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邵含煙說不讓她多喝酒時眼神明顯的帶著意味深長,而她不是傻瓜,那眼神裡的意思也多少還是有些明白。
易水寒的爺爺八十歲了,奶奶也七十七歲了,估計兩位老人也都盼望著曾孫輩出生吧?四世同堂是很多老人的心願。
想到這裡,她就忍不住難受起來,母親也曾一再跟她說,如果她想要保住和易水寒的婚姻,貌似生一個孩子比較有保障,偏偏磐.
想到這裡她苦笑了一下,她跟他早在五年前就徹底的分了,而今時隔五年之後,他已經有了心愛之人,她又何必去做那種不該有的夢想候?
何況生孩子談何容易?那是想生就能生的麼?
在洗手間裡洗了手走出來,剛走到門口,就隱隱約約的聽見洗手間後的大樹下有爭執的聲音傳來,她向來不喜歡偷聽,想要快速離去,偏偏剛走出一步,卻被那說話的聲音給吸引住了。
只聽大樹後面的女子在憤憤的說:「雲溪姐,你怎麼回事?你不是跟雨薇姐關係很好的嗎?為何現在又站在顧安瀾那一邊了呢?」
柳雲溪哭笑不得的聲音響起:「艷紅,你這什麼話啊?什麼叫站在顧安瀾那一邊了?我只不過是實話實說而已,寒二哥跟雨薇的婚事真不是顧安瀾破壞的。」
「怎麼不是她破壞的?」艷紅的聲音尖銳的響起:「如果不是她拿出那段視頻來,雨薇姐都跟寒二哥訂婚了,這還算破壞,那什麼才叫破壞?」
「顧安瀾拿出那段視頻來的目的並不是為了要嫁給寒二哥,」柳雲溪耐心的給艷紅解釋著:「站在顧安瀾的角度她並沒有做錯什麼,因為她是博耀顧雲博的女兒,她去參加選親晚會是為了博耀,拿出視頻的目的也還是為了博耀,而她想要的肯定不是這一樁婚姻而是易家幫博耀投資」
「既然她不想要婚姻,為何早不拿出視頻晚不拿出視頻,偏偏要在寒二哥跟雨薇姐即將訂婚的前幾天拿出來?」艷紅反駁著雲溪的話,顯然覺得她的話沒有說服力。
「我跟語嫣都分析過了,顧安瀾選擇在那個時候拿出視頻來,是為了引起更大的關注度,」柳雲溪繼續解釋著:「畢竟那個時候記者都在關注寒二哥和雨薇的婚事,估計她自己也沒想到寒二哥會選擇跟她結婚而不是易家選擇給博耀投資。」
「說來說去,還不是她破壞了寒二哥跟雨薇姐的婚事,」艷紅不以為然的說:「總之,如果不是她用這樣的手段,寒二哥和雨薇姐」
「寒二哥和雨薇的婚事真怪不得她,」柳雲溪有些急了,聲音也提高了兩個分貝的響起:「艷紅,你想啊,選親會是為天子哥舉行的,她參加選親會的目的也是奔著天子哥去的,然後視頻出來之後,據語嫣說,天子哥也是願意負責的,是寒二哥自己不願意把顧安瀾讓給天子哥」
「你的意思還是寒二哥自己不要雨薇姐了?」艷紅的聲音高八度的響起:「我才不相信,如果寒二哥不願意要雨薇姐了,那他還給雨薇姐參加的好歌聲投廣告做什麼?他和雨薇姐愛得那麼深」
安瀾再也聽不下去了,急急忙忙的朝著宴會大廳走去,轉過彎直到再也聽不見雲溪和艷紅爭執的聲音才停下腳步來喘了口氣。
想著柳雲溪為自己在那個時候把視頻拿出來的辯解,她又忍不住好笑,看來大家都以為她對投放視頻的時間是用了計謀的,其實不然,她是那個時候才剛剛拿到視頻好不好?
