現這裡有個後門。

    鄭伯友關上了書房的門,折回到自己的桌案之前,「湯先放下吧,我一會兒會喝。」

    廿七從袖口抽出了布帛交給鄭伯友,鄭伯友皺著眉頭準備開口問廿七,廿七卻用手指堵住了他的唇,「還是我來伺候老爺用膳吧?我怕下人們服侍不周。」她說話的聲音很大,眼神飄向了窗外,從湯羹中舀起了一勺放在鄭伯友的唇邊,鄭伯友尷尬了一下,頭下意識的往後仰著,卻還是張開了嘴。

    廿七「噗嗤」一聲笑了出來,用袖子遮住自己的唇,小聲的說道,「娘娘送來的信,我看不懂,所以覺得這信大概是給你的。」

    鄭伯友的身體立刻僵住了,想要展開布帛,卻被廿七按住了,「也不急於這一時半刻的!」說完這句,這說話的聲音又大了,換成了嬌俏的笑意,「老爺,不要啦,還沒有入夜,這麼做不好吧?」這話中充斥著得意的情緒,嘴中的拒絕,言語之中卻是迫不及待。

    鄭伯友愣住,看著廿七,整個人都無比僵硬的頓在那裡。

    廿七的目光瞥向窗外,「哼唧」了一聲,復又小聲說道,「氣死她,找人來盯我,就讓你看看你想看的東西!哼……」

    「啊……」廿七復而又喊了一聲,坐在書桌上蕩著自己的雙腿,這聲音中充斥著令人血脈噴張的顫慄,「不要,不要……」用急促的短音發出著近似喘息的聲調,用手指比劃了一個噤聲的手勢看著窗外的人影,人影忽然朝遠處跑去,消失不見了,廿七這才安靜下來,從桌上跳下來,「鄭伯也不配合配合,我一個人在這裡自說自話,怪丟人的。」

    「大夫人找人監視你?」鄭伯友問道,看著窗外已經明白了廿七的用意,他渾身上下都有些不舒服,被一種燥熱充斥著,褒姒的來信和廿七的嬌喘簡直就像是一計春藥,發揮著可怕的效果。

    「這幾日你對大夫人總是閉門不見,她大概是想差我前來套套你的話,你對她有微詞,卻還要將我拉下水,如今我在這鄭府自保都尚且不能了,還要趟這渾水。鄭伯若是憐香惜玉,多少也該在我身上放幾分柔情吧?」廿七從桌子上跳下來,坐在了鄭伯友的腿上,一手勾住他的脖子一手從鄭伯友的手中拿過輕飄飄的布帛,「娘娘的信上只寫了兩個字,收局。」

    「收局?」鄭伯友問著,也是一頭霧水。他伸手想去拿廿七手中的布帛,廿七卻將自己的手塞進了鄭伯友的手中,鄭伯友措不及防,緊緊的將廿七柔若無骨的小手捏在了手裡,她媚笑著看著鄭伯友,鄭伯友卻僵在那裡,連動都不敢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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