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親大人,如畫還有個不情之請。」
「說吧,跟我還有什麼不能說的。」義王妃喜滋滋的看著自己的手套和圍巾樂得合不攏嘴。
「我能叫您一聲娘麼?我也想我娘了。」丁夢然一個沒忍住,眼淚洶湧出了眼眶。
「傻孩子。我不就是你娘麼。」義王妃一激動把丁夢然摟在懷裡。不覺得跟著丁夢然紅了眼眶。
外面的鄭瑄帶著陸無雙和苗鳳蘭走了進來,遠遠的還聽見義王妃和丁夢然的笑聲一片,一進來卻看到如此光景,看著母慈子孝的模樣鄭瑄不覺得心頭一刺。
見有人進來,丁夢然慌亂的起身擦去眼角的淚滴,接著給鄭瑄請安。
鄭瑄和陸無雙和苗鳳蘭則是給義王妃請安,並且送上了賀禮。禮物都是來人精心準備的,都很貴重,只是在義王妃的眼中都沒有丁夢然來得賀禮要貼心和溫暖。
鄭瑄和丁夢然坐定之後,翠玉吩咐丫鬟看茶,苗鳳蘭和陸無雙因為身份的關係只能在一旁站著。陸無雙低著頭瞥了一眼坐在正位上的丁夢然不覺得恨意漸升。
倒是義王妃見苗鳳蘭肚子日漸的大了,讓翠玉找了椅子讓苗鳳蘭坐下。陸無雙的臉就變得更黑了。原本想著憑借自己的姿色能夠在寧王府一步登天,天邊都沒碰到。卻混了個連坐都不能坐的侍妾。
「要是她不來,我也不能混的這麼慘。」陸無雙眼睛斜了斜看了眼丁夢然。她不爽的眼神卻被丁夢然剛好看到。
「陸娘子的眼睛怎麼了,要是不舒服的話就先去休息下吧。」決定不做hellokitty的丁夢然想要給陸無雙點顏色。這還是第一次她沒關陸無雙叫姐姐。女每縱劃。
丁夢然冷冷的看著陸無雙,心想著既然你不受抬舉那我也沒必要跟你客氣。
丁夢然話音一落,陸無雙也驚了一身的冷汗出來。昨日丁夢然在廚房內收拾了鄭天恩新送進來的兩個姑娘她也有所耳聞。看著丁夢然凌厲的眼神自知不該對她的不滿表露的那麼明顯。
「回側王妃的話,無雙無礙不用回去休息。」
「既然身子無礙的話就好生的站著。今天來得客人多,不要在貴客面前丟了王府的臉面。」丁夢然杏目圓瞪,望向丁夢然。
「無雙謹遵側王妃教誨。」如今朱蔓報病在床不出來,義王妃又把操辦宴會的大事交給丁夢然,就算是對她惡言相向陸無雙也不敢怒不敢言。
「這事誰惹我們如畫妹妹不高興了,一大早的在這發脾氣。」話音剛落,思嘉郡主來了,身側還跟著亦步亦趨的田毅大將軍。思嘉郡主的肚子已經很大了,不過行動卻還是跟以前一樣雷厲風行。
「姐姐也真是。來了也不找人通報一聲,我好到門口去迎著姐姐和姐夫。」丁夢然臉色一變喜上眉梢。接著朝著思嘉郡主迎了過去。
「我要是找人通報了,不就見不到你發脾氣的樣子了,不過這些不懂禮數的下人就是要管。」
思嘉郡主也是個直脾氣,早就看那個陸無雙不順眼,一邊不拿好眼神瞧她,一邊故意加重下人兩個字,弄得陸無雙好沒面子。
「你這丫頭可是來晚了,快來讓母親看看你可是有圓潤了不少。」看見思嘉郡主來了,義王妃更是高興,從椅子上站起來,朝著思嘉郡主迎過去。還摸了摸思嘉郡主的肚子。
「可不是,都怪他整天就知道讓我吃,也不讓我動,再這樣下去思嘉可是要滾著走了。」思嘉郡主白了一眼身側站著的人,嘴上帶著抱怨,眼角眉梢的卻帶著甜蜜之色。
「小婿給母親大人請安,住母親大人身體康健。」田毅說著抱拳給義王妃施禮,還吩咐隨行丫鬟把送給義王妃的禮物拿過來。
