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嘿,你小子這麼有野心,還真像……哈哈哈,我喜歡!告訴你吧,最強魄……」
「辟辟啪啪——」神秘聲音被一陣密集的踏碎枯葉的腳步聲打斷,「喲,原來悠哉在這兒賞自個兒的風景呢,看不出來你的納氣過程竟然是最順利的一個。」略帶戲謔的嬌柔女聲從悠哉身後傳來。
悠哉立刻轉身看去,果然是一襲華麗紫色層疊衣飾、風姿綽約的寧紫燕在不遠處調侃著自己呢。她身旁並排佇立著庄淏和梵音,他們的氣度似乎比之前強勢了許多,有種意氣風發之感。悠哉的目光繼續掃視著搜索另一個人,藍色紗衣,柔順的秀髮,美麗的臉龐,悠哉看見月舞蝶的瞬間有一種窒息的感覺,只是片刻之後悠哉自嘲似的聳了聳肩。
「哈哈,你就不要抬舉我啦,我只是碰巧沒有遇到什麼困難,納氣的過程便一氣呵成了。運氣運氣啦~」悠哉笑瞇瞇地解釋道。
「錚——」毫無徵兆地,一股殺氣驟然凝聚,一道寒光直衝悠哉的面門!
悠哉還來不及想明白這殺氣是怎麼回事,只得本能地將身體側偏躲避這來勢洶洶的攻擊,他清晰地感受到一絲如萬年寒冰般的冷氣從自己的脖頸處擦過!
「庄淏!你住手啊!」月舞蝶焦急憂慮地大聲喊道。
悠哉保持著側身的姿勢定睛一看,這才看清身披藍紫色飄逸披肩的庄淏正手持晶瑩天藍寶劍直指自己的咽喉呢。
「果然沒有偷懶,竟然能閃過我的輕劍,你的納氣效率不在我之下。」庄淏冷冷地說著,同時把劍一挑順勢收回了劍鞘,「若我等不加把勁修行的話,不久之後必定會被你完全超越吧?想當日你剛來漢白玉殿的模樣…………」
寧紫燕拍著潔白額頭接著庄淏的話說:「我也不想輸給這個破破爛爛的丟臉的傢伙呢……」
「嘿嘿,哪有啊,我和你們差得還遠呢,我不會基本的戰鬥技巧,老是拖後腿。」悠哉笑嘻嘻地說著,「而且,那天來漢白玉殿我也沒有特別的破破爛爛……吧」
「哈哈哈……」
「哈哈哈哈哈!」
眾人一想起當日悠哉的狼狽搞笑模樣,都忍不住大笑起來,就連平日矜持的月舞蝶在這樣的輕鬆氣氛中也忍不住「噗嗤」一笑。悠哉自己也無奈地撓撓頭,兀自傻笑起來。
片刻後他們才勉強止住了笑意,庄淏熟練地將自己的寶劍掛於腰間,在溫柔的清風吹拂中眺望遠方的雄偉瀑布。
梵音見庄淏的眼神有些癡迷,於是上前道:「看來莊施主對那方瀑布甚是嚮往啊,可否給在場的各位露一手呢?」
寧紫燕也走向庄淏,輕聲說:「我在家鄉的一所客棧中曾聽聞,『輕劍雕花,重劍斷瀑』乃是看一個人是否已踏入劍客之列的標準。庄淏……你是不是……」
悠哉看著庄淏那堅毅的目光中充滿著如烈火般的鬥志,不自覺的嘴角微微上翹。
遠處峭壁懸崖的一塊巨石上,一襲素衣迎著清爽的晨風,一壺濁酒,遠望五個自己的得意門生,輕合雙眼,欣慰地笑著……「如此暢快的把酒臨風,人生又得幾何?哈哈哈哈……」
「劍客?我的目標還不至於淪落到這種地步……」說罷,庄淏反手取下橫跨於背後的古舊重劍,剛一取下,「彭」的一聲重劍立即插入了地面。庄淏雙手抓緊劍柄,大喝一聲把祈雨重劍從地裡拔了出來,但這一使力令他面色發白,雙手不停顫抖,看得出來他使用這把重劍還是有些勉強的。
「庄淏,你……」寧紫燕蛾眉輕皺,關切地問道,但猶豫了一下之後還是把要說的話嚥了回去。
悠哉興奮地在一旁大聲說:「走吧,我很期待看看你是如何斷瀑的!」
庄淏瞥了一眼眾人,喉嚨裡悶哼一聲,腿上一發力便是衝出了幾十米遠,這納氣之後的體能提升真是不容小覷啊。藍紫色披肩在疾風中獵獵作響,庄淏一路狂奔至距雄偉恢弘的瀑布一百米遠時,又是一個猛蹬躍起十丈之高。此時他雙手將祈雨重劍費力地高舉過頭頂,然後全身心地將體內的氣聚集在頭頂的重劍之中。庄淏體內的氣量豈是當日大戰蛇怪時所能企及的,此次體內的氣全部集中在重劍後,祈雨重劍本來古樸簡陋的劍身隱隱泛起了藍色光芒,粼粼的水紋蕩漾其上,似乎有天界雨水滋潤著這柄久未出世的古劍!
