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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91章 後宮女人不簡單 文 / 飛刀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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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聽見鄭夫人說出這番話,褒姒和廿七相互看了一眼,廿七甚至不知道自己該擺出怎樣的表情去等鄭夫人說接下來的話,她發現自己對宮裡的女人瞭解還是太少,事情總是和她以為的不太一樣,她悄悄的瞅了瞅自己主子的模樣,仍舊是那副肅穆的神情,她只好撇了撇嘴,也板起了面孔,發現這樣會比較容易。

    鄭夫人看著並不說話的褒姒,深深的舒了口氣,胸口的鬱結此刻已經隨著情緒的爆發而消失了大半,甚至開始覺得剛才說的那番話有些多餘了,「你別誤會,我只是陳述事實而已,」她冷下了臉看著褒姒,「你若覺得你與桑珠二人互有間隙,瓊台殿容不下桑珠,儘管給我便是!」

    廿七幾乎要一口答應鄭夫人了。

    「鄭夫人,」褒姒開口說道,「我若要送桑珠過來,你會如何待她?」

    「難不成你還要替她說情?她那麼待你,你居然還要幫著她說話?」鄭夫人不可思議的看著褒姒,「人賤自然有天收,天不收我就幫老天收拾這個賤骨頭!」她一字一頓,就像是在嚼著桑珠的肉喝著她的血。

    「我只是問你,你如何待她?」褒姒強調了一遍自己的話語,看著鄭夫人問道。

    「我便是要殺了她又如何?」鄭夫人盯著褒姒問道,表情緊緊的繃在一起。

    「如此,我便不能將桑珠交給你了。」褒姒淡淡的說道。

    「為何?」鄭夫人不解的看著褒姒,「難不成你還心生憐憫,想要替那個賤人求情?我若是要她死,她便是在你瓊台殿也一樣會死,還省的髒了我華辰殿的地方,只是那樣……」她頓了頓自己的話,看著褒姒冷笑了一聲,「群臣又要如何說你了?」

    「若是鄭夫人想要桑珠死,最好的辦法就是對她好。」褒姒開口解釋道。

    「什麼意思?」鄭夫人皺起了眉頭。

    「你對她越好,日後桑珠恩將仇報之時,你便是殺了她,大家也會覺得你沒有做錯,錯的是她不識好歹。」褒姒看著鄭夫人慢慢說道,若是鄭夫人一開始就是要將桑珠置於死地的表情,那麼褒姒便是將桑珠送進了華辰殿,日後桑珠也死在了鄭夫人的手中,怕也只怕大家會說褒姒借刀殺人。

    鄭夫人的恃寵而驕,不耍心眼是人人皆知的。

    「你說如何是好?」鄭夫人看著褒姒問道,她思忖了片刻也覺得不宜在此刻給自己增添更多的麻煩,決定聽從褒姒的伎倆。她自然也知道秦夫人與申後聯手,若是除了褒姒,那麼接下來就是懷著身孕的她了,而褒姒的存在多少能為她擋去不少波瀾。

    「如今人人都說我與桑珠爭風吃醋,我將桑珠從殿上推下,」褒姒將心中早已醞釀好的話和盤托出,「聽聞鄭夫人曾說桑珠是你一房的嬪妃,那麼此時由你出面將桑珠接入華辰殿,再說於眾人乃是害怕我殘害桑珠,不正好賺了個由頭?」

    鄭夫人上下將褒姒打量著,口中嘖嘖的回味著褒姒獻的這條計謀,實在不能說不高,如此自己不僅是佔盡了名利,還能順應眼下的時局與褒姒站在絕對對立的地方,保全自己,「如此說來,我應當將桑珠奉為上賓了?」

    「自是,」褒姒點了點頭,「有求必應。」

    「那我何日才能動手除了這個禍害?」鄭夫人問道,「她一日不除,我心便有一日不甘!」

    「桑珠恩將仇報之時,便是你動手除她之日。」褒姒看著鄭夫人說道,「桑珠在你身邊必定會戰戰兢兢,遲早她承受不住,會原形畢露。屆時你若殺人便是自保,朝中上下大臣們也自會偏袒於你!」

    「那你呢?」鄭夫人看著褒姒,「此事聽來好像對你沒有一點好處。」

    「妖妃一事,鄭夫人可知一二?」褒姒問道。

    「說來,莫不是你的右肩卻有一枚胎記?」鄭夫人問道,打量著褒姒的衣著,企圖透過她白色的長裙看到她內裡的肌膚,卻無所斬獲,只等著褒姒的回答,好在褒姒並沒有否認,「能近我身的人除了大王、廿七便是桑珠而已,她一日不除,我一日不得安寧。若是用火鉗灼燒肌膚,桑珠那嬌嫩的身體,想必也會留下紅色的烙印吧?」

    鄭夫人覺得心中猛地一抽,明白了褒姒的用意,「與你為敵倒實在可怖!」

    「是嗎?」褒姒抿了抿嘴,微微的出了口氣,「夕陽西下之時,我便在瓊台殿等你。」

    「這就安排。」鄭夫人點了點頭,目送著褒姒從華辰殿的殿門邁步而出,身後的廿七亦步亦趨,走出去很遠才看了看左右,四下無人之時給褒姒說道,「這個鄭夫人看起來和我想像的不一樣呢!」