田毅的禮物是個翡翠做的如意,整體通透不帶任何一絲雜質,放眼看過去,就知道是好東西。
「這個禮物可是當年御賜之物?」義王妃是識貨的,記得前年田毅打了勝仗歸來這如意是鄭震賜給他的,全映月國也找不出如此通透的翡翠如意,這個是價值連城的好東西。
「回母親大人,正是。」
「這可怎麼使得,這樣的好東西老身可不敢收。」
「母親大人,這是女兒女婿孝順給你的東西,怎麼就使不得了,你要是不手下思嘉可是要生氣了。」思嘉挽著義王妃的胳膊撒嬌賣萌,義王妃不好推辭只好手下那渾身通透不帶一點雜質的翡翠如意。
一屋子的人說說笑笑好不快活,這時有人來報說是皇上和皇后到了,滿屋子的人連忙起身迎了出去。除了皇上和皇后,太子和三皇子也來了,就連朱少也過來送了很大的一份賀禮。
繁複的禮節過後,壽宴正式開始,因為之前丁夢然很是用心的辦理這場壽宴,一切都井然有序。
鄭震怕是很久沒有吃到皇宮外面的吃食,對王府的吃食讚不絕口。倒是朱映雪沒有看到朱氏姐妹來,黑著一張臉,坐在主桌上不時的對著下面的丁夢然怒目相向。
丁夢然也不接她這一茬,給義王妃布菜忙得不亦樂乎。最後上來的那道紅薯做成的酸菜饸烙面更是深受大家的追捧和喜愛,和丁夢然預想的一樣對於吃慣了大魚大肉的皇親國戚來說,這粗娘做成的麵點才是最好的東西。
後來聽說這面是丁夢然所做,鄭震老兒更是開心的把隨身帶著的玉珮賞賜給了丁夢然。
見丁夢然得了鄭震的賞賜,朱映雪更是把她當成眼中釘肉中刺。
太子和三皇子的食慾也很好,
一向都吃的很少的三皇子竟然吃了大半碗的酸菜饸烙面,最初朱少沒怎麼吃東西,光是偷偷的看著丁夢然的臉發呆,直到上了面聽說是丁夢然親手所做,才飛快的吃了一大碗,一碗麵吃完了好像覺得意猶未盡,又命人盛了一碗。
吃得最開心的莫過於吃貨鄭瑄,一邊吃還一邊用腳在桌子底下做動作,踢了踢丁夢然,接著用委屈的小眼神看著丁夢然,那意思是說這麼好吃的面為什麼他今天才能得見。
酒過三巡菜過五味,丁夢然這才說還有個驚喜要送給皇上和皇后娘娘,當然還有今天的主角老壽星義王妃。
大家對丁夢然的印象都不錯,知道她的驚喜定會給大家帶來不少歡樂,便都停留在大廳等著看丁夢然帶給大家的驚喜。
丁夢然拍了兩下巴掌,七大姑便帶著之前被丁夢然訓練過的香粉宅的一眾舞孃端上了心太軟蛋糕。
七大姑手裡的蛋糕最大,上面還插著五根點燃的蠟燭。
「這種甜品叫做心太軟蛋糕,是用牛奶麵粉和很多甜食烤制而成,吃起來香軟甜嫩。過生日吃這種甜品不僅是壽星本人,就是所有品嚐到這個心太軟蛋糕的賓客也都是日子過得比密還甜。
壽星本人可以許一個心願,之後吹滅蛋糕上點燃的蠟燭,那麼這個心願就會很快會實現。」丁夢然一番話說得在座各位都滿臉興趣,光是心太軟蛋糕就足以引起他們的好奇感了,還加上吹蠟燭許願更是聞所未聞見所未見。
很快七大姑把點燃蠟燭的蛋糕放在義王妃面前。
「母親大人,可以許願了。吹滅了蠟燭賓客們就可以品嚐蛋糕了。」丁夢然話音剛落,七大姑和一眾舞孃開始一邊拍著巴掌一邊唱起了生辰快樂歌。曲調和生日快樂歌差不多,不過卻經過丁夢然改良之後更加適合古代的聽覺習慣。歌詞只是把生日改成了生辰。
這還是義王妃有生以來第一次這樣有人為她慶祝過生日,也是第一次吃這樣的蛋糕,還可以許願,在祝你生辰快樂的歌聲中。,義王妃不覺得熱淚盈眶。