深吸一口氣,看著大廳裡已經進入尾聲的宴席,她稍微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情緒,然後慢慢的朝著之前的那一桌走去。
易語嫣顯然已經吃完了,看著回來的她道:「趕緊的,奶奶要拆禮物了,我們去看看今年誰給奶奶送的禮物最能討得奶奶的歡心。」
安瀾聽了這話就有幾分尷尬,她都沒準備禮物呢,其實下午在國際貿易城時她也曾想著要買一樣東西的,可易水寒說不用了,我們夫妻倆送一份禮物就夠了,於是她就什麼都沒有帶了。
易語嫣看出了她的窘迫,忍不住就笑著說:「你剛剛不送奶奶一首歌了嗎?我看奶奶很喜歡啊,你就別再糾結禮物的事情了。」
倆人正說著話,柳雲溪和那個叫著艷紅的女子回來了,或許是被柳雲溪給說了一頓,艷紅沒有再朝安瀾發難,不過看她的眼神也明顯的沒有好感。
安瀾並沒有放在心上,在易家,她原本就被定義成一個為了嫁入豪門,不,是為了博耀不擇手段用盡心機的一個人,易家人對她都
沒什麼好感,何況是凌雨薇的朋友呢?
宴席逐漸的進入尾聲,那邊徐青蓮已經到了那一排禮品台跟前,禮物五花八門,有茶葉有土特產有瓷器,有些也並不是很值錢的東西,看來大家的心思主要還是花在討好易荀寬夫婦身上,盡量的投其所好。
一堆禮品看下來,也沒見徐青蓮眼睛放光,很顯然禮物都非常的尋常,即使易語嫣送的一副別緻的耳環,也讓徐青蓮覺得很一般,還笑著問她是不是沒把奶奶的生日放在心上?
而易天澤送的一隻雍正窯的茶壺不僅沒讓徐青蓮高興起來,反而還被罵了一通:「不說了禮物是個心意不能選貴重的麼?再說了,你送一雍正窯的茶壺遠不及你帶一個老婆回來重要。」
易天澤被罵得灰頭土臉的,乾脆站在一邊去,而徐青蓮罵了大孫子又拿起一副卷軸來問:「這誰送的啊?不說了不許送古玩字畫的麼?」
「我送的,」徐少恭從人群中走出來,笑著對徐青蓮說:「我一直知道姑奶奶最喜歡閨閣體小楷,前兒個我剛好得到這麼一幅,於是就拿過來送給姑奶奶了,真不是古跡
跡,姑奶奶你不信就展開來看看。」
而徐青蓮聽徐少恭這樣一說後也打開了這幅卷軸,看見卷軸上的《蘭花賦》時當即眼睛發亮,忍不住驚歎道:『好書法,好娟秀的小楷,少公子,還是你瞭解我啊,我最喜歡蘭花了,我家書房寫梅寫竹寫菊寫松的都有,就缺寫蘭花的,沒想到你這就給我送來了《蘭花賦》,真是太好了,我要嘉獎你,就把剛剛那雍正窯的茶壺回送給你好了。」
眾人都笑了,唯有易天澤的臉當即就綠了,哎,沒娶個老婆回來,也不至於落到這麼不待見的地步吧?
易水寒的臉卻在看見這幅《蘭花賦》的小楷時明顯的冷了下來,雖然這幅《蘭花賦》沒有落款,可他依然一眼就看出來了,這幅卷軸出自身邊的女人——顧安瀾之手!