    「美嗎?」褒姒問道。

    「不是,不是,」廿七擺了擺手,強調道自己不是在說美不美的事情,「只是想不到她那麼坦誠,哪裡會有人這麼說自己的?她做了,就全認了,絲毫不加避諱,就像是……」她頓了頓才發現自己根本找不到一個合適的詞彙來。

    「這才可怕。」褒姒看著廿七說道,廿七沒有說出來的話應該是「就像是故意而為」,在家中因為恃寵而驕卻反而嫁入了宮廷,又如此合周王心意得寵兩餘年,這不可能只是個巧合而已。

    「廿七不懂。」廿七搖了搖頭。

    「不懂就好。」褒姒慢慢朝前踱步,鄭夫人能夠幫褒姒是出於兩點原因:一則是她自以為與褒姒爭寵如今便宜了申後,自己還算是落得一個腹中之子,復寵只怕是遲早的事情,而對褒姒,便能夠生出一種人類天生的同情之意;而另一方面則是因為她欲除桑珠

    珠也有些時日了,便是褒姒今日不提這個計策,鄭夫人也有辦法叫自己全身而退,將桑珠的死歸咎於一場意外,此事若是別人做出,大家或許會覺得是個陰謀,但是鄭夫人做出來,大家便不會這麼想,因為她天生就像是少了根筋,永遠都是想做就做缺乏謀劃之人。

    這種看似簡單的女人才是真正不得不防備的。

    鄭夫人如何除掉桑珠是她的事情,褒姒要做的就是將這件事情和自己完全撇清關係,所以她忽然頓住腳步轉過身看著廿七說道,「你去一趟司徒府,替我請司徒大人走一趟瓊台殿。」

    「你還找他作甚?」廿七不滿的嘟囔道。

    「就說……」褒姒想了想,也不確定自己的說辭是不是能說服鄭伯友前來瓊台殿上,「就說他明日便要回鄉守孝三年,我有幾首鄭國的國風尚不能完全領悟,請他過來指教,他若不來我也只好找桑珠幫忙了。」

    「是!」廿七應道,準備轉身。

    「不急,」褒姒搖了搖頭,拉了一把廿七的胳膊,「晚些時候再去,傍晚來便好。」

    「傍晚?」廿七不解的問道,「為何是傍晚?娘娘不是約了鄭夫人嗎?」

    「胎記也不是一定要跟著人一生的,」褒姒說道,已經想好了一切的計謀,此刻所等待的只是那個合適的時機而已。

    不出褒姒所料,若非拿桑珠威脅,鄭伯友的確是不願意在臨別之時走一遭瓊台殿,如今返鄉守孝三年,便可以將褒姒徹底放下,後宮禍患與他何干?他所要負責的不過是鄭國那百傾之地而已,他是鄭國宗主,姬宮湦說將司徒之位留給他,此事表面上看似乎是器重鄭伯友,實際上則是姬宮湦擺了他一道。

    三年之後,鄭國宗主回朝覆命,鄭國則不可一日沒有諸侯。

    那麼兄位弟及,鄭伯之位則由自己體弱多病的弟弟承襲,此事只是個巧合還是姬宮湦早前就安排好的?

    這讓鄭伯友陷入了深深的疑竇之中,他開始懷疑自己和世人起先對姬宮湦的看法,將他看做是個嗜殺成性的暴虐君王,整日貪戀女色、無心朝政,他們自以為可以揣度他的一切行為,而如今的現實則像是一個笑話刮在了他們的臉上。

    鄭伯友不敢往更深的一層方向去想,如果對姬宮湦的揣度是正確的,那麼自己被推上司徒之位就是褒姒給他們的暗示了。如此說來……褒姒所為,不過是替姬宮湦擺平幾個麻煩的障礙,那麼以如今褒姒對待桑珠的手段,只怕日後鄭夫人在宮中的時日也不好過。

    鄭伯友越想越覺得頭疼,使勁兒的揉著自己的太陽穴搖了搖頭,閉上眼邁步朝著瓊台殿上走去,一步步的,他像是越來越接近某種索命的符咒,整個人陷入一種惶惶不安之中。

    「微臣參見娘娘!」鄭伯友行禮作揖,看著站在自己面前的褒姒。

    褒姒只是抿了抿唇,伸出了手指著一旁防止的古琴,「有勞鄭司徒了,請。」

    「無礙,」鄭伯友說著朝著那古琴的方向走去,席地而坐,將長袍撣開,手指輕輕的撥弄著琴弦,發出悠遠的音調,要比褒姒彈出的音色則要純正很多,倒也不枉司徒一職。

    褒姒雙手交疊放在小腹,看著鄭伯友說道,「聽聞鄭伯前些日子去了,鄭司徒節哀順變。」

    「謝娘娘關心。」鄭司徒應道,希望與褒姒之間的交集越少越好,他已經準備離開了,不想再給自己招惹任何麻煩,如果事情誠如自己所想,褒姒是姬宮湦手中一顆得用的好棋,那麼從趙叔帶被調往齊國到此刻的桑珠被加封,都是二人一手策劃的,既然如此,還有什麼好說?他連奉勸褒姒不要禍亂宮闈都顯得有些好笑了。

    廿七站在門口給褒姒打了一個手勢,褒姒微微的點了點頭,輕聲叫道,「鄭司徒。」

    待鄭伯友抬眼看褒姒之時,她已經將身上的那件白色長袍脫下在地,肩膀和鎖骨盡數露出,上身只剩下了一件褻衣,她肌膚勝雪、吹彈可破,臉上忽現的媚態讓鄭伯友一時之間竟無法呼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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