「母親大人快吹蠟燭吧,皇上和皇后娘娘還等著呢。」
「好,好。」義王妃學著丁夢然交給她許願的姿勢雙手合十。
「願我瑄兒的大仇能夠早一天德報。」
義王妃在心裡很篤定的許願,之後吹滅了心太軟蛋糕上的蠟燭。
在七大姑帶動下大家都響起了熱烈的掌聲。之後在丁夢然的張羅下大家都開始品嚐心太軟蛋糕,當裡面的柔軟香甜的餡料融入口中的時候,大家都對丁夢然的廚藝讚不絕口,也都後悔之前不該吃那麼多東西,好留著肚子多吃一點蛋糕。
「為了讓母親大人的生辰熱鬧一點,更是為了歡迎皇上和皇后能夠親自現身在母親大人的生辰宴會上,如畫特意請來了雜耍班子給眾位貴賓表演節目。」
丁夢然一聲令下之前的雜耍班子湧到了台前,頭頂罐子的頂罐子,手中抖動盤子的抖盤子……知道在座觀看的都是大人物表演的藝人都拼盡了全力表演。
因為編排的節目都很新穎和熱鬧,看的這些達官貴人們都是一愣一愣的。
掌聲和笑聲一直不斷。一切進行的都很順利,馬上就是最後一個節目。
這個節目一向是這個雜耍班子的壓軸大戲,是由十二位絕色的姑娘演繹的飛天舞。
光是拿著琵琶身穿飛天舞裙的扮相就驚艷了全場。因為舞曲優美,舞姿輕盈,鄭震老兒更是看的差一點流了口水。
十二位絕色的舞姬剛剛表演就引來叫好聲和掌聲不斷。
看著全場賓客和義王妃滿意的樣子,鄭瑄衝著丁夢然豎起了大拇指。
丁夢然則給了鄭瑄一個這都是小意思的眼色。
大家沉浸在美妙的舞姿之中,沒人注意到其中一個拿著琵琶的舞孃已經開始慢慢的逼近鄭震。
那舞姬穿著的服裝和其她舞姬的服裝不同,透明的舞裙將她性感的身體若隱若現的呈現在鄭震面前。加上反彈琵琶的新穎舞技,還有她那絕色面孔上的嫵媚神色對鄭震來說都是無盡的誘惑。要不是有眾位賓客在場鄭震真想從主席上跳下來和那個舞姬舞上一曲。
朱映雪看到鄭震老兒色瞇瞇的樣子怒由心升,卻無計可施,只能幹咳了兩聲提醒鄭震注意這是在公眾場合。
只是鄭震眼裡心裡全部裝著這個舞姬,哪裡還能理會朱映雪乾咳還是濕咳,三魂早跟著那舞姬飛了五魄。
舞姬離鄭震越來越近,眼神中儘是勾引之色,在大家不斷的叫好聲中,那舞姬突然眼色一變,臉上盡顯出戾氣,接著不知道怎麼在琵琶裡就多出了一把劍來,接著那舞姬把琵琶一丟,拿著劍直直的向皇帝老兒刺了過去:「狗皇帝,拿命來!」
「快快護駕。」一切來得太過於突然,還是坐在朱映雪身邊的鄭天恩最先反應過來,想也不想撲上去就要去救鄭震,卻被那舞姬一腳踢開。
鄭天恩原本就身子虛弱,哪裡經得住那舞姬這樣一踢,鄭天恩伏在地上登時嘴裡噴出了鮮血。朱映雪嚇得哇哇大叫著皇兒,眼睛裡流著眼淚卻不敢靠前。
那舞姬踢飛了鄭天恩之後又一腳踢開了緊隨其後鄭天瑜手中的劍。之後不忘給鄭天瑜也來了一腳,力道明顯重於之前對鄭天恩的那一腳。鄭天瑜大叫了一聲飛了出去,之後重重的跌落在地上動彈不得。
其實並不是那舞姬的武功多高,實在是鄭震的兩個兒子都太會演戲。鄭天恩一直以體弱多病的身子出現,這樣捨命為鄭震擋了一下
也算是仁至義盡。他的孝舉已經看到在座所有賓客的眼裡。
那麼另外一個便是更加會演戲的鄭天瑜了,如果鄭震死了,身為太子的他便是最大的受益者,如果今天這個舞姬得逞了他就不用再擔驚受怕的在太子之位上蹉跎,他就可以名正言順的登上皇帝的寶座。所以他那一劍也保存了真正的實力。等鄭震身後的帶刀侍衛衝過來時,卻被那個絕色舞姬手中的暗器擊中。兩人登時倒地不起。
