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狗狗,有主人沒,沒有就跟著叔叔走唄,給你買肉吃。」
大乖乖收穫了一干讚揚聲,確定自己還是很受歡迎的時候才踩著節奏走回病房,斜著眼看著病床上的人。
「我叫常陽,謝謝你們送我來醫院,我要走了。」常陽看了看手錶,想要爬下床。
童乖乖想要讓對方留下來再休息一下,可是常陽好像壓根就不聽,艱難的就想要挪下床,眼前一黑,又跌到在床上。下一秒,在想爬起來的時候,突然有一個面色冷峻的男人伸手橫在了自己面前。
「既然她想讓你留在這裡,你就給我休息好了在走。」雲澤面色不善,微微瞇著眼睛,儘管只有一句話,卻讓常陽感覺到一股不容置疑的厚重壓力。當下居然沒說什麼,乖乖躺會了病床上。
「這才乖哦,小孩子要乖乖聽話。」童乖乖拿出哄大乖乖和小乖乖的態度。
「我才不是小孩子呢,我是大人了。」常陽小聲嘟噥,旁邊傳來一聲冷哼:「是大人還做出那種事!」
常陽聽著雲澤的話,臉色突然一白,低下了頭沒有說話。童乖乖歎了口氣:「他不是怪你在大學門口做出的那些事,他怪你居然不愛護自己的身體。」
童乖乖本來也就這麼一說,沒想到男孩聽完後扁了扁嘴,竟然聲音沙啞的哭了起來。
病房外面時不時的傳來別人好奇的眼光,童乖乖忙招手:「你別哭啊,小乖乖都不哭呢,你哭什麼。」
常陽用手背擦擦眼睛:「我難受,為了她,我一天打三份工,可是她卻寧願跟著別人好。」
童乖乖看著雲澤,心裡猜想著估計又是一出癡男怨女。雲澤可沒有興趣聽著常陽講故事,朝剛剛買來粥的琳達使了個顏色,讓琳達把粥拿給常陽,攬過童乖乖的腰就往外走,他一直不喜歡醫院,從來都是。
回去的路上正好順路去接小乖乖,在幼兒園前,一輛保時捷讓家長們紛紛側目,猜想著是哪個孩子的父母。
不一會兒,小乖乖背著書包低著頭就爬上了車,在後面自動坐上了嬰幼兒的座椅,然後和大乖乖左臉頰親了一個,右臉頰親了一個。
雲澤從後視鏡看了一下,發現小乖乖還真的把這習慣堅持下來了。原來雲澤在每天出門的時候都會和童乖乖互相親親才走。
自從有了小乖乖以後,小乖乖就特別黏童乖乖,往往看見雲澤吻童乖乖,就會伸出手臂朝童乖乖奶聲奶氣的喊:「媽咪,抱抱。」這時候,童乖乖就會直接拋下雲澤,奔向小乖乖親個不停。
雲澤忍到了小乖乖五歲,直到有一天雲澤還沒親到呢,小乖乖就拿著一片麵包扯了扯童乖乖的褲腿,仰著頭用水汪汪的大眼睛看著童乖乖,一副我也要的神情。
雲澤郁卒了,直接提起小乖乖的領子對著大乖乖說道:「大乖乖沒有小乖乖親親覺得很難過,以後小乖乖就親大乖乖吧。」
小乖乖開頭信以為真,親了幾天大乖乖,親得一嘴的狗毛,覺得大乖乖身上沒有媽咪身上香香的味道。想要和媽咪親親,就發現自己的腹黑老爸看著自己,點了點大乖乖,一副大乖乖是你所有的樣子,小乖乖也只好包著一包淚去親大乖乖。
童乖乖見小乖乖情緒不對,拿出一直放在車後座的木偶湊到小乖乖面前:「青蛙呼叫大象,青蛙呼叫大象,今天晚飯想吃什麼,請回答,over」
小乖乖焉焉的拿起旁邊的大象木偶,湊到青蛙面前,用發音不太標準的聲調奶聲奶氣的說:「大象不知道,大象不知道,吃西蘭花吧。嘔v。」
雲澤看著這兩個活寶互動,一邊找著餐館,一邊透過後視鏡看著小乖乖,問道:「怎麼了?」
爹地發問,小乖乖一股鬧就把今天在課堂上的事情都說了:「今天老師問誰會談鋼琴,小朋友們都舉手了,就我不會。」說完扁扁嘴,感覺要哭,想起爹地告訴自己,男子汗不能哭,就掩飾的用小象擋住自己。
童乖乖沉默的看了看雲澤,為了讓小乖乖有一個幸福的童年,所以他們從來沒有給小乖乖報什麼興趣班,卻沒有想到,他們不去要求孩子這麼做,整個社會環境卻壓制著孩子去這麼做。
「那小乖乖,你是因為小朋友們都學所以才想學呢?還是因為只真心喜歡鋼琴呢?」童乖乖揚起小青蛙湊到小乖乖面前。
小乖乖眨吧眨吧眼睛:「我想學。」
想學還鋼琴還不容易,雲澤當下打電話給琳達,正想讓琳達給找一個鋼琴老師,就聽見小乖乖說:「我想和祁樂老師學,晨晨說祁樂老師給糖吃。」
童乖乖笑瞇了眼:「小乖乖想和誰學就和誰學,其實你爹地鋼琴也是很不錯的。」
