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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章 生命的救贖 文 / 辰汐

    天氣陰沉的可怕,平日裡招展的花枝也垂下了頭,小草樹木靜靜的矗立著,就那麼一動不動,空氣裡仿似沒有一絲風,靜得可怕,讓人窒息。

    就在這安靜的山林中,一處小木屋卻顯得有些突兀,整片空間都充斥著焦急與緊張,與周圍格格不入。

    可是木屋外的男人卻絲毫沒有注意到這些,只是目不轉睛的盯著木屋的小門,側耳聆聽著。

    突然,天空亮了一下,男人陡然驚醒,原來是一道閃電。緊接著就是一聲巨大的轟鳴。

    「轟隆!」

    遠處山頂著起了大火,還不待男人多想,又是一聲轟鳴伴隨著嘹亮的啼哭響徹整個山林,男人欣喜若狂,可等了半天也不見接生婆抱著孩子出來,急切的他推開了木門。

    屋內哪還有接生婆的影子,有的只是一團巨大的火焰包裹著母子倆,接生婆早就化為了灰燼。

    男子嚇了一跳,就撲了上去,只見他額頭上亮起一個山嶽模樣的圖案,然後全身被土黃色光芒包裹,一把抓住那對母子就欲將她們從火中拉出來,可一拉才發現那火焰的來源居然是那孩子。

    這一拉也最終使得男人被那火焰包裹,奇怪的是這火焰並沒有再繼續擴散燒到木屋,只是局限在那一塊地方,唯有接近它的才會被它吞噬。

    男人大喝一聲,全身黃色光芒大放,可是他終究沒有堅持多久就快不行了。

    最讓人奇怪的是,這火焰對那個看似手無縛雞之力的女子卻沒有一點威脅,可是女子卻也什麼都做不了。

    這時更要命的事情發生了,那個全身冒著火光的嬰兒身上開始出現裂痕,每道裂痕下都是如岩漿般的液體在流淌,皮膚也變得殷紅無比。

    女子眼中的焦急更重了,可是緊接著她就變得堅定了,只是那如水般的眸子裡充滿了濃濃的不捨。

    她猛的高昂頭顱,長髮披散而下,櫻桃小口中卻發出了淒厲的慘顯得那麼的不和諧。

    聲音慢慢消散,她低下了頭,臉色更加蒼白了,可那並不明顯,因為她雙眼中燃起的火焰將她的臉映得泛起一層紅光,增添了一種別樣的妖嬈,可看在男人眼中卻有些莫名的恐懼。

    女人雙手結印,一道道火光從指尖飛出,在空中凝聚出一張惡鬼的巨臉,一口將女子吞了下去。

    男人早都看呆了,看見女子被吞下時更是驚恐萬分,可緊接著那火焰巨臉就完全收縮了,然後化為一道光束衝進女子體內。

    「叮」

    一聲脆響,似乎有什麼東西碎了。

    女子全身火光大盛,那是一種暗紅色的火焰,完全壓制住了嬰兒身上的火,可那也只是減緩了裂痕延伸的速度。

    女子不捨地看了男人一眼,只說了一句話。

    「對不起,瞞了你這麼久,我現在沒時間了,等事了之後你去院後的杏花樹下,我要說的都在我埋下的信封中……」她沉吟了一下,「照顧好我們的孩子。」

    女人身上火光大放,那暗紅的火焰漸漸摻雜上一縷縷金色,女人額頭上顯出一個火焰印記,並不像男人的一樣只是靜靜地嵌在額頭,女人額頭卻升騰著紅金色的火焰。

    只見她揮手釋放出一個水晶珠,懸浮在半空,接著她雙手不斷變換,結出一道道玄妙無比的印記打在水晶球上。

    盞茶時間後,女子長舒一口氣,印記終於都完成了,她伸出一根如玉石般的手指,點在自己額頭上,幾個呼吸之後她抬起手指,指尖一團明亮的金色光團跳動著火紅的光芒。

    她玉指一指,那光團就飛到了水晶球上,漸漸融了進去。

    女子此時早已香汗淋漓,微微有些喘息,可她一刻也不敢停歇,嬰兒全身都快佈滿裂痕了。

    女子玉手輕揮,水晶球就飄到了嬰兒面前,然後貼上嬰兒的面龐。接著奇特的一幕發生了。

    水晶球慢慢融化了,一點點蔓延到了嬰兒全身,將他牢牢地包裹在內,只有那一團金光飛速鑽入了他的眉心當中消失不見了。

    女子做完這一切,終於鬆了口氣,她深深地注視著那漸漸恢復正常的嬰兒,彷彿要把他深深印刻在腦海中。

    過了許久,她才抬起頭,不捨地看著那一臉焦急的男人,張了張嘴卻發現已經發不出聲音,只好嘴唇嗡動,男人隱約能辨認出那是三個字——對不起……

    女人突然抱住頭,痛苦萬分,倒在地上打著滾,不住張著嘴想要大吼出來,可是她只能在內心裡慘叫。

    這時火焰也平息了,彷彿從未出現過,只有還在打著滾的女子和那沉睡的嬰兒證明著剛剛發生的一切。

    男子瘋狂的撲上去,一把摟住女子,嘴裡不住的大喊著。

    「雪兒!雪兒!你到底是怎麼了?你別嚇我啊!」

    似乎是聽見了男子的呼喚,或者是感受到了那熟悉的懷抱,女人漸漸安靜了下來,沒過多久就發出了輕微的鼾聲,只是那呼吸聲顯出了她無比地虛弱。

    男子鬆了一口氣,拉過遠處的草墊子,抱起女子,將她放在上面,而床早在前面就化成灰了。

    做完這一切,男子才轉過身抱起那帶給他們生死危機的孩子,他真想一巴掌拍死這個災星,可是那種血脈相連的感覺讓他下不了手,歎了口氣,他還是將孩子放在了女人身邊。

    推開門,男人緩緩走了出去,站在烏雲早已散開的天空下,月光照耀中,男子的身影愈發淒涼。

    他意識到了妻子的不平凡,更恨自己實力弱小,本來這一切都行還是他來做的,可他卻什麼也做不到。

    他就那麼蹲在地上,抱著頭,不斷地顫抖著,月光披撒在他身上,仿若一層蒼白的紙鋪在心靈上,蒼白的只能帶來一絲涼涼的溫暖。

    輕微的抽泣聲在這寂靜的夜中是那麼明顯,遠遠飄盪開去,消失在漆黑的樹林中,如被遠古凶獸吞噬了一般,連回聲也不曾留下就那樣泯滅了。

    良久,男子沒落地站起身,一步一步蹣跚地向屋後挪去,來到那一棵他們親手種下的杏花樹下,伸出月光照射下有些發白的手,開始一把一把地挖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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