易荀寬在一邊看著這幅字也忍不住誇道:「這字是真漂亮,寫得很好,而這墨也好,只怕是老墨才能有這樣的效果。」
安瀾心說,可不是老墨了,二十年前的曹素功呢,真材實料,而且又藏了二十多年了,膠質已退,這樣的墨寫出來自然是漂亮了。
「看看,這《蘭花賦》寫得多好啊,」徐青蓮用手指著卷軸上的字念著:「亭亭玉立,不因寒而萎縮;脈脈守貞,非獻媚以張揚!這說的就是我啊」
「好了,奶奶,」易水寒伸手把這幅《蘭花賦》從徐青蓮的手上接過來,不動聲色的道:「既然你喜歡這幅字,那我就拿到書房裡去幫你掛起來,你趕緊看別的禮物吧。」
「看看,還是水寒最貼心,」徐青蓮誇完自己的二孫子又趁機說了句:「不像某些人,老大不小的了,自己的婚事一丁點都不著急的。」
易天澤再也聽不下去了,轉身走開了去,而易語嫣趕緊走到徐青蓮身邊說:「好了奶奶,快拆開禮物吧,沒準後面還有更大的驚喜呢。」
「對對對,還是趕緊拆禮物吧,」徐少恭也在一邊附和著語嫣的話:「姑奶奶,你看看這是什麼?包裝都這麼別緻有型呢?」
「哦,包裝是挺別緻的,趕緊拆開來看看」
安瀾就是在眾人圍繞著老太太拆看禮物時和易水寒一起離開的,不,她是被易水寒的手給拖著離開的。
剛轉過彎,易水寒就迅速的鬆開了她的手,然後冷冷的道:「顧安瀾,不要告訴我你不知道這幅字是誰寫的?」
安瀾沉吟一下淡淡的道:「是我寫給卓不凡的,當時他只說要拿來送人的,而他幫我不少,我權當是還他一個人情,可我沒想到這幅字會出現在這裡。」
易水寒聽她這樣一說,也不好再發作,依然冷著一張臉朝書房走,安瀾稍微愣神一下最終還是跟了上去。
易水寒剛走到易荀寬的書房門口,恰好易天澤從書房走出來,易水寒即刻把手裡的卷軸遞給易天澤:「哥,這是徐少恭送給奶奶的那幅《蘭花賦》,你幫奶奶掛起來吧。」
易天澤接過來笑著說了句:「少恭還真用心了,不知道去哪裡找來的閨閣體小楷,這幅字是真寫得不錯,估計寫這字的人也錯不了。」
易水寒嘴角抽搐一下,什麼話也沒說,直接牽了安瀾的手朝外邊走去。
易老夫人已經拆看完了禮物,而易旭山夫婦正忙著送客,易語嫣見他們倆出來,趕緊跑過來拉著易水寒就跑:「趕緊的,那邊有幾位
長輩需要送一下,大哥那人又不知道跑那去了,你得頂上去。」
「安瀾,你先在那邊坐一下,我馬上回來,」易水寒被易語嫣拉著跑出兩米遠還不忘回過頭來給自己的老婆交代著。
安瀾點頭,走到一邊的沙發去坐下來,賓客們大多告辭走了,g城的自然是回自己的家,而外地來的都住到易家包下的賓館去了。
徐青蓮送了客人從外邊進來,看見還坐在大廳沙發上的安瀾,忍不住過來叫她:「安瀾,走吧,我們去那邊的客廳坐,水寒估計還要會兒才能回來。」
安瀾點頭,跟著徐青蓮一起來到正房的客廳,易荀寬已經在沙發上靠著喝茶了,安瀾想到今兒個是徐青蓮的生日,自己什麼都沒送實在不好意思,於是趕緊把身上戴做的一個手工刺繡的荷包取下來送給徐青蓮。
「這荷包是小時候我媽給我的,」安瀾把荷包遞給徐青蓮時輕聲的道:「我媽說荷包是她外婆繡的,雖然不值什麼錢,不過卻是純手工土布的,希望奶奶不要嫌棄。」
「我怎麼會嫌棄呢?」徐青蓮即刻接過來看了又看,略微有些興奮的喊著:「老頭子,你看看這荷包,我覺得好像是很有名的蘇繡呢。」