雲澤默默的看向小乖乖,如果他教的話也不錯,甚至已經開始在心裡面叨咕著最先開始教那首曲子比較好。
只見小乖乖水汪汪的眼神在雲澤面無表情的臉上逗留了一會,然後默默的用小小的手掌遮住自己的小耳朵,對童乖乖說道:「媽咪你說什麼,小乖乖沒有聽到,沒有聽到哦。」
雲澤:「……」
隔天,童乖乖帶著小乖乖去上學,才剛到校門口,迎面就走來晨晨和他媽媽。
「昊昊,今天你願意做我的新娘嗎?」陳晨牽著媽媽的手看向小乖乖。
「我是男的。」小乖乖再一次重申。陳晨不太明白男的和當自己的新娘有什麼直接的關係,歪著頭:「嗯,我知道你是男的了,那你願意當我的新娘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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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小乖乖曾經問過童乖乖:「媽咪,幼兒園裡有個叫陳晨的總是讓我當他新娘怎麼辦。」那時候小乖乖記得童乖乖笑瞇瞇的和自己說:「那你就和對方說你自己也是男生呀。」
小乖乖把這句話牢牢的記住了,但是他沒有問媽咪,如果對方明知道自己是男的還要自己當新娘到底要怎麼辦。
「哈哈,童夫人,小孩子就是童言無忌。」陳晨的媽媽一臉慈愛的看著自家的孩子。
童乖乖點點頭,看著像自己投來求救眼光的小乖乖,摸摸小乖乖的頭說道:「如果小乖乖不想嫁的話,那就和陳晨說不嫁,咱們娶陳晨唄。」
小乖乖沒有想到還可以這樣,大眼睛看著童乖乖,又看了看對面水靈靈的陳晨,第一次陷入了沉思。
送走了一路沉思的小乖乖,童乖乖牽著大乖乖繼續每天的散步之路,快走到大學城的時候,童乖乖下意識的看了一眼校門口,不其然又看見算不上陌生的身影。
常陽這次沒有跪著,而是靜靜的站在校門口,看著這個對自己來說遙不可及的地方,忽然感覺到背後腰部以下似乎有熱氣,習慣性轉身低頭,對上了炯炯有神的狗眼。
「你別暈,別暈。」童乖乖三步做兩步的奔上前來,一副準備扶著常陽的樣子。
「放心吧,不會暈的,上次醫藥費多少,我把錢給你。」常陽看著面前的這個女人,雖然他不懂名牌,但是從那天那個男人的氣度,還有從這個女人的穿著來看,都是有錢人,而他現在最恨的就是有錢人。
「沒關係的,急診費就幾塊錢而已,你還在等她?」童乖乖搖搖手,想了想還是沒有管住自己的好奇心。
常陽看著宏偉的校門,來來往往的大學生三三兩兩說著話,打著招呼,一切都充滿了希望和青春,只有他在這裡始終格格不入,連再次進入這個校園的勇氣都沒有:
「我和她是高中同學,我是外來子弟,她是本地的戶口。為了能夠和她上同一所大學,我拚命讀書,最後還是差了兩分去了這個城市郊區的另外一所學校。
我知道有很多人追求她,所以我拚命的掙錢兼職,為的就是能夠帶著她到高級餐館吃飯,給她買其他女生都喜歡的衣服,我甚至還想好了,等到大學畢業以後,留在這座城市和她一起奮鬥,可是;;」
童乖乖靜靜聽著,在常陽講到哽咽的時候加上了一句:「可是到了大四,她卻選擇了另一個男孩。」
常陽點點頭:「那個男孩家裡面很有錢,能夠給她買昂貴的護膚品,能夠開著寶馬帶著她去兜風,而我這幾年光顧著打工,連績點都沒有湊夠。」
「所以呢?你想做什麼?」這種事情每天都在發生,童乖乖那個時代是,常陽的時代也是這樣。
「我是真的喜歡她,我想讓她等我幾年,給我足夠強大的機會。」常陽悵然的看著童乖乖。
「算了,說這些你們這些有錢人也不懂。」常陽抓抓頭,頹然的再次轉過頭,校門口依舊沒有變,好一會兒才對童乖乖點點頭,轉身就走。
童乖乖招呼跑到遠處蹲在一對小情侶旁的大乖乖,正想回家,身後傳來輕輕的聲音:「請問你是常陽的什麼人?」
童乖乖轉頭看著站在自己跟前的女孩,女孩長得十分清秀,一席白色的連衣裙襯托著瘦弱的身材,童乖乖幾乎一眼就確定,這是常陽口中的女朋友。
「他在這裡很多天都沒有走,但是今天你來了他就走了,所以我想著你會不會是他的什麼朋友,幫我勸勸他。」女孩柔柔的對童乖乖笑著說