「鄭震老兒還我父母的命來。」那舞姬排除眼前的一切障礙,拿著那把劍衝向鄭震。
雖然殺死鄭震是鄭瑄畢生的夙願,但是此刻很顯然還不是時候,如果鄭震死在了自己的家中,那麼整個寧王府必定會難辭其咎。甚至作為壽宴組織者的丁夢然第一個就會伏法。他不能看著她死,所以鄭瑄衝了過去。
誰知靠前一點的丁夢然速度更快,她和鄭瑄想得一樣,即便是鄭震該死,現在也不是最好的時機,她不能讓整個王府的人跟著陪葬。如果此刻鄭震死在寧王府那麼鄭瑄就成了罪人。即便是鄭瑄不死也會連累他不能登上九五之尊的寶座,他原本就有著指點江山的能力和氣度,她不能因為這麼一點失誤就斷送了鄭瑄的前程。
丁夢然衝了上去。一腳踢開舞姬手中的利劍,丁夢然的腿上功夫了得,這對她來說並不是什麼難題。誰知那舞姬的另外一隻手上還有暗器,丁夢然沒躲過,那暗器紮在了丁夢然的左肩上。
暗器上並沒有毒,所中位置也不是什麼要害,只是那暗器卻不偏不倚的擊中了之前丁夢然在戰場上中過毒箭的位置。
新傷舊患一觸即發,丁夢然晃了晃不覺得倒退了幾步,接著眼前一黑就要倒地。
「不自量力。」那舞姬又衝著丁夢然飛出了暗器,這一次直擊丁夢然的心臟。
「如畫……」鄭瑄用力嘶吼著,卻無奈離丁夢然太遠。那一刻鄭瑄忽然覺得自己的整個世界都跟著坍塌了,他的心口猶如被堵著千斤的巨石一樣喘過不氣,那一刻他甚至在想如果丁夢然死了,他也無法獨活。
這時一道白影飛過,拿著手中畫著墨竹的扇子一下彈開了那舞姬的暗器,接著在丁夢然摔倒之前把她牢牢的抱在懷中。是一直都沒有出手的朱少。其實他剛才離鄭震很近,卻一直沒有出手,而是幫忙照顧躺在地上不起的太子鄭天瑜。他原本是想就這樣坐山觀虎鬥,卻沒成想丁夢然的出手打亂了他一整個的計劃。
「保護皇上。」朱少衝著鄭瑄大喊,這一刻他不得不表一表忠心以洗脫他一直不加保護之罪。
鄭瑄見丁夢然無事立刻回過神來接著衝向那個舞姬,擋住了舞姬衝向鄭震的劍。舞姬的功夫在鄭瑄之下,加上之前那一番折騰,還不是主場很快就敗下陣來,鄭震用力一扭那舞姬的胳膊那舞姬登時跪在地上。
「鄭震老兒,我不怕你,你殺了我吧,殺了我吧。」那舞姬眼中帶淚,對鄭震怒目相向,舞裙破了。掙扎中胸口處的春光乍洩,加上凌亂的髮髻看在鄭震的眼中卻是別有一番風味。
剛才還怕得要死的鄭震這一刻看著那女子的模樣竟然有一絲的捨不得了。
「來人啊,把這個賊人打入天牢嚴加審訊,一定要把她身後的主謀給抓出來。」朱映雪驚魂未定,卻被鄭震更早一步恢復理智,這一整個事件對她來說最為有利,雖然鄭震沒死,但是卻在寧王府遇刺。
負責天牢的典獄使是朱映雪的人,手段一向殘忍,到時候還不是他讓這個舞姬說什麼就說什麼,這一切足以可以給鄭瑄一個致命的打擊了。
御前侍衛聽了令上前來壓住舞姬,鄭瑄這才得空去看暈倒在朱少懷裡的丁夢然。
「如畫,你沒事吧,如畫,你醒醒?」鄭瑄滿臉的焦急,生怕丁夢然會有什麼三長兩短,根本沒有留意到義王妃失望憤恨的眼神。
她剛剛許過那個願望,她沒想到可以這麼快就可以實現,眼看著自己的大仇可以德報,想不到卻被自己最信任的兩個人破壞。一口氣堵在胸口處上上不去,下下不來,不覺得眼前一黑差一點暈倒,好在翠玉一把扶住義王妃連忙問了句老夫人你還好吧?