易荀寬即刻戴上眼鏡接過荷包去仔細看了看,然後點著頭說:「嗯,沒錯,這是蘇繡,應該是蘇州有名的卡針繡,安瀾,你媽的外婆是蘇州人嗎?」
「我不知道,」安娜搖頭如實的說:「我沒見過我外公外婆,我就聽我媽說我外婆是上海人,至於我媽的外婆,我媽就沒跟我說起過了。」
其實這荷包安瀾是捨不得拿來送人的,因為是母親祖傳的東西,今兒個要不是她手邊的確沒有別的東西,她也不會把這個從小陪伴她身邊的物件取下來當做禮物送人。
易荀寬顯然是看出了安瀾心中的不捨,把荷包遞給徐青蓮時對老伴使了個眼色,徐青蓮即刻會意過來,又把這荷包遞給了安瀾。
「安瀾,你今晚已經唱了一首歌給我聽了,那就是我收到的最好的禮物了,」徐青蓮笑著對安瀾說:「你這荷包是你母親的外婆傳下來的,你還是好好的帶在身邊吧,我就不奪人所愛了。」
&nb
p;「那,我下次給爺爺奶奶帶點別的禮物過來,」安瀾接過荷包又小心翼翼的說:「主要是我不知道買什麼好,又怕買來的東西爺爺奶奶不喜歡。」
「哈哈哈,」徐青蓮聽了安瀾的話忍不住笑出生來,拉著安瀾的手樂呵呵的說:「喜歡喜歡,肯定喜歡啊,荀寬,你說我們這孫媳婦多好啊,這才第一次到家裡來呢,就這麼想著我們,不像語嫣那小丫頭,整天就只知道氣我們。」
這話剛好被走到門口的易語嫣給聽得了,她兩步跑進來撒嬌般賭氣的喊:「奶奶,你這分明就是有了孫媳婦就不要孫女兒了,好吧,那我以後不回來氣你們就行了。」
徐青蓮就沒好氣的笑罵著孫女兒:「行啊,你要一直這麼的不著調,還真就別回來了,回來省得讓我看著心煩。」
「哎呀,爺爺,你看奶奶,人家哪裡有不著調了嘛?不就沒答應跟她娘家人訂婚麼?」易語嫣即刻跑到易荀寬身邊撒嬌的喊著,「爺爺,你可一定要給我做主,奶奶娘家那幾個小混混,真的是配不上你的寶貝孫女兒啦。」
「你這小鬼丫頭,心裡打什麼主意以為我不知道?」易荀寬象徵性的在易語嫣的頭上敲了一下,然後一臉認真的道:「好了,少恭那孩子不錯,尤其是今晚送來的那幅《蘭花賦》不錯,你就別再挑三揀四的了。」
易語嫣即刻就鬆開了易荀寬的胳膊,撇著嘴數落著自己的爺爺奶奶:「看看你們,徐少恭一幅字就把你們給收買了?然後就迫不及待的想要把我嫁給徐少恭,我這一輩子就值那麼幅字的錢?」
「你這一輩子能值一幅字錢就不錯了?」易天澤從外邊走進來笑著說:「你還想值多少?難不成要讓徐少恭幫你建一座金屋子?」
「去去去,誰要金屋子?」易語嫣即刻朝易天澤撲了過去:「你不要在這說我了,趕緊過來,在爺爺奶奶面前說說你的事兒?」
易天澤即刻抬腳就朝門外走:「我沒什麼事情好說的,我得趕緊回房去了,免得讓人家的幸福刺激得睡不著。」
「我看你不被刺激也睡不著,」邵含煙剛好走過來,聽見大兒子的話忍不住笑罵道:「知道被刺激到了還不趕緊的找一個回來?」
「我明天就去找,省得你們這群婦人囉嗦個沒完,」易天澤逃也似的的跑了,而易語嫣跟在
她身後也快速的溜走了。
邵含煙走進來笑罵著:「一個個溜得比兔子還快,還是安瀾好,在這陪著爺爺奶奶呢,這多貼心啊。」
安瀾聽了這話就囧,她其實並不是一個善於討好別人的人,而邵含煙這樣一說,她反而是弄得一句話都說不出來了。