沒有人觀察到這個細節,就連庄淏也沒有……此時的他只是一心運行著體內的氣,突然他大喝一聲「重劍·鶴歸孤山!」大喝的同時,他的身形突然直衝瀑布,並狠狠地將頭頂的重劍朝瀑布的中間砸去!隱約可見藍芒中略帶一絲金光。
「轟!!!」沉重的撞擊聲動搖了整個盆地,悠哉等人捂著陣痛的耳朵吃驚地望著那瀑布,有些發呆……只見原本高幾百米橫跨約五十米傾瀉而下的瀑布中央竟然活生生的出現了一道一人高的巨大斷痕!
南門之外的漢白玉殿,正在聽慕容琿講傳說路上軼事趣聞的西門絕言突然感覺到了自己身後重劍的微弱劍氣震動,他側頭看向了南門,輕撫著自己的重劍,若有所思的模樣……
「不可思議啊!」梵音雙手合十,嘴巴張的大大的,「小僧算是開了眼界了……」
雖然短短一秒之後瀑布又重新連在了一起,但那一秒的震撼已足以讓人銘刻於心!
「不錯不錯,哈哈,雖然還缺乏一些對重劍的駕馭,但在第一次納氣之後……也就是在練氣階段能斷瀑的人就老夫所見已是屈指可數。凡人一般都只在突破練氣修至御氣階段才具有斷瀑之能……此子不可小覷啊!」神秘的聲音突然又出現在了悠哉的腦海裡,他的嘖嘖稱讚讓悠哉對庄淏更加羨慕。
「嘿嘿,小子,你也別光顧著羨慕別人,好好修行,也定有讓別人刮目相看之日!」
「嗯!」
此時,細心的寧紫燕和月舞蝶在吃驚之餘,發現瀑布那邊沒了動靜,庄淏人呢?寧紫燕一邊焦急地大喊著庄淏的名字,一邊運氣於雙臂之中急速飛向了瀑布。悠哉、梵音和月舞蝶也緊隨著寧紫燕趕了過去。
待悠哉等三人趕到之時,只見寧紫燕正用自己嬌柔的身軀擋著瀑布落下飛濺起的冰冷水花,雙臂摟著躺在懷裡的庄淏,口中說著什麼。庄淏的面色慘白,極其難受的模樣,祈雨重劍安靜的倒在他的身旁任憑瀑布的擊打。寧紫燕見大家都到了,用急促的聲音說道:「庄淏他渾身無力,應該是運氣過度……快來幫忙把他抬回去讓他休息一下!」
語畢,悠哉和梵音兩人便立即上前合力將癱軟的庄淏抬回了他們修行納氣的地方,為他換掉了身上已經濕透的衣服,讓他好好的休息。
「唉,要是蒼凜前輩在就好了,一定能立刻讓莊施主好起來的。」梵音歎息著。
「不過庄淏現在應該是快樂大於痛苦吧?」悠哉斜眼看著躺在不遠處的庄淏,羨慕地說道,「畢竟他的實力已小有所成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