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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熱的水在褒姒光滑的肌膚上滑過,帶走了身上多餘的黏膩汗漬,褒姒靠在木桶之中仰頭閉目思忖著剛才廿七說的那番話,太宰大人的死和姬宮湦的受傷必定脫離不了干係,褒姒想起了先前留存於腦海之中的想法,只有將死或必死之人才有刺殺周王的勇氣,如此一來姬宮湦的受傷則是因為在殺太宰時對方的奮力一搏。
可是,姬宮湦又為何要殺太宰?
太宰宮負責整個宮廷的大小事務,大到祭祀禮拜、帝王加封,小到每日膳食、衣物器具都是太宰宮管理,「廿七……」褒姒喚了一聲。
「是,娘娘。」廿七上前一步應聲道。
「如今太宰宮內大小事務是何人在打理?」褒姒問道。
「聽聞是上卿大人,他將大小官員擋在宮外,沒有大王旨意任何人都進不了這宮,」廿七說道,「難怪那日我去請上卿大人幫忙,他答應的如此痛快,當真是賣了一個順水人情。」
褒姒沒有讓廿七將話說完,「不要妄加揣測。」
「是,」廿七垂首侍立不再說話,褒姒再次閉目養神以思忖這盤棋局間的關係,若是將虢石父放在太宰之位,日後何人得以面聖便由他一人決定,他的權利會因此而再度擴大,而姬宮湦則徹底免去了被架上朝堂的麻煩。
大王到底是不願意處理政務,還是不願意處理這些朝臣口中的政務?褒姒搖了搖頭,眉頭微微攢在一起,鄭大夫入京的理由就更加難以理解了,他在鄭國封地如何做他的宗主按說都不礙姬宮湦的事情,卻被軟禁在鎬京城內,唯一的解釋就是周王的野心已經漫及了鄭國,如此縱觀,秦國、申國、魏國……怕是都在周王腦海的棋局之上。
褒姒搖了搖頭,想要試探周王的目的只要在他的棋盤之中再加一顆棋子便能窺探其中玄機了,褒姒從水中站起身來喚了一聲廿七,廿七立刻從架子上抽下褒姒的白色浴巾,擦拭著她身上仍舊冒著熱氣的水漬,然後為她披上了白袍。
「娘娘可是想到了什麼?」廿七隨意的問道。
「是,」褒姒應聲道,這宮廷的詭譎因為周王的費解而充斥著血雨腥風,她無法揣測自己何時氣數將盡,此刻所能做之時便是趁自己說話有幾分作用之時,將廿七帶出這權謀之爭中,「我在想,不知鄭大夫在鎬京城可是缺個侍妾?」
「娘娘!」廿七的臉色潮紅,跺著腳對褒姒佯裝嗔怒的叫道。
「不妨幫我打聽打聽,我若求大王做這個主送你出宮,大王想必也會應允的。」褒姒看著廿七說道,叫她又急又氣滿面緋紅,是個十足的嬌俏少女,如此,又何必和自己鎖在這紅牆深宮之中,至死方休,褒姒心中一聲長歎,只是這份苦心怕是廿七一時之間無法理解,只當是自家小姐拿自己尋開心。
門外傳來了一陣急匆匆的腳步聲,停在了沐浴房間的門外,廿七立刻轉過身去問道,「誰?」
「是我,」桑珠答道。
「何事?」廿七問道,和褒姒交換了一個眼色得到應允之後走到了門口,打開了緊鎖的木門,看著桑珠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