而徐青蓮聽了邵含煙的話更是高興地合不攏嘴來,拉住安瀾的手說:「要說貼心還得數我們家水寒,別的不說,至少給我把這麼好的孫媳婦給帶回來了。」
安瀾愈發的囧,恰好在這時易水寒走進來了,邵含煙趕緊問都安排好了沒,易水寒就淡淡的說酒店那邊都安排好了,表舅嚷著要打牌,爸和葉叔都過去了。
易荀寬聽易水寒這樣一說,即刻就拿出棋盤來:「既然這樣,那水寒你就來陪爺爺下盤棋,讓你媽先領媳婦兒去看看你的房間。」
易水寒點點頭,走過去和易荀寬一起擺開棋子,而邵含煙則領著安瀾一起走出客廳,自然是帶她去易水寒的房間。
易家三兄妹的房間都在橫向東南角,本著公主需要保護的緣故,易語嫣的房間在兩個哥哥的中間,而易水寒的房間在最邊上。
易水寒的房間其實極其簡單,跟他在濱城易家大院和一品江南的房間完全不同,因為這一個房間裡不僅有洗手間,同時還有簡單的書架,書架上稀稀落落的放著幾本書,而書架的旁邊是一個簡單的單門衣櫃。
邵含煙跟安瀾解釋著:「軍區大院的房間比較老式,不能跟套房比,水寒也極少回這裡來,一年住不了幾晚上,你將就一下。」
安瀾趕緊說:「媽,別擔心我,這已經很好了,我們我在國外租的公寓更小呢,」安瀾幸虧反應快,差點說成我們了。
邵含煙聽她這樣一說,即刻就放下心來,拉安瀾的手走過去,在易水寒的床邊坐下來:「安瀾,我們娘倆坐下來說會兒話。」
安瀾點點頭,看著邵含煙輕聲的問:「媽媽想跟我說什麼呢?」
雖然知道邵含煙不是易水寒的親身母親,可易水寒現在喊邵含煙媽,那她自然也是跟著喊媽的。
「你跟水寒」邵含煙稍微猶豫一下,然後才紅著臉說:「現在應該不是有名無實的夫妻了吧?」
安瀾的臉當即就紅到了脖子根,她沒想到邵含煙會問這個,而這樣的問題她又不知道該如何去回答。
邵含煙看她這紅蘋果的臉以為她是害羞了,於是便笑道:「哎,我們都是女人,也都是過來人,別那麼害羞,我就是擔心他連這方面都虧了你。」
安瀾的臉更紅,只是低著頭,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
邵含煙見她這樣,反而是心裡一顆石頭落了地,她看著安瀾輕道:「水寒這孩子小時候吃過很多苦,其實他是一個最懂得回報之人,你只要真心實意待他好,他應該不會感知不到的。」
安瀾輕咬著嘴唇不啃聲,她跟易水寒之間是交易婚姻,而這樣的婚姻不是誰待誰好就可以粉飾得了的。
邵含煙又輕歎一聲道:「當然,我也知道水寒和你之間還隔著一個凌雨薇,而水寒跟凌雨薇之間」
邵含煙說到這裡說不下去了,今晚婆婆拿出那個鐲子給安瀾時易旭山就明顯的不高興,其實說穿了那個鐲子,在易旭山的心裡應該留給以後的凌雨薇。
可婆婆不知道是糊塗了還是因為終於有孫媳婦高興壞了,總之已經把那個鐲子給安瀾了,而這也充分的說明,顧安瀾有征服眾人的本事。
「媽,我沒事,」安瀾反過來勸著邵含煙:「我們不早就說了嗎,即使以後做不了婆媳關係,也還算是認識了一場。」
邵含煙聽了這話點點頭,然後拿出一個首飾盒子來遞給安瀾:「這是我給你的,打開來看看。」
安瀾稍微楞了一下接過來,然後聽話的將這錦盒打開,裡面躺著一條黃金的項鏈,而項鏈的墜子是一塊藍色的鑽石,看得出是珍藏品。