義王妃搖搖頭說自己沒事。可是翠玉卻還是不放心。
「要不翠玉扶老夫人回去躺會吧。」
「不用,我還能堅持的住。」這個時候皇上和皇后還沒走,刺客還沒壓下去處置她怎麼能走?
這一邊鄭瑄把丁夢然從朱少的懷中抱過,朱少眼色一凜卻還是不得不放手。丁夢然則在鄭瑄呼喚下微微轉醒。
「王爺,如畫……沒事。」丁夢然醒了,又一口氣沒上來暈了過去。
「大夫,大夫,快叫大夫過來。」只是隨行的太醫都忙著給太子和皇子診治哪有人顧得上理會丁夢然。
「先把她抱到她院子裡,我去找大夫過來。」看到丁夢然又暈了過去,朱少甚至比鄭瑄還著急,急急的吩咐了鄭瑄,立刻跑著去找大夫過來。
鄭瑄抱著丁夢然匆匆回了夢然軒,這一邊御前侍衛也要將那舞姬拿下。
這時另外一個舞姬哭喊著從侍衛的阻擋中拚命衝出來,之後噗通一聲跪在鄭震面前。
「請求皇上饒過我姐姐吧。我姐姐她不是壞人,只是被仇恨蒙蔽了雙眼。皇上開恩,皇上開恩啊。」那女子一邊說著一邊砰砰砰的給鄭震磕著響頭,的的確確是用了力氣的,不一會額頭上就滲出了鮮血。
這個小女子和之前那個行刺鄭震的舞姬長得很像,不過那梨花帶雨的神色卻更加符合鄭震的口味,看著小女子額頭上的鮮血,鄭震不覺得一陣心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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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向那個狗皇帝求饒,他害死了我們的父母,你為什麼還要給他磕頭。你這個不孝的孽子,你不要叫我姐姐。我沒有你這個妹妹。」那舞姬非但沒有領情反而開口大罵起跪在地上的小姑娘。
「來人啊,她也是刺殺皇帝的同謀,把她一起壓入天牢。」朱映雪一聲令下,有御前侍衛上來也壓住那個姑娘。雜耍班的一種演員也都被壓了下去。
「皇上,皇上,我們是孟尚書的一雙女兒啊,你不是承認我父母當年的案子那是冤案麼。你要是再殺了我們,你何以平息民怨何以對當年說過話自圓其說啊。整個映月國的國民可都稱呼您是明君啊,皇上。」那個妹妹掙扎著再一次跪拜了下去。
「住手。」鄭震一聽孟尚書三個字臉色跟著變了變。
「你說的可是孟清平孟尚書?」
「那正是家父。」
「來人啊,把這對姐妹押到凌波殿,我要親自審問。」
鄭震一聲令下朱映雪的臉色跟著變了變,張了張嘴卻又沒說出話來。
鄭震起了身,大步走出義王府,在場的賓客才從震驚中緩過神來,跟著鄭震匆匆離開。一場原本很熱鬧很歡暢的聚會就這樣不歡而散了。
鄭震雖然沒說怎樣對義王府的人進行處置,朱映雪卻留了一眾御前侍衛在義王府面前把守,外面的人進不來,裡面的人也出不去。義王妃的面色還算鎮定,被翠玉扶著起身回了自己的院子,其他王府裡的下人看到如此場景卻嚇得瑟瑟發抖。不知所措。
義王妃定了定神又轉過身來,現在鄭瑄和丁夢然不再,也唯有她能夠住持大局。
「來人啊,把崔婆婆給我拿下。關到柴房裡稍後處置。你們也不要愣著了,趕緊把這些席都撤下去。今天的事不准多議論半分,我要是聽見有什麼風言風語,當心你們的舌頭給人割了去。」