「媽,這太貴重了,」安瀾即刻把這個錦盒還回去,這麼大一塊鑽石,肯定價值不菲。
邵含煙卻笑著將這條項鏈從錦盒裡拿出來,一邊給安瀾的脖子上戴一邊說:「這條項鏈是當年我婆婆也就是水寒的奶奶在我進門時給我的,現在水寒結婚了,這項鏈因為放在老宅所以今天才給到你。」
安瀾聽邵含煙這樣一說,更加不敢要了,即刻伸手去把邵含煙正給她戴項鏈的手拉下來:「媽,這我就更加不敢要了,既然項鏈是易家的傳家寶,那就不能隨便給人,何況大哥還要結婚呢,大哥是長子,這項鏈應該給以後的大嫂留著。」
邵含煙聽她這樣一說倒是又笑了,趕緊給安瀾解釋著:「易家就這麼一條傳兒媳婦的項鏈,聽說傳了好幾代了,雖然說水寒的爸爸沒有兄弟,但是水寒的爺爺卻是有三兄弟的,而水寒的爺爺也不是長子,為何這項鏈會在我婆婆手上呢,那就是因為水寒的爺爺比他的兩個哥哥都先結婚,而易家的老規矩,誰先結婚,這項鏈就給誰的兒媳婦。」
「那我也不能要,」安瀾繼續拒絕著:「媽,我跟水寒之間的婚姻你是知道的,這麼貴重的傳家寶怎麼能給我呢?」
邵含煙聽安瀾這樣一說,也覺得有些頭疼,婆婆讓她把這項鏈給安瀾,可她心裡也明白,易水寒心裡裝著凌雨薇呢,萬一哪天跟這顧安瀾離婚了
倆人正在推讓著,門在這時被推開了,易水寒面帶微笑的走進來,看著母親和老婆笑著問:「你們倆在爭論什麼呢?我在門外都聽見了。」
「安瀾不肯要這條項鏈,」邵含煙把手裡的項鏈給易水寒看了看:「這是你奶奶當年給我的。」
「為什麼不要?」易水寒當即就把這條項鏈從邵含煙的手裡接了過來:「媽,我們要了,告訴大哥,這傳家寶的項鏈歸安瀾了,誰讓他不早點結婚的。」
「那成,天澤他應該沒意見的,他又不是不知道易家的規矩,」邵含煙見易水寒把項鏈接過去了,於是趕緊站起身來準備離開,嘴裡還說著:「好了,時間不早了,早點休息吧,我也回房去了。」
邵含煙走了,易水寒去關了門走過來,看見還站在床邊的安瀾不由得皺眉問:「怎麼了??」
「你不是陪爺爺下棋麼?怎麼這麼快就回來了?」安瀾沒話找話,其實她原本想說的是,你怎麼能收下那條鏈子呢?
「爺爺年齡大了,其實剛剛他又有些困了,哪裡還有精神跟我下棋,我幾下就把他給打敗了。」易水寒淡淡的解釋著。
他其實是怕安瀾一個人在這陌生的地方不習慣,所以第一次沒有跟自己的爺爺客氣,用最快的速度下完棋就跑回來了。
「哦,」安瀾應了一聲,隨即又手足無措的站在那裡。
「還站在幹什麼?趕緊去洗澡啊,時間還早嗎?」易水寒走過來用手指了下牆角的衛生間:「快去啊。」
「嗯,」安瀾點點頭便朝洗手間走去,可走到洗手間門口又站住了,然後緩緩的回轉頭來尷尬的道:「那個,還是你先進去洗吧。」
易水寒皺眉走過去,不解的看著她:「究竟怎麼了?洗個澡還扭扭捏捏的?」
安瀾即刻避開他的眼神,低著頭說了句:「那什麼,我今天不想洗澡了。」
說完這話,即刻又向那張不算大的床走過去,她其實想說我連換洗的衣服都沒有,洗澡明天穿什麼啊?
明天穿什麼還是次要的,頂多明天還穿今天的衣服,大不了一套衣服穿兩天罷了。
現在最關鍵的是,她連睡衣都沒有,難不成等下要光著身子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