義王妃一聲令下,便有兩個人把嚇得呆若木雞的崔婆婆押下去,其他的人也都開始回過神來,打掃的打掃,整理的整理。
這邊朱少已經在清風堂請了大夫急忙往夢然軒裡趕,清風堂是寧王府裡專職的張大夫的處所,之所以住在王府裡是方便照顧老婦人的身體。但是張大夫畢竟是男人,為了避嫌,清風堂離王府的正院比較遠。所以雖然清風堂就在王府的院內卻離著夢然軒有些距離。
「張大夫,你快些走。側王妃怕是傷得很嚴重。」以前朱少沒事的時候總是要來寧王府裡逛逛,所以這院子裡的路他都門清,院子裡的人他也幾乎都認識。
只是自從丁夢然嫁進了王府他不想眼見著丁夢然和鄭瑄的親暱所以來王府的次數少了很多。
「老夫已經盡力了。」張大夫已經上了歲數加上身上還背了個大藥箱,自然腳步跟不上朱少。
「我來幫你。」朱少說著拿過張大夫身上的藥箱,又扶著張大夫的手匆匆往夢然軒裡趕。
灌木叢中隱約有個黑影在晃動,朱少光顧著急著往夢然軒趕,根本沒留意到身邊的異動。
灌木叢中一個帶著眼罩的人手中拿著一根竹竿接著對著朱少和張大夫吹了出去。
嗖嗖兩聲有兩根鋼針分別扎中了朱少和張大夫。二人悶哼了一聲倒在地上。灌木叢中那黑影一動,人轉眼就無影無蹤了。
「怎麼回事,快去看看大夫怎麼還沒來?」這一邊丁夢然仍舊昏迷不醒,還發起了高燒。遲遲不見大夫來鄭瑄發起了脾氣。
「聚香這就命人過去。」聚香也急得不得了卻無計可施,只好提著裙子命人去催大夫。
很快元招來報說是朱舅爺和張大夫中了暗器,昏倒在來夢然軒的路上。
「怎麼會這樣,他們兩人是否要緊?」
元招說那暗器上只是塗抹了蒙汗藥。應該不出一個時辰兩人就會醒過來。
兩人是無大礙了,不過卻沒人醫治丁夢然的傷了,丁夢然的傷口甚至還在流血。
「這樣不行,快去外面請大夫來。」鄭瑄又換了塊白布,按壓在丁夢然的傷口上。只是鮮血很快就又滲出白布。元招慌忙把藥箱中的止血散拿給鄭瑄。
「先把這個敷上試試?」
「好。」鄭瑄胡亂的接過,拿起止血散灑在了丁夢然傷口上。元招則轉過身背對著丁夢然和鄭瑄。
止血散很快起到了功效,丁夢然的血止住了,卻仍舊昏迷不醒。
「快去找大夫來啊,為什麼還站在這不動?」見元招沒動,鄭瑄咆哮出聲,那通紅的眼眶,嘶啞的聲音處處透漏著對丁夢然的擔心不已。
「門外有皇后娘娘留下的禁衛軍,說是皇上遇刺一事一天沒有查明的話我們王府裡的人一天都不可以出去。我們整個寧王府的外牆都被皇后留下來的人團團圍住了。」
「胡鬧,這可是人命關天。聚香你來守著你家主子,我現在出去請大夫。」鄭瑄說著匆匆出了夢然軒往大門處匆忙走去。
「可是王爺……」擔心鄭瑄,元招急急的跟了出來。
「沒有什麼可是,救如畫要緊。」見勸不動鄭瑄,元招只能匆匆跟在鄭瑄身後。
主僕二人匆匆來到寧王府大門口,卻被門外的禁衛軍擋住。
「讓本王出去,本王要給本王的側妃請大夫。」
「在沒有查明皇上遇刺一案之前王府的所有
人都不可以出去。這是皇后下達的命令,還請王爺不要為難下官。」一個頭頭模樣的禁衛軍跟鄭瑄抱拳施禮。
「本王是去請大夫,是人命關天的大事,你要是識趣的話就不要攔著本王。要是本王的側妃有個三長兩短本王拿你是問。」鄭瑄說著推開那個侍衛頭領就要往外面闖,大門口的十幾個護衛拿著長矛全部對準了鄭瑄。讓鄭瑄動彈不得。
「寧王爺,得罪了。下官也是公事公辦。」
「這是人命關天的大事。你們放開本王,小心本王要了你們的腦袋。」
誰知道那個頭領沒害怕,反而笑了:「誰不知道寧王府裡養著個神醫,現在寧王爺這麼吵嚷著要出去,這賊子之心是不是要昭然若揭了?」原本元招想要助鄭瑄殺出重圍,一聽到禁衛軍首領的話卻不敢動手了。
「讓我出去,我不是這個王府裡的人。」正在焦灼之際,朱少從裡面走了出來。大概是藥力還沒有散盡的原因,朱少的腳步有些踉蹌,聲音也有些嘶啞。
「朱侍郎還是不要為難下官。」
「放肆,睜開你們的狗眼好好看看這是什麼?」朱少說著從懷裡掏出一個黃金製成的令牌拿到禁軍首領面前。
這是鄭震欽賜給朱少的令牌,見此令牌如同見到鄭震本人。
那首領一看朱少手中的令牌臉上登時變了眼色,之後一眾禁衛軍齊刷刷的跪了下去。
「你們放了寧王爺讓她回去照顧側王妃。」朱少下了令,那十幾個禁衛軍登時放下長矛。
「我隨你一起。」鄭瑄抬腿往外走,卻又被禁衛軍攔住。
「你先回去照顧如畫,這一次我一定找來可靠的大夫來。」下面的話雖然沒說,但是鄭瑄知道朱少和自己同樣不想丁夢然出事。雖覺得朱少對丁夢然的關心超出了該有的範疇,在這個時刻也不能計較。看著朱少篤定的神色鄭瑄也只能將丁夢然的生死托付給朱少。
無以表達只好抱拳衝著朱少施禮。朱少點了點頭,隨即招了輛馬車跳了上去。
鄭瑄剛走到夢然軒門口,便見裡面的一個丫鬟衝了出來。見到鄭瑄眼眶登時紅了起來,雙眼一眨吧眼淚登時流了出來。
「王爺快去看看側王妃吧,側王妃燒得厲害,嘴裡不停的喊著王爺的名字。」
鄭瑄聽了小丫鬟的話匆忙走進夢然軒。床榻上丁夢然的臉頰泛紅,死死的閉著眼睛,眼珠卻不停的在眼皮底下轉來轉去一看就睡得及不安穩。
聚香見鄭瑄進來紅著眼眶給鄭瑄施禮。「小姐一直在叫王爺的名字。」
鄭瑄心裡一刺,隨即坐到床榻上,一伸手抓住丁夢然的手:「如畫,我來了,別怕啊,大夫一會就到了。」
「鄭瑄,鄭瑄。」丁夢然被高燒所累,迷迷糊糊中只會不停的喊著鄭瑄的名字。
聚香擦了擦眼淚,跟屋子內伺候的丫鬟婆子們使了個眼色,一眾人隨著聚香退出了丁夢然的屋子。
「如畫,別怕,有本王在,本王不會讓你又是,本王也不許你有事。你要是敢有事的話,本王也不會獨活。」前半句像是祈求,後半句又像是命令和恐嚇,只是不管是哪一種都透漏著鄭瑄的真心。鄭瑄死死的抓住丁夢然的手,眼淚洶湧出眼眶,有一滴淚水滴落在丁夢然的臉上。
像是聽到了鄭瑄的話,丁夢然不再像之前那麼躁動。那滴晶瑩的淚水像是起到了安神的作用,丁夢然之前急促的呼吸似是變得平穩了不少。
「如畫,我鄭瑄長這麼大,從來沒有像現在這般害怕失去。都是我不好,讓你為了我受傷了一次又一次。如畫,我求你,一定要沒事,一定要沒事。」鄭瑄俯下身用嘴唇去親吻丁夢然的額頭,一遍又一遍的呼喚著丁夢然的名字。
「我現在才發現原來愛上一個人真的是可以願意為其放棄一切的。如畫你要是真的有什麼三長兩短我也只能做個不忠不義之人,什麼抱負,仇恨我統統都不要了,我只要……」
「混賬。這話也是你能說的。」不知道什麼時候義王妃由翠玉攙扶著到了丁夢然的屋子,看著鄭瑄抱著丁夢然又哭又發誓的樣子,義王妃氣得渾身不住的發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